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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琳達·霍華 「那麼,這是個證實的機會,是不是?你對飛行的渴望是否強烈得足以使你迎接挑戰?或是你情願終老一生,無法知道坐在噴射戰鬥機上的滋味?」 「你很逼人,小姐.」他低聲道. 「有候,當頭棒喝有它的效果.你有嘗試的勇氣了嗎?」 「你呢?魯斯鎮的人會不高興你花那麼多時間跟我在一起.和我單獨相處己經夠糟了,加上爸,那可是雙倍的糟糕.」 「如果有人反對我為你補習,我一定會和他說明白.」她堅決地說道.「進入官校是個榮譽,而那是我們的目標.如果你同意補習,我馬上寫信給你的國會議員.我想,這是你的血統帶給你好處的時候了.」 「如果他們只因我是印地安人而接受我,我不接受.」 「別傻了.」她斥道.「他們當然不會只因你是半個印地安人而接受你進官校.但如果你的血統引起國會議員的興趣,我會說,很好.那只會使他記得你的名字,其它的,就看你的成績了.」 他搔搔頭,不安地走到窗口望外面的銀色世界.「你認為真有可能嗎?」 「當然可能.我無法保證,但絕對有可能.如果你不嘗試,你能忍受嗎?」她不知道如何勾起一位國會議員的興趣,使他考慮向空軍官校推薦一位學生,但她願意不斷地試,一星期一封信,直到找到一位肯幫忙的國會議員為止. 「如果我同意,補習時間必須定在晚上,我在這裡還有很多農事要做。」 「晚上正適合我。只要你肯回學校,半夜都可以。」 他迅速瞄她一眼。「你是認真的,是不是?你真的在乎我休學?」 「我當然在乎。」 「沒什麼當然。我告訴你,沒有一個老師會在乎我有沒有上學,他們也許還希望我最好不去。」 「哦,」她說。「我在乎。教書是我的職責,如果我不教書,就失去了部分自我。你對行的感覺不是如此嗎?你必須,否則你就會死掉?」 「我想得發瘋。」他低聲承認。 「我在某本書上看到,他形容飛行就像把你的靈魂拋上天,然後在落地前把它接住。」 「我的絕不會落地。」他望著天空喃喃說道。他一直盯著,彷彿可以看一輩子。也許,他正想像他在天上,自由而奔放,駕駛著一架飛機愈飛愈高。然後,他搖搖頭,顯然在抗拒作夢。他轉過身來。「好,老師小姐,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今晚。你已經浪費掉太多時間。」 「我需要多少時間趕上進度?」 她瞪他一眼。「趕上?那得看你能做多少功課。」 「遵命。」他露出一點笑容。 她覺得這時的他,看起來更像個男孩,更年輕。如果飛行對他的意義如此重大,那他遭到否定,一生無法實現夢想的感覺是何等難堪? 「你可以六點到我家嗎?或者是我過來?」想到在漆黑的雪地上駕駛,她懷疑她是否來得了。 「既然你不習慣在雪上駕駛,還是我上你家好了。你住哪兒?」 「沿小路下去左側第一間房子。」她想了想。「它應該是第一間房子。」 「是的,在五哩內沒有別的房子,那是老巫師的房子。」 「我也聽說了,你父親怎麼還沒回來?」 「得看情形。如果是馬上可以修理好的問題,他會馬上修。瞧,他來啦!」 黑色卡車在前門停下,渥夫走下車。進了門,他先看看兒子,再轉向瑪莉,驚訝地發現她穿上喬伊的舊牛仔褲後,顯出的苗條身材。 「收拾你的東西,」他指示道。「我有多餘的一條軟管可以適合你的車。我把它修好,再送你回家。」 「我可以開車,」她答道。「但謝謝你。軟管要多少錢?我付你。」 「就當作鄰居的幫忙吧!我還是送你回家,我情願你到別的地方練車。」 他和平常一樣面無表情,但她知道他已下定決心。她回喬伊的房間及廚房收拾她的東西,回到客廳時,渥夫拿了一件厚外套叫她穿。她遵命穿上,衣服長度直達她的膝蓋,袖子也包住她的手,想來八成是他的。 喬伊穿上外套和帽子。「我好了。」 渥夫看看兒子。「你們倆談過了?」 男孩點頭。「是的,她要為我補習,我要嘗試進入空軍官校。」 「這是你的決定,只要搞清楚你在做什麼就好。」 「我必須試一試。」 渥夫點點頭,討論就此結束。他們一起出發,到了她的停車處,麥氏父子雙雙下車,但渥夫叫她留在車上。他的言行很有權威感,但她喜歡他和喬伊之間的關係,他們之間有一份強烈的尊重感。 她很懷疑鎮上的人會只因麥氏父子是印地安人,就摒棄他們。她想起喬伊說過,事情扯上他己經夠糟,若扯上渥夫,更是雙倍的糟。渥夫怎麼了?他將她從危險中解救出來,照顧她,現在又為她修車。 他並且熱情地吻過她。 一想起那段熱吻,她就羞紅了臉。她從來不曾如此激狂過,這完全不合乎她原來的個性。 渥夫回到車上時,她的臉還是燙的,但他連看也沒看她一眼。「己經修好了,喬伊會跟著我們走。」 「它不需要加水和防凍劑嗎?」 他投給她一個難以置信的眼光。「我的卡車後座有一罐防凍劑,你沒看見我拿嗎?」 她又紅了臉,她沉迷在回憶中,完全沒注意別的事情。這是個極平常的反應,但她不知道該如何控制。不理它是最聰明的法子,但可能嗎? 他發動引擎時,腳碰到她,她才猛然發現自己還坐在正中央。「我馬上坐到邊邊上。」她移到車窗邊。 渥夫喜歡她坐在身邊的感覺,但他沒有說出來。在屋子裡時,情況已經有點脫離掌握,他不能讓事情更嚴重。喬伊的事情令他擔心。 「我不希望喬伊因為你多管閒事而受傷害。」他以低沉的聲音說道,嚇得她跳了起來。「空軍官校,對一個印地安小孩而言,那是太高了,有許多人會等著踩他的手指頭。」 如果他存心羞辱她,那他失敗了。她兩眼冒火地轉向他。「先生,我沒有向喬伊保證會讓他進入空軍官校,他瞭解這一點。他的成績好得足以獲得推薦,但他休學了。除非他回到學校,並取得所需學分,否則他毫無機會。我所提供的,只是一個機會。」 「萬一他沒有成功呢?」 「他願意嘗試。就算他沒有成功,至少他知道他努力過,至少他會獲得一張文憑。」 「沒有文憑,他照樣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 「或許。不過,我從禮拜一開始,就要查名冊,開始寫信給議員。想進入空軍官校確實是不容易的。」 「鎮上的人不會高你為他補習。」 「喬伊說過了。」她平靜地說道。「但我可以應付那些人,先生。」 他們已經下山。接下來的路程,渥夫和瑪莉都保持沉默。但到了她家門口時,他把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沉寂片刻,說道:「那不只是喬伊的問題。為你好,最好別再繼續下去,如果沒有人知道你和我說過話,那會對你更好。」 「為什麼?」 他冷冷一笑。 「我是個前科犯。我犯的是強暴罪。」 第三章 最後,瑪莉一語不發地跳下車,對他的無禮報以不理不睬。但在同時,她的心理其實驚駭得不得了。強暴!這種罪行太不名譽、太不可思議了!他還吻了她!她驚駭得只會向他點頭道別,並向喬伊說她晚上會等著他,就走進自己房裡,也忘了該謝謝他們的幫忙。 終於回到現實,當她獨自站在老式的廚房裡,她看著烏若飢餓地舔著盤裡的食物,邊想著那個男人及他的言語,她忍不住嗤之以鼻。「見鬼!如果那個男人是個強暴犯,我以後都餵你吃大餐,烏若。」 烏若顯得漠不關心。在瑪莉看來,這正是烏若表示同意的意思,而她對烏若判斷是非的能力,是給予極高評價的。 畢竟,渥夫並沒有說他承認強暴,他只說他因強暴罪名遭到監禁。瑪莉想到麥家的人對印地安血統所流露的認命與無奈感,她不禁懷疑渥夫純粹是受他的印地安血統之累。其實,他並沒有做那件事。她很肯定,肯定得有如面對自己的臉孔。那個在她危急之際解救她,以自己的身體溫暖她冰冷的雙手,並以男性的飢渴親吻她的男人,絕不會以那種方式傷害一個女人。剛才,是他及時煞車,才沒使那個吻發展到難以收拾的地步。 那種說法太可笑,他不可能是個強暴犯。 哦,也許停止吻她並不是件難事,畢竟她當時一身狼狽,又缺乏經驗。。。不,不對。她也許沒經驗,但她不笨。當時,他分明難以割捨,她可以感覺得到。也許他只是最近缺乏肉體上的接觸,而她正好近在眼前。可是,他依然沒有佔她便宜。他絕對沒有以水手的粗魯態度對待她。也許渥夫曾經淫亂,也許她會在無意中挑起他潛汱的惡性,但總之他沒有佔她的便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