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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瑪奇朵 原紫和分紫剛剛也聽到自家大小姐說的話,以為她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卻沒想到未來的姑爺反應這麼大。 原紫急著出來打圓場,討好的笑道:「靳公子,沒什麼,只是我們大小姐開開玩笑……」 讀書人總愛說「不語怪力亂神」,大概是因為這樣,他才不愛聽自家大小姐說這些。 「這哪裡是能夠開玩笑的!」靳熹凡一說完,發現兩個丫鬟都被嚇到了,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口氣太過嚴厲,連忙又緩了緩,對著閔雪瀅提醒道:「以後可別再亂說了,這樣的話對誰都不好,就怕有心人聽了去,容易造成麻煩。」 同時間,窩在閔雪瀅屋子裡的黑貓,眼神沉沉的看向大門的方向,它神色嚴肅,在嘴裡默念了一句話,下一瞬,閔雪瀅就跟著脫口而出——「怕什麼?難道有人會以為我真的是鬼女,就把我燒了不成?」 說完,她自己也傻了,她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說,可是她現在沒有心思探究,她定定地看著靳熹凡臉色大變,眼裡有著無法掩飾的惶恐。 一個冷靜得曾經讓她誤以為他根本就沒有第二號表情的男人,居然也會有害怕惶恐,甚至愧疚的時候? 這樣的發現讓她的腦海中出現一行快速奔跑的跑馬燈——我的男人居然也是重生的?所以他又接近我是為了什麼?難道是要再次殺了我嗎? 比起閔雪瀅荒誕不經的腦中跑馬燈,靳熹凡則是驚慌和不可置信,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很快就冷靜下來,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裡受到的衝擊完全無法用言語來描述。 閔雪瀅和靳熹凡都不是情緒外顯的人,所以即使這麼一句奇怪的話讓兩個人瞬間識破了對方最大的秘密,他們依然平靜的上了馬車,按照原定計劃前往明德觀。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甚至心中閃過很多念頭,可他最害怕的是,既然她知道上輩子她是被燒死的,那她知道下令的人是誰嗎? 她有了上輩子的記憶,還會對罪無可赦的他展露微笑嗎? 他沉痛的閉上眼,忽然覺得一切都變得很不真實,他想要將腦子放空,可是越是這麼想,那些他以為都已經放下的記憶又一個個浮現。 有恨著他的面孔、有背叛他的背影,有許多他根本記不清的人從他身邊離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到了最後,那些人的臉全都變成了閔雪瀅那張圓潤稚氣的臉龐,但她冷冷地望著他,眼裡再也沒有絲毫暖意,讓他光用想的心就忍不住一陣陣抽疼。 馬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靳熹凡依舊閉著眼眸,接著他感覺到車廂裡多了一個人,他猛地睜開眼,一看到來人,他驚愕的問:「你怎麼過來了?」 「我想過來就過來了。」閔雪瀅說得輕鬆,其實方纔她可是向兩個丫鬟掛保證,還向老總管派來的人手千求萬拜託的,說有要事要和他商量,才好不容易爭取到獨處的機會。「好了,不要浪費時間了,你自己說吧,你是不是重活了一次?」 以上輩子的時間來看,這時候有關於她的謠言在外頭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也就是說,距離他原本動手的時間也沒多久了。 那這輩子呢?她沒有傻得再去做磷火實驗,自然不會出現她是鬼女的傳言,他還是想殺了她嗎? 一個不注意,她心中的不安揣測,全都不小心脫口而出了。 靳熹凡定定地望著他,總覺得嘴裡有些苦澀,「所以……你知道是我……是我下了那樣的命令,讓你葬身火窟?」 一句簡單的問話,說起來卻是格外的困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情才能夠說出這句話,只覺得每說一個字,他的心就被滿滿的愧疚和痛苦緊擰。 人生雖重來一次,卻無法抹滅掉他曾經犯過的錯誤。 可就在他卑鄙的想著沒有人會知道他曾經犯下的錯,為什麼又讓他發現其實她什麼都知道的事實? 「我知道。」閔雪瀅簡單的回道。 她明白他的痛苦,她一開始想到要主動接近殺了自己的仇人的時候,不也是難過又抗拒的嗎? 她是被害者心裡都這麼想了,他做為一個命令的人,又會是怎麼想的呢? 一句話,讓兩個人又陷入沉默,兩輩子兩種完全對立的身份,即使是曾經掌握大權的靳熹凡也不知道這個時候還能夠說些什麼。 他的思緒異常混亂,他甚至不敢正視她的雙眼,因為他怕從裡面看見了怨恨。閔雪瀅靜靜的瞅著他,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已經準備好了,她猛地往前一撲,嫩嫩的嘴唇準確無誤的碰上了他的。 靳熹凡瞪大了雙眼望著她,她也眨著眼睛瞅著他,兩個人似乎被停格了一般。他正在想著,這是夢嗎?或許從剛剛開始就是一個荒誕不經的夢?把他害怕又渴望的東西全都揉合在一塊兒? 分紫和其他人都站在馬車外頭等著,但是馬車裡的兩個人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只好硬著頭皮喚道.?「大小姐,已經到明德觀了,要下車了嗎?」 雖說姑爺和大小姐已經有了婚約,可畢竟還未真的成婚,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輛馬車上,總是不好。 閔雪瀅慢慢的退開,兩人的唇間還沾染幾絲她的蜜津,緩緩地拉出一條細得幾乎看不見的銀絲。 向來面無表情的她笑了開來,讓她終於有點成熟女性的風韻來。 「有人說,情人之間沒有解決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先來一個吻吧。」 閔雪瀅不知道為什麼剛剛會突然問出了一句她根本就不想說的話,可是她早在接受了眼前這個人的時候,就已經分得很明白。 上輩子是上輩子,這輩子是這輩子,前世他或許欠了她,可是如果不是她自作聰明的要做磷火,也不會讓人有可乘之機,甚至讓他有了借口動手。 既然已經接受了,她就不會再執著,即使知道兩個人都重生了又如何?他還是她熟悉的他,而她也是,那又有什麼好愧疚、好懊惱的? 她的眼神好坦蕩,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他,對於自己厚著臉皮說兩人是情人,沒有半點的害羞情緒。 「那如果一個吻不能夠解決呢?」靳熹凡眼神微暗,聲音也有些沙啞,看著她的唇,想起方纔那柔軟的觸感,他因為害怕而有些抖顫的手終於停了下來。 閔雪瀅直接回道:「那就再來一個吻……」 她的話音都還沒有完全落下,就已經被他的吻堵住了口。 只有一種方法能夠去除他心中的不安和害怕,就是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證明他不曾失去她。 一個吻,可以很深入也可以很清純,但對於剛剛受驚不輕的男人來說,只是簡單的唇碰唇顯然無法滿足他。 他的舌撬開了她的牙關,急切又霸道的探索著她的美好,他甚至將她抱了起來,緊緊地摟在懷裡。 閔雪瀅不知道一個吻居然能讓人如此意亂情迷,方纔的第一個吻只是她一時衝動所致,可沒想到這樣的一時衝動,卻差點點燃了他的衝動。 原紫在外頭等得焦急,和分紫相視一眼,最後咬咬牙,打算進去瞧瞧兩個人到底在馬車裡做什麼,總不能一直不下車吧! 她才剛撩開車簾子,只匆忙地看了一眼,就臉紅地連忙把車簾子給放下。分紫什麼都還沒瞧見,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原紫怎麼好意思說她瞧見姑爺把大小姐抱在懷裡,隨即一雙凶狠得跟狼虎似的眼睛就瞪了過來,冷颼颼的讓她嚇了一大跳呢! 分紫想著剛剛沒瞧清楚,正要自己撩開簾子再喊大小姐下車,可是她的手還沒碰著簾子,裡頭就有另一隻手把簾子撩了起來。 「拿了大小姐的帷帽來。」靳熹凡的聲音有些沙啞,有點心思的人一眼就可以瞧出他方才做了什麼「壞事」。 而閔雪瀅也是相同的,所以他才吩咐了丫頭先把帷帽給拿來,至少能夠遮掩住那紅腫的嘴唇。 好不容易兩人下了馬車,走在道觀前的石階路上,隨行的人都遠遠的跟著。 靳熹凡走在前頭,臉色嚴肅地回頭望著閔雪瀅問道:「你是真的不在意嗎?如果你想我們的親事可以作罷也無妨,至於該負的責任,我一個人來承擔就行。」 閔雪瀅隔著幃帽看著他緊張又期待的眼陣,她一直隱藏在心裡的問題似乎也在這一刻找到了答案。 她大概明白了黑貓說的幸福值得滿分是什麼意思,甚至理解了考驗就在現在。上輩子他錯過了她,這輩子,選擇權在她手上。 兩個人的人生都重來了,可是互相瞭解喜歡卻是從這輩子才開始的。 所以……在懷疑自己到底是喜歡或者是不喜歡的時候,她的心其實早就有了答案,就像她在現代使用的手帳本上寫的一段話,她曾經日日夜夜看著那段話,卻不得其解,如今她深刻地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