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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宮祈惠 「大夫,您再仔細替她瞧瞧,說不定、說不定是您沒診斷清楚……」孫問擎也攏起眉頭,心急的看著大夫。 「不會有錯的。」大夫說完,搖了搖頭,將藥方留下後,便自行離去了。 「香遙……」孫問磊好像失了神一般,拖著步伐緩緩走到床邊,伸出手,輕輕摸著她那張毫無生氣的小臉。 這臉蛋,明明每次見著都充滿笑意的,怎麼今天會變得如此慘白?她不適合這樣的臉色,她的雙頰應該要因為活潑好動,而紅通通的才對,她更該要站起來快樂的同他說話才是,她怎能就這樣躺在床上,自顧自的睡著呢? 「大哥……」孫問擎輕輕的喚了聲。 大哥的樣子十分反常,他從沒見過他這樣。 「你一定是太累了對不對?」孫問磊的手慢慢向下移,直到摸到了她的小手,立刻緊緊握住,柔聲道:「沒關係,我知道你累,所以今天晚上你要好好休息,等明天你會起來的,對吧?」 孫問擎和孫問宇聽了,心都跟著糾結在一起。 大夫說連香遙已經成了木僵……不就代表她不會醒來了嗎?大哥他卻…… 「大少爺,連小姐房裡有一封信是要給您的。」徐寒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恭敬的將一封封好的信交給孫問磊。 徐寒瞥了眼躺在床上的連香遙,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一開始他對她的印象不是很好,純粹因為她是連家人,後來她又帶著單純的四小姐出門亂晃,更令他討厭了,不過那天施大人來過之後,他才曉得,原來她也不是一無可取的愚蠢女人。 即便他對她說要闖蕩江湖的事還是很嗤之以鼻,不過她那麼替躺在床上的丫鬟著想,那份善良,足以令他對她改觀。 至少他知道,她和她大哥不是同一類的壞人。 孫問磊接過信,又看了眼緊閉著雙眼的連香遙,胸口一痛,而後才將注意力放回信上,緩緩的將信打開。 「大哥,信裡寫了些什麼?」見大哥對著信看了良久,孫問宇沉不住氣的問道。 「她說要帶著連浩戚去找施大人,讓施大人證實她的身份,這樣一來,連浩戚就不能再以她不是連香遙的名義來威脅我,破壞孫家的聲譽了……」孫問磊嗓音裡明顯含著沉痛。 「她……」孫問擎蹙眉。 沒想到這未來大嫂對於大哥最在意的事這麼重視! 「真是的,就跟她說過不要擔心那些事情的嘛!」孫問宇咕噥著。 聲譽那種東西能當飯吃嗎?也只有大哥會這麼在乎,不過現在看來,未來大嫂也跟大哥一樣,都很在乎……他就說嘛,他們兩個實在越來越像了,唉…… 「都是我的錯。」孫問磊看著連香遙的臉,溫柔的說道:「要是你可以醒來,我會親口告訴你,不管孫家的聲譽有多重要,那全比不上你對我的意義。」為什麼他非得到現在才發現呢? 他以前如此看重的聲譽,孫家先人及父親的教誨,原來,都抵不上她一抹頑皮的微笑。 要是能早上發現就好了,這樣她是不是就不會做出傻事了? 「大少爺一」徐寒雖然不忍打擾孫問磊,但該說的事他還是得說。 「什麼事?」 「連浩戚死了。」另一間廂房裡,連浩戚則被另一名大夫宣告不治。 「死得好,都是他害的!」孫問宇忍不住脫口而出。連自己妹妹都不認的人,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同情。 「死了?」孫問磊沒什麼感覺,現在的他,除了連香遙之外,什麼事都不願意去思考。 倒是孫問擎聽了之後,皺起眉頭深思起來。「這事真有點怪。」 「怪?」孫問宇不解的看著二哥。 「如果只是一般馬車翻覆的意外,怎麼可能這麼嚴重?」 孫問擎指出了問題的重點。 「屬下方才先到馬廄附近探查了一下,發現了這樣東西。」徐寒說完,便從袖中掏出一塊白璧交給孫問擎。 「孫平?!」白璧上刻著名字,而那人,正是孫四伯的獨子。 「孫平?」孫問磊不知何時起身走到孫問擎身邊,死瞪著那塊白璧,目光中充滿殺意。 「大哥,這件事最好交由官府處理。」孫問擎看出大哥眼中的殺機,擔心的提醒。 「大少爺,馬車翻覆的意外早已經驚動了官府,眼下我們的確不宜私自行動。」徐寒也勸道。 「我知道了。」雖然憤恨,但孫問磊並沒有喪失理智,也明白他們說的是對的,只好垂下眸子,深深的吸了口氣,交代道:「這件事就讓官府去辦,徐寒,你將白璧送到縣太爺那兒去,順便告訴縣太爺,要是他願意替慘遭橫禍的連家兄妹作主,我們一定會好好「感謝」他的。」 孫家能成為巨富,除了高明的經商手腕之外,就是他們懂得適時「借重」官家的力量。 既然四伯父子敢在他眼皮下動手腳,那他便要他們嘗嘗惹錯人的後果! 「是。」徐寒恭敬的領命而去。 孫問擎及孫問宇也識相的先行離去,讓孫問磊能好好陪著未來大嫂。 「香遙,我不會放過任何傷害你的人。」輕輕吻上血色盡失的小嘴,孫問磊堅定的在她耳畔承諾著。 第9章(2) 「混賬!」孫四伯將屋內所有能摔的東西全摔到地上,一邊對著孫平破口大罵,「你這笨蛋!不是叮囑過要你小心一點嗎?居然把刻有名字的玉珮掉在馬廄……我怎麼會生出像你這麼愚蠢的兒子?!」徐寒拾到白璧之事,是他買通的孫家下人告訴他的,若不是當初他先買通了幾名在安客軒做事的下人,這會兒他恐怕還不曉得孫平捅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來! 「爹,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沒注意到而已。」孫子辯駁著。 「不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孫四伯氣得七竅生煙,狠瞪著自己的兒子,「他們已經將那塊刻有你名字的白璧送到縣太爺那兒去了!」 「那又怎樣!」孫平滿不在乎。「反正之前我們不是為了要幫連浩戚,已經疏通過縣太爺了嗎?這次再多塞一些銀子給他不就成了!」 現任杭州知縣是個嗜財如命的傢伙,只要有錢,他還需要擔心嗎? 「啪!」孫四伯見兒子毫不在意的模樣,一巴掌就用了過去。 「爹,你做什麼打我?」孫平捂著臉頰,瞪著孫四伯。 「你這笨蛋!你知不知道,要論疏通,孫問磊他們能拿出來的,可比咱們多多少啊!我們現下又要拿什麼去疏通縣太爺?」愚蠢啊!他怎麼真的生了個蠢笨如豬的兒子? 先前會疏通縣太爺,是因為要對付孫問磊,並且承諾縣太爺等他拿下孫家本家財富之後,再重重答謝他一萬兩白銀。 結果現在,孫問磊已先行拿出一萬兩黃金去「孝敬」縣太爺了,他們要拿什麼去疏通? 要是他們有那麼多銀兩,還需要來搶孫家的財產嗎? 「什麼?!」孫平聞言,開始慌張了起來,「爹,那我們該怎麼辦才好?」 「怎麼辦?哼!」孫四伯不屑的哼著,「還能怎麼辦?」 「我……」孫子緊張的踱著步子,好一會兒之後才道:「就算他們有我的玉珮又如何,我只要說那塊玉珮遺失很多天了,不就沒事了嗎?」 「蠢貨!」孫四伯罵道:「那塊白壁只是讓我們定罪的一小角而已!」 「什麼意思?」孫平有些茫然的看著他爹。 「我們雖然是托人到藥房去買能使馬兒發狂的藥,但要是孫問磊真的有心,即使他查不出是我們做的,也會買通人來作證。」孫四伯歎氣,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原本精神抖擻的長者,頓時變成老態龍鍾無助老人。 「這……」孫平也驚嚇得跌坐在椅子上。「爹,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不會吧,難道他們就這樣完了? 「怎麼辦?當然是想辦法快點離開!」孫四伯神色有些陰狠的說道。 真不甘心啊!眼看就快要成功了,居然毀在那個姓連的丫頭手中!要是她沒有偷偷駕走馬車,現在出事的,就是孫家可惡的兩兄弟了! 「逃?對、對,爹,那咱們快走!」孫平立刻站起身。 「且慢,若我沒猜錯,孫問磊肯定找人在孫家各個門口看守,防止我們脫逃。」孫四伯恨恨的說道。 「那、那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 「我們到你七叔暫住的院落。」 「七叔?」 「沒錯,要他們幫助我們逃走。」孫四伯眼神堅定。 「可是……七叔會答應嗎?」 「他不肯的話,我們就一口咬定他們也是共犯。」 「不必麻煩了,你們剛剛說的話,我們都聽見了。」 孫四伯父子聞聲,頓時一驚,只見一名做捕快打扮的人,領了許多衙役,推門而入。 衙役身後,還跟著神色陰沈的孫家兄弟和徐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