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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寄秋    


  光是那句「一痕酥透雙蓓蕾,半點春藏小麝臍」就夠引人遐思了,男人們皆不自覺地露出癡迷神色,遐想著玉肌雪膚的俏佳人。

  「無恥!」童青遙不屑的看著陶逸飛的一臉癡相,啐了一口。

  「無恥?怎麼就見不得人好呢?相貌差該怨爹娘,何來怪罪老實的好哥哥。」真是要不得的心態。

  「妳是誰?快給我滾出來!」力不從心的童青遙羞憤大吼,越想運氣力氣流失得越快。

  「我是誰?」清悅的笑聲軟軟揚起,笑得樂不可支。「妳左一句妖女,右一句妖女,叫得妹妹我心頭癢呼呼的,不來讓妳瞧一瞧,我心中有愧呀!」

  還敢問她是誰?!大呼小叫的,擾了她斗蛐蛐的興致!

  「妳……妳是……辣手毒仙?」聽出端倪的陶逸飛為之一駭,神色有些害怕,卻又帶著驚喜期待。

  「喲!我的好哥哥,你可真是我的知音,小妹子開了個頭,你便把小妹……嗯——死相,摸得一清二楚了。」

  那一句嬌吟似輕嗔的甜膩聲,讓男人們的骨頭全軟了,眼巴巴地望穿秋水,等待佳人現身,唯有歐陽不棄為此眉毛又皺緊幾分。

  「妳這妖女少來妖言惑眾,裝神弄鬼有什麼企圖?分明是醜得見不得人,要不何以久久不敢現身?竟還敢自稱天仙。」不想認輸的童青遙口頭叫囂,不甘心任人戲弄。

  她就不信能有多美,語盈師妹的美已是世間少見,她對自己的容貌也是頗有自信,就不相信這不敢現身的女人能好到哪去!

  「不是自稱,是眾人皆如此稱呼,小妹不現身是為妳好,怕妳自慚形穢,沒勇氣活著。」

  「妳胡說!」

  「是不是胡說,看了就知道。」

  不是花香,而是淡淡湖水的清甜味,一抹馨香隨著款款蓮足翩然而至,湖綠色衣裙輕如初次,如夢似幻地出現在人們眼前。

  那抹軟綠映入眼簾,竟是一如仙花於人間綻放,冰雪為膚,玉骨酥透,月般光彩,神似秋霜,纖塵不染閃璨著絕麗,彷彿吐息間便化成流冰,玉琢的粉人兒。

  美,不足以形容纖柔佳人,那秀髮如雲,鬢絲若霽,嫵眉像遠山含黛,明眸似寒潭印月,粉腮綻笑似桃花怒放,鮮潤紅灩丹唇泛著水澤,月齒如和闐美玉,腴膊若粉裝,皓腕賽雪,春蔥纖指輕點……

  啊!醉了,醉在暗裡回眸深厚意,哪能不銷魂。

  「好美……」

  不知是誰一句驚歎,打破眾人的屏氣凝息,紛紛露出驚艷神色,硬是被比下去的童青遙大為不悅,一時難忍羞辱地想出手教訓。

  但是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等她發現時,手腳都貼著地。

  「哎喲!小妹可禁不起妳佩服得五體投地啊,這可是會折壽的。」咯咯地輕笑聲又起,飽含著柔膩。

  這趟下山來,就數這件事最為有趣,叫她整個人的精神都來了。

  「妳……」童青遙氣得紅了眼,淚水盈眶。

  都已經手腳虛軟了,她再逞強無疑是自取其辱,才一跨步便雙腳浮晃,一撲跪倒在地成趴姿,莫怪要被取笑。

  只是見狀,魯清墨絲毫不心軟,反倒因為她的難堪粲笑盈盈。

  這一笑又惹得驚歎聲此起彼落,眾人皆移不開目光,暗歎怎會有女子生來如此媚惑人?

  歐陽不棄頓覺眾人的目光礙眼,綠衣女子笑容刺人,清俊身影上前一步,扶起顏面盡失的嬌嬌女。

  「姑娘莫要為難敝門師妹,若有言語得罪處,在下願賠罪,望姑娘海涵。」

  美目輕揚,笑睇橫睞。「這位公子是?」魯清墨臉上笑意不減,心裡看笑話的成分居多。

  這種人她見多了,自以為是翩翩美公子,學過幾年功夫就愛上英雄救美人的戲碼,等等發現敵人得罪不起時,又是一堆說不完的名門正派大道理。

  笑死人了,不知自己幾兩重,還硬來找難堪。

  對付這種人呢,她通常先擺嬌弱女子姿態,等對方被惑,卸了心房,就來試試她的化骨散,管他什麼鋼鐵漢子,也會成沒骨頭的繞指柔。

  每每對方難堪到想死,但又沒能力運氣自我了斷,還只能靠爬行行動,最後苦苦哀求她時,那表情都會逗笑她。

  她討厭人,喜歡殺人,但這時又會起了「惻隱心」,就不想殺他們了。

  那些正義之士不總自詡照顧嬌弱美人是他們的責任嗎?也不管人家需不需要,就硬要護花,那她就讓他們一輩子都成為他們口中「嬌弱」的人,讓他們也嘗嘗被照顧的幸福。

  唉,她就是這麼良善的人,怎有人忍心在她頂上冠上「辣手」之名呢?

  「君子劍歐陽不棄。」他雙手一拱,態度謙恭的與她對望。

  他不喜歡她現在的笑容,不管是剛剛的媚笑粲笑,抑或是現在的暗笑,都不如她剛才斗蛐蛐時那真誠的笑。

  「原來是歐陽哥哥,小妹眼拙了,一時竟沒認出皓如皎月的你。」她也學他回個禮,讓衣袖半遮住的嘴角卻撇了撇。

  喔——原來是近來頗有名氣的君子劍啊,那她還真的應該會會,她就不信他的心真如外人所言的清明。

  「無妨,姑娘眼神清明,話鋒伶俐,理應非為惡之徒,懇請施惠解藥,勿再戲弄於人。」他希望她快快離開客棧,快快離開這群人淫穢的眼神。

  非為惡之徒?哈哈——莫非這人還是唯一看出她「良善」之人了?

  「哥哥方才可有聽清楚小妹是誰?」

  「辣手毒仙魯清墨。」他跟她也算有些淵源,只是沒預期兩人真會遇上。

  魯清墨眼瞇了一下。眾人皆知辣手毒仙的名號,但鮮少人知道她的閨名,他怎會知道?

  這傢伙有點意思呢。

  她眼波一轉,嫩如春筍的纖白素手毫不害臊的往他臂上一擱。

  「敢情哥哥愛慕小妹已久,日日夜夜思念著小妹,小小名兒始終掛在心頭,早也摧心,晚也摧心,讓哥哥為小妹憔悴實在過意不去。」

  魯清墨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喊得好不親熱,雖說是放浪形骸的言行,可是不見一絲淫穢味,倒像小姑娘家向情郎撒嬌似的惹人憐愛。

  誰家女兒不思春呢?只見渾身無力的童青遙和何語盈怒視著,直想將她的手扯離心儀男子,不讓她輕薄謙謙君子。

  反倒是歐陽不棄沒有對她的美貌跟嬌態露出癡迷神色,一雙眼只是直勾勾盯著她的靈活大眼。

  「魯姑娘蕙心玲瓏,聰慧有加,我等只是路過,無意與姑娘為敵,若能一結善緣,來日定報。」

  「我不美嗎?」見他並未受到她容貌影響,魯清墨輕啟朱唇,微吐蘭芷香氣。

  「姑娘確實是美若天仙,閉月羞花之姿,但若能稍加收斂貪玩天性,必是鄉里之福。」他覺得她美,但不是因為那柳眉櫻唇,而是因為在街角,她那抹躍上眉間的喜悅。

  「你不為所動?」她有些惱意。

  她很少……不,她從沒遇過不對她姿容動心的人,她不相信,世人的眼睛都該是愚昧的,沒有誰是例外。

  「不敢動心。」至少不是現在,不是她拿美貌問他時,因為他的確對她天仙般的外貌不動心。

  「不敢動心?」勾起唇,她笑得媚態橫生。「該不會是心有所屬吧?!」

  那更好,讓她這幾天為了救人發悶的心,解解悶。

  一瞅和她一比相形失色的無相門女弟子,挑釁意味濃厚,也很滿意對方明眸隱隱浮起慍意。

  「不,我心中無人。」他一向冷情,不輕易動情,至少在遇見她之前。

  歐陽不棄的話一說出,當下傷了何語盈的心,她臉色微變,纖指輕顫,黯然垂眸。

  「二師兄,你怎麼能說心中無人,別忘了師父有意將師妹指配給你。」雖說全身使不上力,但嘴巴可沒不能言,陶逸飛連忙顧及自己的權利。

  這妖女果真美若天仙啊,卻像是獨鍾二師兄,但若知二師兄早有婚配,自己豈不多了機會?

  「逸飛,你又胡言了。」

  「我哪有胡言,師父要我們到各大門派送帖,無非就是想在他六十大壽那天宣佈你倆的婚事,你可賴不掉。」

  一見到美女就昏頭的陶逸飛怕佳人被搶,心一急便冒冒失失地說出師父千叮萬囑不能提前說的打算,完全不知會壞了計劃。

  聽聞此消息,當事人一個人喜,一個人憂。

  喜的是羞答答的何語盈,能嫁給心愛的男子為妻,她一生再無奢望,願與君白頭到老,恩愛逾恆,今生今世永不分離。

  而眉頭輕蹙的歐陽不棄則滿心沉重,憂眉一攏。對師父有心的撮合,他實在承受不起,也不願承受,怎麼會幾番推辭仍不得解脫呢?

  溫柔秀雅的語盈師妹確實是一名好姑娘,能使一手好劍,雖說成大器難,但要自保已足夠,又有好繡功,她身在武家,難得有千金閨女之姿,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堪為良緣。

  可惜他一向視她為妹,並無男女之情,若硬要結成夫妻,恐怕日後將會有負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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