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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林菲    


  他對她的擔心不單只因為她是他的任務對象,也不只因為他們發生過不一樣的關係,更不只是她令他感覺人生原來可以這麼單純無暇。

  他愛上她了,連他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好像有很多原因,又好像沒有為什麼,他就是愛上她了。

  「花朵朵小姐,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麼辦才好呢?」

  聿東冥親吻她頂上濕漉的髮絲,順手拿起掛在她頸間的毛巾替她擦拭,動作輕柔的像在按摩愛撫,讓花朵朵無意識的發出一聲喂歎。

  「這句話應該是我要說的才對,我真的不曉得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了。」

  她如囈語般的埋怨沒轍,讓聿東冥嘴角揚起一抹龍溺,如此可愛無辜的小綿羊全心全意依偎著他,滿足了他的霸道和驕傲,也讓他感受到除了友情和工作上成就感之外的溫曖幸福。

  他俯下頭攫住了她嬌艷欲滴的雙唇,輾轉吸吮戀戀不捨,一雙大掌不安份的在她腰間輕移來回,往上來到她細緻的頸間流連撫弄,這樣溫柔的撫觸引起花朵朵一陣陣顫慄,雙腿有些不聽使喚的虛軟無力,小手只能無助的緊楸他的衣袖。

  ……

  這是……綠眸不經意的瞥見她股間上方一道約五公分的肉色痕跡,沒有可怕的凹凸卻有明顯的皺折,淡淡的粉膚色說明這道痕痕年代久遠,雖然不致怵目驚心,但這直條鴻溝在大片的雪白無暇中的確有些格格不入。

  花朵朵意識到他的注視,冷不妨的逃離他的懷抱,拉起薄被遮掩她的赤裸,和那道她從來都不想讓人看見的醜陋。

  「很醜對吧?」她低垂著頭,不敢看他眼中可能出現的嫌棄鄙夷。

  「不會。」這是他的良心話,他不是沒看過比這可怕上萬倍的疤痕,更何況他真的不覺得那道皰痕醜陋。

  「少來,這麼大一道瑕疵,你怎麼可能不以為意。」

  她三歲那年爸媽突然發現她雙腿無力,連上廁所都無法出力,檢查之後才發現她脊椎裡有顆突發性腫瘤,為了清除腫瘤必須付出的代價就是她背脊這道一輩子無法抹滅的痕跡。

  「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一個三歲小娃的神經組織細密,又是脊髓的重大手術,他不難想像這種手術有多費時間工程。

  「我是沒什麼印象,但我爸說因為天天都要接受治療,所以我每天都在嘶聲力竭的大哭,我在病房裡哭,我媽在病房外掉淚。」

  那些疼痛她沒有記億,不過她知道那段日子爸媽的心裡的疼痛絕不亞於她身體上的,「聽我爸說當年的醫生流行收紅包,否則就得慢慢排隊等醫生心情好,要不是我爸想辦法包了個大紅包用盡關係疏通,我不曉得還得在醫院裡受多少苦。」

  聿東冥上前將她擁在懷中,輕撫著她半干的長髮,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他早就知道有這道痕跡的存在,對這背後的故事背景也不陌生,只是當初聽說時他還不曉得這道痕跡的主人日後會成為他裡牽掛愛戀的對象,再聽她親口說這段往事更教他心德不已。

  「相信我,那道痕跡真的不醜。」

  聿東冥把手探進薄被裡輕觸她光滑細織的肌膚,將她一把抱坐在他腿間,手指在她腰脊上的痕痕輕刷,「其實這裡的皮膚比其他地方都還來的更滑嫩,你不用在我面前遮掩知道嗎?」

  花朵朵半信半疑的咬著下唇沒有作聲,只是被動的讓他推倒在床榻上,跪肌著背對著他,還來不及思索他的用意以及抗議這個姿勢有多羞人,她就感覺到他熱燙的唇舌格印在她背脊上的皰痕上,她感動的紅了眼,眼淚在眼眶中凝聚打轉,然後一滴滴落在輕粉色的床單上。

  他知道她又哭了,愛憐的親吻緩緩往上經過她白暫的後背與肩膀,來到頸間徘徊輕舔,讓她半轉過身子輕琢她的嘴唇。

  花朵朵深深的明白從這一刻開始,或者其冒是在更早之前,誰拿誰沒轍,到底是誰不曉得該如何是好根本都已經不再重要了,只要能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相信他會守護著她的決心就好,只要他們是在一起的就好……

  ☆  ☆☆

  經過一段時間的追蹤調查,滅脅花朵朵生命安全的人幾乎呼之欲出,一切都已在聿東冥的掌控之中,不過野心勃勃的對方似乎因為無法查知花朵朵的行蹤被逼的狗急跳牆,居然瞻大包天的派人暗殺花成海,好在花成海早有防範,才得以保全性命沒有被傷及要害。

  「別告訴朵朵我受傷的事。」麻藥才剛退,花成海吃力的對聿東冥交代。

  「我知道。」

  聿東冥仔細端詳著從花成海小腿上小心翼翼取出的子彈,若是他沒看錯,這是一般狙擊手偏愛用的子彈,這型號的子彈貫穿力極強,看來對方肯定不只是想恫嚇花成海這麼簡單,「雖然傷的只有小腿位置,但子彈幾乎貫穿腿骨且摩擦到韌帶,可能需要一段時間的療養復健。」

  「還好我有委託你保護朵朵,否則現在受傷的人可能就是她了。」

  「您放心,我不可能讓她受到一絲傷害的。」聿東冥信誓旦旦的保證,別說是中槍,光是想像那女人受到一丁點擦傷都夠讓他的了。

  花成海放心之餘,卻又對聿東冥的態度心生不解,活了半個多世紀,見過多少大風大浪,察言觀色對他而言不過是基本功夫,他隱約感覺聿東冥的允諾好像不單只是因為職責。

  聿東冥當然有發現花成海眸光裡的疑惑,不過他並不打算解釋什麼,他聿東冥向來除了必須告知患者所知的,以及工作需要必須向老闆及客戶報備的,他從不對旁人多作交代,到目前為止唯一讓他破例的只有花朵朵,為了避免讓她擔心不安,他有學著改變他一直以來的我行我素。

  「這段時間小心別讓傷口碰到水,過兩天我會來幫您換藥。」將簡單用酒精消毐過的子彈放入夾鏈袋內,聿東冥公事化的交代完便提起他專用的醫療箱準備離開。

  「等等,我有點事想跟你討論一下,是關於朵朵脊椎的問題。」

  這件事一直梗在他的心裡,隨著寶貝女兒年紀的增長就越令他擔心。

  「當年替朵朵動手術的醫生曾說因為朵朵年紀太小,脊髓神經窄密而且還沒發育完全,以致於腫瘤沒有清除乾淨,可能會有復發的機會,你也知道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如果她因此癱瘓或者……我光是用想的就覺得害怕。」

  綠眸微瞇成一條笮線,聿東冥抿著唇暗忖著花朵朵腯瘤復發的可能性,「當初看到資料的時候我就評估過腫瘤對她影響的機率,坦白說我不敢保證絕對不會,但這機率實在微乎其微。」

  「問題是我不想冒這個險,連你都不敢保證沒這個可能不是嗎?」

  如果惡夢不幸發生了,最痛苦的首當其衝一定是朵朵,她從小到大幾乎可以說是無憂無慮,根本沒想到可能會有再度站不起來的一天,與其和命運對賭冒險,他希望在痛苦發生前先作足準備。

  「您的意思是……」

  「有沒有可能在她不知倩的情況下對她做徹底的檢查,如果我所擔心的問題依舊存在,你能不能替她動手術?」

  即使身為國際軍火大老,畢竟也只是一個爸爸,為了自己的獨生女兒,要他怎樣放下身段他都沒有第二句話。

  「她已經成年了,除非是她無行為能力下逼不得已,否則沒有經過本人同意直接進行的手術並不合法。」

  聿東冥中的擔心其實不比花成海少,不過身為一個醫生,他該有的職業道德責任他還是不能違背。

  花成海掩不住失望與擔憂,不曉得是不是年紀越大越怕死,過去意氣風發的他近幾年越來越害怕自己撒孚人寰獨留寶貝女兒無依無靠,尤其最近因為軍事招標,競爭對孚動作頻頻,他更是害怕還沒安頓好女兒的後半生之前他就……

  「那你可不可以好歹先替她作個徹底的檢查,好讓我心裡有個譜,說不定根本也不用什麼手術,是我庸人自擾罷了。」

  「我答應您盡快想辦法替她做徹底的檢查。」聿東冥一口答應,不僅是因為這本來就是他的工作範圍,更重要的是他對花朵朵的在乎絕不輸給作為爸爸的花成海,所以不管是用拐的還是騙的,就算是要下藥迷昏,他都會把花朵朵帶去醫院。

  第6章(1)

  睡夢中,花朵朵迷迷濛濛感覺有個濕濕熱熱的東西在她頸間滑動,她下意識的想推開擾人清夢的不速之客,只著小可愛的酥胸卻又立刻遭受攻擊。又癢又麻的令她睡意全無,惺忪的睡眼一睜開,看見聿東冥的頭已經不安分的埋在她胸前,她沒好氣的輕拍他的頭顱,安心的又閉上雙眼準備繼續和周公未完的約會。

  「還睡?都快被大野狼吃掉了,你還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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