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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香彌    


  葉如荃母子被逐到家廟去,國公府裡最高興的人不是雲鳳青,也不是花若耶,而是同樣身為側室的馮嬌。

  她比葉如荃早進門,但因不像葉如荃那般會撒嬌、說好聽話來討丈夫歡心,因此沒她那般受寵,如今葉氏一走,她心忖雲鳳青雖是嫡妻,但這些年來素來不得丈夫的心,她說不得能比以前更得丈夫寵愛,因此暗自期待著。

  然而事情卻出乎她意料,在葉如荃母女到家廟去後,花肇謙沒再來過她的小院,反倒常去雲鳳青住的跨院,為此馮嬌使喚了個嬤嬤去打探究竟是怎麼回事。

  「奴婢聽說老爺過去夫人那兒,只是在那兒坐坐,與夫人閒話家常,並未留宿在她那兒。」嬤嬤打聽到後,回來如實稟告主子。

  「老爺沒留宿在她那兒?」馮嬌有些意外。

  「沒錯,這事奴婢悄悄問了老爺院子裡的一個小廝,他說老爺這幾日夜裡都回自己寢院去睡。」。

  聽完嬤嬤的話後,馮嬌沉吟道:「以往老爺從不上夫人那裡,怎麼最近幾日天天都過去探望夫人?」

  「這奴婢也不知,按說葉姨娘不在府裡了,老爺應當來您這兒才對,怎知會突然跑去夫人那兒了。」

  馮嬌垂眸思索半晌,而後幽幽啟口,「看來我以前猜得沒錯,恐怕並非是老爺不願去夫人那兒,而是夫人不願老爺過去。」

  一個男人再寵著一個女人,也不意味著他的心就在那女人身上。這些年來她早看出老爺的心不在她身上。至於葉如荃,老爺雖然寵著她,可就她觀察,老爺也只是寵著她,那心也不在她身上。

  而他每回瞧見雲鳳青時,神色總是十分複雜,雖然明面上他對她看似十分疏離,可老爺從未虧待過這位髮妻,每當府裡得了什麼稀罕之物,他定頭一個命人送去給她。

  就連那時雲鳳青為若耶昏迷不醒之事遷怒明霞她們幾個,刻意替她們安排了那樣的婚事,她與葉如荃去求過老爺,希望他能替明霞她們作主,可老爺沒答應她們,反倒由著雲鳳青安排下那幾門親事。

  這回為了葉如荃母子暗害若耶之事,他將她們母子倆給貶到家廟十年。

  依他過往對葉如荃的寵愛,這處罰不可謂不重,連芹芝都得在那裡出嫁,這可是連一點餘地和臉面都不留給她了。

  她再想起這些年來,雲鳳青對老爺總是冷冷淡淡,從未主動親近示好過,可以說從未與她們爭寵過……想到這裡,馮嬌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麼。

  怕是一個有心,一個無意。而有心那個付出了一片深情卻得不到對方的心,於是才轉而寵愛兩個側室,想藉以消磨那分無法言說的情意。

  而這次他懲罰了葉如荃母女倆,興許是讓雲鳳青滿意了,於是才得以親近她。

  思及此,馮嬌緊鎖眉心輕咬著下唇,即使葉如荃不在,她依然無法得到丈夫的心。

  第9章(2)

  「爹。」剛離開母親住的跨院,走沒幾步,迎面見父親走來,花若耶輕喚了聲。

  「你這是剛從你母親那兒出來嗎?」花肇謙臉上帶著抹笑意,語氣也透出幾分對女兒的關懷之意。

  「是。」自那日她私下去見唐奉書出事後,母親便禁止她擅自外出。今日她特地找了個無法讓母親駁斥的理由,讓母親恩准她出府——前往牧陵郡王府探望外公。

  花肇謙叮嚀女兒,「你再過幾個月便出閣了,雖說越平王府離咱們這兒也不遠,但出嫁後也不好天天回來,你母親只生了你這個女兒,趁著這段時日有空就多來陪陪你母親,知道不?」

  自他將葉如荃母女逐去家廟思過之後,雲鳳青待他不再像以往那般冷淡。

  在葉如荃母女離開那天,她命人請他過去,對他表示,「老爺若捨不得她們母女,可把她們召回來。」

  明白她話雖這麼說,其實不過是想試探他是不是真下了決心要將葉如荃母女逐到家廟,他回道:「她們母女做下這種事來,豈容她們再留在府裡。你放心吧,不罰滿十年,我是絕不會讓如荃回來的。」

  這回答似是讓妻子滿意了,她親自斟了杯茶給他。

  他飲了一口,稱讚了句,「這茶滋味十分甘醇。」

  她聽了之後,說道:「這是我娘家那兒送來的茶,老爺若喜歡,往後得空可以再來嘗嘗。」

  他等了多少年終於等到妻子這一句話,當下欣喜若狂,因此天天借口喝茶往妻子這兒跑,妻子也沒再擺張冷臉給他看,兩人之間已能和和氣氣的說上幾句話。

  「女兒明白,女兒得空會多陪陪母親。」花若耶乖巧的回答道。

  花肇謙見女兒這般懂事,欣慰的點點頭,再叮囑了她幾句話,便提步往妻子的院子走去。

  花若耶回頭瞥見父親走進母親住的跨院,她感覺這幾日父親心情不錯。爹娘能和睦相處是她期盼已久的事,希望兩人能就此化解心結,做一對恩恩愛愛的夫妻。

  莓兒與如霜也瞧見了,莓兒忍不住說道:「最近老爺常來夫人這兒,他見到小姐也比以往多了幾分關心,老爺是不是與夫人重修舊好了?」

  「莓兒,主子的事不可胡說。」如霜出聲警告她。

  明白如霜是好意提醒她,莓兒連忙閉上嘴不敢再多言。夫人的性子可與小姐不同,她是絕不容許下人亂嚼舌根的。

  花若耶再看了一眼,便旋身往大門而去。

  她這次是藉著要去探望外公才能出府,但真正目的是去見唐奉書一面。約見他的信,她前幾天已讓如霜想辦法送到越平王府去,他也回了信,兩人約今日相見。

  為了出府,她事前特地讓人私下送信給素來疼愛她的外祖,請外祖幫她一個忙,在今日派人前來接她,這才讓母親答應讓她出府。

  來到大門處,她登上已等在那兒的牧陵郡王府的馬車,準備先前往郡王府見外祖,接著再轉去她與唐奉書約好相見的天恩寺。

  「丫頭,我知道你一向乖巧,這回讓我幫著你出來定是有什麼原因,你可願告訴外祖,外祖答應絕不同你娘說。」牧陵郡王已年逾六旬,頭髮全白了,但仍精神鑊爍,慈愛的同外孫女說話。

  花若耶明白外祖這麼問也是關心她,且外祖素來一言九鼎,他答應不說便絕不會說,因此她也沒瞞著他,老實說道:「不瞞外祖,今日我與越平王世子相約見面,怕娘不許我外出,這才請外祖幫忙。」

  聞言,牧陵郡王呵呵笑道:「你們小倆口都要成親了還避著人私下相見,感情看來不錯呢,都等不及成親就急著見面。」

  花若耶靜默了瞬,明白外祖誤會了,也沒多解釋,只道:「不是您所想的那般,是我與世子有些事想商談才私下相約見面。」

  牧陵郡王笑咪咪的擺擺手,一副什麼都明白的模樣,「外祖明白,不笑話你就是,你快去見他吧。」問清外孫女是為了去見唐奉書,他也放下心來沒再多留她。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小倆口難耐相思之情,這才悄悄背著人私下相見。

  與外祖再敘了幾句話,花若耶乘著牧陵郡王府的馬車前往天恩寺見唐奉書。

  來到天恩寺,唐奉書已先她一步抵達,兩人在天恩寺後院一處偏僻的禪房相見。

  兩人互相見禮後,唐奉書溫文有禮的微笑問道:「不知若耶約我出來,有何事要商談?」兩人親事已訂下,因此他也改口直喚她的閨名。

  「冒昧約世子前來相見,是有一事想告訴世子。」

  「是何事?」他溫聲相詢。

  「世子也知道先前我因受傷,昏迷兩個多月不醒之事。」

  聞言,唐奉書俊美的臉龐揚起一笑說道:「若耶重提這事,該不會又是要提醒我,你傷了身子,不利於孕育子嗣吧?若是為著這事,你無須擔心,屆時我會請來醫術高明的大夫為你悉心調養身子。」

  她輕搖螓首,「並非此事。約世子前來,是想告訴世子我昏迷那兩個月發生了什麼事。」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昏迷期間不都躺在床榻上,還能發生什麼事?

  「世子先前曾問我是哪位高人救醒我,實話告訴世子,這位高人並非尋常大夫,而是一位術士。她一來,瞧見我,就對我母親說我這是離魂了,我的神魂出竅不在自個兒的身子裡,才會一直醒不過來。」母親不許府裡知情的下人洩露這事,但此時為了取信於他,她不得不說出這事。

  聽見她這話,唐奉書面露驚訝之色,「竟有這事,後來呢?」他先前曾得到消息,聽說救醒她之人是個術士,當時只以為術士是用了什麼秘法把她救醒,卻不知她竟是離魂了。不過他對她此言將信將疑,並未全然相信,畢竟離魂一事太過玄妙,也不知是真是假。

  「後來她施法將我的神魂招回來,我這才醒過來。」說到這兒,她正色看向唐奉書,不疾不徐的說道:「我約世子前來便是要告訴世子,在我離魂這段期間,我的神魂去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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