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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七巧 「方嵐,對你們我很抱歉。」雖然最終沒造成重大傷害,但他仍自責對他們保護不周。 「以前我一直很懷疑你不會是好丈夫、好爸爸人選,可現在我很肯定你可以勝任,絕對沒問題。」她緊握他有力的大掌,毫無疑問地願意和他相守。 「方嵐……」闕井澤傾身,想親吻她的唇瓣,卻被人給打斷了。 「抱歉,會客時間已經結束。」身後的護士用英文提醒著。 闕井澤不得不放開和她相握的手,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出加護病房,等待下一次的會面時間。 他心想是不是可以請姐夫跟上面關說一下,讓他享特權沒有探病時間限制。 心裡想著,他卻沒有真的做出這種無理要求,只能耐著性子在固定時間探視她及到新生兒加護病房中心看孩子。 兩天後,戴方嵐轉往普通病房,於是探訪時間一到,闕井澤便帶著她一同前往新生兒加護病房看孩子。 雖然只能透過玻璃、透過保溫箱看寶寶,但兩人只要見到孩子的任何動靜就興奮莫名。 「啊!他笑了耶!他在看這裡耶!Hello,Baby!我是爸爸喔!」闕井澤對著玻璃拍打著,一點也沒有當爸爸的沉穩,反而愈來愈像個大孩子。 「喂!護士在瞪你了。」戴方嵐急忙拉下他拍玻璃的手,對著裡面的護士點點頭表示歉意。 原本略蹙眉頭的護士,見狀卻不禁笑了,把他們的孩子推到離他們更近可觀看的地方。 「什麼時候才可以抱他?」看得著摸不著,闕井澤一臉遺憾,比戴方嵐更心急。 「乖,我先借你抱好不好?」她揉揉他的頭,笑著安慰道。 「你剛動過手術,不能做激烈運動。」他轉頭看她,神情更遺憾。 「誰……誰說要做跟你激烈運動?」她不禁因他一句話,郝紅雙頰。 「不要用那種表情引誘我,你知道嗎?生產過後的女人更性感。」他故作一臉垂涎。 「神經!下流!」她睞他一眼,輕斥著,拍打他的手臂。 他卻是握住她的柔荑,收斂慾望眸光。「開玩笑的,我們去吃飯。」 以為他要帶她溜出醫院上餐廳,卻是走回她的個人病房。 病房內,不知何時已送來許多餐食,他將精緻餐盒一一擺放在茶几上。 「就算住特等病房,伙食也不太好,這些是我從外面中國餐館訂的坐月子餐,該注意的還是要照顧到。」他邊說著。 原本粗神經的他,卻是遇到關於她的事便細心謹慎起來。 雖然離開加護病房轉入普通病房,她卻仍需住院十天半個月,暫時無法回家好好坐月子靜養。 之後,她單調樸素的病房,很快被闕井澤再度裝點得色彩繽紛、活潑生氣。 他告訴她其實已好長一段時間沒創作出任何成品了,現在卻是有滿滿的靈感泉湧。 不僅在短時間內做出數件手工藝品裝飾病房,更在陪她住院期間,設計出許多創意草圖,關於生命、關於喜悅,抽像卻光明充滿情感的作品,在之後為他贏得多項國際大獎。 不過那些榮耀光環都不是他在意關心的事情,他更在意的是如何當個名副其實的好丈夫、好爸爸。 「哇!哇!」 嬰兒的啼哭,讓專心在創作鐵絲銅片的闕井澤突地一驚,丟下工具便直奔上二樓。 臥房裡,看見老婆抱著五個月大的兒子正哄著。 「怎麼了?小光為什麼哭?」只要一聽到兒子哭,他便會很緊張。 「只是肚子餓。」戴方嵐抬頭笑望他的緊張兮兮,解開衣扣,喂兒子吸奶。 看著眼睛還泛著淚,卻努力吸著奶且神情滿足的兒子,闕井澤跟著陶醉。 「好像很好喝。」他不禁說道,卻遭老婆一記白眼。 想到夜晚他也學著兒子卻是更se 情地吸吮她雙峰,她便感到雙頰發熱。 「我現在沒有亂想喔!」闕井澤舉高右手澄清,她幾乎要把他當色情狂看待了。 「對了,我正在做玩具給小光,快弄好了,等你喂完奶再給我抱。」說著,他轉身匆匆奔下樓。 不久,他拎著一串破銅爛鐵做成的手工風鈴再度跑上樓。 乍看外型奇怪的風鈴,卻能發出清脆愉快的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目,更引起寶寶的好奇。 闕井澤從她手中接過孩子抱在懷裡,一手輕晃著風鈴。 小光一雙圓亮大眼緊盯著發生聲響的銅片,小小的嘴角泛起笑意。 「看看!他跟你一樣,對我親手做的東西比較有反應。」自製手工藝成功逗笑兒子,令闕井澤神情好開懷,比起作品得獎還高興百倍。 嬰兒床旁其實吊了不少他買的各式可愛風鈴,卻沒有一件引起兒子興趣的,於是他想自己創作,但只要孩子一哭他便分心急著上樓查看,這件小玩具讓他足足花了四天才完成。 「看起來不起眼,可是聲音很特別、很好聽。」戴方嵐忍不住也伸手撥撥風鈴,輕輕撞擊出活潑有趣的聲音,惹得小光嘻嘻笑,伸出小手也想捉取。 「我試了很多種材質相結合,才弄出滿意的音調,只要再改良一下就可以兼顧外形了。」乍看簡單的風鈴,他可是花了很多心思研究。 「等你改良好,我也訂製一個。」她跟孩子一樣喜歡這個風鈴的聲音。 「當然沒問題。不過,我有為你訂製的東西先給你。」闕井澤從口袋掏出一對小飾品遞給她。 戴方嵐看著置在手心的一對向日葵手工耳環,她不禁一愣。 「你做的?」純銀材質還鑲了水鑽,手工細緻。 「嗯,喜歡嗎?」看她驚喜的表情,就知道她喜歡這個小禮。 「當然喜歡,你做的東西我都愛。」她高興地微笑,他新手為她做的東西便是她最喜愛且珍貴的禮物,她迫不及待將耳環戴上。 「小嵐,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語嗎?」 「嗯……不清楚。」她看他一眼,故作疑問。 她其實知道,好久以前在他送她一支吸管製成的向日葵時,她便查過花語,那時還誤以為他對她有意思。 然而此刻的她卻是故意無知,等著他親口告知。 「我以前也不知道,後來才瞭解向日葵的花語很美,象徵著愛慕、光輝、熱情、慷慨、燦爛、明亮、溫暖,這些全印證在你身上。 小嵐,你是我的向日葵,而我也成為你的太陽,愛慕著你、溫暖著你永遠照亮你和小光的人生。」他難得說出肉麻兮兮的情話,卻讓她聽了感覺甜絲絲,好不開心。 「我覺得你可以改行了,改當浪漫的詩人,或者做首飾精品,或者小孩的玩具,以後應該不能叫你頹廢流浪漢藝術家了。」她笑道,一臉幸福洋溢。 「做什麼都行,只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因手裡抱著孩子,他向前微傾身,用額頭和她的相抵。 「我是你老婆了,你還擔心我跑掉不成?」她不禁好笑。大男人的他其實沒什麼安全感。 「不擔心你跑掉,我只怕意外。一次意外就差點把我嚇死了,你可不能再嚇我。」雖然此刻全家和樂融融,她和孩子都健健康康,但每當回想起那場意外橫禍,仍不夠令他膽顫心驚。 她事後聽闕南璇提起,他們的父母是因車禍意外喪生,所以她因車禍造成的意外昏厥時,他驚恐害怕得幾乎要失了靈魂。 雖然後來母子均安度過險境,但他內心卻仍殘留恐懼的陰影,儘管他外在表現並無異樣,甚至因為當了爸爸,整個人更朝氣蓬勃。 但每當他抱著她時,她便可從他深幽的瞳眸感覺出他害怕失去她的恐懼憂慮。 他的恐懼讓她更明白他愛她有多深,她剛出院那一、兩個月他幾乎不敢帶她出門,連走上人行道都要緊捉她的手,小心翼翼張望四周動靜。 直到回來台灣生活,情況才改善,他才不再那麼神經質,而她相信再不久他便能真正排除掉內心那份不安全感的陰影了。 「井澤,天氣很好,我們帶小光出去散步好嗎?」她不禁提議。 「可以,不過要先幫小光洗澡換尿布。」他低頭看兒子。 「為什麼?」 「因為他大便了。」還沒聞到味道,先從兒子的表情便已做出判斷。 「你愈來愈懂得察言觀色,比我還厲害。」她欣慰一笑,伸手要抱過孩子。 「我幫他洗澡。」他站了起身,自告奮勇。 「你會嗎?」戴方嵐一臉懷疑,跟到浴室門口。 「我研究了你寫的育嬰筆記,應該沒問題。」他一副信誓旦旦。 第10章(2) 只是,十分鐘後浴室裡便一團混亂。 「井澤,你是幫小光洗澡,還是自己洗澡?」她想接手,他卻執意挑戰,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狽,而兒子開始哭了起來。 「哇!」小光揮著小手、踢著小腳,不肯他服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