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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綠光 「真的?」她覺得他體溫挺高的,兩人還抱在一塊,真不是普通的熱。 「你摸摸。」他拉著她的手,壓在他的胸口上。 「真的耶……」隔著柔滑衣料,感覺到掌心底下的胸膛有多厚實,心臟強而有力地撞擊著,她驀地發覺這動作實在是……她有點難為情。 「對吧。」他抬眼笑道。 她呼吸一窒。他今天的笑容實在是太罪過了!這笑容饒是她,都有種快要被俘虜的錯覺,要是換作其他笑姑娘,早就被電得昏頭轉向了。 不過,二十三歲……這才是二十三歲的大男孩該有的笑容,那般純粹的喜悅。 相較於他冷血馭下、揚笑殺人的面貌,都要好上太多太多。 「有點熱哦。」她乾笑著抽回手。這樣太親密了! 「會嗎?」 「……王爺,要是你覺得舒服了些,不如先起身,我要人備膳。」至少先從她身上退開,讓她自在一點。 「本王不餓。」 「可是得吃藥,所以要墊一下胃……」 「吃再多藥也沒用。」 這事她聽卓凡提起過。這十五年來他嘗過百種藥,可全都無法抑制他的頭痛。 「那……至少先讓我下床,我一身都是汗了。」 「本王不介意。」 但她介意啊!可想想她氣喘發作時人家是怎麼照顧她的,她怎能忘恩負義? 「到時候不要再嫌我臭。」沒有一個淑女受得了這種不實的指控。 「會嗎?」他湊向前,嗅著她的頸項。 瞬間,竇月芽覺得自己的心跳像是快要停了。 其實這動作也沒什麼大不了,那時他也是這麼聞,然後狠狠地嫌棄她,要不是她夠堅強,恐怕已對她造成創傷症候群了。 「本王覺得挺香的。」他喃著,舔過她的頸項。 竇月芽瞬間渾身僵硬如石。是錯覺嗎?可是……她真的有被舔了下的感覺…… 現在是怎樣?他又是哪根筋不對勁了? 疑惑之際,喉間被輕吮了下,教她爆開滿身的雞皮疙瘩。 「你你你……你在幹麼?」 「嗯?」那慵懶嗓音裹著笑。「怎了?」 「我才想問你到底是——」未竟的話,被徹底湮沒在口中。 竇月芽瞪大眼,眸裡映著他噙滿掠奪意味的眸。她腦袋亂哄哄,被他突來的吻給震懾得忘了抗拒。 他不是同志嗎?為何吻她? 疑惑找不到解答,而他的吻又濃又重,纏著她、勾誘著她、吞噬著她,幾乎教她無法呼吸,直到—— 「王妃,王爺醒了嗎?」 武賜三像做賊般,輕輕地推開門,然後頓住。 「出去!」華與剎低吼著。 就在這瞬間的空檔,竇月芽立刻從他身下鑽出,以跑百米的速度奪門而出,一出門她才發現她的衣襟竟不知何時鬆了,就連肚兜的繫繩都掉了! 該死!這王爺的動作也太快了吧! 那廂羞窘罵著,這廂僵硬在門邊,一臉如喪考妣。 「賜三。」 「……奴才在。」那八字眉哀怨地垂到眼角。 「跟本王賭一把。」 「不賭……王爺知道奴才向來不賭的!」王爺要痛下殺手時,那通寶銀不管賭哪一面皆是死! 天地可鑒,他不是故意的!他如果知道房裡正忙著什麼,他豈會壞王爺好事? 「那就去把王妃……」話出口的瞬間,後腦一陣痛楚乍現,教他驀地握緊拳頭,抽緊下顎。 「……王爺?」 「算了,你下去。」也好,暫時讓她離開,省得他失去理智傷了她。 方纔他瞧見她頸項間有指痕……她雖未提,但肯定是他所為。 「王爺昏厥時,王妃差了大夫診脈,開了方子,藥也熬妥,王爺……要不要再試試?」見他緊閉雙眼,武賜三明白他正隱忍著痛楚。「王妃跟大夫問得十分詳實,也一道研究著方子,就盼即使治不了本,也讓王爺少受點折磨。」 華與剎閉眼未語,武賜三等著,見他遲遲不吭聲便是不喝,正要退下時,才聽他道:「把藥端來。」 「是,奴才馬上端來。」武賜三立刻歡天喜地地離開。 先前見王妃和大夫研究方子,本來要王妃別瞎忙,橫豎王爺不會喝,可如今看來,王妃忙得有理! 照這狀況看來,這還未正式迎娶的王妃,肯定已正式住進王爺的心尖上了。 華與剎靜養數日,儘管痛楚無法徹底消除,但至少就如大夫所說,可以緩解。 然當他清醒時,雖不見她的身影,可是卻嗅得見她身上的香氣,令他加倍想要她待在身側,只是始終等不到她來,而她若來了,又怕他宿疾發作傷了她,於是他難得提筆寫了封信,交代武賜三送去,等了半響,武賜三帶回回信。 他打開亦瞧,唇角傾洩笑意。 「王爺,王妃上頭寫了什麼?」武賜三搓著手,好想知道內容。 「關你什麼事?」他將信平整地收進書案上的木匣裡,又寫封信。「送去。」 「奴才馬上去。」能看王爺展笑,他多跑個幾趟都甘心。 然,一來一回地跑了數趟後,他發現王爺的笑容漸漸不見,而且臉色愈來愈沉,害他開始膽戰心驚,王爺看了手中這一封信還登時拍桌,怒問:「本王問你,你可瞧見是王妃親筆寫的信?」 「是啊,奴才可是在桌邊等著王妃提筆的。」這信到底是寫了什麼?「可奴才見王妃下筆時,心情極好,嘴角笑意不斷啊。」 她該不會跟王爺一樣,笑時總是滿肚子壞水? 「很好!」看他如何反擊! 第九章 馴服暴君(2) 華與剎提筆蘸墨,正要下筆時,瞧見卓凡手中拿著朝中的公文信袋,一臉喜色從門外走入。「王爺等候多時的公文到了。」 華與剎將筆一丟,接過信袋,將裡頭的信看過一遍後,往案上一拋,唇角揚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儘管重來的人生讓他繞了遠路,但他知道,結果還是會相同,只因人心總是貪婪,而其中更以皇族為甚,也許是將他們的心思摸得太徹底,才會導致他應付起來如此索然無味。 倒是壓在底下的另一封信,教他略感興味。那是與剴的來信,來到近澤之後,約莫一月一信,他連拆都沒拆,因為署名是給盛蘭的。 「王爺不是一直在等朝中調派軍馬嗎?」卓凡見他面無喜色,不禁低聲問著。 「是啊。」他貼上椅背,滿腦子想的不是下一步棋該怎麼走,亦不是與剴的信裡寫了什麼,而是要讓她如何心甘情願成為他的妃。 面對易測的朝中變化,他已意興闌珊,反倒是這豆芽菜,激起他征服的念頭。 征服一如馴服,單身不能是屈服,不能惹她不快,否則只會將她逼得更遠……這對他而言,有些難度。 因為他不曾試圖掠奪女子芳心,朝中大臣千金,壓根不需要他動心思,只消他一個眼神就心甘情願地跪在他跟前,豈像她性烈難馴。 「王爺眉頭深鎖,難道是因為上頭寫道由二皇子暫領五皇子職務?」卓凡難得見他皺緊眉,猜測著。 六月時怒濤河氾濫,衝破堤防,淹了馬圈,一小部分的馬遭淹死,一部分則是染了病,而王爺將染了病的馬賣給卜姓馬商,只因這卜姓馬商是宮中買馬的主要對象,如此一來宮中的馬染了馬瘟,正讓五皇子落個辦事不力的罪,免了其職。 如今宮中自然得跟王爺調近澤軍馬,屆時王爺就能趁隙將大批自己的軍馬隨要交給宮中的送回朝豐城,以待他日大業。 此計一舉兩得,打壓了五皇子,還得隙運馬,可是如今王爺眉頭深鎖,讓他疑惑難不成二皇子接掌了五皇子之職會影響計劃。 華與剎微愕,摸著眉頭,發覺自己竟真皺著眉,不禁哼笑了聲。 「不,這麼做極好。」不先拿下五弟,又怎麼給二哥造反的籌碼?想造反,得要兵強馬壯啊,他會極盡所能地幫二哥製造機會的。儘管他遠離朝豐城,但他一樣可以搞得他們人仰馬翻。「卓凡,準備一下,待會前往北郊馬圈,本王親自挑馬。」他說著,已起身往外走。 「王爺要帶王妃一道前往?」卓凡問。 武賜三聽得一頭霧水,王爺何時說要帶王妃前往了? 「帶她去開開眼界也好。」她敢說一聲不……他用綁的也將她綁去。 「卓凡,你從何聽出王爺要帶王妃前往?」教他竅門,好讓他更懂察言觀色。 卓凡美目睨了他一眼。「這是需要天分。」事實上,是默契。因為王爺出門不需要特別準備,交代準備就是要備馬車,代表有人同行,至於同行者,真的不需要猜,除了王妃不作第二人想。 「什麼意思?我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七品參尉耶!」當總管很大材小用的。 「跟王爺說一聲,你可以回西郊汛地。」 「……我比較喜歡當總管。」除偶爾當信差外,偶爾被揍外,其實還不錯。 「奴才命。」卓凡歎氣。 「喂,你講這什麼話?當奴才有什麼不好?我個人倒是覺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