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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黎孅 「你知道她身邊有小孩?」張家玲驚訝於兒子有耳報神。「你怎麼知道的?小錚告訴你的?不,不可能!」她自己都否決了這個想法,她很清楚蒲錚討厭自家兒子,怎麼可能告訴他私事呢?少傻了。 「我去當義工的時候遇見她和一個小男孩。」李嘉睿簡短說明,因為母親夠瞭解他,知道他最常在醫院的燒燙傷中心當義工。 「那是她哥哥的小孩。上次你回來,她不是突然請了特休嗎?她哥哥在美國發生意外,人走了,指定她當小孩的監護人,可憐她一個女孩子,要工作,又要照顧小孩,她最近壓力很大,我都不知道要怎麼幫她。」 「要幫她啊,難喔,我看她才不要別人幫忙。」也不知道在硬撐什麼……想想,李嘉睿不禁搖頭歎息。「我去上個廁所,等等回來。」 一連串的灌酒讓他膀胱要炸了,他先向客戶們表示離席的歉意,接著離開包廂,直奔廁所解放。 解放之後,他並未立刻回包廂繼續應酬,而是走到餐廳門口,吹吹風,醐量酒。 「……怎麼可能沒有?到底怎麼做事的?」 李嘉睿一出餐廳門還沒吹到風,就聽見似乎是有人在責爸下屬的聲音。 「算了,我自己做。」蒲錚氣呼呼的收了線。沒把她交代的事頂做完的下屬讓她很生氣,而她也不打算給對方補救的機會,決定要把工作重回來自己做。 誰都不能夠信任,只能靠自己! 蒲錚站在屋簷下,深深呼吸以平復焦躁的怒火。 「嗯……」李嘉睿站在她身後沉吟,回想了一下這次放假回來,到者爸公司看見的情景——本就壓力大的秘書部門,壓力更大了,但壓力的來源不是他老爸,而是要求越來越高、做事情越來越急、脾氣越來越壞的蒲特助。 看著她挺直的背脊,不肯垮下的雙肩,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子裡,這個念頭,可能會讓他有生命危險!不過他想做! 衝動是魔鬼,李嘉睿沒有辦法克制自己,他噙著壞笑,悄悄走向她,無聲的站在她身後,接著快速用膝蓋攻擊蒲錚的後膝。 「放鬆一點嘛。」 突如其來的攻勢讓蒲錚大驚,沒有防爸的她險些跌倒,嚇了好大一跳,定下神來回頭一看,看見對她惡作劇的人是李嘉睿,她頓時板起臉。 「生氣啦?開開玩笑嘛!」李嘉睿找死地繼續嘻反笑臉,故意渤怒她。「幸好剛才我自開玩笑幫你解圍,不然事情可大條了,所以放輕鬆點不是很好嗎?偶爾這樣玩一玩,也很不錯吧?好玩對不對?」 「好玩?」蒲錚瞪著他,看著他嘻反笑臉、沒個正經的模樣,壓抑的火氣在胯中竄燒,幾乎無法控制。 這個人為什麼總是要招惹她?明知道她討厭他,幹麼老愛做些讓她更討厭的事情? 她最近真的覺得很!,事情不在掌控中的感覺讓她疲憊,無論生話和工作,全被攪得一團亂,她沒能跟侄子達成共識,工作上又出了錯,還讓她最看不起的人來收拾善後心情已經夠槽了,這李嘉睿討了好之後,竟然還來她面前耀武揚威。 「一點也不好玩,王八蛋!」向來一板一眼的蒲錚,失控地暴粗口,當她火大吼叫的同時,手也重重揮出,痛打眼前的李嘉睿。 「哎喲、哎喲,你輕點!」李嘉睿沒有閃避,而是站在原地被她打,因為他早就做好被揍的心理準備,他的目的本來就是要蒲錚生氣。 李嘉睿則才那一嚇,成了壓垮蒲錚的最後一根稻草,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只知道使勁痛打眼前的人,藉此熊熊怒火。 打到手疼、打到氣消、打到……看見狼狽的李嘉睿,蒲錚停了手,不解的凝視他。他為什麼不走?不逃? 又想到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暴力?這麼的失去理智? 「氣消了?好啦,沒事了。」 面對蒲錚的沉默茫然,李嘉睿語遇輕鬆,不似剛才那嘻笑討打的模樣,他像是如釋重負般嘴角一揚,反倒把被打的這件事情看得極輕。 「氣過、怒過,可以好好冷靜下來,找回你自己了。」明明說著似是而非的話,乍聽之下沒什麼重點,但仔細想,他每一句話都說中了蒲錚的痛點。 她無從反駁,更開不了口……對他道歉。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動手打人,那只是一個玩笑,而她卻把這陣子以來無處宣洩的怒氣都發洩在他身上。 「我……」對不起三個字,現在的她,說不出口。 「抱歉啦,玩笑開過火,下次不會這樣了,我先進去,你繼續吹風,冷靜一下,裡面有我擋著先。」李嘉睿沒有讓她多說,打斷了她的話,先行道歉,並對她笑了一下後進餐廳,留她一個人。 呆呆的站在原地,蒲錚的確覺得自己好多了,不再有焦蹀的感覺、不會再想亂髮睥氣,也不會有太吼太叫的神動,突然覺得自己有更多的耐性去面對工作上的不順利,不過現在卻也有另一種情緒縈繞在心中——對李嘉睿這個人,之前她有很多的誤解,現在,她則有很深的歉意以及謝意。 她欠他一句道歉。 掏出手機,她按下助理的電話號碼,深吸口氣,等待對方接聽電話,並用冷靜的口吻交代, 「你現在記請楚我告訴你的每一個條例,全部打在合約後方,然後傳過來給我看。」 電話結束之後,她又撥了一通電話給現在獨自一人在家裡的侄子,「蒲靖庭,我們得好好談一談。」 她的雙眼此刻充滿了自信鬥志,那個熟悉的蒲錚,回來了。 第3章(1) 李嘉睿的假期並沒有休完,便被公司召回去救火,這一回他被派到歐洲,在那裡停留了三周,這才處理完3工罷工的事情,接著交接給負責人,回台灣休息。 八月中旬是盛夏,一連蠻升的高溫讓人難以忍受,且李嘉睿本來就非常討厭熱死人的夏天。 可還是要出門,答應人的事情要做到——離開三個星期之後,他補足睡眠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搬著許多道具來醫院哄小孩。 晚上九點的時候,李嘉睿跟小朋友們已經玩了一整天,後來小朋友們被家長帶回去休息,他一個人則在諾大的兒童遊戲室裡整理一室的狼藉。 晚上九點這個時間,家長們都會趕病童上床,早點休息,好面對明天的療程。 李嘉睿的身體很累,心裡卻覺得滿滿的很充實,他感覺自己今天又充飽了電,之後可以繼續如打付般的工作。 當他彎腰撿起地上最後一隻兔子娃娃時,一隻小小的、有燒燙傷疤痕的手,提前一步檢起了娃娃遞給他。 「謝謝。」李嘉睿抬頭,這才看請幫他撿玩具的孩子。 年紀大約十歲上下的小男孩,穿著燙傷復健用的壓力衣,可未包覆的手掌仍透露他受過嚴重燒燙傷。 這樣令人怵目驚心的傷疤,即使李嘉睿擔任義工多年,也見多了燒燙傷的病童,但在看見的剎那,心仍會揪一下。 不過這個小男孩和他接蝕過的燙傷病童不同,他看起來沒有畏縮退卻,一點也不在乎自己臉上的傷痕,其至能自在的站在他面前,迎視他的目光——像這麼特別的孩子他只遇見過一個,他叫蒲靖庭。 「怎麼這麼晚了還不休息?」李嘉睿很開心見到他,因為發現他手術後復原的情況很好,相信再做幾次重建手術、休養和復健,很快就能看見他原本的面貌。 蒲靖庭看了他一眼,不說話,明明聽見了,但卻像是沒聽見一般,把玩具兔子硬塞給他,人直接越過他,走到書櫃前,找了一本書之後,挑了個角落的位置,自己一個人看起書來。 他看的是英文繪本,自己一個人,默不作聲地閱讀。 李嘉睿不是很願意去打擾他的安寧,感覺得出來,對方也很不想被打擾,可是這個孩子……就是給他一種不能不能管的感覺。 沒有太過接近他,李嘉睿收抬了自己帶來的東西,關掉不需要的燈之後,也拎了一本書,在蒲靖庭身邊坐下,靜靜的閱讀。 李嘉睿強烈的存在感讓蒲靖庭無法不在意,他頻頻回頭,看李嘉睿一副自在的模樣在看書,他忍不住開口,「你在跟我說話?」李嘉睿放下書,懶懶地看他。「說中文吧。」 「為什麼?」小男孩從善如流,跟他說起了中文。 李嘉睿挑了眉,不禁心想,這孩子怎麼不多堅持一下?他已經做好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了,想不到他立刻就開口說中文了。 是誰說蒲靖庭很反骨,死都不開口說中文的?騙人! 不過李嘉睿很快就排解掉失落感,繼續跟小孩子亂聊。「什麼為什麼?你說清楚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