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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香彌 「沒錯,我做這些全是為了我的昱兒,但是他並不知情,他從來不想同你爭奪什麼。」說到這裡,楓姨娘臉色陡變,一臉怨慰,「天下間哪個做母親的不想把最好的都給兒子?可他卻因為是庶子,且自小體弱多病,便處處被人忽視,就連他父王都不看重他,你可知道我這個做娘的看了有多心疼?他是我的心肝兒,我不容許有人如此輕慢他,更可恨的是,陳芸那個賤人被扶為王妃之後,竟將我趕出王府,送到寺院去,讓我迫不得已離開兒子。」 「既然如此,你該報仇的人是王妃不是我。」她完全弄錯報仇的對象了。 「我恨她,也恨你,只因你是嫡子,就理所當然的成為世子,論才華,我的昱兒一點也不輸給你,他滿腹經綸,卻只能被埋沒。」 至此,墨瀾已完全明瞭,前生他之所以有那樣的下場,全是她在幕後主導,他甚至想像得出,在他被玉荷殺死後,她定會將此事推到墨瑞母子頭上,讓墨瑞母子百口莫辯,最後父王心寒無奈之下,只能將王位傳給庶出的墨昱。 「你抓了我和世子妃,究竟想做什麼?」墨瀾不再與她廢話,直截了當的問道。 「我要你親筆寫一道手書,命那些看守昱兒的人全都撤走。」 「還有呢?」 「暫時只有這些。」其他的待兒子脫困之後,她自會安排,之後奉王府將會為她和兒子所有。 尋思須臾,墨瀾決定先答應。「好,你放開我,我寫。」他看出她暫時還不會殺他,眼下只能先保住容知夏和他的命,才能伺機尋求脫身之法。 秀大娘帶著兩名男僕將墨瀾放開,但仍捆綁著他,只露出他的右手,好讓他能夠提筆寫字。 他所寫的內容皆由楓姨娘所念,待寫好後,墨瀾再次被牢牢綁回木樁上。 楓姨娘拿起他親筆所寫的手書,確認一字不差,滿意的頷首,將其收進袖中。 在她準備離開前,墨瀾突地問道:「當年將我誘騙到冰窖,莫非也是你所為?」 楓姨娘搖頭。「不是,那是陳芸暗中派人做的。她為了讓她兒子成為世子,自然處心積慮想除掉你。」 那次陪墨瀾前往他外祖府上的人,正是她最信任的心腹,她才能得知此事。 回答完,楓姨娘沒再多留,轉身離開,秀大娘也收起筆墨,和兩名男僕也一起走出石室,石門再次被關上。 待他們走後,容知夏才恍惚的從前生的回憶裡回過神來。「我想起我前生是因何而死。」 墨瀾有些訝異她竟會在此時想起這事,連忙問道:「是誰殺了你?」 「那時,我無意中撞見曉竹暗中在與秀大娘談話,秀大娘要曉竹伺機殺了我。」 那是在王府後園僻靜的桃花林中,秀大娘這般威脅曉竹—— 「當年你都有膽子暗中對她的馬動手腳,害她墜馬,這次還怕什麼?你把這些毒藥摻進她的飯菜裡,我保證她死前不會受多少罪。」 「不,我害了小姐一次,不能再害她第二次,且小姐已經變成這樣,求你饒她一命吧。」 「你若不下手,你當年的所作所為便會被揭露出來,你自個兒看著辦吧!」 「不要,這件事不能讓小姐知道!」 「那你做是不做?」秀大娘手裡拿著一包毒藥等著她抉擇。 掙扎片刻,曉竹抖著手接過那包毒藥。 「這才對嘛。」秀大娘肥胖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當時聽見她的所言,容知夏震驚得擔動了下腳步,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枯葉,發出窸窣聲,驚動了兩人。 「是誰?」秀大娘快步走過來,容知夏來不及逃走,便被她從樹後扯出去,「是你!」 「小姐!」曉竹大驚失色,「您怎麼會在這裡?」 「曉竹,我一向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害我?!」容知夏憤怒的質問。 「她聽見我們方纔所說的話,這下你再怎麼不願也得動手了。」秀大娘朝曉竹使了個眼神,指示她殺了她。 「我、我……我下不了手!」曉竹痛苦的搖首。 就在這時,一道略帶粗啞的男嗓在容知夏背後響起—— 「別囉唆了,既然已被她發現,早點除掉她,省得惹出什麼麻煩。」 聽見這話,容知夏轉過頭,望見一名約莫四十多歲、卻仍風韻猶存的婦人,正是墨昱的母親楓姨娘。 墨昱長得與楓姨娘有五、六分相似,因此當她重生後初遇墨昱,才會下意識隱隱覺得自個兒似是遺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出聲的那名男子,就站在楓姨娘身旁,楓姨娘剛好擋住了他的面容,她沒能瞧清他的臉孔,只覺後腦傳來一股劇痛,隨即便失去了意識。 此刻回想起來,動手殺害她的人應就是那名男子,不過容知夏隱約覺得那名男子的嗓音她似是曾聽過。 聽她說完事情的經過,墨瀾面露怒色。「竟是曉竹出賣了你,這麼說你之所以被擄來此,也是她所為?做下這等事,她竟然還敢佯作無辜的回王府向我報訊!」 想到她臉上的傷,再想到他們此刻的處境,全都是曉竹所害,他既為她心疼,更為她感到憤怒。 容知夏歉疚的道:「對不起,是我誤信了曉竹才連累了你。」若非為了她,他也不會被綁來此。 他搖首不捨道:「不是你的錯,楓姨娘抓你,甚至當年買通曉竹想謀害你,說起來全是因為我,反倒是你被我拖累了。」 她苦笑道:「我們都別再自責了,先想辦法逃出去才要緊。」 「沒錯。」若真如楓姨娘所說,他的手下被引往陳氏那裡,他們就得自己想辦法逃出去。 墨瀾掙扎了半晌,但他身上的繩索綁得很牢,他無法掙開,他抬眸打量了這處石室,除了角落裡方纔他寫手書的几案上點了盞油燈,再無其他多餘的物品。突地,容知夏叫道:「我想起來了。」 「你想起什麼了?」他不解的看向她。 「那個男子的聲音,他是王府的張總管。」 「張松?他竟是楓姨娘的人?!」墨瀾乍聽難掩吃驚,想通後便也不覺得驚訝了,畢竟最熟悉王府大小事的人就是張鬆了,有他這個倚仗,怪不得楓姨娘敢如此膽大妄為。 而她之所以要他親筆所寫的手書,是因為看守墨昱的那些人全是他的手下,沒有他的命令,他們是不會讓墨昱離開院落一步。 屆時,她只要暗中找個人,拿著他親筆所寫的手書出示給他的手下看,他們便會依照手書上的命令撤離。 他軟禁墨昱這事尚未向父王提過,張松雖然沒有多問,但想必也知情,且他為了讓楓姨娘避嫌,定不會稟告父王,因此也不會有人查問,最後一切的線索都會被引到陳氏那裡,不會有人懷疑到楓姨娘身上。 他下落不明、墨瑞癱了,最後整個奉王府只剩下墨昱,他輕而易舉就能掌管王府。 雖然楓姨娘先前說墨昱從來無意與他爭什麼,可他母親處心積慮謀劃這一切卻全是為了他,事情至此,墨瀾也不知該不該怨怪這位兄長了。 思緒轉過一輪後,墨瀾神情凝重地道:「我們要盡快想辦法逃出去,否則只怕……」 他雖然沒有把話說全,但容知夏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若是他們不盡快逃走,怕真會一塊死在這裡。 但兩人努力試了很久,都沒能掙脫捆綁在身上的繩索。 第9章(2) 半晌後,兩人筋疲力竭的稍停喘息,墨瀾望向她,慘然笑道:「知夏,若是我們真逃不出去,來世,我再把前生虧欠你的一起補償你。」 「來世我們未必會再見面。」容知夏虛弱一笑,她比他先被抓來,綁在這木樁上,身子動彈不得得,又一日未進食飲水,此刻是又饑又渴,全身無力。 「前生皇上下旨賜婚時,我曾問過皇上,為何要將你許給我,皇上說國師說你我乃天作之合,有三世姻緣,是故我相信來世,我們必然還能再成為夫妻。」 當時他對國師所言嗤之以鼻,認為全是一派胡言,但重生之後,再次回想,他改變了看法。 「國師真這麼說?」容知夏是第一次聽聞,不免有些訝異。 「國師德高望重,定不會說錯。」墨瀾此刻無比堅信這一點。 石室內的油燈似是要熄滅了,燭光越來越微弱,容知夏注視著黯淡將滅的燈火,憶起前生今世的種種,幽幽道:「墨瀾,原本我真的很怨你,怨你的無情、怨你的涼薄、怨你對玉荷的寵愛、怨你娶了我卻從沒將我當成妻子……可是這些日子以來,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早已化解了我心裡的怨,你不再虧欠我什麼了。」 墨瀾神色激動,他終於得到她的原諒,但卻是在這種時候,讓他欣喜之餘又黯然。 「對不起,前生我錯待了你、今生又連累了你……」他眼裡染了濕意,若是此刻能拿他的命來換她的,他會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