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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頁 夏晴風 她十分驚訝地望著他,旋即坦然接受他的道歉,並回道:「我也向你道歉,對不起,我剛剛說話很傷人,就算有部分是事實,我也不該口不擇言。」 「其實你沒說錯,我的確是帶著施捨態度來找你的,我以為你會感動,但就像你說的,我該接受女人不全是我以為的樣子,我發現我從來沒有認真的瞭解你,對不起,浪費你那麼多年的時間,你跟我……以後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梁仲洋也不知自己怎麼了,她罵他的那些話,乍聽之下讓他極為憤怒,但思緒轉過一輪後,他突然醒悟,這才發現是自己一直以來錯待了她。 梁珈珞搖頭,笑了笑,淡淡說:「能好聚好散,已經很好了。」 「也是,你快點回去休息吧,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你打給我。」 她點點頭,踏進門後又轉頭說:「仲洋,你知道吵架沒好話,其實你沒我說的那麼糟。」 梁仲洋微笑,點了點頭,打趣說:「我知道,不然你不會跟我耗了八年,你的眼光也沒你以為的那麼糟,晚安。」 「晚安。」 梁珈珞揮揮手,關上公寓大門,八年多的感情終於劃下正式句點,不再憤恨、怨懟,好好放下,並且道別。 她淡淡一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把自己拋上床,閉上雙眼,什麼都不想了。 她不曉得,同樣一條巷子,在不久前解除了一場婚約,更不曉得她跟梁仲洋的交談,全讓站在陰暗處的梁一峰聽了去。 這個離天亮不久的短暫夜晚,梁珈珞作了一個夢,夢見蔣可謙活蹦亂跳的牽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有雙跟自己好相似的燦亮眼眸。 後來蔣可謙笑著跑向她,緊緊抱住她的腰,歡樂地說:「醫生阿姨,不要哭喔,我跟媽咪在一起,現在很快樂……醫生阿姨,再見,不要擔心我,我很快樂,請你幫我跟我爸爸說,我跟媽咪會一直保護他,醫生阿姨,我會保護你喔!謝謝你,再見……」 夢裡的梁珈珞笑著對逐漸遠去的小可揮揮手,而床上的她,眼角則落下離別不捨的淚水。 第9章(1) 朝陽明媚,透亮的光照進大窗,梁一峰撫著昨晚剛收到的白玉手鐲,這只白玉鐲通透溫潤,幾近無瑕,上頭刻有半朵薔薇,這半朵薔薇跟梁珈珞碎玉環上的半朵薔薇正好合成一朵,玉鐲內側還刻了兩個小字—愛艾。 離開Motel那天,他帶走她的碎玉鐲,他本想等艾少祺將玉環黏合修整後,再寄回給她。 艾少祺看了碎玉鐲上的半朵薔薇,趕忙奔進收藏庫,找出另一隻完好無缺的白玉環,兩個半朵薔薇合成一朵。 他說這兩隻玉鐲是同玉種,他曾祖父花了大半年,細細琢磨雕刻出來,一隻送給他深愛卻無法相守的女人,另一隻珍惜收藏,傳給祖父、祖父傳給父親、父親留給他。 女人的青春是半朵薔薇,唯有幸福,才能讓薔薇圓滿盛放。 這是艾少祺曾祖父最常說的話,艾少祺說他小時候常聽祖父說起曾祖父的故事,這個羊脂白玉環有曾祖父最深刻難言的愛,曾祖父心裡那朵薔薇是殷筱艾,最後一個字正巧是他的姓。 殷家當時是台南第一望族,而曾祖父僅是一無所有的玉匠徒,兩人因為背景差異無法相守。 後來曾祖父成為玉雕大師,他親手打造的玉器件件價值不菲,承襲家傳手藝的艾少祺如今也是國際級玉雕大師,已開過三場展覽,不久後將應邀到英國開展。 梁珈珞的外曾祖母是殷筱艾嗎?梁一峰撫著手裡的玉環,這隻玉環是艾少祺心中的無價寶,他對艾少祺說了他跟梁珈珞的事,艾少祺二話不說把玉環給了他,希望他們能有好結果,並表示如果他的曾祖父若還在世,一定也會這麼希望……他雜亂的思緒被敲門聲打斷,待收好白玉環,他才說:「請進。」 林子瑜推門進來,神情有著濃濃的歉疚以及些許無措。「一峰,我……很抱歉。」 「坐下來說。」他指了指沙發,也走過去坐下。 昨晚,他在巷口等她跟江禹安、懷琳慶生結束,打算送她一份生日禮物,沒想到聽見她跟江禹安誤會冰釋,原來他們自小相愛的心始終沒變,她發生嚴重車禍需要肝臟移植,捐肝的人竟是江禹安。 他看著他們和好、彼此告白,只覺得鬆了一口氣,於是他現身,跟她解除了婚約,祝福她跟江禹安幸福。 「我很抱歉……」林子瑜坐了下來,又說了一次。 「不需要覺得抱歉,我很高興你跟禹安能在一起,你們一定會幸福。」 「我在想……」她欲言又止。 「想都不要想。」梁一峰笑著打斷她,「你工作表現良好,我們又是好朋友,沒道理你不繼續在這裡工作,我不想平白失去一名好員工。」 林子瑜歎口氣,這男人一向精明,那雙眼只消一秒就能將人看穿。 「我們……還是朋友?」她不確定的反問。 「當然,我、你、禹安,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我真心祝福你們,相信我,你們能在一起,比你跟我在一起適合。」他溫和地笑。 「禹安擔心你……」 「你們兩個大傻瓜,我是那種看不開的人嗎?」梁一峰笑開。「其實我一直沒告訴你,我變心了,對不起,我愛上別人,只是我跟她之間有些困難……總之,你們不需要擔心我。」 林子瑜訝異的睜大眼。「你愛上別人了,真的嗎」 「真的,我很花心吧?所以你不選擇我是有智慧的。」他打趣說。 「一峰,你不需要為了安慰我這樣說。」 「是真的,我想,也許是你從來沒回應過我,而我愛的林子瑜,一直是我心裡的林子瑜,不是眼前真正的你……我這幾天想清楚了,我愛的是另一種類型的女人。」活潑大方,有時嗆辣、有時溫婉,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不怕衝突,懂得勇敢表達自己真正的想法,而梁珈珞正是那樣的女人。 「是嗎?」 「是,所以別擔心我了,你跟禹安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我等著喝喜酒。」 「我們還沒說到這麼遠的事,他想請調回台灣工作,也許等他能回來再說。」 「OK,總之,你們結婚時若需要幫忙就告訴我,還有,我要當伴郎。」梁一峰俏皮的眨眨眼。 林子瑜難掩驚喜。「你願意嗎?」 「百分之兩百願意。」 「那一言為定,不准反悔。」 「一言為定。你去忙吧。」 「還有一件事,珈珞……」 「我請了律師去幫她,不用擔心。」 「珈珞說,這兩天家屬到醫院鬧,我有點擔心……」 「放心,事情很快就會結束,她不會有事的。」梁一峰雖是這樣說,但還是免不了擔心。 梁一峰在辦公室裡坐立難安,忍不住打手機問利瓦伊理梁珈珞的班表,他幫忙打官司,應該會知道她的時間。 果然,利瓦伊理跟她約了今天中午見面,她今天只有上午有診。 梁一峰拿了外套、鑰匙,交代林子瑜幫他挪開行程,便匆匆離開公司。 他只要遠遠看她好好的,遠遠看著她就好。 利瓦伊理說他們約在醫院側門見,新聞爆發之後,這兩天掛梁珈珞門診的人數減少許多,門診時間結束,她就能離開醫院。 中午十一點五十幾分,梁一峰來到醫院附近,他所在的位置離側門有一小段距離,他發現在側門附近徘徊的人增多,看不出那些人彼此相識,十二點左右,他看見梁珈珞走了出來,接著一群人衝上前,團團圍住她,有人對她撒冥紙,有人大聲斥罵,連新聞媒體都拿著麥克風和攝影機出現了。 利瓦伊理還沒到,梁一峰著急的奔過去,推開人群,擠到梁珈珞面前,她還來不及反應他怎麼會出現,一輛黑頭轎車疾駛過來,停在人群前,一對老夫婦下車,熟知政治圈的對這兩人多半不陌生,擠在她週遭的人立刻自動讓路。 兩人走到梁珈珞面前,老太太聲淚俱下,指著她大罵,「你還有臉在這裡看診害人?你已經害死了我的孫子,還要繼續害別人躲什麼躲!你還我孫子、還我的寶貝孫子!」老太太揪起她的衣服,用力拉扯。 記者將麥克風遞到梁珈珞嘴邊,七嘴八舌的問—「梁醫師,你對手術疏失有什麼話說?」 「你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孩子,是不是應該對家屬道歉?」 「你打算怎麼給家屬一個交代?」 突然一個高大男人穿過人群,以護衛姿態替梁珈珞擋掉麥克風,動手隔開老太太拉扯她衣服的手,正是利瓦伊理。 他對著麥克風嚴正發言,「我是梁醫師的律師,梁醫師在醫療過程中並無疏失,我這裡有完整病歷紀錄,一切交由司法公斷。」說完,他轉頭示意梁一峰先帶梁珈珞離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