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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黎孅    


  只是還未上前教訓,有人動作比她更快。

  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歐陽烈日突然上前扯住了那名男孩的頭髮,二話不說把人往前拖行。

  「啊啊啊啊——」樂極生悲的男孩哭叫著,雙手撫著被扯痛的頭皮,不停求饒。「歐陽、歐陽,會痛——放開我!」

  「你也知道會痛啊?欺負女生很好玩?」歐陽烈日音調也沒怎麼提高,就很有威嚴,見他也痛到哭了,便不再扯他頭皮,反拖著他手臂,將人丟到另一頭忙著做道具的上官青風面前。

  「管好你的人。」

  「青風、青風……」被歐陽烈日教訓,少年立刻尋求支援,想要找回一點面子。

  上官青風抬起頭,和歐陽烈日眼睛對上,各自瞇起了眼。

  「怎麼,教訓你的人不行啊?」歐陽烈日挑眉,擺出「現在立刻打一架也可以」的模樣。

  下一秒,原本蹲在地上釘背景的上官青風立刻站起,踹了那剛才欺負女生的男孩一腳。

  「少在那裡哭哭啼啼,滾到一邊去,欺負女生很厲害,卻不敢替自己討公道?丟臉!」他將人罵走,轉頭再度看向歐陽烈日。

  兩人深深凝視對方,彼此眼中都有著怒意,從小打到大的兩人有著默契,知道他們之間還沒完,只不過現在不是打架的好時機,現場道具太多,他們若開打,分屬於兩人的人馬也會跟著打起來,恐怕會有不必要的損失。

  「給我記著。」上官青風陰惻惻的道。

  「怕你不成?」歐陽烈日冷哼一聲。

  兩人同時轉頭,不再看對方一眼。

  上官青風蹲下繼續敲敲打打,歐陽烈日則腳步一旋,拎起丟在角落的書包,準備走人。

  「小櫻,還好嗎?很痛嗎?」翟以菡跪坐在地板上,擔心的看著陸櫻花,雙手在她頭皮上輕按,紓緩她的疼痛。

  聽見這聲音,歐陽烈日的腳步像有自己的意識,他越過人群,彎腰拉起了陸櫻花細瘦的手臂,又去書包堆拎了她的書包,將她帶走。

  陸櫻花被拉得莫名其妙,一頭霧水。

  「喂,歐陽烈日!你幹麼?」翟以菡像護著小雞的老母雞,擋在前頭。

  關你屁事——歐陽烈日很想這麼回,可又想到她是陸櫻花的好朋友……每天一起吃中餐,應該是好朋友吧?他實在不懂女生之間的友情,不過那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女生,他雖不記得她的名字,卻知道是班上脾氣最差,最不能招惹的女同學,如果不給個交代,她會放過他嗎?看樣子不會。

  「公車。」歐陽烈日勉為其難的給她兩個字,也不多做解釋,拉著陸櫻花就走人。

  第2章(2)

  陸櫻花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發生什麼事,便被歐陽烈日拉走了,待她回神過來,人已經在前往公車站牌的路上,理解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禁臉色大變。

  媽呀,天哪,地啊!歐陽烈日當著那麼多人的眼前把她拉出來,她完蛋了。

  「你、你做什麼」瞪著眼前的少年,陸櫻花覺得很頭大。「幹麼拉我出來?」她停下不走了。

  「搞不懂你。」歐陽烈日轉身看著眼前的女孩,明明有膽子直視他的眼睛,質疑他的做法,在班上卻不發表任何意見,小心的不跟人起衝突。

  她若像那個翟什麼的,或像現在一樣,直接了當的表明自己的意思,她還會被欺負嗎?

  全班那麼多女生,上官青風的跟班誰不去捉弄,偏偏選中她,不就是因為知道欺負她不會惹上麻煩。

  「明明伶牙俐齒,可以保護得了自己,你卻要裝低調。」歐陽烈日也不知道自己幹麼要為她生氣,碎碎念起來。

  他一邊念一邊想到陸櫻花剛剛痛到哭了出來,雙手忍不住學著翟以菡的動作,在她頭上按壓,減輕她的疼痛。

  「你不是挺會弄頭髮的,幹麼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歐陽烈日看看她臉上那副黑框眼鏡,覺得她很奇怪。「班上哪個女生近視會戴眼鏡的?有些明明散光重得要命,還硬是要戴瞳孔放大片,再化妝、黏假睫毛,整個人妖裡妖氣的。」

  而她偏要把自己打扮得像清朝女學生,俗得要命,好歹也讓自己好看點吧?

  「你……住手!」她被他搞得很頭大。

  許是沒做過這種事情,歐陽烈日動作粗魯不說,還把她梳整好的頭髮弄得亂七八糟,更一直碰到她的眼鏡,她越閃避,他越是要湊過來。

  「我的頭髮被你弄亂了!」火大,她每天早上梳頭髮容易嗎?頭髮很長很難整理,男生懂不懂呀!

  見她有些生氣,眼鏡歪歪斜斜的掛在鼻樑上,他頓時心癢癢,也不管會不會惹怒她,直接拔下了她掛在鼻樑上的眼鏡。

  「看吧,眼鏡麻煩死了。」

  陸櫻花沒有防備,視線瞬間變得一片模胡,她不由得大怒,「把眼鏡還我!很奇怪耶你。」

  這個大少爺是怎麼回事?她招誰惹誰了呀。

  看不清楚讓陸櫻花十分沒有安全感,她伸出手,胡亂的往前抓抓抓,看著模胡的影子晃動,想要搶回歐陽烈日手上的眼鏡。

  但兩人身高差超過一顆頭,只要他把拿了眼鏡的手伸長,她便構不著。

  終於看清她的容貌,歐陽烈日瞪大了眼睛,見鬼似的瞪著陸櫻花,神情完全是不敢相信。

  他印象中的陸櫻花瘦小不起眼,平凡到在群體中會忽略掉她的存在,沒想到她眉目清秀,雙眼皮自然深邃,巴掌大的鵝蛋臉,嘴唇粉嫩,憑良心說,是男生會喜歡的那一型。

  她若像班上女生那樣打扮,何只是班花,當校花也沒有問題,而且肯定會被高三的學長們追著跑——想到這,歐陽烈日就不太爽,直接將眼鏡戴回她鼻樑上。

  「歐陽烈日!」眼前恢復清晰,陸櫻花怒吼。

  「近視這麼深,算了,你還是別學人戴什麼瞳孔放大片,你不是這塊料——」

  陸櫻花連翻白眼都沒有力氣了,非常無力的看著眼前的小霸王。「都你的話。」

  她伸手去扯他背在肩上的書包,要拿回自己的,歐陽烈日卻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手,往前走。

  「我也要搭公車,到了公車站再給你。」他走在前頭,見她不跟上,回頭催促,「還不走?再不去搭公車,下一班要再等一小時,你不怕來不及?」

  學校這裡的公車超難等的,得快點去公車站牌才行,陸櫻花見搶不回書包,也不跟他爭了,連忙跟上。

  抵達距離學校有十分鐘路程的公車站牌,除了他倆沒有人在等待。

  「為什麼不好好表達自己的意見?你不是柔弱的女孩。」沉默不過兩分鐘,歐陽烈日開口。

  陸櫻花想,不給他答案的話,他肯定不會放過她,反正他也不是那種會到處亂說的傢伙,思考了一下便說了。

  「我媽媽在秦氏生技董事長家中幫傭,我跟我媽媽住在秦家,秦家待我們母女很好,可我媽付不起這裡的學費,也沒有能耐應付這裡的任何一個學生——如果起了衝突的話。

  「我不是以菡,有厲害的哥哥和疼她的爸媽,從小就受不得委屈,可以說自己想說的話,不怕得罪人,我也不是上官青風,有上官集團和疼他的父母為後盾。」

  說到此,陸櫻花停頓,看了歐陽烈日一眼,兩人同時都想到了那個放學後的黃昏。

  陸櫻花見他沒有發火,清亮的聲音繼續說:「我也不是你,沒人敢惹,如果我跟班上任何一個人吵架、打起來,學校就會通知家長,等我媽來了,她會被如何斥責不會教女兒?我媽為什麼要來這裡被人糟蹋?」

  她說出了最現實、最直接的話語,她的低調不出頭,全是為了保護媽媽。

  「秦家待我們母女恩重如山,在我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收留我們,我更不能在開陽惹麻煩,令他們為難。」說完,陸櫻花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掩飾黯淡下來的目光。

  她只是個十六歲的女生,不是沒有夢想,不是不想打扮,不是不想對著那些無聊的臭男生們大吼離她遠一點!

  但她知道現實的殘酷,瞭解自己的定位,決定選擇一個安全、對她和媽媽都好的生活方式。

  「我想過得簡單一點,務實一些。」所以,你這位大少爺可以別來煩我了嗎?

  「簡單?你連點夢想都沒有?」

  「夢想?那是什麼,可以吃嗎?」陸櫻花用玩笑的口吻,說出自己的處境。

  夢想在現實之前太遙遠,也太容易破碎。

  看著她冷然的小臉、黯淡眸光,歐陽烈日思及不久之前,在川堂巧遇時,她說,她「算是」沒有爸爸。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算是是什麼意思?

  「你才幾歲就這麼悲觀,難道跟你爸爸有關係?」沒經過大腦的話就這麼衝口而出。

  聞言,陸櫻花整個人散發出冷漠的氛圍,她不是生氣,而是一種深深的排拒,在兩人之間劃下了界線、築起了高牆,不讓他越雷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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