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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艾蜜莉    


  「其實住在家裡也沒有關係,可以讓我更加認識你的家人,有機會讓我努力表現,讓他們接納我。」綺幽由衷地說道。她是真的想當齊家的一份子,融入他們的生活,不想讓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齊定浚在她澄亮的眼眸裡,看見一股柔順卻又堅毅的光采,心疼地親吻她的眉梢。「不要勉強你自己,我不想你受到委屈。」

  「我知道。」她輕聲應允著。

  「要是有什麼問題,就打手機給我。」齊定浚擔憂地囑咐。

  「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柔弱,更不是一摔就碎的玻璃娃娃。」她推著他結實的胸膛,催促地說:「你該起來上班了,當心別把衣服弄縐了。」

  齊定浚站起身,稍稍地整理了一下襯衫。

  「很帥哦!」綺幽微笑,體貼地替他調整好領帶。

  他顱著她甜笑的臉龐,情不自禁地俯下臉,親吻她紅潤的唇。

  他們熾熱地纏吻著,渴望由對方的溫柔獲得撫慰的力量。

  第六章

  藍綺幽站在庭院外,看著齊定浚的座車消失在路口,依戀不捨地收回視線,然後緩緩地踏上石階,穿過綠意盎然的花園,回到齊家裝潢雅致的客廳裡,見到何燕俐端坐在沙發上,正逗弄著愛犬娃娃。

  她回到三樓的房間裡,拿出一份預先準備好的禮物,又泡了一盅人參茶,端到客廳的茶几上。

  「媽,我幫您泡了一杯人參茶,請您嘗嘗看。」綺幽的態度畢恭畢敬,謹慎地覷著她的反應。

  「你叫我這一聲『媽』,可讓我無福消受,我都不曉得自己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兒媳婦。」何燕俐冷冷地瞟了她一眼,繼續逗著懷裡的小狗。

  「對不起,請您原諒我們的任性。」綺幽低聲道歉,何燕俐銳利的言詞讓她如坐針氈。

  為了消弭彼此的隔閡,她拿出一條價值不菲的HERMES絲巾,漾出清淺的笑容,討好地說道:「這是我在關島買的絲巾,感覺很襯您的氣質,希望您會喜歡。」

  「湯嫂——」何燕俐看也不看她一眼,揚聲朝廚房喊道。

  湯嫂聽見女主人的叫喚聲,小碎步地由廚房跑出來,腰上還繫著圍裙,恭謹地問:「夫人,有什麼事嗎?」

  「這東西你拿去用吧!」何燕俐將茶几上的名牌絲巾塞進湯嫂的懷裡,擺明不接受她的好意。

  「這……」湯嫂為難地看了綺幽一眼,見她臉低低的不說話,又礙於夫人的威勢,連忙說道:「謝謝夫人、少奶奶的好意,那我先收下了。」

  綺幽不安地站在一旁,緊張地詢問:「不曉得您有沒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如果沒有的話,我想去畫室……」

  「畫室?」何燕俐下悅地揚高音量,睨了她一眼。

  「我在市區開了一間兒童畫室,主要招收國小的學童教授西洋美術,因為先前休了半個月的長假,所以想聯絡學生和家長,討論補課事宜。」綺幽小心地交代行程。

  「你的意思是,結婚後你還要在外面教畫?」何燕俐尖銳地拔高音量,冷冷地嘲諷:「要是讓外人知道,還以為我們齊家在刻薄媳婦,家大業大的,竟然還讓媳婦出外開畫室營生。」

  「不是的……」綺幽慌亂地搖頭,緊張地澄清:「事情不是這樣的……教畫是我的興趣,是定浚說我可以維持過去的生活習慣和工作,所以才——」

  何燕俐打斷她的話,冷冷地諷刺。「原來現在的媳婦這麼好當,可以為所欲為,想出門就出門,想幹麼就幹麼?你當我們齊家是尋常家庭嗎?可以讓你隨便在外面拋頭露臉?」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會把畫室關起來,停收學生。」綺幽被她訓斥得十分難堪,眼眶裡泛起委屈的淚光。

  何燕俐紆尊降貴地端起人參茶喝了一口,隔著杯緣盯著她小媳婦似的柔弱姿態,愈看心火燒得愈旺。

  「我看你是自小沒有爸媽教育,所以才會一點家教都沒有。」何燕俐一想到她破壞了齊、魏聯煙的計劃,嘴巴就不留情地尖酸起來。

  綺幽揪著裙角,隱忍著心痛想哭的衝動,何燕俐這番話不只羞辱了她的自尊,更殘忍地將她過往的悲慘傷痕掀開來,提醒她的卑微與不堪。

  「我以後會謹言慎行,努力做好齊家的媳婦,希望您能多教我一點規矩,我會努力學習。」她柔聲地說,姿態低到不能再低。

  何燕俐揚起眼睫,流露出得意之色。「既然你都開口說要學了,那我就大方地教你一些當齊家媳婦的守則。」

  「謝謝。」綺幽始終維持著恭謹的態度。

  「以後用完早餐,你就跟湯嫂進廚房學習怎麼做菜,我會叫她好好地教你。」何燕俐一邊說,—邊撫弄著愛犬身上鬈曲柔順的狗毛。

  紅棕色的貴賓狗安分地趴俯在女主人的大腿上,舒服地閉上眼睛。

  「好的,我會努力向湯嫂學習。」

  「你說你是學美術的?」何燕俐好奇地挑了挑柳眉。

  「我是藝術大學美術系畢業,主修西洋畫。」

  「那你的審美觀應該很好嘍,以後庭院裡的花花草草就由你負責澆水、修剪。」何燕俐刁難地說。

  綺幽實在不懂學美術擁有審美觀,和修剪花草有什麼直接關係,但為了不惹惱她,只好馴順地應允。「好的。」

  「最近我的狗女兒娃娃的身體不太好,獸醫說不能讓它吃太鹹的飼料,以免造成腎臟的負擔,你幫我試一下旁邊那三包飼料的味道和鹹度。」何燕俐刻薄地命令,故意愛憐地抱高懷裡的小狗。

  「汪!汪!」小狗像是在回應主人的寵愛,輕吠了兩聲。

  綺幽為難地咬著下唇,沒想過何燕俐會如此惡意地刁難她。

  「怎麼,不願意?」何燕俐瞟了她一眼,冷冷地譏刺。「現在媳婦的架子愈來愈大了,叫她做一件事都叫不動,還說要我好好地教導她。」

  「……好,我去。」綺幽擠出一絲笑容,站起身,看到矮櫃上擺放了幾包不同品牌的狗飼料,在何燕俐嚴厲的目光下,各取出一些,勉強地塞入口中。

  刺鼻的腥味在口腔裡化開來,令綺幽噁心到想吐出來,但為了要討好何燕俐,化解彼此之間的歧見,也不想齊定浚為難地夾在她與家人之間,只能將委屈與苦楚往腹裡吞。

  她卑微地祈求著,希望所有的委曲求全能得到他們的諒解,成全她與定浚對愛情的渴望。

  ☆ ☆ ☆ ☆ ☆ ☆ ☆ ☆ ☆ ☆ ☆ ☆ ☆ ☆

  遙遠的夜空,繁星熠熠。

  床頭一盞小夜燈映出綺幽纖弱的身形,齊定浚走向床鋪,拉起被毯的一角,躺在旁邊,摟住她纖細的腰,覷著她睏倦的小臉。

  他愛憐地親吻著她的臉頰,低聲問道:「你睡著了?」

  「沒有,只是有點累……」她勉強打起精神,漾出一抹笑意。

  「累?」齊定浚一臉納悶,自從他銷假上班的這半個月以來,每晚梳洗完畢,躺在床上想要跟她說幾句體己話,卻老是發現她已經沉沉睡去。

  「嗯。」她懶懶地打個呵欠。

  「你在家一整天都在做什麼?我母親她有刁難你嗎?」齊定浚的指尖畫過她細緻的臉龐,關心地問。

  他的話讓綺幽的心裡一陣刺痛,睜開眼睛迎向他憂心的眼神,想起他母親的所作所為,忍不住鑽進他的懷裡,摟住他的腰。

  這一切叫她怎麼可能說得出口呢?

  每天早上送他去上班後,她就忙著和湯嫂上市集採買、進廚房工作、打掃家裡,甚至還要修剪近百坪庭院的花木。

  身體上的勞累,加上何燕俐刻薄的語言,令她身心俱疲。

  若不是能夠依偎著他溫暖的擁抱,她不知道是否還有勇氣再忍受下去?

  她忽然透徹感悟,因為她不是齊家人所期待的媳婦人選,所以在這個家她卑微到一點尊嚴都沒有。

  她無意破壞任何人的計劃,只是單純地希望能和他在一起,每天在他的身畔安睡和醒來,盼望會有個像他的孩子,見證兩人的愛情,延續這份幸福。

  她的願望一直都很小、很平凡,但在何燕俐刻薄的詞鋒下,她的出現壞了兩大家族的利益,也讓她明白自己為什麼不受歡迎,加上從小承受喪親之痛,造就了逆來順受的溫懦性情,所以只敢將苦楚化成淚水,躲在無人的角落默默垂淚。

  「怎麼了?」齊定浚輕撫著她的背。

  「沒什麼……」她稍稍整頓好心情,抬起臉看著他。「你母親對我就像你看見的那樣……不算好也不算壞。」

  「那你要不要再回畫室工作,減少跟她接觸的機會?」他放柔聲音說道。

  「不用了。」她垂下濃密的眼睫,將所有的澀楚和委屈全都掩藏在心中。

  「為什麼?教畫不是你的興趣嗎?這樣你的生活也會比較有重心。」

  她偎進他的懷裡,撒嬌地將臉貼靠在他的胸膛前。「我的生活重心就是你,而且我已經是你的妻子,每天照顧你的生活,就已經讓我忙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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