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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綠光    


  「確實?」

  「朕可以為你起誓。」

  正當胡居正要高喊萬萬不可時,鍾世珍捧起了闌示廷的臉,當著百官的面毫不客氣地吻了下去。

  而闌示廷也從善如流,任由她上下其手,當場教眾人臉色泛青。

  此情此景,百官開始擔憂皇室即將斷嗣,然令人訝異的是,翌日,宮裡竟出現一個猶如皇上翻版的小娃。

  那一模一樣的面容,壓根不需解釋此娃的身份,尤其當皇上還特意安排了禮部尚書兼任太傅教育此娃,由此可見他是皇上親生無誤。

  眾人猜測依此娃的年紀推算,恐是皇上登基之初便有,也許是因為生母身份太低所以未接進宮。

  但不管怎樣,只要皇嗣不斷,其餘的都不是問題。

  更弔詭的是,在公孫令告假的幾個月後,宮中莫名又添了一個小娃,瞧那眉目,至少有七八分像足了皇上,其它的兩三分竟像……公孫令。

  此事,在朝堂官員中引起激烈的討論,甚至有人懷疑其生母是住在壽福堂裡的前貴妃公孫妍,因為是前皇貴妃,兩人自是無法相守。

  換言之,皇上所愛是公孫妍,公孫令不過是替代。

  往前推算,當初皇上發動宮變,也許就是為了公孫妍,換言之,皇上所愛是公孫妍,也正因為如此,公孫令才會在知情之後氣得告假,數月不曾早朝!

  說不准不消幾個月就會傳出公孫妍被毒殺死在壽福堂,又也許皇上會趁公孫令未列席早朝,趁機將公孫妍給扶正……

  正當各式流言在宮中如火如荼地蔓延,一夜,一頂軟轎從二重城,專挑僻靜小徑,一路由宇文恭護送,讓禁衛抬進宮中。

  進了宮,軟轎隨即由宮中太監接手。而御天宮方圓一里外,禁衛鎮守,唯有陸取在廣清閣前等候。

  見軟轎抬到面前,陸取讓抬轎的宮人全都退出一里外,才必恭必敬地朝軟轎前行跪伏大禮。

  「娘娘,接下來由奴才接引娘娘入廣清閣。」他站起身,卻見軟轎裡的主子已經微掀鳳獮轎簾,他不甚認同,但勉強接受。

  「陸取,不需要對我行如此大禮。」鍾世珍壓抑著心中不快道。

  她一身皇后禮服,十二層襲衣弄得她快要發狂,尤其是頭上這頂捻金絲鳳翔天下的鳳冠,她恨不得當場揭下,天曉得她坐在轎裡根本就抬不起頭,嚴重質疑頸子快要被壓斷了。

  闌示廷那混蛋根本是在整她吧!

  雖說她懷胎十月並無害喜現象,可問題是她被強迫拘禁在縱花樓後院待產兩個月,產子後又坐了兩個月的月子,如今竟要她在這當頭成親……天曉得她根本不在乎婚禮,可那傢伙偏是能搞出這陣仗,慎重地封街宵禁,低調地將她迎娶進宮。

  「這是奴才本分。」陸取向前,伸手等著她搭在手腕上,才低聲道:「娘娘,皇上吩咐,御天宮方圓一里內,不准出現任何閒雜人等,不會讓任何人看穿娘娘身份。」

  「他倒是挺周全的。」她笑了笑,開始懷疑自己踏進了某種陷阱裡。

  「皇上一心為了娘娘,此心上天可鑒。」

  鍾世珍睨了他一眼。「就說他心思細密,知道我會不高興,推你來當炮灰了。」還不要臉地要陸取當說客,真是佩服他了。

  「娘娘,娘娘礙於身份無法入玉牒,所以皇上無論如何也要給娘娘一個儀式,這是皇上的承諾。」領著她來到廣清閣前,陸取低垂著眼躬著身道:「娘娘,廣清閣裡沒有宮人侍候,皇上不便,娘娘這一身衣裳得自個兒解。」

  鍾世珍微笑地看著他。忠心不二的陸取,如此正直,壓根不知道他的主子再怎麼不便,關於脫衣這件事,一向很上手啊。

  「我知道了。」她就替他的皇上維護一下面子吧。

  陸取輕點頭,隨即揚聲道:「娘娘回宮,皇上接駕!」

  她疑詫地揚眉,一會就見廣清閣的門被拉開,同色龍袍禮服,同樣龍冠壓頂的闌示廷笑柔了一雙勾魂眼。

  「朕的皇后。」他笑喊著,朝她伸出手。

  鍾世珍瞇眼瞪他,思及陸取就在旁邊,替他顧點顏面,隨即握上他的手,踏進了廣清閣。

  「我只當你的一夜皇后。」她沒好氣地道。

  孩子都生兩個了,現在才成婚,順序顛倒了吧!

  「一世皇后。」他緊緊地將她摟進懷。

  鍾世珍抿了抿嘴,心裡甜甜的,但她的頸子已經不能再負荷了,「讓我先拿掉鳳冠吧。」她的脖子真的快斷了!

  闌示廷動作利落地替她解了繫繩,取下鳳冠,再一併取下自個兒的龍冠,並放在圓桌上。

  「啊……這兩個孩子睡得真甜呢。」回頭,她就瞧見天衡抱著弟弟睡在床邊另置的小軟床上,可愛模樣教她心底甜滋滋的。

  突地被人自背後緊抱著,「世珍,朕好想你。」

  「……你三天前才到縱花樓找我。」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朕思之欲狂。」

  鍾世珍忍不住回頭看著他。真的好肉麻呀他……這種話,他到底是怎麼練就神色不變地說出口?

  「示廷,我今兒個很難得的上妝了,本來不想的,可偏偏知瑤堅持……你為什麼在脫我的衣服?」真不是她要說,他的動作之迅速,已是非常人能比擬了。

  「夜深了。」他噙笑精準地啄上她的唇,隨即舔了舔自個兒的唇。「果然有胭脂味……在朕心裡,你上不上妝都同樣的美。」

  「可是子規說看起來挺怪的。」

  「……你讓他瞧見了?」

  「他護送我上轎,能不瞧見嗎?」

  闌示廷依舊保持著他勾魂的笑。「那瞎眼傢伙說的話,聽聽就算。」

  鍾世珍眨了眨眼。實在不想吐槽他,那個看不見的人應該是他吧。

  「朕雖看不見你的容顏,但朕有你一世相伴已是足矣。」他手上的動作壓根沒停,突地碰觸到——「你穿上肚兜了。」

  「知瑤要我穿的,薄如蟬翼,有穿跟沒穿差不多,可是你又看不見。」沒有半點調情的作用,她還是覺得裹胸布比較方便一點,至少有點束縛感,動作起來會覺得比較自在。

  「但朕摸得到。」他啞聲輕喃。

  她不懂男人,她以往總是束著胸,每每碰觸她就得先解掉裹胸布,而如今肩頭上有繫繩,沿著滑膩的肌膚往下,說有多誘人就有多誘人。

  雖看不見,但是雙手的摸索是另一番情趣。

  「等等,我要問你,近來宮中流言版本眾多,你真要繼續放任?」她兒子的生母已經確切地指向公孫妍,而他……咳,應該也發覺天衡的生父到底是誰了吧。

  「又是宇文恭跟你說的?」

  「是啊,他知道我閒得發慌。」

  不,他認為那傢伙比她還閒,要不怎會將宮中流言鉅細靡遺地告訴她。「由著百官閒嗑牙,就不會有人懷疑天衡的身世,朕不介意,你呢?」

  鍾世珍冷冷睨他一眼。「我覺得你都沒有聽到重點。」

  「什麼重點?」

  鍾世珍忍不住歎氣了。百官一致認為天衡是他兒子,為何他至今還是不信?是不是因為人總是認定了某些事後,內心就會出現看不見的盲點?

  他明明是那般聰穎,甚至將百官玩弄於掌心,怎會不明白?

  思及此,她脫口問:「對了,我問你,你是不是故意事事順著我,然後等著胡大人要求選秀後,誘得我像個傻瓜親吻你?」她後來仔細想想,他實在答允得太快太沒道理,子規說,胡大人之所以提出選秀,是怕她紊亂朝綱,可她哪來的本事,一切都是皇上說了算耶!

  所以——他是明知胡大人會被激得提出選秀,所以惡意縱容她,好讓她這不知人間險惡的小女子栽在他的手中,頂了惡官之名,然後再將天衡帶進宮中,興起一波新的流言,而後小兒子一出世,他再讓流言如野火燒得更狂。

  「你別聽那個瞎眼傢伙胡說八道。」闌示廷想也不想地道。

  她的心思向來純正,爾虞我詐那一套,她根本玩不來,她會想通這些點,必定是有人提點,而此人除了宇文恭外不做第二人想。

  「你才是瞎眼的那一個好不好!」她極度懷疑,哪怕他雙眼無礙,他恐怕也不會認為天衡是他親生的。

  「世珍……」他的手輕滑過她的腰,輕咬著她的耳蝸,想藉此軟化她,結束這毫無意義的話題。

  「喂,別鬧。」

  「朕已經好幾個月沒碰你了。」他大手覆上她生產完後豐盈的胸。

  「啊……你別碰,我被你兒子咬得很痛,不要碰啦。」

  「朕找了幾個奶娘照料他,你何必親自照料。」撫著被兒子吸吮得腫痛的乳尖,他萬般不捨。「你這樣讓朕心疼極了。」

  「你哪裡心疼了,你……」混蛋,就非得這麼誘惑她?

  她嬌喘連連,闌示廷動心起念地置身在她腿間,眼看著箭在弦上——

  「父皇,你又欺負爹爹了!」小短腿飛踢,正中他父皇的腿,對於這幾日跟著爹特訓的結果,感到相當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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