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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於晴 "你指阿武?人貴自知,栽了幾個大跟頭,要再看不清自身處境,我也無能為力了。"徐直頗為熱情的看向周文武。"是吧,你老是吧飛蛾撲火當成鳳凰浴火,我都為你感到擔心了,這回你贏不會再自找火路走了吧。"他要再往火路上奔,她可就麻煩了,還得去物色下一個戴面具的人。 周文武陰森森地看著她,彷彿陰鷙的目光能夠將她一片片地凌遲,完成他畢生的夢想。 金執吾的表情很微妙,"那,大姑娘,我先走了。"他酒也不喝了,京師大街小巷他熟得很,就一路遁回家吧。 徐直嗯了一聲,目送他匆匆離去,果然那名女子也跟了上去。 白華感慨道;"聽說金執吾與他夫人是青梅竹馬,真是情深意重,容不得外人介入呢,嫁人當嫁金執吾這種人。"語畢,她瞄一眼姜玖。 姜玖一頭霧水。徐直心不在焉道;"只要金執吾心裡喜歡,那就不算外人介入,他夫人要情深意重,當愛屋及烏,三人並行自是歡喜。" 白華眨眨眼,對此保持沉默,周文武只是輕笑一聲;"好見解。徐直你一個女人真做的到?!" 徐直奇怪地看他一眼,"為什麼不能?我與他若情深意重,那麼它日我再喜歡上另一個人時,他就該以我的歡喜為重,毫無怨尤地接受那人,不是嗎?據說你後院姬妾不止一人,他們容得了彼此,不正是這個原因?" 周文武聞言,心口莫名一堵。 正好此時元寶樓已到,徐直為首,一行人走進了元寶樓。 未久,裡頭戲班子的人出現在門內側,自裡頭緩緩關上大門。 第3章(1) "姜玖,好久不見了,不不,上回才在徐直身邊看過呢,我是說以前你常來,但自你嗯啊……就沒來過了啊。"一身西玄鋪服的青年一見姜玖自轉彎處出現時,立即笑道,彷彿已在此地等上一陣子了。 "趙公子,還要多謝你讓出幾個位子來。"姜玖神色自然地做了個揖。 趙紫歡打量著姜玖。"看看,如果不是你這張臉皮寫著姜玖兩字,如見我真不敢認你。那個快意人生、不拘小節的姜大公子到哪兒去了?掉進糞坑了嗎?居然這麼的有禮!被寫著那娘們調教的?"他是西玄貴族之後,西玄貴族圈就那麼點大,哪家起了哪家落敗都清清楚楚,昔日烏家、姜家壓在趙家頭上,如今也不過就是個奴才。 接著,拐彎處跟著又出現一名面貌清秀的伶人,他一看,脫口;"雲卿,你在徐直那?"他來來回回看著這兩人,爆出大笑。"當年你兩家都被抄了,共同入獄,結果姜玖成了徐直的身邊人,雲卿入了樂戶。姜玖,我還以為你會把機會讓給雲呢,原來大難來時當真各自飛,你尚有一搏之力,雲卻只能永世為賤戶。雲卿,可不是我待你不好,你唱歌那麼好聽,我當年是有去找你的,來我府裡唱歌好過被其他人玩吧?可惜人找不著了,原來也在徐直那娘們那啊。怎麼?你們兄弟都栽在徐直手裡,滋味如…… 徐直看著他。 趙紫歡正說得興起,看見雲卿側開身體,緊跟著出現的就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西玄女子時,他當場口水噴了出來,接著咳到不能自己。 徐直等他咳完後,不耐煩說道;"我是來看……看哪個叫什麼班子的?" "塗月班"姜玖解釋道;"今晚元寶樓已被趙公子包場了,所以我以我的名義請他讓些位子出來,沒想到趙公子尚念舊情,願意給我一點顏面。"趙紫歡暗瞪姜玖一眼,就是因為以姜玖的名義,他才敢來踩人啊!才敢來踩姜玖啊!徐直來了他敢嗎?他用力拍了拍自己僵硬的臉,笑道;"大姑娘,你對今晚的曲也有興趣?"徐直嗯了一聲,欲往前走,但趙紫歡就擋在她的面前。"趙公子有事?" "不不……"趙紫歡立即讓開。"等、等一下,徐直,不,大姑娘,剛才……剛才……我是說,雲卿僅是清秀,但歌舞極好,大姑娘怎會來這種地方看次等樂曲,難道是想挑人?今日商場的塗月班確實有不錯的男色,不如我送大姑娘幾人,將雲卿改送給我吧。"姜玖垂著眼。 雲卿頓時面如死灰。 "……誰是雲卿?"徐直被教主扯一些有的沒的,只覺厭煩,本要轉頭對姜玖說;看著辦。 哪知這回姜玖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 趙紫歡愣了一下,指著伶人道;"大姑娘,他啊,你不知道嗎?"都是貴族之後,京師就這麼點大,就算不曾正式見過,擦個身也容易啊,徐直是故意裝傻嗎? 徐直順著看去,原來是那個伶人,她哦了一聲。"暫且不行,我還有用處。阿玖,你看看有沒有可以送的,去處理一下。" "是的。" 徐直終於可以越過他去看演出,但她忽然又止步,想起年少時的一些麻煩—總有人一直想送她男人,到最後連女人也送上了,根本不管她看不看得上,也不合理計算一下一日不過十二個時辰,有誰能夠一直沉迷在這種事上而不必闔眼休息的,就連她在學士館休憩片刻,都有人爬上她的榻,浪費她的時間。 雖然年紀稍長後這種蠢事發生的次數就少了……為防春風吹又生,她又繞了回來,走到周文武面前,親熱地拉起他的手,對著一臉疑惑的趙紫歡道;"這是我的新寵,叫阿武,現在我還沒有膩了他,自然事事寵他,他全身上下唯一的特點就是善妒,這幾年我還不會想嘗新口味,你明白嗎?" "啊……哦……我明白了。"趙紫歡下意識地超戴面具的男人看去,欣長結實,渾身戾氣,原來徐直偏好這類型的異國兒郎啊。 徐直頭也不回地進入廳裡,台上伶人早已開場,果然人人穿的都是袖過膝的寬鬆衣裳,她心一喜聽見周文武咬牙切齒低聲問道;"徐直,幾年?新口味?"徐直心不在焉地回頭看他一眼,答道;"再過幾年,或許他要送人,也沒出可送了。再者,我真要過了四十,還哪來的體力花在這上頭?"語畢,看見白華在一角招手,她連忙放開周文武的大手,興匆匆的過去了。 周文武微的一愣,低聲反覆咀嚼道;"沒處可送?"為何?徐府要搬了嗎?後面那句過了四十,沒體力花在房事上他明白,那時徐直書裡的研究,但前頭那句…… 他邁開長腿尾隨徐直而去,目光卻停在台上的伶人,果然跟那叫雲卿的差不多,但似乎有哪裡不協調。 徐直跪坐在一名學士旁。 白華在旁跟著跪坐下來。"大姑娘,我剛問過了。班主叫這場戲為"奔仙"。"徐直嗯了一聲,細細看著台上伶人的舞蹈,樂師奏曲莊嚴而高妙,舞人果然個個袖長寬袖,外罩素色絹衣。她瞇起眼,目不轉睛盯著台上舞人的妝容。 "妝點像鳳凰……"她自言自語。西玄人信浴火鳳凰,而西玄皇族則是鳳凰的化身,雖然只是傳說虛構,但一般而言,其他國家的人是不會可以畫上西玄的鳳凰,除非演出的是有關西玄的故事。 奔仙? 白華知道她一向不管人情世故,拉攏她的衣袖,低聲說道;"大姑娘,今晚不只顏學士來。" "嗯?" 她身邊的年輕學士正是顏三,他笑道;"正好在路上遇到學士館的朋友,他們閒來無事就一塊來看看,徐學士不必理會。"徐直往另一頭看去,果然有幾名學士坐在那裡交頭接耳—除了一兩名她又印象外,其他學士她全是認學士木牌的,而她之所以會有印象的,都是與她有過交流,或者曾做過她感興趣的研究……至於沒印象的,全都是沒有一點研究結果的,她何必記? 那些學士朝她客氣地頷首,她沒有理會,白華見狀,連忙替她回禮。 徐直在西玄地位固然崇高,但不把人放進眼裡,多少也是會召些仇恨的,因而她的身邊人處處替她圓滑過去,那些學士彷彿知道這點,也就擺擺手,笑著去看台上舞人了。 徐直逕自對著顏三道;"你看著舞如何?" 顏三在學士館不過兩年,早知道徐直個性就是有時直接問,而且從不問家常事,只問學術上的事。他聞此言,迅速擺出學士專業的態度,審視著台上舞姿,連嘴細微處都不放過。過了一會兒,他微感疑惑地轉向徐直,客氣的問道;"這舞有什麼特別……"他頓住,滿面錯愕地指著戴面具的周文武。"他……他……"周文武就站在徐直身後,瞇起眼看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