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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井上青 「蛤?」他為何沒頭沒腦突然跟她說這些? 「所以,你不用為自己說的話……不得體,而感到不安。」 她一臉不明所以,她有說過不得體的話?仔細一想她才反應過來,剛才心急之下不自覺用了現代語句,且有時說話太直白,大概不符合瓶湘雲的才女身份,更不符這時代的禮儀。 他竟不跟她計較,是否表示他心腸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差? 「我暫時不會追問你服毒自殺一事。」他看著她,眼神突顯銳利,「但我想知道你為何不跟你舅父母回佑安縣?」這話他早想問,只是這些天他早出晚歸,難得和她碰到面。 即便她因失憶忘了寧死不嫁的初衷,但得知她的舅父母是她依賴的親人,週遭又全是陌生人,依常理,她應會選擇回到親人身邊去才是。 「我……」她支吾著,旋即佯裝羞怯,「王爺,湘雲巳經嫁給你,雖然婚禮未完成,但我巳認定你就是我的夫君,我自然就是該住這兒。」她裝出委屈的聲音。 「除非,你還想趕我走。」 她嬌柔委屈的指控,令向來沉穩的他頓時羞愧不安,急著解釋,「之前我不是想趕你走……我只是,只是怕你不願留下。」 他突覺喉頭乾澀,神情頗不自在,心一突,自己這是怎麼了?上朝時面對眾大臣排山倒海的反駁異議,他都能面不改色,強硬到底。現下,一個小女子的微弱控訴,竟令他心頭慌亂,不知所措…… 「那現在,我想留下,可以嗎?」她低著頭裝委屈到底,未見到他神色慌張的一面。 御風揚穩下心緒,以一貫的沉穩聲音道:「你不是說巳認定我是你的夫君,既然你是我的夫人,自然可以留下。」 話出,四目交接,曖昧情愫陡升,他話裡的意思該不會是……是要她和他,同房? 「我……」她在這小房間住得好好的,突然要她搬去他房內,她,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這回她真的是羞怯得低下頭。 見她羞得低頭,他大概知道她所想,「你放心,你暫且就在此住下,不會有人干擾你。」當然也包括他。 「哦,謝謝。」她暗吁口氣。 「另外,我也請教過太醫,望日蓮花以水煎服,的確可舒緩哮喘。」他看她一眼,未細問她從何得知,太醫說了,失憶的人並不是全忘了以前的事,有些事她會的還是會,譬如畫畫,他想,這也許是以前她看醫書得知的。「但還是得吃藥,只是不用天天吃。」 她點頭。 「過兩天我請秦太醫到府裡來替你看病,請他開藥方。」 「不用這麼麻煩,劉大夫開的藥我連續吃了好幾天,覺得好多了。」為了她而把宮中太醫請到家裡來,她怎好意思。 「不麻煩。」他說話時,有種不容置喙的語氣,看來小霸王的霸道,是遺傳自他父王。 「哦。」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高興就好,何況,她其實有感受到他對她的好。為了她的病,還大費周章請太醫前來,他,其實是個好人來著。 第3章(2) 「還有那望日蓮花,其實是要給你煮茶喝的。」 「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為何跟御暄說那是要送給他母妃的?」他瞅著她,心頭其實早猜出緣由,只是他想聽她親口說,看看是否與他猜測符合。 「那花得先風乾,風乾前那朵朵金黃鮮花很美的,不把它當禮物送人多可惜,既然小王爺那麼希望它是王爺你送給巳故王妃的禮,那就順他意,如此不是皆大歡喜的美事?」 瞧她說得一臉開心,沒半點嬌情,他明白這是她的肺腑之言,他不禁凝望她,黑眸中有股情意在流轉。 她確實是直心為御暄好,不但畫了玉狐的圖像,讓御暄開心好多天,連他只顧著為她收購望日蓮花,一時忽略了御暄可能會有的感受,她都能隨機應變哄御暄開心。 她機伶聰慧,又有一顆善良的心,讓他忍不住……多看她幾眼。 心頭莫名悸動著,看著她略帶疑惑探究的神情,他突覺不自在,目光頓轉至別處,視線落至地上幾個紙團,他納悶的問:「那些是怎麼了?」 「哦,那個啊。」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幾團紙,她忍不住抱怨起來。「就是我握毛筆的力道拿捏不好,線常糊成一團,就只好重來。」她嘟嘟嚷嚷的說:「如果有鉛筆和圖畫紙那就好了。」 雖意外她連筆都忘了怎麼拿,但想到她的種種奇特舉止,他又釋然,不過…… 「鉛筆和圖畫紙,那是什麼東西?」他蹙眉間。 「就畫圖的基本工具……」對上他不解的眼神,她一怔,糟,這時代大概沒這兩樣東西,她手輕壓額際,佯裝頭痛,「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這話……」太醫說失憶的人會語無倫次,最好是會。她想,可能太醫也沒遇過真正失憶的人,只是看了醫書,自己融會貫通一番,再誇大說一些病症,唬得他一愣一楞的,教他信以為真。 不過這樣也好,她日後不小心說了不該說的話便有正當理由可以解釋,而他應該也能理解。 這不,他馬上點了頭,做出理解的表情。 見她臉色有點虛弱疲憊,他忙不迭起身告辭,「夜深了,我不打攪你,你早點歇息。」 「王爺,請慢走。」她起身,欠身施禮恭送,這難不倒她,古裝劇她也看過不少。 頭微低,定住姿勢,過了一會,她挺直身下意識往前看去,赫然發現他還杵在原地,直瞅著她看。 「王、王爺?」她羞赧地喊了聲。 被她嬌柔優美的姿態給迷住的御風揚,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呃,你,早、早點歇息。」說完,他一臉尷尬的轉身就走。 她愣了一下,想到他離去前略微慌張的表情,不由得掩嘴輕笑,這攝政王,敢情是被瓶湘雲美麗的外貌給迷住了! 步至梳妝台前,銅鏡中映出的美麗面貌和姣美身段,連她看了都為之讚歎,這瓶湘雲真的是才貌兼備的古典美女一枚。她在現代只能算中等美女,來到古代卻扶搖直上晉陞一級,成了大美女。 這趟穿越她不但搖身變成為正妹,還有個型男王爺當老公,想來,是賺到了,且是賺翻了! 對著銅鏡,她忍不住再擺出一次方才恭送他的姿態——「王爺,請慢走!」對上銅鏡中那柔美的眼神,連她看了都心醉,莫怪攝政王會看得發呆出神…… 嘴角緩緩揚起,他那慌亂的樣子,還真是可愛呢! 「小王爺,你不好好坐著一直亂動,我怎麼幫你作畫!」 坐在涼亭內的石桌前,面對一個坐不到兩分鐘就一下要玩球,一下要抓蜻蜓、蝴蝶的小霸,古佩瑜覺得自己頁是自討苦吃,她就依他的原意,再畫一張玉狐的畫像給他就好,何必自作聰明,主動提議幫他和玉狐畫一幅圖。 畫玉狐容易,畫它的小主人可難了,他非但不乖乖坐好,老拿背影對她,還時不時心急地跑過來看她畫好沒,常一個不注意便推到她握筆的手,下場就是——宣紙糊墨,重畫! 畫了三天,別說他坐不住,她的耐性也快用完,她巳決定今天再畫不好,她就不畫小霸王,單單只讓玉狐入畫,能交差便可。 「我巳經坐了三天了,你還要我坐多久!」御暄不依,看到蝴蝶從頭頂飛過,他忍不住又追了上去。 無奈的看著又跑玩的小蘿蔔,古佩瑜嘀咕著,「你也知道你坐三天了,三天加起來坐不到一個時辰,還敢說得那麼大聲。」 「夫人,小王爺他跑遠了,要不,你先回房休息下,別太累了。」小春體貼的說。 她搖頭,「我不累,我想再多畫會,累的話,我會休息的。」雖然玉狐跟著小主人跑了,不過之前她畫過它,它的樣貌好畫,大略勾勒下線條,應該不成問題。 「那奴婢不吵夫人了,再去徹一壺花茶來。」 小春離去後,她憑著腦海的印象,想迅速將玉狐的樣貌畫下來,本以為早畫過,加上方纔還見過面,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與輕就熟地一筆畫成,孰料,腦海中不時有「雜訊」。 她明明想專心畫玉狐的,可攝政王的身影莫名浮現腦海,照理,方纔她是畫小王爺,加上玉狐的直正主人也是小王爺,她會聯想到的人應該是小王爺才是,怎會,想到小王爺的爹? 她手中握著筆,畫圖的動作頓住,垂眼,思緒又莫名飛到他身上,那晚他從她房內離開後,三天來她未見過他,連昨日秦太醫來府裡替她診脈看病,他人也在還在宮中。 他對她說的話都兌現,不但一直請太醫來替她看病,而除了小霸王不受限,還真的沒人到她房裡干擾她,連他亦是,思及此,她心頭竟有股莫名的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