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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寄秋 「夫人,吉時到了,花轎到門口了。」打扮花俏的喜娘從門外探了探頭,提醒屋內的母女倆時辰差不多了。 「好,我們馬上就出去。」真要送女兒出門了,那心口的疼呀,像是活活地扯下她一塊肉。 趙玉娘抹了抹淚,跟女兒叮嚀了幾句便走出屋外,她還有很多事要安排呢!忙一點才不會胡思亂想。 丫頭流虹原本是侍候趙玉娘的,女兒要出閣,一個流紫似乎少了些,因此趙玉娘將自己得力的大丫頭撥給女兒,讓她和流紫當陪嫁丫頭,女兒身邊才有得用的自己人。這會兒流虹把夫人給的布包收入箱籠,壓在最底下,這是要跟著花轎走,不包含在先前已送去聞人府的嫁妝裡。 「禎姐兒,哥來背你上花轎了。」三房無子,聞人宴自告奮勇的充當女方兄長,他穿著一襲嶄新衣袍,袍子下方還特意繡了花開富貴,意喻她的未來有個錦繡人生。 「哥,謝謝你。」她沒能忍住的淚珠兒從頰邊滑落,滴上聞人宴的背,新衣暈開了一點淚漬。 「自己人說什麼客套話,哥也只能為你做這件事「。」背她上花轎,做她的娘家人。 「不只今天,還有以前,要不是有你,我沒法看那麼多書,你是個好哥哥。」她真心的感謝他。 聞言,他咧嘴一笑。「真要感謝我就多跟表妹夫說我幾句好話,看能不能讓我走點後門。」 「好。」他好,她同樣受益。 這個表哥說好聽點是直腸子、古道熱腸、凡事不計較、一切為家人著想,但事實上是缺心眼,太容易相信別人,在他眼中,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好的,沒有那些見不得人的骯髒和罐哉。 「哎呀!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我自個的前程自個拼,他在一旁幫襯著就好,我雖然姓聞人,是聞人氏的族親,但我跟你更親,你就是我親妹妹,讓你為難的事哥絕不會讓你做,不過哥也算聞人家的人,日後哥會顧著你,你有解決不了的難事儘管來找我,我是你的娘家人!」身子這麼輕,個頭也不高,怎麼就嫁人了……聞人宴感慨世事無常,不久前還一起玩樂的小丫頭,如今就要為人妻了,從他的手中交到另一個男人的手裡。 「嗯,我知道了。」 聞人璟的聘禮有二十四抬,齊家一抬也沒收的歸入女兒的嫁妝裡,一共湊成六十四抬。 女子嫁妝的抬數是有定數的,齊家是商人,勉勉強強稱得上是書香世家,這樣的抬數並不違禁,他們也負擔得起。 可是臨到婚禮前聞人環又叫人抬了二十四抬添妝,面有難色的齊四海還是收了,因為親自前來的女婿說了這是他的心意,表示他心裡有禎姐兒,雖是繼室也當正室看待,不用在元配牌位前行妾禮。 這樣的誠意能不收嗎? 所以齊可禎的嫁妝整整有八十八抬,比起世家千金毫不遜色,長長一條赤紅,看不到盡頭,說是十里紅妝一點也不為過,附近幾條街都堵住了。 嫁妝先進門,而後是繡有龍鳳呈祥的花轎,騎在馬背上親迎的新郎官何等意氣風發,他一下馬,對著花轎射了三箭,箭箭正中轎頂,他將弓交給一旁的喜娘,親扶覆著喜帕的新娘子下轎。 「過火盆了——」 火盆一跨,隨後身後響起摔瓦片的聲響。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新人一拜。 「二拜高堂——」 再拜。 「夫妻交拜——」 新人互拜。 「禮成,送入洞房。」 一直到進了新房,齊可禎才明瞭嫁人是一件多麼累人的事,明明她什麼也沒做,只是坐在轎子裡,可是腰桿子挺不直,全身僵硬,手腳發麻,不知往哪擺放,肩膀酸痛,而這還不是結束,更磨人的考驗還在後頭。 「械兒,我終於把你娶進門了。」低沉的嗓音伴著好聽的笑聲,輕輕地在屋裡揚起。 一柄鑲著玉石的如意金桿秤忽地一探,掀開覆面的喜帕,頓感眼前一片光亮的齊可禎先看到一雙男人的大鞋,順著挺直的雙腿往上看,一張笑盈盈的悛顏躍入眼中。 「你騙了我。」她相信他,他卻用行動告訴她,人不可盡信。 「只要目的達到,用了什麼手段不童要。」她是他的了,這只狡猾的小狐狸終難逃他的手掌心。 「不怕我惱你?」他的行為太可惡了,令人不齒。他笑著幫她取下沉童的鳳冠,笑擰她鼻頭。「你這人向來惱不過夜,一會兒脾氣過去了就不惱了。」 齊可禎很不滿的撥開他捉弄的手。「你吃定我了是不是?!」 「是我被你吃定才是,你看看只有你凶我的分,哪有我擺架子的餘地,要是洞房花燭夜你不讓我過,我找誰哭去?」聞人璟取笑,將她潤如白玉的小手握在手中。 「你……」這麼沒臉沒皮的話也說得出口,這人的無賴還真叫人意外。 新娘子的臉紅得比抹了胭脂還艷麗,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紅的,將她原本就出色的容貌襯托得更美麗。 「禎兒,你真好看。」光看著,他的身子就熱起來了。 話到嘴邊硬是憋住,她嬌瞋了他一眼。「別說好聽話,我正在生氣呢!這帳咱們還有得算。」 「好、好,算一輩子,我的就是你的。」他呵呵低笑,顯得整個人洋溢在歡喜裡。「你先歇一下,把喜服換下,我得出去敬酒,一會兒再來陪你。」 第7章(2) 初來乍到,不太能適應的齊可禎其實有幾分不安,可是她不能開口留他,因為從今日起她便是聞人家的媳婦,必須照著聞人家的規矩走,有些事別人做得她做不得。「嗯,你去吧,不許喝醉。」醉鬼沒法好好交談,他們還有很多事得談,她不想做睜眼瞎子。 聞人璟好笑的一揚唇。「還沒洞房就先當起賢妻,關心起夫君的身子,叫為夫大感寬慰。」 「聞人敬軒——」她分明不是那個意思,他非要扭曲了,她哪裡是當賢妻的料,鈸婦還差不多。 「喝!忽聞河東獅一吼,我嚇得渾身的肉抖三抖……」瞧她惱怒的一瞪眼,他輕笑著走出新房,留下氣紅臉的嬌妻。 聞人璟是何等人物,他的新房沒人敢鬧,什麼小嬸、妹子的,事先已被嚴令不准靠近,因此齊可禎嫁進來的第一夜非常安靜,沒有不相干的閒雜人等來打擾。 不過她也不是安分的人,聞人璟一走,她馬上命人備水,陽春三月的氣候還不熱,可她坐在轎子裡也悶出一身汗,渾身黏糊糊的,一層又一層的嫁衣也裏得令人難受。「小姐,奴婢幫你更衣。」 流紫上前,侍候自家主子梳洗擦身穿衣,一旁的流虹則攛著新裡衣。 「你們咋兒個就先來了,這院子繞了一圈沒?」她話聲輕柔,細得像五月的桐花,輕飄飄。「很清靜。」回話的是流虹。 「沒人找你們麻煩?」哪個府裡沒一、兩件糟糕事。「沒有。」 「嗯,很好,咱們過自己的小日子,別和別人攪和了。」她對聞人府裡的情勢還不甚明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 *** 「……唔!好重,你下去,別壓著我……」 等得累了的齊可禎先上床睡了,睡到一半忽覺鬼壓床,一龐然大物壓在身上,她推了推,推不開,就著高燃的燭火看了看是什麼東西壓得她快斷氣了,才看到雙眼微閉的聞人環。 「禎兒、禎兒,我好開心,我娶到喜歡的人了,我……我沒醉,我腦子很清楚,你是……嗝!禎兒,我的愛妻,我認得你……我的禎兒……」他重重地往她的紅唇吻去。 一句「喜歡」讓怒火中燒的齊可禎為之心軟,本想說的話全嚥了回去,神情複雜的推推酒氣熏天的聞人璟,「你醉成這樣我怎麼跟你談,你肯定是故意喝醉來氣我。」 醉酒的男人眼中閃過笑意,對著妻子的嬌顏落吻無數。「誰……誰說我醉了,沒醉沒醉,我還能洞房。」 「別想,你一身酒臭味休想碰我,而且事情沒談清楚前,我們各睡各的。」她掙扎著要起身,打算睡到外間丫頭守夜的長榻,可是她才一動,整個人又被壓回去,深陷被褥裡。 「不臭、不臭,很香,禎兒全身是香的,好聞……我喜歡……」他呵呵的輕嗅著,雙手上下遊走,輕卸羅衣,輕易的化解抵抗,指如靈蛇,看不出一絲醉樣。 「我淨過身,當然是香的,臭的是你,臭酒鬼滾開,不許再脫我的衣服……」 她的便宜不是那麼好占的。 「我不臭,是……是酒香,你聞聞……好多人敬我酒,他們一直叫我喝……」 聞人璟抬起上身,又拉又扯的扯掉紅艷如火的喜服,露出精壯的胸膛。 在他們身子互換時,齊可禎看過無數回那結實肌理。愛乾淨的她一天起碼要洗兩次澡,但因為換了身子,她改兩天一回,而且以濕巾擦身為多,盡量不去看令人羞臊的軀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