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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朱映徽 已經差不多快兩個月、那名惡人去了很多趟,而對方的性情頑固,任憑說破了嘴也沒法兒說服? 莫水悠的心中驚疑不定,一個可怕的猜測驀地浮上心頭—— 莫非……在幕後指使那兩名惡人前來求劍,最後甚至下令不擇手段地奪取鑄劍秘笈的人,就是南宮烈?! 血色迅速從莫水悠的臉上褪去,她極不願做如此的聯想,可一切聽起來竟是如此的符合! 難道南宮烈真的是個披著偽善外表,實則心機深沉又狠毒的男子?難道她的爹娘真的是因他而死? 莫水悠拚命地搖著頭,怎麼也難以相信這會是事實,畢竟在她眼中的南宮烈,是個頂天立地、正直磊落的男子啊! 這樣的他,怎麼可能會指使惡人殺害她的爹娘? 但……他們的對話,又該做何解釋?從他們的對話來看,那名惡人確實是受了南宮烈的指使去做某件事呀! 「那麼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南宮烈詢問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放心,莊主的交代,在下一定會盡心辦好,相信莊主最後一定會如願的。」 「好吧,有什麼好消息,就立刻告訴我。」 「一定、一定!」 聽出他們的談話已告一段落,莫水悠連忙從書房的窗邊移開,匆匆退回庭院的亭子中。 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月兒已端著剛沏好的茶水過來。 瞥見她的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月兒不禁擔憂地問:「小姐怎麼了?氣色不太好,要不要月兒去通知莊主一聲,請大夫過來瞧瞧?」 「不,不用了。」莫水悠匆忙拒絕。 剛才聽見的對話太令人震驚了,這會兒她心亂如麻,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和神情來面對南宮烈。 她必須靜一靜,得先一個人好好整理一下紊亂的心緒才行。 「可是……」月兒蹙了蹙眉,臉上有些遲疑。 莊主先前早有交代,她必須好好地服侍、照料小姐,倘若小姐的身子出了什麼狀況,她可擔待不起呀! 「別擔心,月兒,我真的沒什麼,只不過是突然有點不舒服罷了,只要回寢房去歇一會兒就行了。」 「那月兒扶小姐回房吧。」見她如此堅持,月兒也不敢違逆。 「嗯。」 莫水悠點了點頭,任由月兒扶著她返回寢房。 進了寢房之後,莫水悠說道:「我想要稍微小憩一會兒,月兒,你也退下去休息吧。」 「是,那小姐好好歇息吧。」 月兒退下之後,莫水悠獨自一人躺在床榻上,但卻毫無睡意。 她閉上眼,腦中立刻浮現爹娘被那兩名惡人殺害的情景。 想到當時爹娘拚死替她爭取多一些逃命的時間,一股強烈的痛楚就重重地劃過胸口,讓她幾乎快喘不過氣。 她的美眸噙著淚水,稍早在書房外聽見的對話再度迴盪腦海—— 「怎麼會還沒有結果?不是都已經差不多兩個月了,你不是也已經去了很多趟嗎?怎麼還沒能說服對方?」 「唉,莊主有所不知,對方的性情實在太頑固了,任憑我說破了嘴,還是不肯答應,實在是拿對方沒辦法。」 那惡人是殺害她爹娘的兇手,這一點是再肯定不過的事實,而倘若南宮烈真的是個正直不阿的人,怎麼會和這樣的惡人成為朋友,還交代對方為他辦事? 再者,從他們的對話中所透露出來的訊息,又為什麼和當初那兩名惡人不斷前來說服爹幫忙鑄劍之事是如此的吻合? 莫水悠的一顆心狠狠揪緊,淚水也終於克制不住地自眼角滑落。 究竟南宮烈是什麼樣的人,她已經沒法兒確定了。倘若他真的是在幕後指使那兩名惡人的罪魁禍首,那……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 莫水悠在房裡待了約莫半個時辰,不但沒能好好地歇息,反而快被痛苦糾結的心緒給逼瘋了。 胸口的抑鬱悶疼,讓莫水悠幾乎快喘不過氣來,只好走出寢房,想到外頭去吹吹風、透透氣。 然而,才剛走到庭院,身後就驀地傳來了南宮烈的聲音。 「悠兒。」 聽見那低沉渾厚的嗓音,她的腳步驀地僵住,眼底掠過一絲慌亂無措。 怎麼辦?她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呀! 一股想要躲藏起來的衝動自心中升起,但她終究還是強迫自己停在原地,為的就是不想讓南宮烈察覺出什麼不對勁。 倘若他真是欲搶奪鑄劍秘笈的幕後主使者,那麼她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更不能讓他知道她偷聽見了他和那名惡人的對話,否則恐怕會替自己惹來難以預料的災禍。 她暗暗咬了咬牙,強迫自己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轉過身面對他。 「聽月兒說,你的身子不舒服?」南宮烈問道。他剛才正好要前去探望她,結果就在半途瞧見她的身影。 「只是有點精神不好罷了,剛才歇息了一會兒,已經好多了。」莫水悠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第5章(2) 南宮烈的黑眸直勾勾地望著她,看出她的笑容顯得有些牽強。 「是嗎?可是我瞧你的臉色還是不太好,究竟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瞧瞧?」 「不用了,我真的沒什麼。」莫水悠連忙搖頭。面對著他的關懷,她的心又再度狠狠揪緊。 他的眼神、他的語氣、他的態度,感覺起來是如此的真誠,實在很難相信這樣的男子,會是害死爹娘的罪魁禍首。 但是她先前所聽見的那一切又該怎麼解釋?他們的對話明明是如此吻合那兩名惡人不斷糾纏的情況啊! 究竟什麼才是事實的真相?她到底該如何才能分清楚? 莫水悠壓抑著紛亂的心緒,暗暗思忖了一會兒後,試探地開口問道:「別擔心我了,你難道都不擔心自己的事情嗎?」 「擔心什麼?」南宮烈不解地問。 「既然你師父的遺命是要你替他爭一口氣,那麼你遲早都是要和荊御風交手的,你都不擔心嗎?」 聞言,南宮烈的臉色沒有半絲憂慮,反而還朗笑了幾聲。 「我和荊御風的武功約莫在伯仲之間,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他一向不害怕任何的麻煩,愈是困難的挑戰,他愈是鬥志高昂,從來不會感到畏懼或是擔憂。 因此,除了師父臨終前的叮囑之外,他心裡其實也相當期待與荊御風好好地對戰一場。 能夠和擁有頂尖武功的高手過招,想必是一件痛快淋漓的事情,所以他不但沒想過要逃避,反而還迫不及待地想要正面迎戰! 「倘若你們的武功真的在伯仲之間,那麼……如果能夠擁有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應該就足以克敵制勝了吧?」莫水悠低垂著眼睫,佯裝只是隨著話題不經意地提起。 「是啊,可惜『鑄劍神匠』一家已經遇害,這輩子我恐怕是無緣獲得出自『鑄劍神匠』之手的珍品了。」南宮烈歎道。 由於「鑄劍神匠」的名氣遠播,一個月之前的那場意外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官府也已著手調查,但是目前還沒有查出真兇。 近兩個月來,他設法與一個名叫做江傑的男子搭上線,除了是為爹悄悄打探消息之外,也想要從中查探這件事。 他爹人在京城任職將軍,負責鎮守京城安全,而前陣子爹接獲密報,說是江湖邪教頭目蕭天行似乎與西方蠻人勾結,意圖幫助蠻人舉兵侵犯。 爹要他幫忙調查這件事,倘若罪證確鑿,便要將那蕭天行繩之以法。 為此,他派出一批手下暗中調查,得知江傑似乎在幫蕭天行辦事,因此他決定想法子先搭上江傑。 這江傑是個唯利是圖的男子,只要誘之以利,不論什麼勾當都肯做,而他的人脈複雜,和正邪兩派都暗中有往來。 根據查探,蕭天行似乎透過江傑想要收購大批精良的兵器和好馬。 為了查明真相,並蒐集蕭天行勾結蠻人的罪證,他便拋出了一大誘餌——由於他身為「南宮馬場」的主人,又是東北一帶馬業的霸主,擁有最慓悍的駿馬,而那正是蕭天行想要的。 因此,約莫兩個月前,他刻意放出風聲,表示馬場近日正好有一大批駿馬待售,果然引來了江傑,表示有個名叫「蕭仁賢」的友人意欲整批蒐購。 他表面上口頭應允,但卻同時提出了條件,希望可以和如此大手筆的買主見個面,彼此交個朋友。 江傑原先一口承諾,但今兒個稍早前來見他時,卻說那「蕭仁賢」的性情孤僻又固執,不論怎麼勸說都得不到對方的首肯。 這樣的答案,其實早在南宮烈的預料之中。 根據他所掌握的線索,那「蕭仁賢」的確就是蕭天行的化名,而蕭天行肯定知道他的身份,必然會迴避見面。 但他並沒有因此就拒絕與對方談這筆交易,而是要江傑再去試著勸說看看,為的就是要拖延蕭天行購入馬兒的進度,同時也繼續派出一些膽大心細的手下混到蕭天行的身邊,蒐集他勾結蠻人的罪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