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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左薇 她惶愣地忘記閃躲,直到記起她應該逃開時,已經落入惡魔的手裡…… 「放開我,你想幹麼啦!」 他抓住她的腳踝,使勁一拖——她整個人被扯到床下,沒有半點逃生的機會。 在她尚未來得及反應之際,他已神速地將手中的領帶緊緊纏繞在她纖細的雙腕上,再牢牢地固定在床腳。 「喂,你到底想幹麼?為什麼要把我綁起來?」她掙扎著,但那個死結恐怕連頭蠻牛都掙不開。 「你就利用一整夜的時間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言行,想想該怎麼改掉你那目中無人的刁蠻個性。」他把領帶上的死結打得很緊,但套口的部分卻剛好能困住她的雙腕,又不至於弄傷她,只要她安分地別亂動,便不會受傷。 這女人該嘗點苦頭,才懂得珍惜眼前的好日子,學會什麼叫規矩,別再三天兩頭的挑戰他的威信,不把他放在眼裡,又或者趁他熟睡之際溜出屋去。 他站直身子,繞過她走到另一頭。 「你放開我,快放開我,放開我!」她朝他大喊。 裴羿恍若未聞地關掉房內的燈光,不疾不徐地走回大床,準備就寢。 「喂,你聾啦?!」她再度大喊。「你這個變態、神經病……憑什麼把我綁起來,快放開我!聽到沒有?」她破口大罵,不惜一切想引起他的注意。 「想連嘴巴都被堵住的話,請繼續。」他背對著她的方向,淡淡地出聲。 她頓時噤若寒蟬,因為她相信他絕對敢做出更變態的事。 她抑制住心中的不平情緒,低頭看著被捆綁的雙腕,再次奮力扭絞,希望能鬆開手上的束縛。 結果,徒勞無功的掙扎只換得更多的皮肉之苦,那根強悍穩固的床腳和牢固的死結依舊緊緊相依,不曾鬆動半分。 她不死心地繼續扭扯紅腫發疼的手腕,愈來愈用力,清澈的目光近乎偏執…… 夏靜言感覺整個人像躺在棉花堆裡,柔軟得不可思議…… 她舒服得不想睜開眼睛,不想移動半分,但同時又有一點令人不快的感覺在騷擾著這股平靜,就在她手邊,而且感覺越來越明顯、強烈。她睜開雙眼,看到一張親切的小臉—— 「小雨?」 「少夫人,你覺得怎麼樣?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小雨憂心忡忡地盯著她看。 夏靜言微笑著搖搖頭,感覺腦子裡還昏沉沈的。 「那就好,我剛剛看到你的模樣真是嚇壞了呢!」 「嘶——」 「少夫人,你先忍耐一下,馬上就好了。」 夏靜言低下頭,才發現剛才那股令她不悅的刺痛,原來是來自手腕上的傷口。 「你不用擔心,少夫人,這傷口不深,只是點皮肉傷,好好包紮照料應該就不會留下疤痕。」小雨小心地為她纏上一圈圈的紗布。 「謝謝你,小雨,讓你扶我上床,又幫我上藥。」昨夜她不知掙扎了多久,最後便累得睡著了。 「那你謝我一半就好了。」小雨笑著說道。 「一半?」 「對啊,因為我只有幫你上藥而已,是少爺抱你上床的,而且他還特別交代我要趕緊幫你包紮傷口,等你醒來後也要親眼看你用早餐。」 「他?」那麼好心嗎? 「是啊,你看少爺多關心你。」 哼,關心咧。夏靜言不以為然地想道。 「那他有沒有說我是怎麼弄成這樣的?」她倒想知道那個壞男人有沒有臉承認。也不想想她的傷口是因何而來,以為抱她上床、給她飯吃就沒事了嗎? 「有啊,少爺說你是半夜夢遊,老往外頭走,他怕你傷了自己又不敢用力搖醒你,沒辦法只好將你綁起來,誰知道你把自己弄成這樣……」小雨看著夏靜言的雙手,不禁又皺起眉頭。「雖然少爺沒說,但我想他一定很擔心你。」 「他真的這麼說?!」夏靜言一臉不可置信。那個可惡的男人還真會鬼扯、裝好人,真是氣死人了! 「是啊,難道不是嗎?」小雨眨著一雙水漾的大眼睛,疑惑地問。 「這……是、是啊,就是他說的那樣。」夏靜言有口難言,只能附和裴羿的說法。 沒辦法,雖然她很想大聲說出那個混蛋欺負她的真相,但礙於無法向小雨解釋自己爬牆逃家的整個過程及原因,只好白白便宜那個大壞蛋一回。 「少夫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你先梳洗一下就可以下樓用餐了。」 「好,謝謝。」 小雨離開後,夏靜言卻還留在床上,望著手腕上的紗布,呆坐了好一會兒。 雖然那男人昨夜的行為簡直像個未開化的野蠻人,但要不是她自己執意掙扎,雙腕也不會傷成這樣,而且剛才小雨還說裴羿出門前還交代她要好好照顧她…… 單憑這點關心,就勝過她在夏家得到的好幾倍了。 唉,這個男人,到底該把他歸類成好人還是壞人呢?真難決定…… ☆ ☆ ☆ ☆ ☆ ☆ ☆ ☆ ☆ ☆ ☆ ☆ ☆ ☆ 黑色的座車緩緩駛進大宅,裴羿一如往常的在濃濃的夜色中回到家。 自從他正式接手公司的經營權後,便經常錯過家裡的用餐時間,有時候一忙起來,甚至會留在公司徹夜工作,幾天不見人影。 想來可笑,二十三歲以前,他可不是這麼一個以事業為重,嚴肅呆板的工作機器。 那時的他,年少輕狂,憑著英俊挺拔的外表加上富裕優渥的家境,自然成為同儕眼中的焦點,他聚光,也發熱,永遠是人群圍繞、追逐、崇拜的對象,除了花點時間應付課業外,其餘的時間幾乎全花在和朋友吃喝玩樂上,徹底揮灑青春、享受絢爛耀眼生活,狂傲的以為這世界幾乎是為他而轉。 直到命運之神一個彈指——粉碎了他自以為是的世界,讓他足足有半年多的時間只能呆躺在病床上,被動的接受各式手術、治療、檢查,受盡肉體上的折磨及苦痛。 於是他再沒笑過,也不再是過去那個瀟灑率性、平易近人的發光體。在醫院裡被救活的是一頭渾身帶刺的凶暴野獸,對每個靠近他的人齜牙咧嘴,動不動就大發脾氣,嚇得那些可憐的小護士們,個個看到他都像見鬼似的抖個不停。 如果不是來自親情的關懷與鼓勵,甚至不惜以強迫的手段逼他接受治療,或許他會就這麼一蹶不振,死在醫院裡。 如今他已走過生命的黑暗期,並且善用與生俱來的商業頭腦,將事業經營得有聲有色,重新站上那個令人崇拜、仰望的至高點,成為一號叱吒風雲的人物。然而在這片風光背後,他對生命卻不再具有任何熱情與憧憬,只相信手中握有的財富及權力,連曾經散發的光和熱,也早被冷漠與無情所取代。 忙碌的工作、乏味的生活、無愛的婚姻……他的人生裡似乎只剩下身為人子的責任,單調的延續,再無其他意義。 裴羿提著公事包回到房裡,照慣例先沖了個熱水澡,換上寬鬆舒適的休閒服。 高大的身影沒有走向大床就寢,而是提起才擱下不久的公事包,移動到書房裡,準備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他推門而入,卻發現已經有人早他一步進到書房裡了。 裴羿走向牆邊的小沙發,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抹窩在沙發裡的嬌小身影—— 夏靜言懷裡抱著一本食譜,蜷縮著身子睡在沙發的一側,熟睡的面容恍若月光下沉靜柔美的湖水,巴掌大的臉上生著一對彎彎細眉、濃密睫毛、圓巧的鼻尖配上紅潤的櫻桃小嘴……這張漂亮又甜美的小臉,不管看上幾次都一樣令人心醉神迷。 原以為他的人生中不會再出現任何與美麗沾上邊的東西,但卻意外的娶了這麼一個閉月羞花的女子,連她純淨柔美的睡容,也能勾起他一親芳澤的衝動…… 但他可不會傻到再度上當! 一看到她手腕上的紗布,他的大腦立刻發出高分貝的警告!這女人可沒外表看起來嬌弱,而且脾氣還倔得很,否則她也不會自找苦吃,把雙腕弄得紅腫破皮了。 今日清晨,當他下床看到她手腕上的傷時,著實嚇了一跳,原以為她只會嘗到一夜不成眠和腰酸背痛的苦頭,沒想到她居然把自己的手磨扯成這副慘狀。 他立刻用剪刀除去她手上的束縛,小心地將她抱上床鋪,蓋上被子。 為了避免驚擾到她,讓她好好休息,裴羿沒再回到床上,而是提早梳洗,到書房裡處理了幾份文件後,才下樓跟小雨交代事情,然後出門上班。 一思及這朵玫塊夾藏的利刺,他眼中驟添幾分冰冷,所有綺麗幻想頓時煙消雲散。 裴羿微微傾身,不客氣地動手推著她的肩膀。 「喂,起來。」 只見她一對鬈翹的睫毛顫了顫,偏側臉,再沒其他動靜。 裴羿皺起濃眉,收緊下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