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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白暮霖 唉!為霖暗自歎息,怪自己過得醉生夢死,連星期幾都不曉得! 「中式還是西式?」沒關係,反正這小子回來,她就實行愛的教育,把飯菜都給他吃,為霖可是好媽媽--這是她引以為傲的。 「西式。」 為霖往餐廳走去,讓克禮幫她拉開玻璃門。一整面強化玻璃牆灑進的陽光照了一室的明亮,薄荷綠的裝潢及流線形的利落擺設,使得視覺效果極佳,更增加了食慾。 廣田野翼穿著一襲運動服,足蹬著直排輪軸溜冰鞋,一張俊臉有著超乎同年齡孩童的智慧,每每看得為霖得意不已,常忍不住自我嘲笑,比起兒子來倒顯得她不成熟。 廣田野翼依往常親親為霖的臉蛋,小小年紀的他就常露出同他父親一般邪氣的笑容,「媽咪,妳的心情很「郁卒」哦。」 為霖是台灣人,當然會教兒子台灣的國粹--台語,野翼偶爾會用上一兩句。 「你下午要陪媽咪玩?」為霖驚喜的問。自從兒子上學唸書以後,就不找她這個做母親的了,害她好無聊。 「不行啦,媽咪。我下午要去爹地的公司玩。」 「又要去公司,你老爹又叫你去公司幫忙是不是?」為霖心想,好啊!你居然敢陽奉陰違,這下威脅什麼好呢?去日本的為霖島玩好,還是去紐西蘭好? 「媽咪,妳別打任何主意,爹地是叫我去幫他測試研發部開發的保全系統有沒有什麼問題,等於是叫我去玩『電玩』。」 聽聽他講那什麼話,分明是在刺激她是計算機白癡嘛! 野翼注意到母親的臉色陰鷙,連忙說道:「媽咪,妳一起去公司嘛,說不定爹地今天也剛好回公司。」 「好,我去。」再繼續關在「金絲籠」裡,為霖會發瘋。 「少奶奶,我也要去。」說話的是克禮。 咦!他什麼時候養成「愛哭愛跟路」的習慣?為霖和野翼不約而同的這麼想,兩人同時朝克禮看去。 克禮清清嗓子,「少爺交代,不管少奶奶要上哪兒,一定要有人跟著,否則……」他頗有顧慮的看著為霖,瑟縮了一下,不敢再說下去。 「否則什麼?克禮,說下去!」為霖剛好悶得發慌,生生氣有助血液循環,偶爾還可以驅走懶散--這是她獨家發明的理論。 「少奶奶,小少爺在這裡,你確定……」 「說!」為霖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少爺說,少奶奶要是自己出去,肯定找不著路回家……當然,少爺這是好意。」 這是事實。野翼在後面加了這句,但他可沒膽說出口,只好掩嘴偷笑。 為霖紅了臉蛋,這雅各布人不在國內還要拆她的台。 「廣田野翼,你再笑我就讓你永遠合不上嘴。趕快吃,吃完去公司玩。」 克禮則在心裡頭「暗歎」,玩有分兩種,小少爺是有意義、有建設性的玩,而他家少奶奶的玩,是專指「非常」破壞性的玩。身為總管家,他有義務防患未然,待會兒得打電話給JK集團的廣告部,先請他們將公司各角落拍照留存,以免將來請人裝潢時,沒有樣本讓人參照。 ※※※※※※ 曾是國際巨星的雅各布,現在仍是,不同的是現在只有在心血來潮或者靈感來時,才會提筆寫幾首歌。他以本身的才智加以運籌帷幄,誰料想得到當今華爾街呼風喚雨的商業鉅子,竟曾是搖滾界的天王巨星,如今,唯一不變的恐怕是那股魅惑人心的氣質。 他在沉思時,全身散發著憂鬱的氣質,冷然時,恐怕能讓地獄結冰,至於哂然而笑,當今只有為霖看過,而她的評語是──沒想過有男人笑起來能像孩子一樣天真。才高氣傲的他能霸道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但霸道裡頭摻雜甜蜜,就只有為霖有幸得之了。 「香港恆生指數受到九七影響,微挫點四七,期貨市場以煙草潛力最大,目前居高不下。而英國方面,煙草的供給由於連續豪雨成災,高漲百分之十三,如果照此趨勢下去,賣出期貨能讓我們淨賺百分之六十七。美國的道瓊工業指數因為就業率的提高,微挫七點六--」秘書一一的報告。 「通知機場方面,說我要回美國紐約。」雅各布截斷她的話。 「是,那這個資料?」 「上飛機我再看,先放著。」 「是。」秘書放下資料,先行離去。 第2章(1) 桃園中正機場平均一天每十五分鐘就有一架飛機起降,引擎轟隆聲不絕於耳,人潮川流不息,大廳充斥著廣播聲和嬉鬧聲,今天卻有些不同。它依然很吵,不同的是有一群記者引領而望,仔細看還可以瞧見三台聯同第四台的採訪記者都出現了,有人開始猜測是不是某位國際巨星或者某國政要蒞臨…….. 廣田龍風塵僕僕的飛抵台灣,一出關就被蜂擁而上的記者包圍。 「廣田先生,請問您這趟來台灣是不是為了洽談和啟陽集團合併的事--」 「廣田財團勢力如日當中,為什麼突然傳出要和啟陽合併的消息,其中是不是有問題--」 嗡嗡的詢問聲不停在廣田龍的耳邊迴響,他依舊無動於衷的往前走,保全人員及私人保鏢為他開出一條路,直至凱迪拉克座車前,他才用標準的國語說:「我這次前來台灣主要是探視台灣市場潛力,不一定會和啟陽集團合併,就這樣而已!」他坐進車內,車子隨即揚長而去。 廣田龍看著窗外飛逝的景物,聽著車內電台廣播的聲音-- 「辛苦工作一天趕著回家的聽眾大家好!Abby在空中和你們聯機,只要你們有任何疑難雜症,我就是解題大師;要是你們想吐苦水,我就是那個垃圾桶。OK!這歸正傳,今天我收到一封由屏東聽友寫來的一封信,她屬名Dodo,信的內容是這樣…… 「Abby,我提筆又放下,提了筆又不知道該不該寫,好不容易提起勇氣寫這封信,卻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寄出去,如果妳收到,那就是我寄出去了!去年夏天我認識一個由台北來屏東玩的年輕男孩,他就下榻在我家對面的小旅館,每天看著他進進出出,白晰的皮膚曬成小麥色,俊朗的笑容開始鐫刻在我的腦海裡,後來我提起勇氣和他打招呼,然後聊天氣、聊他來屏東的原因,甚至跟他一起出遊、吃飯。 我發現我戀愛了!每天可以為他茶不思、飯不想,我發現愛情在我心中估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份量,我每天晚上總是希望太陽快點升起,這樣我就可以見到他。但好景不常,去年八月中旬,他跟往常一樣一個人出海享受海釣的樂趣,卻再也沒回來過! 當時我不知情,只是失望的頻頻探向門口,希望他會像往常一樣邀我去看夕陽。隔天一早,我五點就起床,為的是等他會不會來邀我去看日初,但我發現一個婦女捧著他最愛穿的黑色衣服哭泣,那婦人嘴裡不停喊著:『為什麼要讓她白髮人送黑髮人?』當時我全身顫抖,就連淚水滑過臉龐也不自覺,他昨天早上才跟我打過招呼,怎麼會……從那天起,我不再去海邊,也不再喜歡早上,我希望永遠是那個晚上,這樣我就可以抱著期待的心等著他。 「聽完這封信,想必這個Dodo一定非常愛這個男孩子,只不過人死不能復生,Dodo妳一定要堅強起來,不然,如果他在天上知道妳為他哀傷,一定也會難過的。下一階段我們將開放聽眾打電話進來,如果你也有所感慨請Call in進來和我們一起分享,電話是……」 她慵懶的嗓音像滾滾紅塵裡的清泉,似乎能催眠心智,讓人什麼都不想,只願這樣靜靜的聽她講話。一種對她聲音的眷戀讓廣田龍起了莫名衝動,拿起車上的移動電話撥了已深刻於腦海的號碼。 「謝謝聽眾熱烈的支持,現在回到我們的Call in現場,和我們聯機的是廣田先生,這種姓氏很少見,應該是日本人吧。廣田先生,你聽得到我的聲音嗎?」 「嗯,聽得很清楚。」從話筒傳來的聲音更具真實性。 「你的聲音很有磁性,是不是當過電台DJ?」 「沒有。」 「你可以試試。你有什麼心情故事要和聽眾分享,或者心有感觸想告訴Dodo的?」 「我覺得妳的聲音很好聽,我很喜歡!」純粹是一種欣賞,廣田龍卻不知道自己懶洋洋的聲音透過話筒讓人覺得曖昧。 「嗄!先生……謝謝你的讚美,我想請問你的感想或意見好嗎?」 「我覺得她很病態。」 「廣田先生,我個人認為執著是種美,不是一種病態,你可以說清楚你的看法嗎?」 「執著是種美沒錯!但根據妳適才所念的信的內容來看,一個認識不到兩個月的男孩子,沒有任何感情上的基礎與基本認識,這不是執著,頂多只能說是得不到的東西最珍貴,就跟小孩子看著玻璃櫥窗裡的玩具,那種想要、卻又得不到的心理是一樣的,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