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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連盈 凌晨十二點,自己不睡覺也就算了,還要連累別人,可惡至極……可惜這種話,只能暗自怒罵在心裡,畢竟現在是踩在「別人」的地盤上。 海皇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腳步雖然邁得極大,但速度卻非常緩慢,態度似乎也過於悠哉。 不過海皇雖然看似閒散,但氣由心生,明明姿態慵懶,身形卻益發挺拔,那是蘊藏在血脈中的天賦神能,渾然天成的強大氣場。 四大家族之一——海家的繼承人,這個堪稱太和國最強的男人,肆意隨性是眾所皆知,行蹤成謎也不足為奇,但三更半夜出現在太和國宮? 海皇瞄了一眼身邊的人,他老爹,海家的大家長,也是國家總務大臣的海嘯,身高足足矮了他半截,一臉笑瞇瞇的樣子。 海家人似乎天生個性爽快開朗,就連身擔國家重任、事務繁忙的海嘯,也鎮日精神抖擻、精力充沛。 只不過,精神好也用不著拉著他一起受罪啊! 海皇伸出修長的五指,隨意耙了耙頭髮,面露不悅。 他棕色的外套下,是包裹著修長雙腿的休閒緊身長褲,勾勒出有著黃金比例的身材。 鮮明的深藍色短髮,額前還有幾縷稍長的髮絲垂在眼角,在暗夜的微風中倔強地輕微搖擺。 他深刻的五官猶如雕刻,一筆一畫深深地嵌入肌理,眼眸深處那黑晶體般深幽堅定的瞳,絕非常人所有。 不笑時抿著唇,讓人不敢直視他宛如神一般威嚴的面容;笑時,也還是別看得好,因為他的笑容太過張揚耀眼,會讓人不自覺沉溺。 只是,不馴的海皇大人,如此強霸的人,腳上踩的卻是一雙隨性得有點過分的海灘拖…… 他可是將來代表海家參與和國議事,繼承總務大臣一職,帶領眾人協助國主領導太和國的男人啊,這點小事,算了算了。 「新國主難道有非同常人的癖好?半夜不睡覺把我們召進來幹什麼?」海皇隨意地開口問道,聲音聽起來有些不悅。 「人家也才剛上任一年,你就多擔待一下嘛!」海嘯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說別人有非同常人的癖好,他自己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啊。 海皇的個性看似張狂、容易捉摸,實際上卻沒有人能洞悉他的心思,他的想法複雜敏銳,不能用一般的思維估量他。 「剛上任?」海皇的語調揚高了幾分,呼吸卻趨於平緩,他伸出手,玩鬧地用大掌凌空一劈,無形無色的空氣彷彿變成一道實體的牆,讓人感到從中裂開。 「那個人有本事坐上國主的位置嗎?」他才不想扶持白癡國主。 「人家有資格!臭小子,說的是什麼話,難不成你想造反?」海嘯一邊說一邊拉開自己和兒子的距離。誰知道他又會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 「不是我要造反,新國主打什麼主意老爹你不會不清楚,海家掌握著太和國一半的勢力,我的存在,對於只掌管軍事和人事的國主來說,是必要也是威脅,他這麼晚把我們召進來,難保不是想斬草除根。」 海皇悠閒愜意的戲語,彷彿在開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但他話中的含意,似真似假,似乎早已將一切看得透徹明晰。 他是太和國最強的男人,有著過人的家世背景,這個理由已經足夠讓那個還摸不清底細的新國主操心了。 重權分立,是為了防止一方獨斷專權,同時,當然也會有謀權篡位的隱憂。 「你不是對這種事情沒興趣嗎?」海嘯疑惑地瞥了兒子一眼。 他老人家膝下一兒一女,兒子肆意成性,女兒懶散不才,兩個都不體諒他,年紀一大把了還得為國事奔波。 海嘯忍不住想為自己掬一把同情淚。 「興趣?」海皇再次不滿地耙了耙頭髮。「興趣的確沒有,不過如果這是推不掉的責任,我也不會逃避。」 海皇說話的同時,似乎也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問道:「新國主是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啊……」海嘯笑得有些狡猾,丟給兒子一個曖昧的眼神。「等一下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這時候,一直走在前方的內務官忽然停下腳步,有些尷尬地回頭看向一直把他當隱形人的海家父子。 「總務大臣大人,國主在裡面等你們,請進去吧。」內務官不禁汗顏,海家的人,未免也太不拘小節了。 「到了?好,走吧。」海嘯爽快地呵呵笑著。 「海皇大人……」內務官再次小聲地開口,海家父子倆的目光立刻齊放在他身上。 「剛剛那些話,大人以後要說得小聲一點才好。」這裡畢竟是太和國宮啊,當著國主的內務官說那種話,也太不給國主面子了吧。 「內務官,你的耳朵還真靈啊!我們說得這麼小聲你都能聽見,不錯不錯!」海嘯搶在海皇開口前說道,讓內務官更加無地自容。 他們明明就毫無顧忌、說得很大聲……內務官委屈地想著。 「走吧。」忽然,海嘯正了正神色,隨意喚了一聲,率先走在前頭。 海皇看著他老爹的背影,微微扯動唇角。 該正經的時候,總務大臣可是比誰都精明。 *** 議事廳中,冷煙涼嚴陣以待地站在一旁,靜默不語。 她不知道國主為什麼這麼晚還要召見海家父子,但國主的心思,她一向猜不透也摸不著,更沒有資格管。 善變而詭異的心思……冷煙涼手持戰將神杖,立於國主身後,視線垂下,神情淡然。 「煙涼,你知不知道我讓你守在這裡的用意?」坐在廳堂正中間、偌大的鐵椅中,國主忽然逸出輕柔卻又帶有幾分暗沉的嗓音。 國主的聲音聽起來非男非女,慵懶中似乎又藏著一絲戲謔,雌雄難辨。 冷煙涼凝神,立刻答道:「不知道。」 「猜不到嗎?這麼簡單的事。」聲音的主人似乎聽到了好笑的事,語調輕揚。 「我會將戰將神杖親頒於你,是肯定你的能力。」 「煙涼明白。」冷煙涼看不見鐵椅中那個人的表情,也不敢多加打探,只能憑直覺回應。 「讓你待在我身邊這麼久了,你多少應該明白我的心思。」 「煙涼愚鈍。」 「立於後,表示護主,忠心不二是你應盡的義務。」 「謹記國主的教誨。」冷煙涼戰戰兢兢地回道。 「太和國內,你只需聽命、也只能效忠於一人,就是我。」始終看不見樣子的國主眷,說到這裡好像找到了樂子一般,兀自笑了起來。 「所以,今晚若是有什麼出乎意料的事,煙涼要小心處理。」 「難道海家的人……」冷煙涼抬眼,提出疑問,但話卻只說了一半。 「怎麼?我知道啊,不同凡響的強嘛,所以我才會在這個時候召他們進來,這樣一來,就算發生什麼事,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 冷煙涼不卑不亢,心裡卻分不清國主究竟是在說笑還是認真的。 「來了。」 國主的聲音突然竄進耳中,還在沉思的冷煙涼,反射性地挺直背脊。 國主的聲音雖然輕緩到幾不可聞,但她已然熟悉這樣的頻率,也不枉費她跟在國主身邊這麼久。 只見海家父子坦蕩蕩地走進來,海嘯她自然認得,而海家的繼承人,相傳太和國最強的海皇,卻是初次見面。 忽然,冷煙涼發現原本窩在鐵椅中的國主,緩慢而有些懶散地坐正上身,搭在扶手上的細長五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國主又在打什麼主意? 海皇一走進議事廳,還沒抬眼便感覺到一股異樣的視線,不知道為什麼,他下意識地揚高眉,眼神便毫不客氣地直射向廳堂正中央。 偌大的鐵椅中坐著一個翹著二郎腿的人,一手扶著下巴,好整以暇地打量他,另一手搭在扶手上,就像個吊兒郎當的紈褲子弟。 或許是因為鐵椅太過厚重,使得他看起來,異常瘦弱嬌小。 兩人的視線,在微涼的夜,宿命般地碰撞在一起,首場的較量,在靜謐的空間裡猛然開打。 海皇的眼中倏地晃過一道精湛的光芒,方才眼神接觸的那一瞬間,他從這個人的眼裡,捕捉到一抹噬人的神采,那種光采,是看到渴望已久的獵物時的興奮。 他是他的獵物?這個想法讓海皇差點哼笑出聲,再次揚著眉仔細打量時,他已恢復輕鬆愜意的姿態。 但更令人驚奇的是,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但他對這個新國主,竟有一種陌生的熟悉感。 不過……海皇不滿地撇了撇嘴,轉移視線。 這就是將來他要效命的對象?老國主的基因沒這麼不好吧,太和國宮的伙食沒這麼差吧,不然怎麼會養出個光看就覺得營養不良的後代? 「總務大臣,隨意找個地方坐啊。」 國主不輕不重、不夠尊敬但也無不妥的口氣,使得海皇眉心一擰,目光再次投射在他身上。 國主狹長的丹鳳眼閃著似笑非笑、撲朔迷離的眸光,和他對視時,顯得居高臨下,端坐得更正的身軀,讓海皇得以更加清楚地打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