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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何舞 「這『破山』靈性十足,寧可沉寂前年,決不輕易出鞘,今日終於遇得有緣人,小主人,此劍也認你做主人了,知道嗎?」 小雷貉輕輕脆脆地答道:「是,阿榪師傅。」 「阿榪不是小主人的師傅,阿榪是僕。」阿榪慈愛地看著長高不少,已經成了小男子漢的小少年,「咱們珞族的圖騰是狼,小主人應該知道的吧?」 「知道!」小雷貉掀起袖子,結實的右臂上紋著一個栩栩如生、形狀猙獰的狼頭,使少年更增添了幾分野性。 「是啊,山後的那些狼,是上天派來守護小主人的,所以小主人要拿它們當親人一樣,不離不棄,明白嗎?」 「嗯。」小雷貉點點頭,「我明白。」 「小主人,阿榪很快就要到另一個世界去了。」阿榪笑著對他說:「小主人一定要早日將此套劍法鑽研透徹,為我珞族兄弟姐妹們報仇雪恨……」 沒隔幾日,阿榪就離世了,在過了好幾年後,他終於報了滅族大仇,才抱著盛有阿榪骨灰的罈子,回到珞族的故地,葬到了那片鮮血染紅的土地裡。 十年中,他離開斷橫山的次數屈指可數,有人懼怕他,將他渲染得有如惡魔再生,何況他身後總跟著大群的野狼;有人嫉妒他,僅是他手中的那把絕世寶劍,就能引來世上武術的貪婪之輩;有人仇恨他,那些是他的仇人、敵人或手下敗將。 恨他的人多得去了,所以他不在乎有沒有朋友。 哦,或許是有一個的,尚且能稱得上一個「友」字,但究竟是「良友」還是「損友」,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他真正在乎的,是這斷背山的每一處,山崖、大樹、溝壑、小溪……以及那群忠誠的狼。 但這一年,與往年不太一樣了,本來長久習慣孤獨的他,找到了伴兒。 清晨的寒氣很重,床榻卻特別暖和,所以使得懷中的嬌人兒睡得很香。 因為畏寒,習慣側臥的嬌小身子,整個兒都縮在男子溫暖的懷抱裡,小臉也柔順地貼著他的胸膛,一呼一吸間,很柔軟,前所未有的柔軟。 大掌佔有性地攬著懷中人兒纖細的腰肢,他撐起上半身,熱烈的視線遊走於少女精緻的容顏上。 一彎遠山秀眉,睫毛長如蝶翼,小瑤鼻嬌俏玲瓏,紅唇柔軟飽滿,還有總是一碰就引他不可自持的滑膩小舌頭…… 她睡著時候的樣子,任他怎麼看也不夠。 在夢裡,偶爾會微鎖著秀眉,也會倏地笑出聲來…… 夢到什麼了呢?那般動人的笑靨,唯獨單單對著他吝嗇,從來不肯朝他綻放。 不過昨晚……她連在昏迷中都嗚咽著,拒絕他的碰觸。 他斂眉,秀氣鎖骨上的吻痕,還有雪胸上的大片青紫,是昨晚在她身上留下的。 誰讓她不理自己?誰讓她一心想走?誰讓她……讓自己餓了這麼久! 大掌輕撫那些痕跡,雖然心疼,但雷貉並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她是他看上的小媳婦。 群狼中的首領一眼看中那頭漂亮的小母狼後,不管對方如何躲避,認準了就再沒給過它一點兒逃跑的機會!這不,如今連小狼崽子都生下了。 對這如花似玉的小媳婦兒,雷貉採取的也是同樣的手段。 若不是心疼她年紀還小,太過生嫩,怕她疼,更怕自己會失控到傷了她,不然早將她狠狠地吃掉了! 這小綿羊就是有這個本事,不只他喜歡,連那只胖乎乎的小狼崽子也喜歡。 可是,她卻不明白他有多忌妒那小崽子! 第5章(2) 昨兒晌午,他發現她又躲進了枯籐樹的大樹洞裡,坐在裡頭,跟不知什麼時候又跑來串門子的小東西說著悄悄話。 「汪汪,到姐姐這裡來。」 汪汪?雷貉挑了眉,這是小狼崽的新名字嗎?還是說,他單純的小媳婦兒以為,小狼崽是隻狗嗎? 只聽樹洞裡嗚咽一聲,那小狼崽還算有點出息,明顯不滿意自己被冠上這麼丟人的名字,內心掙扎了幾下,還是蹣跚著,快樂地朝她跑去。 「汪汪想姐姐嗎?姐姐很想你。」 人家小狼崽有家,有父母、親人,能偷偷溜進這裡還是因為,他發現她喜歡這小傢伙,所以才睜只眼、閉只眼,否則他才不會把那小東西留下來,讓它爬上只屬於他和她的床。 「汪汪不來,是不是很怕那個人?」 那個人?是指他嗎?雷貉心理暗暗發笑。 怕是自然的,就連小狼崽不可一世的爹媽,都要對他俯首聽命,何況是只剛斷奶、連路都走不大穩的小崽子。 「其實姐姐也……嗯……」她停頓一下,才小聲地吐露心聲:「有點怕他……」 換了個措辭,似乎這樣說才不至於在小東西面前丟臉。 「可是姐姐很想奶娘……姐姐不想待在這裡讓奶娘擔心……」她繼續說著,聲音很落寞,帶著細細的哭音。 雷貉的心忽地一抽,因為少女的話語變得又澀、又苦,還泛著莫名其妙的酸意。 「汪汪……姐姐要怎麼做,才會讓他放姐姐回家?」 「嗚……」 「汪汪,你說他會不會殺了姐姐?」 之後,她和小狼崽又談了很久,男子也聽了很久。 直到後山響起幾聲長嘯,小狼崽才在少女留戀的目光中,跑回家找媽去了。 他同樣轉身離開樹洞,等著倒了一肚子苦水的小羊自投羅網,再以實際行動告訴她,他不會殺她,也不會放她走,他只會、好好地飽食一頓。 夜靜更深,今夜的樹屋中,與往日似乎不同。 *** 嬌小的少女被高大的男子緊緊壓在床榻上,沒完沒了地親吻,櫻唇被吻得嫣紅一片,舌頭也被吮麻了,氣息渾亂得不成樣子。 男子卻置若罔聞,火熱的唇舌猛烈地攻擊侵略,毫不客氣地品嚐少女甜美的滋味。 「唔……」曇月幾乎無法呼吸,雙頰更似火燒,迎面而來的雄性氣息,使她渾身都在抑制不住地顫抖。 好一會兒,他才放過被凌虐的小嘴,長舌色情地舔弄著、廝磨著略微紅腫的唇瓣。 手下,衣衫已漸亂,粉綠色的肚兜和一片光滑纖細的肌膚,撫上去,光滑白皙得猶如上好的羊脂一般,教人再也放不開手。 「啊……」曇月驚慌失措地察覺到他的意圖,拚命躲避。 今晚的雷貉,與之前的不一樣了! 雖說之前他也會常常親吻她,但從不曾褪過她的衣物,哪怕平日帶她去哪有著溫泉的洞穴裡,也只是待在洞外,留她一個人在裡面沐浴。 那他今天是怎麼了?難道出什麼事了? 近一個月的朝夕相處,他待自己其實算是好的,從來不會讓她冷著、凍著,也不會讓她餓著,在這與世隔絕的小木屋裡,他們像一對相依為命的戀人一樣,同桌吃飯、同塌而眠。 一個獵野味,一人摘野果;一個修整房屋、一個縫補衣物。 漸漸的,她好幾次都差點忘記那笑得燦爛,目光炯炯的男子,是個殺人魔頭了…… 就在曇月恍神的當口,雷貉已經再一次攫住甜蜜小嘴親吻,霸道地撬開她緊咬的牙關,靈活的舌尖探入她口中,逗弄吸吮著嫩嫩的粉色小舌頭…… 第6章(1) 深山裡,雖已是深秋,下午的陽光仍然過於明熾,光線從葉縫中透射而下,照在纖細嬌小的人兒身上。 曇月正急步在林間小徑上奔著,尋找著下山的道路。 舉目都是綠樹枝葉,她其實不太清楚自己所在的方向,但她管不了太多。 昨夜令人羞赧的畫面和方纔那奇異的一幕,如走馬燈一樣,在腦海中不停地轉動著,讓曇月想起來既無地自容又心有餘悸。 自從被帶到這大山中,不是沒想過逃跑,每每不是被他看管得緊,就是缺乏最後的勇氣。 站在樹屋上,從高處俯視那蒼茫的雲海,望著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眼及處皆是古木參天,樹葉茂密,彷彿處處都透著神秘或陷阱時,曇月便有些灰心,不知自己該往何處走! 辛虧三個時辰前,有四個不怕死的傢伙拎著刀殺上斷橫山,聽他們的意思,似乎是為了朝廷那幾輩子也花不完的賞金而來。 那四人都是曾經落草為寇的山大王,因年歲漸長,不願再過刀尖上打滾的日子,遂動起了朝廷那筆天價賞金的念頭。 向官府投降,自然得帶上表明決心和立場的禮物示好,像「姓雷的」這樣比自己段數高上好幾十倍的大人物,自然是再好不過。 於是這四人不辭辛苦地來到斷橫山,只要把「姓雷的」幹掉,他們從此往後就再也不用躲避朝廷的通緝,甚至還能得到豐厚的賞金,悠閒自在地過下半輩子了。 但他們閒人低估了這匹「惡狼」。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死之前,還要體驗無休無止的折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