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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煓梓    


  「沒錯,我應該再多敲他幾下才對——等等,你怎麼知道我用劍敲他?」莫非……

  「我都知道你要逃跑了,你想我會沒注意到你和行雲眉來眼去?」司徒行風一想到他們竟然背著他密謀,又開始咬牙。

  「我不相信!」她一直隱藏得很好。「你一定是發現我不見,臨時才追過來的。」

  「不信的話,你可以檢查一下包袱,看銀兩還在不在?」他可沒那個閒情逸致騙她,他此刻非常火大。

  「我的銀兩?」周湘齡聞言尖叫,趕快解開包袱檢查看看還有沒有在裡面,結果只看到幾粒核桃。

  「那些核桃是給你在路上吃的。」司徒行風涼涼削道。「我怕你逃亡的中途肚子餓。在你的包袱裡塞了幾顆核桃,希望你還喜歡吃。」

  他不但拿走她全部的家當,還當著她的面取笑她,真個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這個混帳!」她氣得朝他撲過去,打算用手撕破他那張俊臉,就算是留下幾條抓痕也好。

  「我是混帳,那你又是什麼。小騙子?」他穩穩捉住她兩手的手腕,看她怎麼耍潑辣。

  「我又不是故意欺騙你的!」她都已經解釋得這麼清楚了,聽不懂她也沒辦法。

  「我是情非利己!」她掙扎著再補一句,童叟無欺的純真表情看起來可信度頗高。

  「好個情非得已。」他懂。「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為什麼要急著離開劍隱山莊?」

  「我說過,那是因為我打昏了你弟弟——」

  「我要知道真正的理由。」他平靜的語氣顯示出他並非完全不明白她的心意,周湘齡頓時語塞。

  「呃,我……」怎麼辦,要讓他知道她是領悟到自己喜歡上他才逃跑的嗎?會不會被他當成笑話?

  「你平時不是挺伶牙俐齒的嗎?」他挑眉。「怎麼這會兒只會吞吞吐吐?」

  廢話!誰被他那只眸子凝視還能說得出話,他這不是在為難她嗎?

  「我……」

  「說實話!」他已經失去耐心。「我不要再從你的小嘴聽見任何謊言。」該是他們開誠佈公面對自己的時候,他不想再逃避。

  「好嘛!」說就說,有什麼了不起?「我急著離開的真正原因是——我喜歡你。」她剛開始說得很大聲,說到最後聲量越來越小,耳朵不好的人鐵定聽不見。

  「再說一次。」司徒行風的耳朵沒問題,他只是想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是不是出於自己的幻想。

  「我——我喜歡你。」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喃喃說道。「我知道這太快了,不過我好像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就喜歡上你了……」

  「謝天謝地!」他不待她說完,便宜將她緊緊抱入懷中,低聲傾訴,「我好怕只有我一個人這麼想,知道你也喜歡我,真是太好了。」

  「我也喜歡你,小鬼。」他支起她的下巴,深情款款地看著她。「本來我還以為自己有問題,現在想想,一定是因為我早已經意識你的不同,不把你當成同性看待,才會這麼痛苦。」

  她看不出他哪裡痛苦,倒霉的人都是她,但只要他也喜歡她,周湘齡就很高興,過去的恩怨一筆勾消。

  「你叫什麼名字?」他不想再小鬼小鬼的叫,他要他們溫存時喊她的芳名。

  「周湘齡。」她好久沒聽見別人喊她的真名,現在就連她自己喊起來都覺得怪怪的,還是小鬼順耳些。

  「周湘齡,我記住了。」他重複念一次她的名字,讓她覺得自己的名字從未如此好聽過,想來是因為心境上的轉變,她真的好喜歡他。

  兩人相互凝視,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停止了,狼嗥也成了最美妙的音樂,為這漫漫長夜拉開序曲。

  司徒行風緩緩低下頭吻她,從輕啄她的朱唇,到大膽吸吮她口中的芳香,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奇怪,我怎麼覺得這感覺似曾相識?」他喃喃自語,低頭繼續親吻她。

  「因為你的確吻過我。」她笑著仰頭接受他的吻,吻到激動處,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和他深情的唇舌交纏。

  「那天晚上……」他不是在作夢,而是真的吻她了?

  「就是那天晚上。」她點頭。

  那天晚上,他若不是喝醉酒,可能會對他做了更過分的事。

  「好可惜,我不該喝醉的。」他笑著調侃周湘齡,她拎起小拳頭像征性地捶他幾下,怎麼看都像是撒嬌。

  就在月亮高掛天空,狼群低嗥的今夜,司徒行風對周湘齡做了比那天晚上更過分的事。

  他在月光的見證下,吻遍周湘齡的身子,並動手除去兩人所有的偽裝,只留下最真實的自我裸裎相對。

  如果還不夠的話,自床上傳來的喘息聲是最好的證明。

  今天晚上是適合激情的夜晚,因為月光閃光,狼群齊嗥,噢嗚——

  光聽就令人興奮。

  第7章(1)

  「嘿!喝!」

  訓練場上傳來新學徒們整齊劃一的喊叫聲,他們一邊移動腳步,一邊打拳,進步的速度非常快。

  「嘿!喝!」周湘齡也赫然名列其中,因為她已經沒有離開劍隱山莊的必要,自然而然選擇繼續留下來。

  說穿了,這完全是司徒行風自私的心理作祟。他捨不得讓周湘齡下山,周湘齡也不願離開他,一拍即合的兩人只好繼續維持莊主與隨從的關係,只是房內那張隨從專用的小床再也沒有使用,兩人全換到大床同寢。不過這當然是秘密,而且是最高機密,只有他們兩個人自己知道。

  在這亂七八糟的關係之中,最倒楣的當數司徒行雲,至今他仍不明白當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他試著找周湘齡問清楚,但他哥那雙鷹眼無時無刻緊盯著他,害他一直找不到機會和周湘齡獨處,只得來訓練場攔人。

  在王坤的嚴厲教導下,周湘齡儘管沒有什麼習武的天分,倒也學會了幾招功夫,比她當初半路跳出來說要搶劫那時候不知道要強上幾倍。

  王坤在劍隱山莊的地位崇高,司徒行雲雖然身為二當家,也不敢在他訓練斬人時插手,只好耐心在一旁等候。

  「停,休息!」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王坤終於揚手喊停,讓全體新學徒方便喝水,司徒行雲連忙走向周湘齡,不讓她有溜走的機會。

  「小鬼,咱們談談。」他揚揚下巴暗示有話私下談,但周湘齡就怕和他私下談,她不想引起司徒行風誤會。

  「有什麼話,在這兒說就行了。」她一派天真的眨眨眼,司徒行雲氣得咬牙,這個利用完人就丟的小混蛋!他真想打她一頓。

  「不行,這些話很重要,必須私下談。」他才不上她的當,裝什麼清純。

  「王師傅——」她拉開嗓子喊人,司徒行雲立刻投降。

  「好吧,這兒談就這兒談。」算他倒楣,碰上這個流氓婆。「我問你,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好像看見你拿著什麼東西,朝我的頭敲下去。」他是在作夢嗎?如果是的話未免太離譜,他的頭上真的腫了一個包,至今還未消。

  「我怎麼可能打你?」她假裝驚呼。「這是不可能的事,你不要瞎說。」

  「可是我明明記得……」

  「你一定是作夢了。」她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如果我真的動手打昏你,早就逃走了,哪裡會繼續留在劍隱山莊?」

  這是另一件令他想不透的事,按理說他不可能看錯,但就像她說的,她若真的是兇手,逃都來不及了,哪還有辦法如此冷靜面對他。

  「可是我頭上真的腫了一個包。」他再提新事證。

  「會不會是你夢遊,不小心跌倒?」她越扯越離譜,竟然扯到夢遊上頭。

  「小鬼,別把我當成白癡。」司徒行雲不悅地警告她。「我可不像我那個笨蛋哥哥——」

  「你這個笨蛋哥哥怎麼了?我倒想聽聽看。」

  司徒行雲正卯起來說他哥哥的不是,這時候司徒行風無聲無息從他們的背後冒出來,嚇了兩個人一大跳。

  「呃……」司徒行雲也沒料到他哥哥會臨時出現,舌頭都打結。

  活該,誰叫你要欺負人。

  周湘齡在心中暗自做鬼臉,但她高興得太早,因為司徒行風那雙鷹眼也沒放過她,一樣把她瞪到地上去。

  「你不用練功嗎?」他的語氣糟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嚇得周湘齡連忙直起身。

  「我馬上就去練功,莊主!」然後一溜煙溜掉,留下兩兄弟互相對峙。

  司徒行風和司徒行雲從小就看彼此不順眼,對司徒行風來說司徒行雲只會惹是生非,沒幹過一件正經事。

  同樣地,司徒行雲也非常討厭他哥哥。不過虛長他幾歲,卻老愛用命令的語氣說話,就算他是莊主好了,他堂堂也是二當家,就不能給他留點兒面子嗎?

  討厭的傢伙!

  討厭的傢伙!

  兄弟倆從家族地位爭到女人,每一次幾乎都是司徒行風勝利。這次也不例外,司徒行風在這場愛情戰爭中打勝仗,周湘齡喜歡的是他,不是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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