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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金晶 她警覺地關上抽屜,「請進。」 夏父宛若彌勒的笑臉出現在她面前,她驚訝地說:「爸,你怎麼來了?」 「我找我寶貝女兒吃午飯,賞臉嗎?」夏父笑呵呵地走過來。 夏瑜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她偶爾會跟夏父一起吃中飯,她也只是懷疑了一下,就 乖乖地上前,「當然沒有問題,可以剝削爸的錢,我是一點也不在乎。」 夏瑜挽著夏父的手,夏父點了點她的鼻子,「調皮。」 夏父訂的位置在經常去的一家日式料理店裡,這裡的生魚片鮮甜好吃,夏父很喜歡來這裡吃飯。 夏瑜剛坐下準備點餐,夏父伸手壓住菜單,一臉心虛地說:「小瑜,爸要實話實說。」 「哦?」她就覺得奇怪,爸爸平時很忙,如果要跟她一起吃飯,都會提前跟她說一聲,今天突然來找她,她還以為是要給她一個驚喜呢,原來想錯了。 「你奶奶一直想你快點交男朋友,我也攔不住,我說就一次。」夏父比了一根手指,「下不為例。」 「所以等一下還有人?」夏瑜聰明地說。 「是。」 「爸,這是變相的相親,你還跟奶奶起哄。」夏瑜不樂意地說。 「我快被你奶奶念到瘋了。」夏父為難地說。 「哦。」夏瑜仍舊不開心,「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下次我可要弄清楚才會跟爸出來吃飯。」聽著女兒挖苦的話,夾在中間的夏父也實在困擾,發狠地說:「就一次。」 「如果還有第二次呢?」她反問。 夏父皺眉地說:「絕對不會。」 看著斬釘截鐵的夏父,夏瑜淡淡地說了一句:「但願。」 「不生氣了?」 「跟人吃頓飯,我還不會這麼小氣。」夏瑜沒好氣地說:「但是下次藉父女培養感情之名騙我出來,我就不保證了。」 夏父聽了哈哈大笑,「小瑜,你這張嘴越來越厲害了。」 夏瑜偷偷癟了癟嘴,再厲害在程毅良前面就是一塊豆腐渣,她快被欺負死了。 等了五分鐘左右,一位戴著眼鏡的男人走了過來,「是夏伯父和夏小姐嗎?」 「你是陳亮?」夏父開口道。 「是的,你們好。」陳亮禮貌地說。 現在就是把吳彥祖放在她前面,她都沒有興趣,不過夏瑜還是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三個人一番客套之後就點菜。 說是三個人說話,其實更多是陳亮和夏父在說,夏瑜偶爾搭一句。在還沒上菜之前,去了一趟洗手間。 她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嚇了好大一跳,她拍著胸口,一臉的不敢置信,「程毅良?」他怎麼在這裡! 「見到我像見鬼一樣,有必要嗎。」他嘲弄地看著她,「該不會是做了虧心事?」他跟人一起吃飯,無意間看到夏瑜,特意出來跟她打聲招呼,她一臉厭惡他的模樣真不可愛。 「我做什麼虧心事,倒是你……」她不爽地說:「雞蛋一口就吞下,小心噎死你。」程毅良一想,就知道她說的是那塊地的事情,嘴角一揚,「放心,我的食道還滿粗的,噎不死。」 夏瑜也不指望一句話就能打擊到他,輕哼一聲,轉身往回走,耳邊傳來他漫不經心的話,「老婆出軌,你說該怎麼辦?」 夏瑜停下腳步,「你說什麼?」 「難道你不是跟那個男人相親?」程毅良雙手環胸地打量她。 夏瑜噗嗤一聲笑了,要不是她知道這個男人又在耍她了,她真的要說他太厲害了,「你真的可以轉行了,將妒夫演得活靈活現,拿影帝沒問題,還有不要什麼老婆,矯情。」他每次喊她老婆總能聽出一股諷刺意味,名不正、言不順,他還能喊得很開心,明明她跟他之間很單純。 小貓咪一下子不亮爪了,有點悶啊,他淡笑著,「我說的可是實話,為了證明我真的不喜歡被戴綠帽子,我應該跟岳父大人說一聲……」 「喂!」 小小的手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臂,他頭一低,她細白的手放在他黑色的衣服上,顯得又白又小,爪子很可愛。 「你給我小心點,不要胡說!」她壓低聲音,也怕被別人看到他們兩個勾勾纏,晶亮的眼睛時不時地注意著周圍的情形。 他眼睛一轉,又看到她瞪著眼睛,像松鼠似的瞪著他,眼珠又黑又亮,他笑道:「我從來不胡說,我說的都是真話。」 夏瑜聽了,眉頭一皺,小腹突然一陣抽痛,一股暖流從身體裡汨汨而出,她臉色一變,鬆開手,掉頭走回洗手間,丟下一臉不解的他。 幾分鐘之後,夏瑜走了出來,臉色很不好,令她意外的是程毅良還沒有走,她狠狠地對他揮了一下手,「你怎麼還在這裡。」 似乎重遇之後她的笑容總帶著防備,程毅良眼神沉沉地看著她,意外自己還記得當初她單純的笑容。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看她一手垂著,一手壓在小腹上,臉色有些難看,問了一句:「不舒服?」 她大姨媽來得真巧,偏偏在她跟他說話的時候來,幸好她有帶衛生棉,不然真的更麻煩了,超糗,她扯了一下唇,「大姨媽。」 程毅良挑眉,沉沉地應了一聲:「哦。」 第4章(1) 夏瑜轉身就要回位置上去,她出來有點久,要是再待久了就要被夏父誤會了。程毅良卻出乎意料地拉住她,她吃驚地回陣,正要問他幹什麼,結果眼角瞄到陳亮走了過來。 她一驚,雙眸移到程毅良臉上,對上了他那雙帶著隱隱幽藍的眼,她的心跳猛地加速,身體比腦袋更快地做出了反應。 手往程毅良的臉上一甩,啪!她冷著臉,他那雙眼瞬間變得狠戾,她用力握拳,克制心頭的恐懼,穩住聲音說道:「先生,你再動手動腳試試看!」 此時她正面對著他,以及走過來的陳亮,而程毅良不知道身後有一個人,她只知道絕對不能讓人誤會她和程毅良有任何關係……說完,她寒著臉,嚴肅地走到陳亮身邊,「不好意思,久等了。」 「他……你沒事吧?」陳亮擔憂地問。 「沒事,就是碰到了一個大白天喝多了的醉鬼。」 夏瑜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程毅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石雕般的冷酷線條緩緩地抽動了一下,他反手摸上臉上陌生的火辣感。 他被一個女人給打了一巴掌,還被她定義為騷擾女性的醉鬼,呵呵,真是好樣的,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真是小看她了。 她的力道倒不小,他的嘴裡有一股淡淡的鐵銹味,他眼底升起一股冷酷的寒意。夏瑜,他記住她了! 坐回位置的夏瑜背脊忽然一陣寒冷,耳聞夏父開口,「小瑜,怎麼去了這麼久?」 陳亮看了她一眼,沒有多嘴。夏瑜解釋說:「沒什麼。」 「哦,吃飯吧。」夏父沒有追根究柢,招呼他們吃飯。 夏瑜的右掌心麻麻的,剛才那巴掌,因為心虛、因為害怕,所以她打得很重,到現在手掌還不受控制地輕顫著。她作夢也想不到,她會打了他…… 夏瑜心神不寧地吃了飯,跟夏父回了公司。在電梯裡,夏父小心翼翼地問:「不喜歡?」 「不來電。」她輕輕地說。 她心不在焉,對夏父的話也不在意,夏父以為她是不滿自己的自作主張,「小瑜,爸答應你,不會有下次。」 夏瑜苦笑地說:「哦,知道了。」她煩憂的是程毅良,他給她一種感覺,他不是一個很好惹的人,平時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被她打了一巴掌,竟然不聲不響。普通人都會反擊,可他什麼反應都沒有,就是這樣才讓她怕怕的,心裡有些毛毛的感覺。 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付她,以他惡劣的品性、毒蛇般的嘴、陰狠的手段,他一定不會放過她吧。他當時沒有立刻追究,有可能在醞釀更大的陰謀,然後狠狠弄死她。 呃,她都不知道自己幹嘛要甩他一巴掌,弄了一齣戲,就為了讓別人相信她跟他沒有關係,她當時太急迫了,只想著不能讓人誤會。 他應該很氣,氣瘋了。她想,他應該沒有被女人甩過巴掌,依照他從不吃虧的性格,絕對不可能。 她打也打了,如果他要打她右臉的話,那她就連左臉也奉獻給他。她只想速速離婚,從此沒有任何瓜葛,他走他的陽關道,她走她的獨木橋,楚漢界線,誰也不跨越,但願如此。 事實上,程毅良很驚訝和不敢置信,沒有一個女人敢打他,她是頭一個。但這不表示他還能很和善地對她,他氣,他的怒火就像深埋在地心的熔漿,正噗嗤噗嗤地冒著火燙的熱泡泡。 尚未爆發也多虧了他修養工夫到家,但一連好幾天,程毅良的臉色真的很不好,總裁辦公室的天花板上好像一直有一團揮之不去的烏雲徘徊著,秘書、助理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做事,就怕得罪了一臉閻王色的總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