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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香彌 聽聞此言,八長老訝問:「叔祖已料到這事?」 孟氏夫妻齊齊頷首,「我們去求見祖叔時,不待我們說明來意,叔祖開口只說了一句話。」 五長老好奇接腔問:「他說了什麼?」 「他說從何處來,已回何處去。」 聞言,孟息風情急的追問:「那叔祖可有說她是自何處來?」 這件事錢苡安特地為兒子問了,微笑著抬手指向北邊的方向,答道:「叔祖說龍氣所在之處。」 「娘是說……京城?」 「叔祖說完這句話就不再多言,但應當錯不了。」 靖國公府。 一間寢房裡,幾人圍在一張床榻旁,神色緊張地看著床榻上昏睡的少女。 半晌後,瞅見她睫羽微微顫動了下,接著緩緩掀起眼皮,睜開閉了兩個多月的雙眼,幾個丫頭見狀,忍不住驚喜地低呼出聲,「小姐醒了,夫人,小姐醒了!」 站在床榻旁,見足足昏迷兩個多月的女兒終於甦醒過來,饒是性情冷傲的靖國公夫人云鳳青,也忍不住動容的濕了眼眶,疊聲說著,「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女兒昏迷兩個多月,府裡包括她親爹都認為她不會醒過來了,可她就這麼一個女兒,哪裡肯放棄,這段時日把能請來的太醫和大夫都請來了,卻個個束手無策,沒有一個能令女兒趨醒。 直到幾天前,她一手養大的庶子花競誠跟她提起一件事,「母親,我聽一位同窗提起一件奇事,據說他有個姑父也像大姐這般昏迷不醒,後來他們請來一位高人,那高人說他姑父是魂魄離體才會昏死不醒,施法替他招魂後,他就醒過來了。」 聽聞這事,她連忙囑咐兒子去向那位同窗打聽,他姑父家請的高人是哪位,等問到後,她再想方設法的把人給請了過來。 當時瞧見那位高人竟是一位姑娘時,她心都涼了半截,不相信她有能耐救醒女兒,可人都請來了,她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讓那元姑娘進房瞧了女兒。 元結衣看了花若耶的情況之後,當即表示,「她這是魂魄出竅,肉身才會陷入昏迷。」 「那姑娘可有辦法讓我女兒回魂?」 「夫人若想救回你女兒,可命人按我說的擺下祭壇,今晚我替她招魂。不過我話說在前頭,若我把她的魂魄招 回來,可要收一萬兩的酬金喲。」 聽她還沒動手便先獅子大開口,她當即沉下臉來質問,「若你沒辦法令小女甦醒呢?」 「若是不成,於令嬡也沒什麼損失不是?何不讓我試一試,說不得就能救回你女兒呢。」元結衣嬉皮笑臉說道。 見元結衣說得這般輕佻,她本欲命人將此人趕走,可下一瞬又想,如今也沒人能讓女兒甦醒過來,姑且任她一試。於是命人將元結衣所交代的事給辦好,祭壇就設在跨院前的院子裡。 在施法招魂時,元結衣吩咐讓她們守在女兒房裡,不到半個時辰,果真見到女兒睜開了眼。 見母親、莓兒,還有如霜她們都圍在她的床榻旁,剛醒來的花若耶納悶的出聲,「娘,你們這是幹什麼,為什麼這麼盯著我看?」兩個多月沒開口的花若耶,咽喉宛如被沙礫磨過,又疼又啞。 「小姐,您知不知道您已昏迷兩個多月了!」如霜將這事告訴她。 「我昏迷兩個多月?這是怎麼回事?」她詫異的問。 莓兒說道:「小姐,您還記得先前明霞、芹芝和紅纓小姐,為了要去越平王府相爭不下,你去勸解結果被她們推了一把,腦袋磕碰到石塊的事嗎?」 她回想了下,點點頭,「嗯,是有這事。」這是她腦海裡最後一段記憶。 「您那時昏過去了,這一昏就昏迷兩個多月,直到現在才清醒過來。」莓兒說到這裡,看向自家夫人,「這段時間夫人可急壞了,還好夫人替您請來了一位天師,這才把您的神魂給招了回來。」 聽莓兒扯到神魂的事,花若耶滿臉驚訝,「我的神魂怎麼了?」 雲鳳青告訴女兒,「元天師說你腦袋那一撞,把魂魄給撞離了身子,出竅離魂了。」她這會兒不敢再對元結衣存有輕視之意,尊稱她一聲天師。 「咦,竟有這種事,那離魂後我的魂魄去了哪裡,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她想坐起身卻全身無力爬不起來,如霜見狀,連忙塞了顆軟枕到她身後讓她靠著。 「這……」雲鳳青回答不了女兒。 第5章(2) 替她招回魂魄的元結衣這時走進房裡,恰好聽見她的話,出聲回答,「約莫是你的神魂在外頭這段時間曾受創,才會不記得發生的事。」元結衣約莫二十歲左右,穿著一襲灰色的道家長袍,作道士打扮,背後背著一柄桃木劍,模樣生得眉清目秀,一張菱角嘴微微上揚,即使不笑時也像在笑著。 「是這樣嗎?」因為什麼都不記得,花若耶半信半疑,總覺得神魂出竅這種事有些玄乎。 「元天師都這麼說了,定不會有錯。」雲鳳青此時對元結衣一臉信服,朝她施了一禮,啟口道謝,「多謝元天師出手助小女回魂。」 元結衣笑咪咪的擺擺手,「這是我分內之事,屆時夫人別忘了準備好銀子就成。」口頭感謝哪能值得幾文錢呀,真金白銀才最實際。 「元天師放心,答應給您的酬金定會如數奉上。」雲鳳青見她一開口就要銀子,眉心微塵,卻也不敢對她有所不滿,憑著她這手招魂的能耐已足夠教人敬畏。 元結衣瞟了花若耶一眼,輕笑著再說:「也是她命不該絕,才能在她魂銷魄散前招回她一魂魄,她此時神魂很虛弱,還需靜養幾天才能完全恢復過來。」 「你對小女的救命之恩,我與小女感激不盡,今後但凡元天師有用得上靖國公府的地方,儘管說一聲。勞您辛苦了一夜,我先差人送天師去休息,若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下人無妨。」雲鳳青有心與此人結交,因此對她十分客氣。 元結衣點點頭,忙了一晚她確實有些累了。雲鳳青派她身邊一個大丫頭,親自送元結衣去廂房歇息。 接著雲鳳青再叮囑女兒幾句話這才離去,連日來藏在眉間的郁色,因著女兒甦醒過來已消散一空。 「息風,你找我們來有何事?」孟息瀾與孟息鈞一前一後走進大廳,望向已等在那裡的孟息風。 孟息風沒有多言,只道:「你們稍等片刻,我已派人去將芳苓請來。」 孫芳苓是孟息瀾的未婚妻,聽堂哥也叫了她來,孟息瀾納悶的問:「你怎麼把芳苓也找來了?」 「是出了什麼事嗎?」孟息鈞瞅見孟息風神色比往常還要冷上幾分,多心的問了句。 「是有事,這事我已稟告我爹娘和三位長老,他們讓我自行處理。」 察覺似乎真出了事,孟息鈞追問:「是什麼事?」 孟息風沒有回答他的話,看向孟息瀾正色說道:「息瀾,你我兄弟一場,我本不想讓你為難,但這事差點害得白荷魂飛魄散,我無法原諒。接下來我要做的事,倘若你要橫加阻攔,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兄弟。」 孟息瀾一頭霧水,不明所以,「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沒聽明白?」 「前日有人將我誆騙至落雲鎮,買通了幾個殺手意圖置我於死地。」他神色冷駑的說出這件事。 孟息瀾頷首道:「這事我已聽說了,你可是查到買兇之人是誰了?」 「那殺手頭子已親口告訴我。」 「是誰?」孟息瀾心頭一跳,隱隱有抹不祥的預感。 孟息風語氣陰沉的吐出三個字,「孫芳苓。」 聞言,孟息瀾先是一愕,接著激動的駁斥,「不可能,你定是被那殺手給蒙騙了,芳苓怎麼可能買兇殺你!」 「這事我已查明清楚,那幾個殺手確實是她找來的。」為了查證這事,他花了兩天的時間,暗中將孫芳苓身邊的心腹婢女抓來,施以迷魂之法迷惑她的神智,問出了真相。 「我不相信,不可能是她做的,她一向傾心於你,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來!」孟息瀾仍是不願相信心上人會做出這種事來。 「她身邊的婢女已親口向我招認,那幾個殺手是孫芳苓要婢女托她一位混跡江湖的舅舅找來的。」 「你一定弄錯了,要不就是那婢女存心誣陷她!」 「她這般誣陷自家主子有什麼好處?」孟息風質問。 「這……」孟息瀾被他逼問得答不出話來,求助的看向孟息鈞,「息鈞,你快告訴息風,芳苓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孟息鈞沉默著沒有接腔,須臾後才啟口道:「既然這件事息風已親自查證,那麼恐怕不會有假。」怕是已有了確鑿的證據,息風才會將他們幾個找來。 「不可能,芳苓不會這麼做的,她一向心軟善良,怎麼會如此心狠的買兇想殺息風?」孟息瀾仍堅信未婚妻的清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