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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莫顏 「可憐的孩子,被獨孤晦玉欺負得那麼慘哪!放心吧,獨孤晦玉己經被我關起來了,他成了我的階下囚,再也驕傲不起來了。」 「謝謝宮主探明大義。」梁靜忙向宮主拜謝,她表面上裝得很虔誠,心下卻暗冒冷汗。 這位宮主說的話好像很仁慈,但是在對方眼中,她完全感受不到一絲憐憫,反而從對方的神情上接收到些許得意。這位宮主似乎很高興聽到有人受到獨孤晦玉的迫害,為什麼呢?她不明白,卻很確定宮主願意賜給她仁慈,絕不是因為同情她。 也不知道宮主和獨孤晦玉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要把獨孤晦玉抓來關,不過又想到獨孤晦玉那種壞脾氣,說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 趁著宮主心情好的時候,她乘機向宮主請求道:「請宮主為小女子主持公道。」 「囑,說吧。」 看得出來,「花宮」宮主的確心情很好。 「獨孤晦玉搶走了我一件東西,希望宮主能成全我,拿回那樣東西。」 花憶蕊的神情頓了下。 「什麼東西?」 「是一個木盒,那裡頭裝了我爹給我的東西。」她故意不提「玉珮」兩個字,至於為什麼,她也不曉得,只是直覺上認為不妥。 花憶蕊冰冷的美眸往一旁掃去。 「翎燕。」 「是,宮主。」名叫翎燕的女子走上前,在宮主面前恭敬地應著。 「在獨孤晦玉身上,可有搜到她說的木盒?」 「票宮主,屬下們將獨孤晦玉抓回來時,的確在他身上搜到一個木盒。」 花憶蕊對那木盒裡是什麼東西也不甚在意,索性大方地吩咐了句。 「你就跟著翎燕去領回吧。」 梁靜心中大喜,忙道謝。 「多謝宮主!」趁著宮主心情好,她乘機再開口央求道:「宮主,小女子還有一事請求。」 花憶蕊黛眉擰了擰,臉色也回復了冰冷。 「大膽的丫頭!別以為我答應了一件事,你就可以得寸進尺梁靜立即伏跪在地,顫聲道:「宮主息怒!小女子無依無靠」原以為可以求宮主收留我,若宮主不願意,我這就立刻離去,絕不敢再煩擾宮主。」 花憶蕊愣住,原來這丫頭求的是這個呀!收起怒顏,她輕笑著。 「我看你這丫頭挺順眼的,好吧,就留你下來,去跟翎燕報到吧。」 「謝謝宮主!」梁靜又連連叩了幾個響頭,才跟著叫翎燕的侍女一塊兒退下。 她偷偷鬆了口氣,幸好事情進行得很順利。 她哪是想留在「花宮」當侍女?壓根兒沒這個意願!她留下來,不過是為了找機會,看能不能把獨孤晦玉救出來罷了。 不管怎麼說,獨孤晦玉會被抓,是她害的,所以她覺得自己有義務要救他。還有就是,不管這男人怎麼可惡,畢竟在最後性命交關的時刻,他叫自己快逃。 光是這一點,她就覺得自己不能不救他。 唉,又管閒事了。她不禁用力甩甩頭,竟有些莫名的氣惱。這趟下山來,只是送個禮而己,明明不想惹是生非的,怎麼又讓自己捲入是非之地呢?如此一來,為了救獨孤晦玉,又要耽擱許多時日了,真是一彼未平,一彼又起,好像跟自己過不去似的,她不禁懊惱。想來想去,都怪自己為何一定要救獨孤晦玉?連她自己都想不通。 啊,氣死人,搞不懂這是什麼心情,都是那個臭獨孤晦玉害的,故意露出那種可憐的樣子,害她一時心軟……對了,一定是因為良心過意不去,自己才會發神經的留下來!明知這個「花宮」不宜久留,那個宮主很危險,但她還是決定把這個麻煩攬下來。 可惡的獨孤晦玉,自從遇上他,她的日子就不曾太平過,她的心,也從沒這麼亂過。這男人讓她迷惑,在變身之前,他對她壞,處處刁難她;可變成胖姑娘後,他卻對她好,讓她意外地發現他和藹的一面,讓她恨不起他,甚至會開始在意他。 如今他身陷「花宮」圖圖,她為此心煩意亂,為了盡快解決這種莫名的思緒,她打定主意,把他救出後,一定要速速遠走高飛,從此再也不要和這人牽扯上任何關係了。 一路上,翎燕向她大致說明「花宮」的規矩,並且領她來到一處大院,說那兒是侍女們住的地方。 「你就睡那張床吧。」翎燕推開門,領她進了一間大廂房,裡頭是大通鋪,指著最邊邊的位置告訴她,今後那就是她的棲身處。 她謙恭地回答。 「是,多謝翎燕姊姊。」 接著翎燕又帶她認識其他地方,並且嚴格叮囑她,哪些規矩必須遵守,犯了會受到什麼處罰,要她——牢記。 梁靜將翎燕說的話謹記在心,她的記性很好,翎燕說一次她就記住了,同時也試著向翎燕打探梢息。 「翎燕姊姊,那個可惡的獨孤晦玉,現在一定被宮主教訓得很慘吧?」她故意問道,想知道獨孤晦玉現在的情況如何。 「那是當然的,他現在正被關在地牢裡呢!」 為了查出地牢在什麼地方,所以她又故意說道:「我真想看看他現在的嘴膛,好好地嘲笑他一番。」 「那你要失望了,沒有宮主的允許,誰都不可以進地牢。」「喔,是嗎? 不能去地牢,家要抓他? 不能去呀,真是遺憾。 總要有人送飯吧?找機會她再到廚房去打聽打聽。也不知這個獨孤晦玉和「花宮」宮主結了什麼梁子,惹得人雖然她有心救獨孤晦玉,可是憑她單薄之力,能做到嗎?她武功又不高,唯一可以稱道的便是下藥的功夫。 這「花宮」的女人每一個似乎都很難對付,渺小的她,又憑藉什麼來救獨孤晦玉呢? 這是一個大難題,她必須好好思考才行。 藥效退了之後,獨孤晦玉醒轉過未,醒來時發現自己成大字形被縛綁住,手腳都拴了鐵鏈,每一根鐵鏈都牢牢地釘入石牆裡,不是他運行內力就可以掙脫的。 他想起來了,在昏迷之前,他被「花宮」的人抓住了,接著又想起梁靜。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腦梅裡浮起臭丫頭說的那句話,令他額角的青筋暴突。 她竟然把他的好意,當成是他臨死前的良心之語! 「別開玩笑了……」死?他獨孤晦玉才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了,因為他還沒狠狠地折磨那個丫頭,怎麼可能就此死去? 倒是在昏迷之前,他故意耍了些手段,假裝要掐死小兔子,這麼一來,那些女人就會報告給那個瘋女人知道,只要那個瘋女人認定小兔子是被他迫害的,便能保住小兔子的命。 他的獵物,絕不准任何人碰。 牢外傳來腳步聲,獨孤晦玉獸般的精芒,冷銳地盯著前方。在侍女的簇擁下,那個擁有美麗的面孔,卻是蛇蠍心腸的女人,正朝他走來。 花憶蕊來到他面前,欣賞著這個成為她階下囚的男人。 「你們全部退下!」她冷聲命令。 「可是宮主……」身旁的侍女謹慎地看了獨孤晦玉一眼。 「哼,這男人被我用斧頭也斬不斷的鋼鏈鎖住,諒他內力再探厚,也無法掙脫,你們退下!」 「是,宮主。」 侍女們全都退到外頭守候,陰暗的地牢裡只剩下花憶蕊和他兩人單獨面對。 望著這個俊美得令人心醉神迷的男人,她對他朝思暮想,卻也恨得牙癢癢的。 明知這男人對她無愛無情,卻依然強烈地吸引著她。 「獨孤晦玉,你也有今天這種狼狽的時刻呀!」她嘲笑出聲,話語中掩不住得意。 「我說過,你會後悔曾經對我的羞辱,我也要讓你嘗嘗被羞辱的滋味,不過……」她緩緩走上前,如同馴獸師在欣賞獵物一般,伸手撫摸著他的胸膛,語氣一轉,柔聲道:「如果你肯向我道歉,我會考慮原諒你過去的無禮。」 第8章(2) 獨孤晦玉對她只有鄙視,冰冷的語調帶著冷模的厭惡。 「我說過,我對你沒興趣。糾纏的女人,可是會令人生厭的。」 花憶蕊的臉色瞬間凝結,恨恨地威脅他。 「你好大的膽子!敢這樣羞辱我,難道不怕死嗎?我對你一往情深,還擺低姿態未討好你,你可知道,有多少男人想得到我?」「那又如何?」獨孤晦玉不耐煩,嗤之以鼻道:「就算所有男人都想得到你,也不關我的事。」 「你——」她氣得身子直打顫。心中最恨的,就是他眼中的輕視。 她雍容華貴,姿容艷麗,「花宮」一門在武林中又是大門振,和獨孤世家可說是門當戶對,他怎麼可以不喜歡她,怎麼可以不想娶她?明明他們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為何看不上她? 他獨孤晦玉何曾怕什麼人未著?這一回要不是中了小兔子的招,這瘋女人哪有機會抓到他?不過一想起小兔子,他心下不免擔心,故意陰側側地冷笑道:「你把我抓來,壞了我的好事,那個我欲除之而後快的女人呢?她在哪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