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湛清 > 吾家惡棍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8頁 湛清 猶豫了好久,她終於緩緩搭上了門把,極為小心地轉開通往他臥室的門。她先關掉了浴室的燈,以免燈光擾醒了睡去的他。 赤裸著腳站在他臥室中,她停留了好久,讓眼睛適應黑暗。 她看到窗外的燈光映在玻璃上,幽微的光線讓她找到躺在大床上沉睡的他。她的腳在地毯上行走毫無聲音,她像是被莫名力量吸引似的,夢遊似地來到他床邊。然後她低頭,在黑暗中凝視著他。 睡夢中的他看起來比較不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她緩緩伸出手去,想去碰他,但是又在他臉的上方停住。 「唉……」 悠悠地歎息聲逸出她的口,濃烈的情感教她急需去碰觸他,用指尖感受他的體溫,得到他還活著的證明。但是她的理智阻止她,知道這樣有可能會弄醒他。 「毅擎。」她呢喃著他的名,緊緊握住自己的手,怕自己真的去觸摸他。 他們兩個除了那天他那個憤怒的、懲罰的吻之後,再也沒有任何的接觸。她知道他想用種種藩籬隔開她,但她是多麼渴望能碰觸他呀! 在他床頭流連許久,她終究還是忍不下那指尖麻癢的渴望,輕輕地伸手碰了他的臉。 她彷彿感覺到了他歎息的聲音,手指滑過他臉頰,拇指愛戀地在他唇瓣流連。他的體溫透過碰觸溫熱了她,讓她嘴角緩緩泛起了一朵滿意的笑容。但就在她打算起身的同時,那雙緊閉的眼眸忽然在黑暗中睜開,她驚呼—— 「你醒了?」 話聲未落,她的手腕已經被扣住,一個使力,她輕易地跌進他的懷抱中。一切彷彿都發生在瞬間,她被棉被跟他溫熱的身子給包圍,他的唇隨即霸道地奪取了她嘴裡的芬芳。 當他的嘴碰到她的,她忍不住閉上了眼,那抹熟悉的悸動隨即回來,她幾乎要歎息出聲。當他的氣息掩近,他那熟悉的唇摩挲著她的,他以他曾經有過的激烈幫助她回憶。那些纏綿的時光迅速回到記憶裡,她忍不住迎上他,雙手攀住了他光裸的肩膀。 閉上了眼,她歎息著,眼角甚至濕潤了。 久違了,他那霸氣與溫柔兼具的吻。 她毫不客氣地張開嘴回應他,任他侵略的舌竄入她口裡,奪取她每一分甘甜。她的手指插進他濃密的髮絲問,捨不得放開他。 他的手熟悉地尋到了她胸前的柔軟,那略帶粗糙的指隔著薄薄的睡衣摩擦起來,引來她陣陣顫慄。 麻麻癢癢的感覺蔓延了她的身體,她在他掌下扭動身子,光裸的小腿卻摩擦到了他那毛茸茸的腿。 他是赤裸的。 她沒忘他裸睡的習慣,她的腳纏住他的,手卻往下移動,碰觸到了他肩膀後方的疤痕。 當她在探索著他傷痕的同時,他的嘴已經往下移動,此刻正青睞著她胸前的柔軟賁起。 她挺起胸膛,感覺到他的唇帶著濕透的慾望燙著了她敏感的乳尖。 「毅擎……」她的聲音破碎,輕輕地喘息了起來。 她的手無力滑落,落在他極具彈性的臀部上,當她扣住他時,清楚地感覺到抵著她睡衣的慾望瞬間成長了。 她喘息,與他的喘息聲混在一起。 他的手穿過她睡衣的下緣,在她的大腿上流連。她靠著他顫抖,任他的慾望燙著她嬌弱的身子。她渴望著他,思念早就折磨透了人心,此時她只想貪取這溫柔的纏綿。 偏偏事情難順人意,他懸在她身上喘息,接著僵硬了身子,隨即翻過身去,滾離她的身體。 冰冷的空氣襲上了她,她無助地呆愣了幾秒,這才緩緩回神。「毅擎?怎麼了?」 「怎麼了?」他的笑聲帶著冰冷的譏諷,跟白天的他完全一致。 好奇怪,即使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她依然可以清楚看到他臉上的輕蔑。 她在冷空氣中顫抖了起來,這次是因為寒冷,還有心底那迅速湧上的冰涼。 「你三更半夜闖進我房間,投懷送抱,你現在還問我怎麼了?你以為我真的會中了你的計?就算我真的跟你上床了,那又怎麼樣?男人對他恨的女人也有辦法起反應的。」 「我……」她的臉色蒼白了幾分,但是隱在黑暗中沒被看到。「我沒有計劃什麼,我只是來看看你……」 她沒辦法解釋自己心裡那種不理性的恐懼。 沒有經歷過那種生離死別,受過愛人死去折磨的人,沒辦法瞭解的。那種就算得到了還是害怕隨時失去的恐懼,他不會懂的。 他在黑暗中沉默著。 她坐起來,等待著,希望他的態度能軟化。她多麼希望能睡在他身邊,每次醒來都可以輕易感受到他的體溫,體會到他還活著的喜悅。可是看來他根本無法接受,此時此刻,她真的是奢望了。 「你還愣著做什麼?等我把你扔出去嗎?」他譏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失望穿透了她,她沒有動,但是眼淚已經滑下了臉龐。 他在黑暗中看到她臉上的閃光,知道她哭了。忽然間他覺得胸口悶到不行,有種被掐住了脖子的窒息感。 他甚至想伸手抱住她,安慰她。 她坐在他床上,無聲地哭泣著。那模樣擾亂了他的心,輕易地擊潰了他的憤恨。他猛皺著眉頭,提醒自己別上當了。愛上她只是徒然浪費感情而已,他這三十幾年來沒愛過人,第一次愛上一個女人,瞧他得到了什麼?他再也不想經歷那樣的心碎了,再也不想嘗到那種心臟被活生生掏出來的痛楚了。 他掀開棉被,拿起床尾的浴袍套上,取走了桌上的煙跟打火機,他大踏步地、毫不猶豫地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他不想再看到她的眼淚。 而裘旭婕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趴在他床上,無聲地哭泣著。但是當她鼻端聞到他殘留在被單上的味道,那個她所熟悉的味道時,她止住了淚水。 他還活著呀! 她有什麼好哭的?早晚他總是得面對她的。時間久了,他的憤怒會退,他的理智會慢慢回來,然後他就會明白,她的心從來沒有變過啊! 抹去臉上的淚痕,她吸了吸鼻子,決定不要再哭泣了。她露出一抹笑,起身走回她的房間。然後躺上床,閉上眼,奇異地快速地進入睡眠中。 這一夜,她終於好好睡了一夜,沒再半夜醒過來了。 ☆ ☆ ☆ ☆ ☆ ☆ ☆ ☆ ☆ ☆ ☆ ☆ ☆ ☆ 費毅擎走進酒吧時眉頭是深鎖著的。 兩個已經抵達的老友一看到他的臉,馬上自動幫他要了個杯子,倒了杯烈酒給他。 費毅擎在座位坐下,拿起那杯酒喝了一大口,任燒灼的酒液滑進他的食道,然後點了根煙,吞吐了幾口,臉色依然陰鬱。 「臉色很差,心情不好喔?」竇至中看了他一眼,快人快嘴地問。 「昨天晚上沒睡好。」費毅擎咕噥一聲,算是交代了。 傅梓耀跟竇至中不著痕跡地對望一眼,默不做聲。他們兩個的默契是越來越好嘍!這一年來費毅擎不在,三個死黨剩兩個,讓竇王中跟傅梓耀感情變得更好。雖然在這中間竇至中結婚了,但或許是因為失去了費毅擎,讓他倆更珍惜彼此的友誼,所以兩人聚會也不曾中斷過。 現在費毅擎大難不死,應該三個人開心的把酒言歡才是,但是費毅擎從回來到現在,那眉頭沒一天舒展過。讓想把老婆介紹給老友的竇至中不敢輕舉妄動,怕這個死黨嚇壞了他家小茜。 「你們兩個不要以為我沒看到,老是這樣眉來眼去的,怎樣?性向什麼時候改了?」費毅擎沒好氣地說。 「拜託,誰改性向了?我已經結婚了好不,我對我家女人可是忠誠不二。」竇至中嗤聲抗議。 「你結婚了?」費毅擎揚起眉,瞪著他看。「怎麼都沒聽你提起?喔,該不會是那個小女生吧?」 「小女生又怎樣?哼!」竇王中發現沒把老婆帶來是對的。 「沒怎樣,恭喜你了。」費毅擎知道能讓他走進婚姻的,肯定是個很有吸引力的女人。如果他不是歷經了這些,說不定他也會考慮婚姻。而今,婚姻對他來說,更是不可能了。 竇王中舉起酒杯和費毅擎敲了下,算是收到了老友的祝福。 「你現在回去啟東醫院上班了嗎?」 傅梓耀開口說話。「可是你的手不是還要復健,能夠幫病人開刀了嗎?」他知道那顆穿透好友肩膀的子彈傷到了他手的持肋,讓他至今仍需復健。 「如果可以,我就不會這麼悶了。」費毅擎伸出手來,張開五指又握緊。他的手做一般事務已經無大礙,但要執刀,還需要復健得更徹底,靈活度完全沒問題才行。「我這幾天只能困在辦公室,做那些無聊的行政工作。我老弟可好了,以前被迫接下醫院的行政工作,現在乘機報仇,全扔給我了。說是要去日本考察,人就消失無蹤了,讓我不幹也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