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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白暮霖 「為什麼要偷溜?」送走礙眼的人群,雅各布板起臉質問為霖。 「我就知道你不愛我了!」為霖黑白分明的大眼寫著指控。 「我不愛妳?不愛妳,我會不分日夜趕搭飛機來台灣?不愛妳,我會怕妳受凍、挨餓?妳……」雅各布氣得說不出話來,她害他擔心受怕了四十八個小時,現在竟連這種沒良心的話都說得出來,他的手有點發癢。 「誰教你從來不說你愛我,還說你因為娶我而感到丟臉。連兒子都贊成我去找工作,就你反對,分明是想把我鎖在家裡當黃臉婆。溫室裡的花也要偶爾曬曬太陽,人家都快凋謝了。」 廣田野翼?該死的!他早該知道他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兒子為什麼突然要去英國看奶奶,原來……他將為霖摟進懷裡,「天可憐見,我可是常常說我愛妳的──」 「騙人!」為霖反應激烈的反駁。 「我現在不是說我愛妳了?妳先乖乖的聽我講完好不好?」雅各布看為霖乖乖的縮回他懷裡,才又開始娓娓道來,「我有說過我愛妳,在我們每次溫存的時候不是都有?至於不讓妳工作的原因是,妳不覺得我們應該再為野翼生個弟弟或妹妹嗎?或許我們家會出個諾貝爾獎的得主也說不定。而且我不是反對妳工作,而是行業的選擇性,妳知道的,美國表面上是自由民主國家,但上流社會還是會有根深柢固的種族歧視,我這麼做是在保護妳免受流言的傷害,光妳老公的名聲就夠妳在報上聲名大噪了。」 是啊!她當初怎麼沒想到他們家連一點小事都能上CNN,若她幫人掃地、除草被記者發現,經有心人的渲染,說不定會將JK說成明日黃花。這麼說來是她欠缺思考囉?轉轉黑溜溜的眼瞳,她想著怎麼脫罪。 「雅各布,人家知道錯了,你還在生氣嗎?」為霖揪著他的衣袖輕問。 「為了追查妳的下落,我四十八個小時沒好好休息,現在累得像狗,哪還氣得起來。」 為霧親親他的臉頓,撒嬌的說:「別這樣說嘛!為霖親幾下,讓你消消氣。」說完,在他的臉頰上追加了幾個吻。 「妳啊!真是燈不點不亮,被兒子慫恿幾句就乖乖去做。要真有一天被野翼給賣了,說不定還幫他數鈔票。」 「人家只聽過母親賣兒子,怎麼……」是啊!從頭到尾都是她的寶貝兒子在旁搧風點火--好啊!「這死小子,最好躲起來別讓我撞上,否則要他吃不完兜著走,連『老母』都敢戲弄。」 雅各布搖搖頭,這小孩子心性不也是他的最愛!一找著她,他也放下了心裡的大石頭,人居然困了起來。「告訴我妳房間在哪?我好累。」他將臉埋進為霖絲緞般的秀髮裡,發間的玫瑰香似乎有鬆弛神經的作用。 為霖轉過身捧起他的臉。哇!好可憐,黑眼圈都出現了,她好捨不得喔。 「在那邊。」指指自個兒的房門。 雅各布將她摟在懷裡,爬上床時,還不忘說:「陪我睡一會兒。」 ※※※※※※ 太陽西沉,滿天的霞光映照著乳燕歸巢的景象,暈黃的餘暉落在窗欞,充溢整個室內。 築憫眨眨眼,一時還不能適應光線的照射,迷糊之間,發現床邊的帷幕、流蘇,不像是自己的房間。忽地,昨夜發生的激情一古腦的灌進她的腦袋-- My God!她想起她毫不知羞的狂野……真是丟死人了! 不過,這樣一來,他應該會放過她了。 想到這裡,她卻莫名的一陣心痛,這大概是女人對第一個男人總是會念念不忘的原因。 築憫滑下床,找齊衣服穿上,摸索口袋找了一根煙。她沒有立刻離開他的房間,只是緩緩的走向陽台,怕煙屑弄髒了長毛地毯。她遙望著遠方的澄色大太陽消失在地平線的另一端。 其實,說不對他動心是騙人的,否則他那些日子不來找她,她應該不會生氣才對。可是,她十分明白自己的斤兩,他太過耀眼,是那種任何女人看了都會愛的上等貨,不用刻意去鬧外遇,自然就有女人倒貼上來,當他老婆的人豈不很累?隨時要怕老公被狐狸精搶、被白骨精勾。她更不想步上她母親的後塵,所以她選擇放棄一樣永遠也不可能屬於自己的東西,她只是比較聰明罷了! 「崔小姐醒了嗎?」廣田龍剛從公司回來,興匆匆的問傭人。 「還沒。」傭人感染主子的匆忙,一切從簡回答。 廣田龍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上樓探視她,早知道去公司會一直惦著她,那他就不去了,直接待在家裡陪她--陪她?挺不錯的感覺。 輕輕的打開房門,怕吵醒她,視線遊走在床鋪--怎麼人……他眼睛一瞟,在陽台上發現她窈窕的身影。 當他再往前走幾步,注意到她嘴裡吐出煙霧裊裊時,濃眉不禁擰緊,他不喜歡女人抽煙,又不是歡場女子。在他的觀念裡,只有不正經的女孩才會吞雲吐霧。 「為什麼抽煙?抽煙對身體不好。」 是他!築憫肩膀僵硬,不用回頭,從他的語音裡,她可以感覺到他受不了女人吸煙。 「我喜歡在辦完事後抽一根煙。」 他的眉頭深鎖,難道邁特說的全是真的?! 「這什麼意思?」 築憫始終沒有回頭,她怕會在他面前露出她的怯懦。畢竟對感情,有幾個女人能放得開?「我們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 「所以結婚能跨越這個鴻溝!」 「我指的不是社會上的地位。你不會愛我,或許你會慷慨的拿出金卡、提款卡,任由我去豪奢的花用,但我們的感情基礎是建立在你對我的新鮮感及征服欲上,而這些很快就會過去,我已經有了一個借鏡,不可能去參與這個毫無勝算的賭局。你可以重新由崔家兩位正牌公主中選擇一位當新娘,至於我,等你厭倦了、或者崔家公主進門時,自會消失。」 「妳在建議我納妳為情婦?」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擁有他廣田集團總裁夫人的頭銜不是更能保障她在法律上的地位嗎?現在她已經完全混淆他之前對她既定的觀點。 「我不是在建議你納我為情婦,而是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 「妳的意思是,我有可能是妳的情夫?」 「隨便你怎麼說,我們只是各取所需。」 「好一個各取所需!我需要把妳的open當作是試用品嗎?」廣田龍譏誚的問。 試用品?!他的話徹底傷到她的心。她也曾經有過童話般的夢想,要將自己的第一次獻給最愛的丈夫,只是……試用品!好低廉、好可悲。 面對築憫的沉默不語,更加熾了他的怒火,「那我現在需要用對試用品的方式重新對妳囉!」 聽見衣服脫落的聲音,築閥揪緊心房,斷然回絕:「不要,我現在不舒服!」 「試用品沒有資格拒絕主人的求歡!」廣田龍一步步的靠近,扳過她的身子,態度粗魯的吻上她的唇,沒有溫存,只有無盡的索求,動作間說明他是如何對待妓女的。 築憫心一橫,張嘴狠狠的咬了他的唇一口,隨著他的哀叫,她嘗到血腥味。 「Shit!」廣田龍用手背抹了下嘴,感覺到唇上的黏稠,狂怒的傲氣讓他失去理智,從來沒人……從來沒人能傷了「狩將」一絲一毫還能全身而退的。他欺身向前,這次他不再吻她的唇,而是帶有報復性的咬住她的敏感地帶--耳垂。 築憫不准自己退怯,縱使他氣得通紅的臉讓她頓覺無助。對他突如其來的侵犯,她拚了命抵抗,卻被他銅牆似的身子鎮壓住,越來越曖昧的姿勢和逐漸崩潰的理智讓她禁不住激情地溢出呻吟,就代表這場戰爭她輸了………… 事後,窗外早已夜幕低垂,靜闃的臥室只聽得見彼此一致的吸呼聲,築憫累得說不出任何話,她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精力如此旺盛。倏地,在毫無準備之下,她的五臟廟敲了一記好大的警鐘。 廣田龍嘴角不禁浮上一抹笑意,好心情的逗她,「我好像真把妳餓壞了!」 築憫由臉蛋一路紅到被子下的身子。 「我要回家吃飯。」她要下床,卻被他環住身子,動彈不得。 「在這裡吃,我負責餵飽妳。」廣田龍拉拉床頭的叫人鈴,片刻,有人敲了兩下門。 「進來!」他等傭人拉開門後,便說:「去準備餐點給崔小姐,直接送進來小客廳。」 在這難得的和平時刻,築憫暫時拋開剛才的不愉快,輕柔的問:「我聽說日本的財經界給你取了個外號叫『狩將』,為什麼?」 「因為我看上的獵物一定跑不掉。」 語氣中的自負讓築憫微笑,他似乎總是精力旺盛,「那,有幾個女人曾是你鎖定的獵物?」 「沒有。女人不是獵物,女人是我用來誘引獵物的糖,所以她們是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