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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攸齊 路嘉遙圓睜美目,甚意外這個訊息。幾次見他和學生相處,他不曾和女學生有過讓她覺得是曖昧的舉止,他甚至會拍肩表示友好或鼓勵,可遇上對象是女學生,他不曾有過肢體上的碰觸。這麼謹慎的人,會和女學生有曖昧?但,一切都難說啊。 「你沒回電嗎?」她問。她能明白女學生愛慕老師的情結,但也不能排除他有可能因對方主動,真有出軌行為。 「回電未必能消除她疑慮,她認為我不接電話是正好在約會或做見不得人的事,做完了才回電給她。」 「也許你們男人會覺得我們這樣就懷疑男人好像很無理取鬧,但是真的找不到人時,心裡會冒出很多想法。我覺得……我可以體會她當時的心情。」他表情平靜,笑了一下。「我知道這是我做得不夠的地方。」稍頓,又開口:「主要是因為我們性生活不協調,她才有這麼多懷疑。」 「……」路嘉遙木然,呆傻地望著她。 「這什麼表情?」他笑出聲,捏了捏她臉腮。 「你、你們……」沒什麼好意外的,在公司接受培訓時,不也從中得知許多夫妻性事上並非雙方皆能得到享受的嗎? 性事不合的夫妻佔大多數,只不過不會有人拿在嘴巴上說,因為難以啟齒。此刻,他主動與她談,他願意坦白關於他更隱私的一面,她避諱什麼? 「我們怎樣?」她的反應真可愛。林方笙側過身子坐下,左手撐在椅背上,看著滿臉通紅的她。 「你是不是太需索無度了?」她盯著他乾淨的五官。他眼睛黑白分明,亮得不可思議,實不覺他有縱慾過度的傾向;她曾聽說男人太縱慾,眼白呈黃濁。 聞言,林方笙暢笑出聲,看她臉上紅潮在他笑聲中逐漸加深,他壓下笑意,道:「你太看得起我了。」略頓,目光深深凝視她,探究般地再次開口:「難道,你離婚是這個原因?」 第9章(1) 他說對了。她會離婚,部分因素在於前夫性慾旺盛,她的確難負荷。 前夫是她大學同學的高中同學,一次與大學同學出遊認識了他,戀愛過程平順偷快;她原不打算太早結婚,但畢業後隨之而來的是他的兵役問題,他擔心感情生變,決定先結婚。 那時的自己,一方面未考慮太多,一方面也想證明自己不會兵變,兩家親人未反對下,兩人走入婚姻;才新婚,他便入伍服役,留她一人與他雙親同一開始也是和樂融融,時間到了,她便到救國團教課,沒課時在家打掃、做飯,每月還依婆婆要求,固定給公婆六千元生活費。身為媳婦該做的,她全做齊了,不敢說好,至少她很努力。 前夫退伍時,她正好生下曼穠,原以為夫妻倆可以共同為家庭打拚了,前夫卻開始走樣。她明白男人工作上應酬難免,她不是不能體諒他下班後又出門喝酒吃飯的行為,可次數一多,幾成常態時,口角難免。 他尚未退役時,她每月所賺薪水幾乎全貢獻在家庭,原以為他退役有了工作後能幫忙負擔一點,卻始終不見他拿錢回來養家;她一人靠著教瑜珈的薪資負擔生活基本開銷,水、電、瓦斯,還有孩子的尿布、奶粉,公婆的生活費,統統都要錢。 他賺錢自己花得爽快,不管妻女是否吃飽穿暖,即便對方,難免心生怨慰,夫妻開始有爭執。之後因緣際會,被延攬進目前的公司任課,薪水多了些,生活好過一點了,卻因她性愛瑜珈的工作再起波瀾。 或許是她與前夫爭執多了,連婆婆也開始怨她。說她歸家時間過晚,懷疑她外頭有男人;嫌她做菜難吃,不是太鹹便是太酸或是太辣,時不時在前夫耳邊咬著閒語、道她的不是;前夫外頭酒友又玩笑他難道不擔心老婆教性愛瑜珈教到學生床上去,久而久之他也因此懷疑她和學員之間拿捏不恰當。 他性慾旺盛,不管她想不想,他要就是要,甚至她熟睡了,他也要把她從睡夢中擾醒,就為滿足他的慾望。兩人若能享受其中,也不是不好,偏偏他甚少顧及她感受,常弄得她疼痛不已,她甚至不知道什麼叫高潮。 他強調夫妻做愛是婚姻義務,就為了夫妻義務,為了婚姻的圓滿,她屈意承歡,勉強自己配合他,卻愈發排斥與他有親密行為。她的排斥表現在她的反應上,被他嘲弄像條死魚,甚至被他質疑在外頭讓野男人滿足了等等。 她出門教課時,孩子請婆婆幫忙帶,時常是她下了課,回家就見婆婆端著冷臉,斥她晚歸、罵她連帶孩子都懶,甚至曾出口說只想帶孫子,不想帶孫女這樣的話來。 她很累,身體、心理都疲憑,她不知道為何當初相愛的兩人,婚後會是這個樣子;她只知道自己的情況證實了人說的相愛容易相處難。一日,他突開口提離婚,原因是她無法履行夫妻間應盡的義務。 又是夫妻義務。但離婚,她求之不得,即使他以這樣牽強的理由提出,她仍簽字。手續完成,他才告知她其實是他外頭有了新歡,還懷了孩子。 走到這一步,她難道還要不捨?還要對這男人有所眷戀嗎?不,她慶幸她還能離開那樣的婚姻,還能保有女兒;她抱著感恩的心,回家和母親生活。 林方笙聽完她的述說,抬手想擁抱她,想想不妥,垂了手,他只道:「難怪你會這麼問我……」她低眉,細聲說:「而且你是運動員,運動員體力都比較好啊。」他一直在笑,也不知笑什麼。路嘉遙看著他,納悶地問:「我說錯了嗎?」他輕咳了聲,正正神色。「你知不知道,廚師回家都不做飯的?」 「所以……」她想了想,含蓄地問:「難道是你冷落了她?」他抿了下唇,微笑道:「算是吧。賽前想保留體力,賽後其實也很疲倦,回家後只想休息,所以很隨便,或者說,很敷衍。坦白說,這部分是我不好,只考慮自己的生理要保持最佳狀態,沒顧及她感受,她會懷疑我不碰她是因為在外和女學生有什麼曖昧也不能怪他,再加上我爸就是和教過的女學生外遇,她無法對我信任,這我能理解。」 「你沒有試著解釋嗎?」 「有過。不過我的表現不足以讓她信任我的話,因為她希望我退出體育界,也別去學校教課、別這麼忙碌、多花點時間陪她,但我做不到。她的成長環境讓她習慣逛街買名牌、喜熱鬧,可是我平時練習已經很疲憊,回家只想休息,看看電視、漫畫都能放鬆。我們在許多方面無法取得平衡,所以她覺得我冷落她、她無法得到安全感……這是我在這段婚姻中,做得最差勁的地方。」 婚前便知前妻喜熱鬧,他總想自己性子較沉,對象的性子若能外放一點,互補的性子應能讓婚姻更和諧,婚後才知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一冷一熱,一靜一動,興趣大不同,相處都有問題了,何來互補? 「她提離婚時,我正要出國比賽,沒有多餘心思去試著彌補,心裡打算回國後再與她長談。我甚至打算告訴她,只要能有機會跑進奧運,我就退休。但是機會一旦失去,就真的失去了。我還沒告訴她我的決定,她已無心修復感情,我勉強她留下她也不會快樂。」她微微笑著。「所以才有相愛容易相處難這句話啊,這句話真的要有婚姻經驗才能體會。」 「所以,這幾年我總是在檢討,想著若有一段新的感情,應該怎麼經營。慢慢我才知道自己想要的婚姻是什麼,我也不因為一次失敗就對婚姻失望。人生在世,哪件事不是從失敗中獲得經驗和教訓?」略吐息,低著嗓音說:「最近覺得,我己經調整好心態,也準備妥當了,等著那個對象出現。」 「喔……」她聲音極輕。不知道該回什麼,好像只能應一聲表示聽見。 「那麼……」林方笙盯著她低垂眼簾的側顏,低問:「你覺得我怎麼樣?」他靜深的黑眸在她面上停留一會,道:「我都這個年紀了,又帶個孩子,要談感情的話,我希望是以長久為目標,可以結婚當然是最好的。我從不排斥再婚,你呢?你怎麼想?」 「……」他這是在詢問她的意見? 「我對你印象非常好,但現在的我比較務實,不希望隨便投入感情,畢竟我有子洋要考慮;所以即使喜歡,也覺得應該觀察後再做決定。本來打算先問過子洋意見,然後告知我母親我的想法,先把他們都安排好了,再向你表示,但沒想到我媽中午突然跑來,又對你不很友善,我發現我不能再拖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