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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夏喬恩 他立刻撇嘴。「沒誠意。」 「大部分的誠意都是假的,我寄給你的采邑施工圖才是真的,既然你回來了,麻煩請收信確認。」話才說完,她立刻改變移動的方向,打算繞過他下班,誰知道他也跟著移動腳步,再次擋到她面前。 「給你一百元,幫我泡杯冰咖啡。」他掏出鈔票給她。 她表情不變,利落的將鈔票塞回到他手中。 「還你一百元,麻煩請讓路。」 他挑眉,看著她一天比一天利落的動作,忍不住當場失笑。 打從相識以來,這小女人就沒可愛過,既冷淡又頑固,原則一大堆,從來就不肯輕易妥協,除非他肯掏出錢,否則她連看他一眼都嫌多餘。 「好吧,我特別加碼,多付一百元。」他掏出另一張鈔票。 「我兼差的工作全勤是一千元,你覺得我會因小失大嗎?」她學他挑眉。 「所以你是在告訴我,我應該花一千元買一杯咖啡,而且材料器具還都是我自己提供?」他盯著她,對她敢說敢言的個性,感到既好氣又好笑。 「有誠意的話,一千一百元會更好。」她不是很敢說,而是非常敢說,只有在討錢、賺錢和A錢的時候,才肯和他多說幾句話,唯利是圖到不能再唯利是圖。 「你不是說大部分的誠意都是假的?」可偏偏他就是不討厭這樣的她,還跟她抬起槓來。 「沒錯,但錢和咖啡卻是真的,這就叫做供需法則,你要我才給,你不要,我就不需要給。」她陳述事實。 「不是不需要給,而是沒機會獅子大開口吧?」他很含蓄的沒用趁火打劫形容她的行為,以她的天分,沒去從商真是太浪費了。 「不要拉倒。」她聳肩,邁開腳步又想越過他,壓根兒不在意他的調侃,誰知道他卻又再一次的擋住她。 眼看他三番兩次的故意擋路,她也不生氣,只是抬起頭,用非常柔軟的語氣,對他彎起一抹假笑。 「老闆,你有沒有聽過好狗不擋路這句話?」她非常難得的喊他老闆,卻是用在這個時候。 「阮佳心。」他也笑,也非常難得的連名帶姓喊她。「那你有沒有聽過,老闆是有權力炒員工魷魚的?」 她眼也不眨,只是很從容的點頭。「我知道,這是常識。」 「原來你還有常識。」他點頭,總算確定她不是火星來的。「那我再問一遍,你願意接受我的兩百元,幫我泡杯冰咖啡嗎?」 她沒有開口回答,只是沉默地盯著他手中的兩百元,像是在思考什麼。 而她的沉默,忍不住讓他加深笑意,知道自己是戳中她的罩門了,原來這小女人也有害怕的事啊。 「我想起來了。」五秒後,她終於打破沉默,卻是答非所問。 「你想起什麼?」他挑眉。 「我就覺得好像有件事要跟你報備,卻忘了,原來是公司的咖啡豆只剩半包,如果明天大家還想喝咖啡,麻煩請『老闆』叫人快點進貨。」她慢條斯理的說出答案,接著便再次邁開腳步越過他。 「你就想到這個?」他難得錯愕,眼睜睜看著她從身邊走過。「那我的冰咖啡呢?」他轉身問。 「街口咖啡廳有外送,叫十杯送一杯,指定LINDA外送,速度比較快。」她頭也不回的揮揮手,還非常好心的附上打折方案和外送妹資料。 他管她LINDA是不是送得比較快,他的味蕾早就被她養刁了,壓根兒吞不下外頭的咖啡,偏偏她卻不肯妥協,幫他泡杯咖啡。 「阮佳心,你很大牌你知不知道?」他眼角抽動,完全沒料到她竟然敢無視他的威脅。 「現在知道了。」她還是不回頭。 眼看她走得毅然決然,他只好大步衝到樓梯口,一邊低咒一邊火大的問:「那你總可以告訴我翔綠的建築索引圖,究竟該死的放在哪裡吧?」他不是沒秘書,但就連他的秘書也找不到那份索引圖。 「資料室左排書櫃,第三排第二列,由上往下數來第五層,其中那個紅色公文夾就是了。」她想也不想,脫口就說出檔案的位置,對於自己看過碰過的檔案,總是能過目不忘。 而她乾淨利落的回答,差點就要讓周圍偷聽的同事鼓掌喝彩。 真不愧是咖啡妹,全公司只有她敢這樣若無其事的跟老闆抬槓,也只有她清楚每個建案的書面檔案歸類位置,記憶能力好到嚇死人。 他們都已經算不清這是老闆第幾次踢到鐵板了,有時候他們都會想,當初咖啡妹怎麼不是來應徵正職秘書,只是兼職做繪圖員實在太浪費了。 眼看就連老闆也討不到咖啡喝,始終豎著耳朵偷聽的員工們,終於忍不住彎嘴竊笑,心裡非常平衡的繼續工作。 所以說他們怎麼可能會討厭咖啡妹呢? 咖啡妹,做得好! 第2章(1) 「契」,是間LOUNOE BAR,卻並非任何人都能進入,而是採取會員制,非得成為會員,或是經由會員邀請帶領才能夠進入的高級LOUNOE BAR。 「契」也並非獨立開設於鬧區,五光十色的引人注目,而是隱密存在於某五星級飯店的頂樓,裝潢低調奢華,出入皆有管制的私人空間,不但可以品酒俯瞰整個台北夜景,還能和三五好友聽著音樂,愜意欣賞LINDA0LINDA大樓的雄偉絢爛。 出入訪客全是政商名流,寬敞華麗的大廳提供政商們交際交流,十間異國風情的大小包廂則提供私人休憩,各有專門的侍者服務把關,完美的保護個人隱私。 為了讓訪客能全然的放鬆,在「契」服務的侍者全是經過精挑細選,不但受過嚴格的訓練,人格人品更是受過考驗,錄用後,就必須簽下保密協議書,對於店內所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必須保密,除非必要,否則不需要多說任何一句話。 而這裡,就是她第二個打工場所。 在這裡,她不叫阮佳心,而是Qm。 在柔和的投射燈下,她卸下呆板的粗框眼鏡和T恤牛仔褲,不但化上了淡淡的裸妝,還穿上了剪裁利落高雅的黑白侍者服,並將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倒轉編織到發頂,將發尾逆刮成蓬鬆狀,只以一枚蝴蝶髮夾作為裝飾,整個人看起來既美麗又時尚,和阮佳心完全是判若兩人。 端著托盤優雅走過華麗的水晶吊燈,身軀挺直,表情靜默,腳步悄然無息,沒有絲毫波動,平穩到連托盤上的雞尾酒都沒有震盪。 當她踏上水晶階梯,進入片片絲簾環繞的小亭區時,五位名嬡正慵懶的坐在籐制沙發上談心,她沒出聲打岔,只是安靜的將托盤上的雞尾酒和點心依序放在各名嬡身前。 誰點了什麼酒、什麼點心、要了什麼東西,她全清楚,甚至清楚這群名媛共同熱愛珠寶首飾,於是主動帶上最新一期的珠寶雜誌,和點心一塊兒放到了桌上,供她們事後閱覽。 上完餐後,她一絲不苟的收拾桌面,卻細心的注意到桌腳邊躺了枚碎鑽耳環,她波瀾不興的掃過各個名嬡的耳垂,接著來到其中一位名嬡身邊,從容的彎腰在她耳邊低語。 該名媛在她的低聲提示下,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耳環掉在地上,而幾乎就在名媛目光掃向耳環的同時,她才慢條斯理的蹲下身拾起耳環,遞還給名嬡。 「謝謝,這耳環我很喜歡呢,幸好沒弄丟。」該名嬡立刻感激道謝。 「我的職責,您客氣了。」她禮貌淡笑,並完美做出四十五度的鞠躬,這才拿起托盤走出小亭區,回到吧檯前。 只是她才回到吧檯,調酒師早就又調好另一桌客人的酒。 她安靜的將甜酒點心擱在托盤上,依照點單上的指示,再次送餐去。 這裡的訪客各有來頭,不需過分慇勤的侍者,卻非常講究專業服務,偶爾遇到外國訪客,英文對話總免不了,因此在這兒上班並不累,只是需要謹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時針即將抵達十的時候,外場領班卻來到她身邊,低聲在她耳邊低語。 「Qm,駱先生來了,今天同樣指名你服務。」 「我知道了。」她點頭,臉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駱先生帶了新女伴。」領班別有深意的特別加注。 她沒開口回話,而是看了領班一眼,接著不著痕跡的側過頭,看向小亭區裡那名剛剛掉了耳環的名嬡,謝安娜。 台灣本來就不大,更別說「契」只有一間,若是不想新歡舊愛擦出「火花」,聰明的男人通常不會在甩了舊愛的一個星期後,就帶著新歡到同個地方玩耍,但偏偏就是有個男人不在乎。 那個男人正巧也姓駱,正巧就是「冀」建築師事務所的負責人,正巧就是她上一個打工公司的大老闆--駱冀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