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綠光 > 娘娘回宮(下)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5頁 綠光 「皇上,丑時五刻了。」 「……寅時再喚。」 「奴才遵旨。」 闌示廷撫著懷裡的人,她卻已然轉醒,沙啞地問:「你要早朝了?」 「嗯,你可以再歇一會,今兒個你不必隨朕早朝。」他動情地吻著她的頰,耳鬢廝磨著。 「你不是要我扮公孫令?」 「不急於一時。」他輕撫著她纖細的腰,附在她耳邊低喃著。「折騰了一夜,你該是累了,再歇會吧。」 鍾世珍聞言,不禁羞紅了臉。這人……「你往後還是拿捏點,省得精盡人亡。」說是食髓知味嘛,更像是精蟲沖腦,沒完沒了。 「朕太久沒碰人了,只好折騰你了。」他喃著,輕咬她玉白的耳蝸。 「你……後宮沒人嗎?」 「沒。」 「咦?」雖說他們從未談過這個話題,但這個答案太令她震驚了。「你……還沒登基之前身份是王爺,哪可能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雖說她對宮中規矩什麼的,一點瞭解都沒有,但一個皇室子弟,要說身邊連個人都沒有,有點太扯。 「朕還是王爺時,盡心於百姓,無心迎妃,後來與公孫……朕曾承諾她,待朕登基時,後位只給她,所以……」 聽出他的欲言又止,她好笑地接了話。「我對那種稱號什麼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只要給我一個位置就可以。」她要的是一個無形的位置,就在他的心底。 闌示廷怔了下,心底滿是困惑。 毫無關係的人,可以相似到什麼地步?他記得公孫說過的每一句話,記得承諾公孫的每一句誓言,為何他總從她的嘴裡聽見公孫說過的話?是他思之欲狂,記憶錯亂了,還是…… 「怎麼了?還是你覺得我太貪心了?」 「不,不論如何,你是朕的女人。」他虛應了聲,放開她獨自起身。「朕要早朝了,你再歇會,待朕回來再一道用膳。」 「嗯。」見他一如初次見面那般大方地展露完美的體魄,實是教她不知道該把眼擱到哪去,但該問的還是得問一聲——「需要我幫你穿衣嗎?」 「不用,你歇著吧。」說著,他逕自走到屏風外頭,一會便聽見有人踏進房內,伴隨著壓低的交談,她不禁拉起被子蒙著臉。 她沒臉見人了!他一身赤條條的,讓陸取替他穿衣,這不擺明了陸取一定知道他們發生什麼事?! 她閉眼裝死,豈料還真睡了一會的回籠覺,醒來時他還未回來,她趕緊起身著裝,就著花架上的冷水梳洗,才剛踏出廣清閣外,外頭竟有宮人守著,恭敬地朝她喊著公孫大人。 她心虛地應了聲,正要往外走,卻被宮人攔下。「怎麼了?」 「公孫大人,皇上有旨,皇上未回廣清閣前,請公孫大人待在廣清閣。」宮人聲音尖細地說著,滿臉的誠惶誠恐。 鍾世珍微揚起眉,想了下,他之所以下令,應該是這麼做對她較好,既然是如此,她就乖一點吧。 看了眼外頭的天色,陰霾帶霧,霧中又像是有幢幢人影晃動著,教她不禁歎了口氣。如今想來,他確實是天衡的爹,也許同是皇室之人,所以天生純陽的體質,可以逼退無形眾生,如今他人不在廣清閣,這黑影就飄了過來。 而團團黑影裡,可見她十分熟悉的飄妹,嗯……她真是不死心啊,就連宮裡都跟來了,可惜她是真的幫不上她的忙,跟著也沒用。 驀地,黑影開始四散後退,遠處聽見宮人報唱著,「皇上回宮。」 「公孫大人,迎駕吧。」身旁的宮人趕忙提點,就怕她像昨兒個一樣。 鍾世珍應了聲,就站在廣清閣前迎接闌示廷。 「熙兒。」闌示廷笑喚著。 鍾世珍愣了下,瞧見他身後似乎還跟著其它幾位臣子,她趕忙應聲,主動上前扶著他的手。 「皇上。」 「朕與幾位大臣有要事商議,你也一道來吧。」 「咦?」不讓她跟著上早朝,現在這樣……是要她旁聽嗎?四周人太多她不好問,乾脆就跟著他走就對了。 一行人來到御書房,她坐在一旁看著,陸取和雷鳴跟侍在旁,幾個大臣拿著奏折商談天下大事,她托著腮聽著,大抵不外乎就是稅制、兵制和漕運上的幾個問題,聽似有理,但又好像哪裡不對勁。 不過,她只是個旁聽的,不需要出主意。那麼,她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坐在這裡?與其坐在這裡,她還比較想回縱花樓。 她想念她那個多話的兒子,不知道他沒瞧見自己會不會吵鬧…… 「世珍。」 「嗯?」欸,人咧,什麼時候走的,怎麼都沒打聲招呼。 「你在發什麼呆?」 她起身活動了下筋骨,才走到他面前。「沒什麼,只是在想天衡。」 「小傢伙啊……朕差人替你問問吧。」 「我還不能回縱花樓嗎?就一會時間,我不會久待的。」可以知道天衡的消息固然很好,但更好的是親自見上一面,讓她抱抱他,她心裡才會踏實。 「朕也希望可以,但現在真的不妥。」他緊握住她的手。「朕離宮太久,手上有太多事得辦,況且束兮琰正虎視眈眈著,朕在這當頭不能分太多心神,可是朕跟你保證,只要得閒,朕會親自帶你回縱花樓。」 「好吧。」那她就忍一忍。 「先陪朕早膳,待會陪朕一道批奏折吧。」 她扶著他起身,不知道要上哪,又想跟著宮人走就對了。「對了,你要怎麼批奏折?」 「你替朕看,朕口述,由你寫。」 「咦?」 「你是首輔,替朕批奏折分憂解勞是天經地義。」 「喔,可是你之前是怎麼批的?」她還是很想知道啊! 「秘密。」 呿!她輕咂著嘴,他聞聲低低笑開,拉過她在頰上親了下,嚇得她瞠圓眼,餘光輕輕地飄到一旁,就見陸取那張沒有表情的撲克牌臉,微微抽搐了下,然後當作什麼都沒看見,當然,其餘的宮人有志一同地比照辦理。 可問題她是當事人,她要怎麼視若無睹,她要把臉擱到哪去?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現在是扮成男人? 無奈的歎口氣,雖然羞澀,但她還是由著他,誰要她想寵他呢。 陪著他用膳,親手餵著他,陪著他批奏折,她開始慶幸她寫得一手還不錯的毛筆字,能由他口述,她代筆。 這樣的日子也沒什麼不好,勉強幫得上小忙,又可以趁批奏折旁聽時知曉朝中大小事,晚上還可以在御天宮的小廚房裡替他張羅點吃的,日子極為愜意,要說有點不滿,那就是沒有兒子相伴。 她想念兒子,想念得心都慌了,可問題是她沒辦法回去看他,只因闌示廷朝事繁忙,光看她每日替他批寫奏折到深夜就可見一斑。 只是—— 「怎了,為何沒動筆?」沒聽見書寫聲,闌示廷懶聲問。 鍾世珍皺眉看著眼前的奏折好一會,才道:「皇上,兵部這麼做的話,不是等於要削宇文恭的兵權?」 「如今是太平盛世,還兵歸田,是當初公孫的政策。」闌示廷懶懶倚在錦榻上。 「還兵歸田是好事,可是如果連鎮守京畿的兵都撤掉,京畿的治安等等問題該怎麼處理?」還兵歸田類似屯兵制,沒戰事時,兵可以屯田,不浪費國庫,有戰事時,再由兵部遣調各衛所屯兵,由皇上欽點將軍出征,這麼做都是很合理的,可問題是——屯兵應該只限於邊境或地方衛所,沒道理連京畿的兵都比照,看似有道理,實則像是釋了宇文恭的兵權。 「京畿的戍衛有兩營交由東司衙掌理,四大驛站各有一衛,而宇文恭手上的十萬兵馬在京北和京南兩戴維,朕倒認為兵部的提議沒什麼不可以,畢竟因為朕登基時大赦天下,稅減三成,不利於國庫,如今將十萬京衛歸於田,對國庫亦是好事一樁。」 「可是……驛衛由兵部調動,京衛由宇文將軍職掌,應該是互相抗衡,把宇文將軍的兵權拿掉,這……」那天在朝巽殿上,她沒忘記兵部尚書是站在束兮琰那一邊的,要是對方抱持著狼子野心,大軍壓境京畿是要誰救。 「世珍,你是在替宇文恭擔心嗎?」他臉色稍沉地問。 「不是,我只是擔心……」靠近他一些,她壓低嗓音道:「兵部和束兮琰是有掛勾的,要是四大驛衛包圍京城,東司衙是起不了作用的。」人數差距差了將近十倍以上耶,那不是以卵擊石,自找死路嗎? 闌示廷聽完,臉色稍霽,長指輕撫著她的頰。「朕要還兵歸田,並不代表要將兩京衛的兵權納入兵部,而是要收回原本賜給宇文恭的京衛兵符罷了。」 「喔……那就照皇上的意思寫嘍。」就收回兵符嘍。 「嗯。」他應了聲,在她頰上游移的長指緩緩地落在她的頸間,再往下到胸前。 「皇上。」她精準地抓住他不安分的手。 「嗯?」 「我還沒寫完。」不要騷擾她,如果寫歪了,還要貼紙重寫,很麻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