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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淺草茉莉 燕子飛深瞇著眼,瞧她笑得眼眉都是笑痕,雙頰艷艷,這該不會是在發酒瘋吧? 她笑著笑著,笑趴到他身上去了,他見了這模樣,連自個兒都想笑,扶著她的腰讓她坐好。 「喂,別笑了,半夜裡這麼亂笑,會嚇壞人的。」她笑到眼睛水汪汪,煞是動人,而且連著衣著也都亂了,前襟不知何時掉落兩顆盤扣,正若隱若現的露出繡有小畫眉鳥的絲質內襟。 引人遐思啊,這副軟胸,他枕、他睡、他摸、他碰,但就是沒瞧過真實的春光,這會……算不算好機會? 他若開口要求要看,她會不會答應?還是打他一巴掌後當場翻臉? 不知會是什麼結果? 也許試試就知道了…… 「我說畫眉呀!」 「嗯?」她醉眼迷濛的望向他。 「我可不可以瞧……瞧……」 「哎呀,男子漢有話快說,幹麼吞吞吐吐?!」她不耐煩的打了他一記胸膛。 「我也是這麼想的,那我有話就直說了,我想瞧妳的!妳的內襟風光。」他很「男子漢」的說了,然後等著說不定會有巴掌落下。 沒有?只見畫眉愣了愣後,指著他搖頭晃腦一陣。 「好啊,要看就看啊!」她大方的開始拉扯自個兒的衣襟。 他一愕後,開始期待了,想不到這麼順利啊?早知道兩年前就開口,先前他對爹催促與她同床的事,一直不怎麼費心,但這兩年他強烈「有意願」要與畫眉提早圓房,因為每見她一次,身子就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想碰她又怕驚嚇到她,始終忍著慾望,眼下真是個大好機會,俗語說得好,酒醉失身比較自然。 趁著現在她有醉意,也比較不會害羞,兩人辦起事來應該會順利得多…… 見她手伸進內襟裡去,摸了摸,掏了掏,一拉。 「咯,給你。」一條染了她體香的絲帕塞進他手中。 「這是什麼?」燕子飛拎著帕子愣愣的問。 「這是你要的風光啊。呵呵,你眼可真利,知道我繡了條北宋時汴京清明時節繁盛景況的帕子藏在內襟裡,這樣也能發現,既然你開口了,這條『清明上河圖』就送給你了。」她笑嘻嘻的說。 他拿了那條繡有風光的帕子,啼笑皆非。 「不是的,畫眉,我說的風光是指!」 「指什麼?」她晃著腦袋,想看清他說話的表情,可奇怪的是,老覺得有好幾個他在眼前亂動。「少爺,你別亂動行不行,你這樣我都沒法跟你好好講話了。」 他簡直想哭了。「畫眉!」 「你這討厭鬼,叫你別動的!」她醉態的將他身子扯「正」,可怎麼看還是歪的。「少爺!」她生起氣來。 他翻白了眼,原來喝醉酒的女人這麼「盧」! 突然,畫眉的細眉長眼媚態百生的望著他。「少爺,你的唇很惹人厭你知道嗎?」 他一怔,嫌他? 「斯斯文文的薄唇,隨隨便便說說話就好誘惑人,真討厭吶!」 他瞪眼。 「如果拿來吻人就應該……」她舔了一下嘴唇,惹來無限的遐想空間。 他吞了口水,這一向是畫眉緊張時的專利,這時他竟借來用了。 「……就應該充滿魔力,讓人欲仙欲死了吧?」她好奇的緊盯著他的唇。 「怎麼樣?妳想不想試試是不是會欲仙欲死?」燕子飛把握機會的引誘犯罪。 她眨了眨大眼沒說話,可那清純的眼神好惹人憐,他忍不住伸出手摸著她軟滑的黑髮,摸了又摸,纏住一小束髮絲,圈住手掌,緊密纏繞著,這樣感覺像將心中對她的溫柔纏繞在手掌心不放了。 「你做什麼?」她笑意盈盈地問著他。 他可能也醉了,醉在她如同春花般嬌艷的笑容裡……哪能不銷魂啊! 她的皮膚那麼的細嫩、光滑、明亮,每一個女孩兒都是像這樣子的嗎? 不,怡君跟怡淑長得也不差,可就沒她細緻,趙相印的皮膚也算好的,可惜他怎麼樣都沒耐心多看她兩眼……就只有畫眉不同,恐怕沒有一個女孩兒能生得這麼誘惑人的吧? 這叫什麼?癩痢頭還是自個兒的好?還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又或者是,娘不知兒丑?! 他忽地輕笑出聲,她若知道他將她形容成癩痢頭、瓜仔還有丑兒,八成要氣炸了。 他想到了,他這叫情人眼裡出西施。 「你要做什麼?」畫眉發現他握住了她的柔黃,一隻手托過她的腰,讓兩人的身子貼得好近。他連臉都快抵到她的鼻尖了,酒醉的她還未意識到不對勁。 「畫眉,讓我吻妳好嗎?」他與她額叩額的低聲要求。 「吻我嗎?唔……」雖說有請求,但他已逕自移了唇,與她親密地接觸了! 這個吻是燕子飛期待已久的,他終於吻到這小巧紅唇,果然如想像中的酥軟呢…… 「少爺……」她忽然感覺身上有些微熱,她從未與他如此親密過,她呼吸不順暢了,被吻得喘不過氣來,忍不住蠕動著身子,想著原來這就是吻啊……吻?!啊! 天啊!他在吻她! 心坎起了一陣莫名的慌張,她眼一瞪,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伸手一揮,直到揮出手的瞬間,她才發現收不回了,自個兒竟打了人?! 她酒醒了。 是剎那間整個清醒的! 無措地瞪著少爺左臉頰上的五指紅痕,不知該如何是好。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期期艾艾的解釋。 這一巴掌打得太突然了,燕子飛也吃了一驚,但並沒有真的生氣,不過有些話他想問清楚了。 「畫眉,妳願意接受我嗎?」這是他這些年心上一直梗著的事,她……還想離開嗎? 「我……」突來的嚴肅問話,教畫眉一怔。 「這些年來妳可將我放在妳心裡了?」他盤腿坐起,沉聲嚴肅的再問。 她的心開始卜通卜通地用力跳著,但就是不說話。 彷彿烏雲遮去了半邊月,這種沉默格外教人感到恐慌。他苦笑,算是他不爭氣,甘願承受這種折磨。 「畫眉?」雖然緊張,他還是想知道答案,不想再與她這樣「不明不白」下去。 「我……我不會走的。」她沉默了半天後才說。 他聽著覺得自個兒的心好像輕了些,望著她,心頭轉甜。 她心裡是有他的!他激動地握住她的手。「畫眉,我會好好待妳的,保證不負妳!」 他馬上承諾,卻發覺握在手中的手輕顫了一下,他感受到她的焦慮,不解的皺起眉心,「妳不信我能照顧妳一輩子嗎?」 忽然,一顆淚由她眼眶滑出。 「畫眉?!」他不由得心驚,怎麼哭了? 「少爺,你對我恩重如山,是我的再世恩人,隨你要我做牛做馬,我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你的。」 這話一落,他倏地一震,臉拉了下來。「妳只當我是恩人?」他連聲音都冷了。 「你當年救了我,就是我一輩子的恩公了,我就算伺候你一輩子都不夠還這份恩情的。」 「妳在我身邊轉著,這是在報恩?」他硬邦邦地再問。 「當然。」眼淚又落,她摒了鼻的頷首。 接著是他漫長而可怕的瞪視,畫眉愕了愕,她說錯話了嗎? 「妳當我是什麼?我要妳報恩了嗎?!我身邊欠的是一個對我報恩的人嗎?」他難得出現了冷峻的神情。 她驚愕住了。「你!」 「哼,妳我相處了這麼久,我對妳的心思妳還瞧不出來嗎?妳仔細想想去吧,想清楚再來找我。」燕子飛怒火中燒,跳下床,首次當著她的面拂袖而去。她被他拋下,呆坐床榻,看著他怒不可遏的身影,覺得自個兒好像還酒醉著,神智不清了。 兩人相處八年,這是他們第一回冷戰。這事很快傳開,府裡上下都感覺得到兩人之間不尋常的氣氛。畫眉所經過之處,每個人都用怪異的眼光看她,像是在質問她- 做了什麼好事惹怒了好脾氣的少爺? 事實上,她也好悶呀,那晚她的酒意整個被驚醒後,一夜苦思無眠,他要她好好想想再去見他,難道她真說錯什麼話了? 那年少爺救了她,收留她,她是感激涕零啊,這有什麼錯?不可以嗎?她伺候他,答應留下是為了報恩,這句句肺腑,他怎麼對她發這麼大的脾氣呢? 這回他是真的生氣了,整整七天沒跟她講過一句話,見了面也只是板著臉,也不乾脆點直接告訴她錯處,害她想到頭都快破了。我對妳的心思妳還瞧不出來嗎? 當年為了讓她留下,他對眾人說喜歡她,這是撒謊幫她,她知道的,就是知道才更感激。 而他對她的心思,她哪瞧不出來?他心腸極好,幫人幫到底,這些年就真的將她當真未婚妻在照顧,這麼一來,夫人她們就不會再明著、暗裡,肆無忌憚的找她麻煩,他這些「義行」她都點滴戚激在心頭,這才深感就算自個兒得花上一輩子留在他身邊,都心甘情願,甚至將來他出現了真正心儀的對象,她也能平心靜氣的連那女子一起「報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