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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顏依依 「你是說,那天你送酒過來就沒回去?也就是……你是在那天要回台中前出車禍的?」 靳煒烈點點頭,態度十派的雲淡風輕。 顧厚謙忍不住有意見。「拜託,你出車禍那天就該通知我和厚諍去照顧你,居然到今天才說。」 「我是湊巧經過這裡才拐進來的。」他淡定如常的回話。 言下之意就是他若未湊巧經過,不會進來,他和弟弟也不會知道他出車禍,所以他可以省省他的有意見?唉,「我知道你是怕老爹擔心,暫時沒回台中,但你大可不必顧忌會麻煩我和厚諍而隱瞞你出車禍的事,我們是朋友啊。有困難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你的論調和她還真像。」 「他?誰?」 除了倪語霏還有誰?認識第一天就要他把她當朋友,這幾天也常出現,為他換額上紗布、檢查腳踝傷勢,問他有無其他事需要幫忙。 不對,問題是,他為何會在這時候想起她? 輕搖頭甩去清晰浮現在腦海的那張絕美麗顏,靳煒烈淡然道:「沒什麼,你和厚諍要照顧店裡的生意已經很忙了,我不想因為一點小傷驚動你們。對了,厚諍呢?怎麼沒看到他?」 「他晚點才會過來店裡,要來杯調酒嗎?」明瞭他在不愛麻煩人這點有所堅持,顧厚謙沒再與他爭論他的見外,隨他轉移話題,進入吧檯內。 「給我一杯咖啡。」 「你還是老樣子。」這個釀酒達人除了必要的品酒,平時滴酒不沾,知道他這個習慣,他遂在店裡準備咖啡,好招待這個偶爾北上的好友。 不過說到老樣子…… 「你的頭髮該剪短點,鬍子也該剃一剃了,再這麼不修邊幅下去,你會被當成大叔的。」他們剛認識時,煒烈就有蓄鬍子,但沒這麼長,結果後來他連頭髮也久久才理一次,雖然他本人完全不以為意,他倒是替他擔心會被當成落拓的中年大叔。 「已經當了。」 「有人喊你大叔?」 「嗯。」 「三十幾歲就被喊大叔,你不生氣?」顧厚謙邊煮咖啡邊笑問,就算煒烈不說話時渾身透著事不關己的冷漠氣息,可年齡這種東西,這年頭恐怕連男人也很在意,怎麼被喊老了,他的反應如此淡若? 「對她生氣沒有用。」腦海裡再次浮現那張熟悉的美麗嬌顏,靳煒烈沒察覺自己的語氣裡嵌著幾許沒轍的縱容。 他出車禍那晚從昏迷中醒來,得知自己在醫院並被要求住院時,他的脾氣就被逼上頂點,可倪語霏根本不怕,否則怎會答應當他的特別看護? 前兩天她問他聯絡電話,他故意不告訴她,結果她不怕被他罵的拿過他的手機撥她的電話,留下他的手機號碼,接著又逕自在他手機裡輸入她的姓名與電話,說這樣有事要聯絡比較方便。 有時候他會想,到底是因為她是他的剋星,注定要在他受傷期間被她干涉生活?還是被她叫大叔叫久了,自己多出大叔的軟心腸,才總在最後關頭不忍心而對她讓步? 聽他又提起「他」,顧厚謙正好奇想問對方是誰,突然一串音樂鈴聲響起,就見好友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望著來電顯示幾秒後才接聽。 「找我有事?」靳煒烈低低的問,才想著她可能是他的剋星,她就打電話來,看來她是他剋星的機車大概有八成吧。 「我買了好吃的滷味,正要到大叔那兒,先打電話跟你說一聲。」穩住聽到他醇厚嗓音的怦然心跳,倪語霏力持鎮定的回答。 為了避免她突然出現惹他不高興,最近她要去探望他,通常都會先通知他。 只是有個秘密,她沒讓他知道——這幾天每多見他一回,她心裡莫名的悸動就多一分,沒事會想著他,與他講電話時也會心跳加速。 這些似乎全是喜歡上一個人的心情,可她又有些無法確定,因為她從不曾對年長她那麼多的男人心動過。 也許對他的想念,僅是因為惦記關心他的傷勢,而對他的悸動,也只是因為他身上有著吸引人的魅為,畢竟他有雙十分迷人的褐色瞳眸,渾厚嗓音就像大提琴一樣悅耳好聽。 因此,目前她能做的,就是盡量以平常心和大叔相處,再慢慢釐清對他的感覺。 「我現在不在家。」靳煒烈的聲音再次傳入她耳裡。 「大叔是不喜歡吃滷味,還是不希望我過去吵你?」她直覺他是在騙她。 「我在PUB裡。」聽出她聲調有變,腦海裡頓時浮現她認為他討厭她時的愁眉模樣,他佐證似的話語已脫口而出。 「PUB!」倪語霏連忙將車停靠路邊,急著道:「你的傷還沒好,怎麼能到夜店去。」 「我來找朋友。」 「你沒喝很多酒吧?」 「我點咖啡。」 在PUB裡喝咖啡?「大叔你乾脆說你喝白開水好了。」 靳煒烈眉梢微挑,「不信你自己過來紫影PUB看。」話落,他立即後悔,依倪語霏愛操心又有點管家婆的個性,肯定會親自過來驗證他到底在喝什麼。 他才這麼想著,她清亮悅耳的聲音已經從電話那頭傳來,「紫影PUB的招牌我見過,好像就在我現在位置不遠的地方,你等一下,我馬上到。」 「喂——」來不及阻止,電話已被切斷,靳煒烈想不皺眉都難。 「真是的,為什麼一碰上她,事情老是會脫軌發展。」明明該叫她趕快回家,怎會是叫她過來? 「你口中的『他』到底是誰?」顧厚謙倒杯調好的榛果咖啡給他,好奇探問。 煒烈和對方的對話雖然簡短,但和那人似乎很熟,而由他最後恍如喟歎的語氣聽來,那人彷彿對他有著相當大的影響力,他委實好奇對方是誰。 「她啊,」啜口香醇咖啡,靳煒烈一派肯定的回答,「我命中的剋星。」 「啥?」 來到招牌閃爍著迷離紫光的PUB前,望見門上一小時後營業的掛牌,倪語霏神色略微狐疑,但仍推門而入。 她梭巡著靳煒烈的身影,而聽見開門聲響的靳煒烈正好轉過頭,兩人的視線對個正著。 「大叔!」她嬌喊著跑向他,帶笑說道:「這家店還沒營業,我還以為你騙我,沒想到你真的在。」 「原來你把我想得這麼小人,會故意害你白跑一趟。」 她平時綰起的長髮今天自然的垂落肩上,清麗依舊,卻多了小女人的味道,清淺甜笑很動人,靳煒烈的視線自然的凝在她身上,未作多想的抬手捏向她軟嫩的臉頰,微微懲罰她坦白得可以但有點藐視他的話。 「我又沒那個意思,大叔幹麼想那麼多。」她語氣平靜,但心裡卻直打鼓,雖然她還在釐清自己是否真的喜歡上他,可看見他,她胸口的小鹿仍然會亂撞,他突然這樣親暱碰她,她會心跳加速得不知所措耶。 「喝!她真的喊你大叔?你指的那個『他』是她?」顧厚謙驚訝出聲。 他一直以為煒烈的那位命中剋星是男的,豈料竟是個標緻的大美人? 「別懷疑,就是她。」洞悉他的質疑,靳煒烈泰然自若的說。 倪語霏有點狀況外,大叔和吧檯內的男子好像在討論她,可她不知他們在說什麼。 看出她的困惑,顧厚謙親切笑道:「我叫顧厚謙,是煒烈的朋友,稍早煒烈接到電話,他沒做特別說明,所以我很自然當他是在跟男性朋友通電話,想不到來的是你這位美女,我因而有點驚訝。」 「咦,你喊大叔的名字?」倪語霏的注意力不在她被稱讚為美女上,而是對方直接喊靳煒烈名字這點,這位顧先生的年紀應該比大叔小不是嗎? 「我喊習慣了。」顧厚謙的笑意加深,既然煒烈無意說破自己的年齡,他也就不必解開這個誤會,再說,聽她喊煒烈「大叔」,還挺有趣的。 「奇怪,大叔你有朋友在台北,那你出車禍不希望我在你身邊照顧你時,怎麼不通知顧先生去照顧你?」既有交情這麼好的忘年之交,大叔為何沒向他尋求幫助? 「厚謙有生意要忙,沒必要因為一點小事就麻煩他。」向人求助並非他的作風與習慣。 倪語霏愕然,出車禍算小事?那什麼是大事? 「以前沒聽煒烈提過你,你們認識很久了嗎?這幾天都是你在身邊照顧他?」 對她那句「不希望我在你身邊照顧你」感到好奇,顧厚謙很想知道兩人的關係。 「我叫倪語霏,和大叔是在他出車禍那天認識的,他被送到我們家的醫院,卻因為不想住院而發脾氣,我跟他對峙很久,才勉強讓他同意我送他回家。」 「一開始大叔老是很凶的表示他不需要人照顧,要我離他遠一點,不過最近他想通了,這幾天不會趕人了。」 「什麼想通?是你根本就不怕被我凶,我只能隨便你。」靳煒烈望著坐在他身旁的她糾正。說他「想通」,這說法彷彿他有多固執糟糕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