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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旋心怡 她沒有動作。 「我一定會讓你懷有身孕,相信我,你不必到處讓人蹂躪。」 這下她反應飛快地在他胸上寫:「是我蹂躪人,不是別人蹂躪我。」 「我不管是誰蹂躪誰,你放開我,只要放開我,我保證不逃、不拉下遮眼布、不看你是誰。」 她靜止不動,像是在考慮他的話。 「讓我在上面,你才容易受孕,也才容易生男孩。」 「真的?」她寫。 「是的,這是宮中太監告訴我的秘訣。我想你應當對我做過調查,知道我的品行如何,那麼你一定知道我向來是言出必行,絕不出爾反爾,你大可放心。」 她把手放在他胸上好久,才寫下:「你答應我,絕不試著偷看我?」 「我答應你。」他沉聲說道。 「好。」她又寫道,「我幫你解開,但是你不可以摸我的臉,我要抓著你的手。」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永遠不會。」 於是她動手除去他四肢的鐵鏈,還幫忙揉捏活絡他的手腕和腳踝,動作輕柔細心……他一定要告訴御凌,這名女子是真的關心他,絕不是他在幻想。 她在他身旁躺下,抓過他的雙手十指交叉地握住。 弘胄躺下,緊緊的回握她的雙手,突然間── 有如晴空一陣霹靂暴響,把他震得面無血色、無法呼吸。 她的左手小指下的掌邊,有一道疤痕! 是御凌…… 剎那間,所有的問題像狂吠的狗衝上來向他叫囂,吵得他天旋地轉,無法思考。 冷靜!他深吸口氣,吞下嘴邊幾欲喊出的名字,然後竭盡所能平穩地說: 「請讓我休息一下。」 她放手讓他平躺之後,他緩緩地吸氣再吸氣,穩住戰慄的雙手。 她真的是御凌?如果不是,那道疤的大小、形狀為什麼和御凌的一模一樣? 他不想自欺欺人,那道疤早就在他記憶裡烙印,雖只是用小指撫過,他就可以完全確定那就是那道他造成的疤。 御凌為什麼會是女人? 安王爺為何會讓這種欺君大罪發生?他難道不明白這是何等嚴重的罪? 他該怎麼辦? 她等了良久,不見他動作,於是有點遲疑地推他。 他伸手握住她,就像抓住浮木一般,但還是無法平息腦海中的風暴。 過去日子裡的點點滴滴快速的掠過他的眼前。若她真的是他這十一年來常相伴相隨的御凌,他怎麼忍得下心將她送上死路? 可是這樣不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你怎麼了?後悔了?」她在他胸上寫。 「沒有,我在想一些事情,請你等我一下。」他輕聲說道。若不想清楚,他沒辦法做。 如果他知情不報,隱瞞御凌真正的身份,會造成什麼樣的破壞? 破壞的只是那些表面上維持法統的條法。 但如果他把御凌的身份提報上去,損失的將是他們一輩子的情感,會造成無可挽回的缺憾。這樣一想,他立刻有了決定,再怎樣他都會保住御凌的命,這比什麼都重要,就算將來要他付出隱瞞的代價,他都心甘情願。他寧願受一輩子良心苛責來換她的命,也不要為了維護那冰冷的法理而失去御凌。 自己現在內心的掙扎,也許就是她如此小心的原因,她不願意陷他於不義,讓他為她困惑,所以用盡方法不讓他知道她是誰,如此便保護她自己也保護了他。 那他也應該為她著想,配合她假裝自己從頭到尾都不知情,如此可以安她的心,不讓她焦慮。 他同時也明白她強迫他的理由──為了要生一個有安家血統的小孩,好讓安王府的血脈傳下去,這真難為了她……如此犧牲,真是太令他感動。他轉過身抓住她的手把她扯進懷裡,疼惜地輕輕撫觸。真的是她!源源不斷的喜悅湧上心頭。 難怪要他先洗澡,原來早就打算要再一次強迫他。 他嘴角上揚,心情激動得簡直無法平靜下來。怎知常常和他秉燭夜談到天亮、和他勾肩搭背打來打去的……是一個女人!他好想用大叫來發洩心中的驚訝、喜悅,還有一點點的失落…… 失落什麼?失落他就這樣失去一位最好的兄弟、最好的夥伴。 他將下巴頂在她的頭髮上;他們的關係勢必會改變,不再是單純的兄弟之情。 從今以後,他要用什麼樣的心情來對待她?還可以回到從前相處的情形嗎? 他沒有把握自己能再用那樣的態度,來對待和他有過親密關係的御凌。他真是矛盾,當覺得御凌是男的時候,他只有遺憾,只能勉強自己守禮;可是在得知她是女人時,又惋惜自己失去一個兄弟。啊,自己真的是死腦筋! 他低下頭來輕輕吻下她的額頭,懷裡的人兒僵住,像是被他突然的溫柔嚇著,於是他撫上她赤裸的背安撫她。 難怪她會活得心驚膽戰,這二十年來她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啊?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要假扮成男人,然後又為了傳宗接代的問題犧牲自己?為了要假裝成男子,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還要提心吊膽如此辛苦的抓他、放他,這些讓他覺得……一股心疼的感覺取代他心中那一點失去兄弟的疙瘩,十分不捨她所受的千辛萬苦。於是他撫摸的範圍擴大,用四肢將她緊緊纏住。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懷中的御凌有多單薄瘦弱,她的高度甚至不及他的下巴,長久以來他為什麼沒發現這個事實? 御凌,御凌,他在心裡叫著。原來是你,原來是你…… 只有你這個混小子才有這樣的膽量,才敢這樣對待我! 你好莽撞、好大膽,可是……我好高興你選的人是我,而不是中迅。 他輕扯她的頭髮讓她抬頭,然後落下第一個輕吻…… 唔,好甜,好甜的吻……他的血液開始流竄。再吻再親,用著他的唇舌來回的舔舐她的臉龐,沒有一處放過。他們不再是兄弟、不再是兄弟,他在心中告訴自己,他們將會是陪伴彼此走完一生的情人。 當他傾盡所有的熱吻,再也不能表達他滿滿的情意時,他快速翻上她的身,將她緊緊地壓在他魁梧的身體下。 「我來了,你出手吧!」他在她耳旁喘著氣說。 那是他每次和她比劃前會說的話…… 一夜無語。 窗邊第一抹刺進來的光線,驚醒被緊抱的御凌。她猛眨仍盛滿睡意的雙眼,掙扎著脫離弘胄的鉗制,手忙腳亂地想要快點離去。 實在不能怪她貪睡,誰知體力這麼好的弘胄竟然拿她當靶子,整得她體力不支,完全昏睡過去。真不知他是真的有誠意要助她懷孕,還是太久沒操練。 害得她無法趁更深夜靜的時候,將他送回王府。 她迅速整裝,想要在天色還沒大亮之前快點走。 昨天他說了那句要她出乎的話把她嚇得半死,以為他發現她是誰了。還好,接下來他沒再說半句顯示他認得她的話語,否則她可能當場就逃之夭夭了。 想到他在她耳邊低喃的話語,她的臉倏地通紅,簡直無法想像正經八百的弘胄竟然會說出那樣……令人心蕩神馳的話。這些話他絕不可能說給兄弟聽吧? 若不是親身經歷過,打死她都不相信他在床上會這麼多情。 他昨晚的表現和前一回相較,真有如天壤之別,看來做這檔事還是要心甘情願的好。 最後一件外褂被他壓在身下,她試圖小心地抽出,沒想到就在她快拉出來時,蒙著眼的弘胄竟準確無誤地抓住她的手腕。 「下次只要送張字條給我,我會在這裡等你。」他說。 她屏息不敢出聲。室內的光線已經亮到快清楚看見他的眼眉,再不走來不及了,他隨時都有可能拉下眼罩看到她是誰。 她急著想要甩開他,他卻順籐摸瓜地用力扳下她的肩膀,給她一個熱吻。 她當機立斷,用盡力氣擺脫他,急急的衝向門外。 「記住,我等你!」他朝她大喊。 第五章 九月中旬,木蘭秋獮的最後一天── 興奮的氣氛到處瀰漫,各種活動均被賣力的表演著,不但皇族子弟個個鼓勇直行,連蒙古各部的藩王、勇士也爭先恐後地加入競賽,到處你來我往熱鬧非凡。連角力場邊,也有一大群人吆喝喧嘩著。 「來!來!安嗣王,老聽說你身手矯健、武藝了得,可這次狩獵都不見你表現,今天是最後一天,就讓本小爵來領教領教,怎樣?」一名五短身材、壯碩的男子朝御凌大喊。 四周的人群聽到這些話,紛紛圍攏過來,還有人拍手叫好,顯然都有興趣看這場好戲。偏偏御凌冷笑著轉過頭去,根本不予理睬。 挑釁的人登時被她給激起怒火。「原來你怕了,不敢和我較量。」 「郡侯大人,我看他是不屑和你動手,你省省吧!」有人在旁煽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