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惜之 > 暗戀冷藏5度C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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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惜之 「小姐,要不要我們送你一程啊?我們的騎車技術很不錯哦!」花襯衫男子伸出鹹豬手往勻悉臀部摸去,她一驚,後退幾步。 「請你們不要這樣。」勻悉推開對方,警戒。 「別害怕,哥哥會對你很好的。」第三個男人湊過來,滿身的酒氣薰得勻悉想吐。 「是啊……很好、很好哦。」花襯衫男子也趁勢靠了過來。 她驚呼,嚼檳榔那個人搶走她的包包,裡面的東西倒滿地。 「哥哥會奸好愛你……」淫邪笑容掛上,襯衫男摸一把勻悉臉頰。 一退再退,勻悉沒辦法和醉鬼講道理,推開他們伸來的手臂,她趁隙跑出車陣中心。 不敢回頭張望,她聽見身後男人發出震耳笑聲,奮力往前跑,她清楚離他們越遠越安全,可人類的跑步速度哪裡比得上機車,於是簡簡單單地,半分鐘不到,她被追上了。 她往回跑,趁他們回車空檔。 但人類能製造出來的距離畢竟比不上車子,他們騎著車子在她身邊繞圈圈,戲弄白老鼠似地。 他們尖叫、他們騎近,一下扯扯她的衣裙,一下子拉拉她的發。勻悉慌張恐懼,一顆心在胸瞠狂跳。 幾次沒站穩,她被扯得往柏油路面摔去,她摔跤引來他們的哄堂大笑,她勉強爬起,卻在未站直時,又被拉倒。 幾次跌跌撞撞,她的腿和手臂傷痕纍纍,痛覺一陣一陣從末稍神經處傳來,緊咬唇,她不讓自己叫出聲,不讓自己的脆弱引得對方興奮。 情急下,她看見自己摔在地上的手機,迅速拾起。 她想報警,但對方哪肯給她機會,用力扯過,她被扯得翻摔出去。 頭撞上路樹,暈眩襲擊,睜眼閉眼,她看不清四周環境。 東張西望,模糊的視線、模糊她的痛覺,她期待有人看見她的窘困,可夜半路邊,誰會出現?氣喘吁吁,趴在地面,她不曉得還會有什麼更壞的狀況出現,但她無能為力了…… 喧鬧笑聲、機車發出的轟轟聲,震得她的耳膜發痛,這種時候教人學會,何謂欲哭無淚。 終於,他們戲弄夠了,停下引擎,其中一個用力拉起癱在柏油路面的勻悉,淫穢雙眼盯住她,眼光在她身體上下搜尋。 不安在心中擴大,她完了,她要毀了,她怎讓自己墮入這樣難堪裡?她知道自己將要失去一切,知道他們將狠狠地斬去她的未來人生。 花襯衫男子湊過來,勾住她的下巴,邪氣問:「你還想跑嗎?」 跑?是啊,只要她還有一分體力,她就要拚命跑。 用力推開對方,她顫巍巍地跑了幾步,在一陣腿軟暈眩後,摔倒在地,他們又是大笑。 嚼檳榔男子走到她身邊,抓住她的頭髮往後拉,逼得她不得不抬頭看。 「你把力氣全用光了,等一下怎麼和我們玩遊戲?」 她還在掙扎,想拉開鉗住她頭髮的手。「我要回家。」 「想回家?好啊,等我們玩夠了,我一定親自平安的把你送回家。」 「不要!」 她不要和他們在一起,不要所有倒楣事情都落到她身上,不要、不要、不要……她不要…… 男人粗壯的手臂用力一勾,將她攔腰抱起,無視於她的拳打腳踢,將她帶往同伴身邊。 「看來,她的體力還很不錯。」花衫男子說。 「走吧!」 「要不要先把她打暈?不然她坐在機車後面很危險。」嚼檳榔的問。 「也好。」 抬眼,勻悉看見即將落下來的拳頭,用盡最後力氣大聲尖叫。 像聽見她的求助聲般,巡邏警車的笛聲響起,三個男人對視一眼,決定用最快的速度逃離現場。 勻悉被摔落地,一陣亂七八糟的疼痛傳入心底。 「小姐,你還好嗎?」警察下車,另一個好心的警察把她散落柏油路面的東西收拾好交到她手中。 她發呆半晌,然後放聲大哭,她嚇壞了,她從沒碰過這樣的事。 「別哭、別哭,是不是受傷了?我們送你去醫院?」警察拍著她的肩膀,企圖給吔安慰。 她全身發抖,什麼都不想,只想哭。 「我看,還是先到醫院好了。」警察對同事說。 她搖頭,一面搖、一面哭,她用淚水發洩恐懼。 「你受傷不嚴重嗎?不然,我們回警察局,再通知你的家人過來?」警察讓她的淚水弄得手足無措。 她又搖頭,還是哭個不停。 「那……我們送你回家?」 終於,她點頭了,警察鬆口氣,攙扶勻悉,坐入警車。 一路上,警察不斷和她說話,問她地址、問她傷口痛不痛、問她剛才發生的事情。兩個陌生警察,用溫言軟語安慰了她的恐懼,下車前,她終於平復情緒、停止淚水,還能向警察先生道再見。 在不驚動管家、下人的情況下,勻悉悄悄回房間,洗澡、處理傷口,把手腳的擦傷該包的、該塗藥的,全細心處理過,連額頭的腫包也壓上冰袋褪除消腫。 躺上床,看著床頭電話,她猶豫再猶豫,最後,還是撥出電話。 電話接通,電話那頭是霽宇。 「你到家了。」溫溫的語氣,讓她好安心。 她明白打這個電話不對,清楚自己已經搞壞了和珩瑛之間的關係,實在不該再惹事的,只是她仍然害怕,壞人的臉孔還在她眼前晃,她想聽聽他的聲音,告訴自己,別慌。 「嗯。」回家好不好?她在心底喊話。 「要睡了嗎?」 「嗯。」我想你在身旁,才睡得著。她一樣對自己說。 「早點休息,我明天一早就回去。」明天是周休假期,他打算當和事佬,帶勻悉到醫院和珩瑛和解。 「嗯。」不要等明天一早,我想現在。她又說。 「沒事囉?我掛電話。」 「等等……」她突然喚住他。 「還有事?」 「我碰到一點小事,你可以回家嗎?」該死,還是說了,她不該講的,捶自己一下,不偏不倚,正好捶到膝間傷口,痛得她齜牙咧嘴。 「什麼事?」他笑問。 他那麼小聲,是珩瑛睡了吧!咬咬下唇,她說:「我摔跤了。」 摔跤?她在撒嬌?她也想和珩瑛爭寵?霽宇無奈苦笑,天下的女孩子,心思都相當? 「你在鬧脾氣?」 「沒有。」 「勻悉,任性、無理取鬧,從不是你的風格。你很清楚,我今晚必須陪伴珩瑛。」沒有提高音量,他只是試著把話說清楚。 他拒絕了,清楚明白的拒絕,勻悉聽得懂。 她居然是任性?從何說起啊! 本來嘛,她怎能和珩瑛相抗衡,她擁有霽宇的關心已超過二十寒暑,她了不超擁有他一年光陰。他們是兄妹、是親情,而他和她不過是、不過是同床異夢的假夫妻,何況霽宇還有一個女朋友在等待她退位…… 深吸氣、深吐氣,和小姑爭取注意力未免蠢得過分,她理解在他心底,她的地位比不過親人…… 不對、不對,吃醋很不對,今夜他本來就該留在醫院,今夜她本來就不該添事,今夜夠亂了,她不該打這通電話犯小心眼。 矛盾在胸口處,她煩得說不出話。 見她不語,霽宇歎氣,他姑且把她當作小女孩心性,「既然你說碰到的只是小事,可不可以自行解決?」 能說不行?說了不行他會立刻出現?別傻! 「可以。」違背心意,她逼自己「乖乖」。 「好,早點上床,明天我帶你到醫院探望珩瑛,希望這次你們好好修補關係。」 他對她有期許,卻不對珩瑛做要求,因他明白,對珩瑛要求只會造就她更大的反抗,而對勻悉要求,她會盡全力做到。 「是。」掛掉電話,勻悉拉高棉被,不聽話的心情有點涼。 他沒說錯,珩瑛是大事、蔣勻悉是小事,她若是懂事,該表現出合作聽話。 ☆ ☆ ☆ ☆ ☆ ☆ ☆ ☆ ☆ ☆ ☆ ☆ ☆ ☆ 勻悉去了哪裡?霽宇在屋裡來來回回,走得很急。 她在生氣嗎?生氣他只要求她,卻不要求珩瑛自我修正? 不對,她不是小氣女生,那天她替珩瑛分解,說獨生女驕縱是正常現象,她說願意體貼珩瑛.還說自己不會對珩瑛生氣。 昨夜勻悉打電話給他,聲音不對,他聽得出來。只不過珩瑛還在掉眼淚,對他控訴這段日子以來的不關心。 他理解,珩瑛從未和任何人分享他;他明白,要珩瑛和勻悉相處甚歡,還需要相當大的努力。但他也同時篤定,勻悉會努力配合自己,讓這個家庭走入秩序。 是他的篤定錯誤?是他沒考慮過勻悉再乖,也有心情和想法? 天!他沒想過會成為夾心餅,沒想過會在兩個女人當中左右為難。他可以簡單應付兩個公司,卻沒本事應付兩個各有心事的女人。 從醫院回來,發現勻悉不在,他打了她的手機,始終無人接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