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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沈韋 六姨太自滿地揚唇,語氣依舊尖酸刻薄,如刀般狠利。「你知道我比你美是最好,就怕你心口不一,誤以為自個兒飛上枝頭變鳳凰,老爺圖的是一時新鮮,甭以為你在老爺心裡佔有份量,妄自尊大。我告訴你,頂多三天吧,老爺就會對你煩膩了,所以你若想在府裡過得舒心,最好瞭解一下什麼叫先來後到。」六姨太大氣不喘一下,拉拉雜雜說了一大串。 「是,姊姊,妹妹完全明白。」強忍下打哈欠與挖耳朵的衝動,野風嘴上虛應著。 咦?就這樣?不委屈地哭哭啼啼,也不蠻橫地撒潑撂話?這七姨太的性情像顆軟柿子,隨隨便便就讓她一腳給踩扁了。 「總而言之,老爺的心頭肉是我,你最好給我安安分分,不然有你苦頭好吃。」原本還打算狠擰七姨太手臂,讓七姨太嘗嘗她的厲害,結果七姨太過乖巧,讓她的惡毒計劃毫無用武之地。 「是。」好煩,這個女人狠話已經撂完了,可以離開了吧? 「哼,你能明白我的意思是最好,我的話已經說完了,你好自為之吧!」贏得太過簡單,讓六姨太沒啥成就感,帶著小小的空虛,領著貼身丫鬟甩袖而去。 撲鼻香氣飄然離去,野風鬆了口氣,大幅擺動衣袖,扇去周圍惹人厭煩的濃郁氣味,撇了撇嘴角。 「妻妾成群的范老爺平時日子一定過得精采萬分。」這齊人之福可不是人人都有福分可享,光是為了應付妻妾爭寵吵鬧的問題,就夠教人頭疼了。 所以說,將心專注放在心愛的女人身上,才是聰明人的做法,像他就是無比聰明,簡直可說是天縱英明啊!哈! 一道纖細的身影倏地閃了進來,快速掩上門扉。 「你還好嗎?」悅晨雙眸晶燦地問著有感而發的野風。剛才她躲在外頭,依稀聽見另一個女人凶狠教訓他的聲音,暗暗為他捏了把冷汗。 「這句話該是由我來問你才對吧?」堂堂一個大男人,如果被一個女人口頭威脅就嚇得渾身發抖,豈不是笑掉旁人大牙? 「我剛才就躲在外頭,一點事也沒有,反倒是你,沒被她嚇著吧?」希望他不會覺得女人一吃起醋來,就像只凶狠的母老虎。 「她哪嚇得了我?若非有正事在身,我真想回她個幾句,讓她鬧個天翻地覆。」仔細想想,他似乎是太善良了。 沒關係,下回改進。 她揶揄地笑彎了眼。「她看起來很凶悍,難道你不怕被她扒掉一層皮?」 「相信我,真讓她鬧個天翻地覆,會被她扒掉一層皮的人肯定是范老爺。」關於興風作浪,他可是很有自信。 「瞧你,愈來愈會說大話。」她受不了地翻白眼。 「我這不是說大話,而是說實話。」他故作嚴肅地糾正她。 悅晨以手肘輕推了下他的腰際。「嘖!少貧嘴了,別忘了咱們是來找四神鏡的。」 「也對,得找到四神鏡,我才有辦法抱得美人歸。」他戲謔一笑,朝她眨眨眼。 她臉上的神情既嬌羞又欣喜,眉目間柔情蕩漾。 心蕩神馳的野風歎了口氣,現下時間與地點都不對,唯有壓下向她索吻的慾念,將心思放在尋找四神鏡一事上,等拿到四神鏡、離開范府後,他便可以將她摟在懷中,盡情品嚐這小女人的甜美滋味。 「我來幫忙找,快點找到,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看穿他的心思,同樣想與他好好獨處的她,如是建議。 「來吧。」野風揚唇一笑,精銳的眼眸再次打量臥房內所有陳設,連最細微的地方都不放過。 「依你猜,范老爺會將四神鏡放在哪兒?」悅晨彎身打開一個黃梨木雕花五斗櫃。 「這兩年來,范家茶莊的生意蒸蒸日上,甚至可說是一帆風順,興許范老爺認定是有四神鏡庇佑的關係,因此不願讓人曉得四神鏡在他手中,連對妻妾們都小心翼翼防著,就怕走漏風聲,所以他肯定是將四神鏡藏放在隱密處。」他屈起指在牆面上輕敲。 「我光是用聽的,就替他覺得累了,連自己身邊最親密的人都要小心提防,難道他不累嗎?」黃梨木雕花五斗櫃裡沒有,再找! 「或許他喜歡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吧。」野風聳肩,嘲諷一笑。 叩、叩、叩,他沿著壁面,敲、敲、敲。 她皺皺鼻子,不苟同地哼了聲,趴到床底下找。「真是奇怪的嗜好。」 「小心你的頭,可別撞到床板。」他低聲提醒,就怕她還沒找到四神鏡,先把頭撞出一個包。 第9章(2) 「好。哈——啾!」床下的灰塵弄得她鼻子發癢,忍不住打了個大噴嚏。 過度用力的結果是,咚的一聲巨響自床底下傳出。 她的頭無法控制地撞上床板,痛得她眼冒金星,淚花亂轉,一張臉趴在地面,吃了一嘴灰。 突來的巨響教野風嚇了一跳,他不捨地快步走到她身邊,將趴在床下的她給拉出來。 他心疼地將她摟在懷中,大掌急切中不忘帶著溫柔,撫向她的後腦勺,尋找痛處。「撞到哪兒了?很疼吧?」 「嘶……就是那裡。」她痛擰的小臉委屈地埋進他的胸膛,淚水被他身上的嫁衣吸盡。 他大掌輕撫,果然摸到一個腫包,教他的心揪結在一塊,恨不得那個腫包是在他頭上。 悅晨小手緊抓著他的衣襟,悶聲抱怨。「好痛……」 「可憐的丫頭。」他萬般憐惜地親吻下她後腦上的腫包。 沉浸在他的溫柔好一會兒,她才吸吸鼻子說:「我沒事了。」 儘管仍痛得厲害,可是為了正事,後腦勺的腫包可以暫且擱置。 「你跟著我一塊兒找四神鏡好了。」他可不想她又不小心撞傷哪兒了。 「我會撞到頭,全是地上的灰塵惹的禍,算是意外,我沒事的。」范老爺隨時都會回到新房,他們已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不管是不是意外,你跟著我就對了。」野風不容置疑地決定,牽著她的小手,繼續以指關節到處敲敲打打。 「我不是小孩子了。」她咕噥抱怨。 「你是個美麗的大姑娘,當然不是小孩。」他揭開牆上的一幅山水畫,裡面什麼都沒有,再找。 「既然如此,你就不該當我是小孩這樣護著。」他說她是美麗的大姑娘,卻又將她當成剛學會走路的幼童牽護著,她實在不曉得該不該生氣。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明明是小心翼翼守護我的心肝寶貝,和護小孩截然不同,你若是不信,等咱們有了自己的孩兒,就會曉得其中的不同了。」他轉頭對她露齒一笑。 悅晨開心地笑揚了唇。他一下子說她是美麗的大姑娘,一下又說她是他的心肝寶貝,又提到兩人的孩兒,醉人的甜言蜜語不斷朝她襲來,很難不讓人心花怒放。 「你又開始胡說八道了。」她嬌嗔地睨了他一眼。 「我是認真的,怎會說我胡說八道呢?」野風心情愉悅地和她鬥嘴,指尖輕搔她柔軟掌心。 「別鬧了。」掌心的搔癢直達心房,教她全身酥麻。 「好,不鬧你了。」她嬌媚的眼波差點讓他情不自禁吻上她的唇,可理智再次提醒他辦正事重要,他這才收斂,以免引火上身。 當他指尖摸到貼牆而立的多寶格上的一尊躺臥的彌勒佛時,驀然僵住。 「怎麼了?」悅晨的視線狐疑地越過他的臂膀,停留在彌勒佛上,暗自猜想他的手指不會是抽筋了吧? 「這彌勒佛怪怪的。」他深幽黑眸嚴格地審視。 「哪裡怪?特別丑?還是笑得不夠燦爛?」她東瞧西瞧老半天,卻瞧不出哪裡不對勁。 「你仔細瞧多寶格上其他的擺設,全是高價古董,唯有這尊彌勒佛完全沒價值可言。」他說出令人生疑的地方。 「是嗎?」悅晨一臉茫然。她完全不懂什麼是高價古董,只知道多寶格上有些東西看起來很舊、很不起眼。 「所以它大有問題。」根據經驗,如果這尊彌勒佛沒問題,那才是見鬼了。 「真的嗎?」聽他說得如此肯定,看來她要對這尊彌勒佛另眼相看了。 「對,你站遠點。」唯恐裡頭暗藏機關陷阱,他忙要她退開。 「好。」看出他的小心翼翼,不願妨礙他,悅晨立即退到角落。 確定她站遠,不會有危險之後,野風斂定心神,大掌穩定探向彌勒佛,先試著扭轉。 站在角落、屏氣凝神的悅晨伸長脖子查看,一顆心吊在喉頭。 彌勒佛被野風順利轉動,轉動的同時,一旁的牆也同時移動,緩緩裂出個口來。 「四神鏡!」悅晨透過裂口,清楚看見尋了兩年之久的四神鏡,驚喜低呼,快步衝進僅容納一人進入的裂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