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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莫妮卡    


  他也跟樂品妮一樣,期待她合約結束恢復自由,他渴望她變得簡單,不要被那麼多規則綁縛,連誠實的自由都沒有了,也渴望她能過自己的生活,不想看她的身不由己……

  「我也希望你合約趕快到期……」他淡淡道。

  她微訝的睜大眼睛,眼眶竟然有一點點濕潤了。

  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支持她。

  樂品妮覺得很感動,一直以為大家都不支持她不續約,質疑她不做模特兒能做什麼,她其實一直被懷疑得很灰心。

  但當陶澤森說出這句話,她恍恍惚惚間瞭解他們的一條心,就覺得不再孤單,心裡頭最柔軟的一方被握住了,她笑了,笑得美麗。

  陶澤森怔然地望著她忽然綻出的美麗笑容,有絲迷惑,聽見她嗓音微啞卻飽含喜悅的說:「謝謝。」

  謝什麼呢?

  陶澤森想不透……

  第9章(1)

  樂品妮的新聞逐漸延燒。

  除了她的否認外,更可怕的是陶澤森的身份被挖出,他的身世背景、他的工作、他的作品、全都被揭露。

  陶澤森因此意志消沉。

  他的人生向來如白開水般清淡,卻因為這次毀於一旦。

  電話接不完,邀約也接不完,很多許久沒聯絡的人突然出現,他忽然變得炙手可熱,這讓他很不習慣。

  幸好昨天韓夏樹回來台灣了。

  陶澤森整日窩在韓夏樹位於淡水的家,不管韓夏樹正忙著整理久未入住的家,硬是賴在那裡。

  「你現在是大名人了。」夏樹哈哈笑,一邊挪動大紙箱,一邊衝著坐在椅子上的陶澤森說。

  「我不喜歡這麼出名。」陶澤森沉著臉。

  「誰叫你交那麼有名的女友?在飛機上我看到報紙都快笑瘋了,我看看,最低調的你竟然登上影劇頭版?想到就好笑。」

  夏樹笑看著好友,是真的沒想到,這個沉默的好友竟然會變得這麼出鋒頭,現在影劇版面幾乎都是陶澤森,除了挖出他的資料外,還把他跟幾個名模的男友放在一起比較,看陶澤森的表格上面印著勝或敗,就讓夏樹覺得妙。

  更別說當事人陶澤森已經被嚇壞了,他躲到這裡,不願出門。

  「你不打算回去嗎?」夏樹有點訝異。

  他從中午就來,待到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也不見他有要離開的打算,夏樹記得樂品妮是他的鄰居,那自然每天都見面吧?如果陶澤森不見了,她不會擔心嗎?

  「我不想回去。」

  夏樹不懂。「為什麼?」

  「我覺得好煩。」

  夏樹皺眉。「我不懂你煩什麼?這些事情與你無關啊!你不用隨之起舞,仍然過你的生活,一切就會過去了。」

  他不明白有什麼好煩的,一切都是媒體在作亂,跟媒體認真就輸了,不過他很訝異,澤森竟然會因為這種事而煩惱。

  他認識的陶澤森,很不社會化。

  所謂的不社會化,是指陶澤森從不特別理會社會上的流行,他不愛八卦,不聽流行樂,不追偶像劇,甚至連新聞也不大看,這樣毫不在乎現在社會浪潮在哪裡的人,現在卻矛盾的處於浪潮中。

  陶澤森歎氣,他閉上眼睛,就想到那篇將他所有隱私全揭露的報導,寫他的家人、寫他的求學過程、找了他很久沒聯絡的同學老師來討論他,甚至查到了他過去的一點感情史。

  他永遠忘不了讀到那篇報導的感覺,全身彷彿墜入冰水中的疼痛,有種恐懼從胸口狠狠鑽出,令他再也受不了。

  本來就特別在乎隱私的人,沒想到這場火延燒到自己,他心裡很不舒服,卻又無可奈何。

  「你說得簡單。」

  「沒錯,我說得簡單,但你待在我這兒也無濟於事。」

  是,夏樹說得對,他就是束手無策才會躲到這兒。

  陶澤森啞聲道:「夏樹,我感覺很混亂,她在電視上沒辦法承認我,我覺得很難過,然後又出現了我的報導,我覺得自己好像變透明了,被攤在陽光下,大家對我評頭論足,可是樂品妮呢?她卻不能承認我。」

  是因為在好友韓夏樹的面前,才能說出這肺腑之言。

  夏樹沉吟一下,忽然道:「所以你不想面對她?」

  陶澤森苦笑。「你真瞭解我,我一看到她,就對她不承認我這件事有點生氣,可是我又知道不該對她生氣,煩。」

  夏樹笑了。「會煩才好,會煩才是有喜歡啊!如果你不是太喜歡她,才不會煩。」

  這說法讓陶澤森笑了。

  他難得爽朗地笑著,是啊,因為太在乎,才會煩,如果不在乎,就趕快切斷了,還煩什麼?

  「會笑就是承認喔?」

  「對。」

  夏樹為他的直接揚了揚眉。「那還不回家?」

  他卻搖搖頭。「不了。」

  「為什麼?」

  「因為……你這裡比較好待。」

  「我這裡好待?」韓夏樹怪叫,左看右看亂七八糟的室內,他的行李還沒整理,明天開始還會有一堆東西從日本運回來,這裡就像一場災難,陶澤森竟然說好待?

  「嗯。」

  「屁啦!」韓夏樹很不文雅的叫叫叫。

  陶澤森咧嘴一笑。「夏樹,我喜歡你這裡,搬來跟你住好不好?」

  「神經!」

  韓夏樹懶得理他,走到另一個房間整理行李了,被留下來的陶澤森眼色一暗,掏出手機,看見有新簡訊。

  是樂品妮傳來的——你不在家啊?

  她就是這樣,都是傳簡訊,不大打電話,他知道她是擔心吵到他,可是這一刻,她的溫柔與用心卻都成了一股失望。

  陶澤森其實會覺得,如果她能打電話來,跟他說說話,也許他就會乖乖回去,因為他沒辦法拒絕她。

  逐漸發現,好像有什麼不對了。

  他怕見她。

  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也因為……對這件事沒有地方出氣。

  更知道不該把氣出在樂品妮身上,所以他決定冷靜一陣,反正她很忙,見面機會也不多……

  再說,他也怕又被發現跟她親近,又登上雜誌……

  等風頭過去,再說吧。

  「在這邊放我下車。」

  開車的溫蒂有點訝異。「啊?」

  樂品妮堅持道:「這邊就好。」

  「但是這邊離你家還有一段距離欸。」走路至少二十分鐘。

  樂品妮淺淺笑。「我要在這邊買鹽酥雞啊。」

  「啊你之前都買你家巷口那家啊!幹嘛跑到這邊買?」溫蒂不懂。

  「想換家吃吃看啊!問那麼多幹嘛?」

  「不是我愛問,是上頭叫我要好好監視你,如果你亂跑又被拍到怎麼辦?還是跟以前一樣我幫你買好,再送你到門口吧!」

  以前也是為了怕被拍到名模樂品妮愛吃鹽酥雞,都由溫蒂前去購買,再將樂品妮送到大樓門口。

  「我連買鹽酥雞的自由都沒了嗎?」樂品妮苦笑。

  溫蒂沒說話,逕直將她載到社區巷口的鹽酥雞攤,下車去幫她買鹽酥雞了。

  獨自留在車內的樂品妮,心情很差。

  已經三天沒看到陶澤森了,傳簡訊問他,他回說最近工作比較忙,叫她不用來找他……

  這沒關係,真的沒關係。

  她告訴自己是因為工作嘛,但心裡的思念好亂,分分秒秒地啃咬她的靈魂,每天工作忙碌,還得面對眾人的詢問,溫蒂又對她特別嚴格……

  她的壓力好大。

  每天都失眠,因為少了他的體溫,她想念他的大床與溫熱的身體,還有他低沉醇雅的嗓、定定的眼神、淡漠的臉色,她全都想念。

  也想念深夜時分,他坐在陽台上,工作時吃巧克力的樣子,她很愛偷看喔,看他吃下巧克力時,微乎其微綻露的微笑,她最愛他這摸樣,低調又壓抑的樣子,明明因為巧克力滿足了,卻又不大方的笑,這樣收斂。

  想到他,心裡就滿滿的,好溫暖。

  溫蒂上了車,車內頓時充滿鹽酥雞的香味,她向來一聞就會食指大動的,這下卻沒什麼胃口。

  不一會兒,到了社區門口,樂品妮下了車,快步經過警衛室,步入電梯,回到自己的屋內。

  踢掉高跟鞋,將包包丟在椅子上,脫去外套,還沒卸去臉上濃妝,她就跑到陽台去。

  天空漆黑如墨,綴著稀疏明星。

  風,吹來,一下又一下。

  她的發唄吹得往後,她向前,靠在陽台邊,往旁邊陶澤森的陽台投注視線。

  那裡,空無一人。

  想到初次在陽台上看到他的時候,那天很晚了,她剛回家,全身疲憊,正巧拿著鹽酥雞到陽台,就看見他專注地打著電腦,那時她看著他的側臉,就覺得移不開目光,後來他拉里拉雜說了一大堆什麼公約,叫她不准吃鹽酥雞什麼的,引得她高興,吸引她注意。

  現在這陽台,卻剩她一個。

  也在吃著鹽酥雞啊!卻沒人來嫌她了。

  是什麼工作要這麼忙?

  這幾天到他家按電鈴都沒人,她想不透啊,他的工作不就是出去吃頓飯嗎?難道連凌晨兩、三點都有餐廳開嗎?

  無聲歎了口氣,心裡揚起疑惑,但如果他騙她,她也想不透他之所以騙她的理由。

  樂品妮叉了一塊鹽酥雞,入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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