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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艾林 蘇遙卿睜眼醒來,「焦大哥,這些事叫小紅做就好,毋需自己動手。」 她歉疚地坐起身,攏攏散亂的烏髮,本該清靈的嗓變得沙啞乾澀,焦銘聽了,不免格外擔憂。 「誰做都一樣。粥剛好,喝了它。」他捧粥上前,打算親手餵她。 清楚他親近的意圖,蘇遙卿輕輕抬手,巧妙地把粥接了過來。 聰明如她,怎能不瞭解他的心思?他守了她七年,相護左右,從不言倦,然而那份濃重的愛意,她要不起,也不想去觸及。 可她風寒未癒,食之無味,草草地吃了兩口,便順勢將碗放下,若有所思地接觸到焦銘異樣的目光。 「焦大哥,這麼多年,倘若你未教我符咒之術,我恐怕早已……對你的感謝,我無以言表,我在佛祖面前起過誓,求你永遠都做我的兄長,好嗎?」 她藉這番話暗示他,兩人不可能有進一步的關係。 「你在說什麼?若不是你在七年前救了我,哪有我焦銘的今日?」一雙熱切的大掌緊緊地捧住她那冰冷的小手。七年前的他差點就橫死街頭,是因為有她,才改變了他的一生,所以他無怨無悔地守在她身旁,這份感激也不知在何時變質成了愛慕。 他為什麼還是這麼執迷不悟的陷下去?蘇遙卿不由得心一急,胸中爆出一陣咳嗽,她真想乾脆吐血而亡好了。 「咳咳!焦大哥……咳咳。」 聽她咳得似乎五臟六腑都要咳出來了,他心疼地為她拍打著背脊,希望她能好過點。 「我這就去找大夫。」他心急的轉身。 「我沒事,焦大哥甭去。」拉住他的衣袖,蘇遙卿虛弱地阻止。 「可是你咳成這樣,怎麼可能沒事?」 「焦大哥,你聽我說。」她要他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焦大哥,遙卿此生別無他求,二妹遙薰已有了很好的歸宿,小妹遙筠雖然不在我身邊,但我知道她也有了心愛的人。」一段話就說得她氣喘吁吁,胸口不適。 「你一再為妹妹們打算,她們都已有了好夫君,難道你就不想想你自己嗎?」焦銘神情怨懟壓抑地低吼。 「我想你不曾忘記,我說過我會……」她並非想孤獨終生,只盼她心心唸唸的那個人,說不定哪天還會回到身邊與她相守。 「對,你說過你不會嫁人,你又何必如此懲罰自己?淪落風塵不是你的錯。」他自以為是的說道。 蘇遙卿垂下螓首,深深地歎口氣。她無法說服這個愚鈍的傢伙,真是挫敗。 「焦大哥,我困極了,你也回房早點休息吧。」看來要從長計議才好。 「好好睡吧,今日不談這事,你先睡下,給你配的草藥裡還差一味藥引,我去郊外的山野裡找找。」 沉默的點點頭,她臥入床褥裡,隨即屋中的燭火熄滅,焦銘離開。 在夜色裡,她不安地眨眨眼睛,心事暗轉,也許睡醒了,一切麻煩都會過去。 她安慰自己,迷迷糊糊地陷入黑暗,呼息聲在幽暗的屋裡漸漸變得平緩規律。 第1章(2) 困在烏雲中的上弦月,緩緩地躍出雲端,彷彿是感受到月光浸照在後背的力量,讓蘇遙卿微微警醒。 不好!床內怎麼多了一個人? 慌亂頓時爬滿她心坎,當即她又冷靜下來,摸到隨身的符咒,心安定不少。 對方也察覺到她甦醒了。 「真抱歉,趙某人失禮了。」有禮的帶笑男音,沒有一丁點的猥褻之意。 好聽的聲音、帶著笑意的語氣,猛地擊中蘇遙卿,令她心頭一慌。這聲音何其熟悉,雖然已闊別十幾年,卻日日折磨著她。 「我想你一定是嚇壞了,趙某人實有難言之隱,不得不冒犯姑娘的香閨,等風頭一過,趙某人定會如風離去,絕不給小姐添任何麻煩。」趙冼鋒語畢,豎起耳朵等著對方的尖叫或是咒罵,結果回應他的是悄無聲息。 嗯?難道這位小姐是啞巴他有這麼好運? 兩個人面對面的躺著,氣息交融,月光慇勤地將男人的輪廓映入蘇遙卿眼底,曾經年少的他,成年後又再度回到她眼前,而她則逆著光,渾身沒入陰影中,令趙冼鋒看不清她的面孔。 她的沉靜令他不由得伸手一探究竟,不意竟換來滿手濕冷的淚水。嗯?嚇哭了嗎? 「你在哭什麼」 仔仔細細掃過那俊美的面容,蘇遙卿目光下移,定定地看著他束帶上繫著的玉珮,熟悉的情潮湧上心頭,淚流得更凶了。 「你如何到我床上來的?」她用喑 的嗓音問。 她終於有了回應,趙冼鋒溫厚一笑。 「我從窗戶進來的,本以為這屋裡無人,躲上床才發現小姐你也在此,只好藏在你背後。」他心中暗自讚賞她的鎮定,不見慌亂失常,若是換了其他尋常千金小姐,他的耳朵可能會被尖叫刺穿也說不定。 又是一陣靜默,他能感覺得出身前的女人一直在流淚,不過那淚對他來說太莫名其妙,壓根不知她在哭什麼? 「姑娘,趙某情非得已,得罪了。」不過她的淚水仍是激起他的內疚。 他無奈,誠懇地軟言相求,蘇遙卿每聽他說一個字都心如火烙,淚更是停不下來。 「哎!姑娘你真不該怪趙某,要不是走投無路,亦不會讓你受此委屈。我今日才到鎮上,打算辦些正事,好死不死,遇到西江縣裡的女惡霸,非逼得我與她翻雲覆雨,恰好我的護衛被我派去送位年老的大娘渡江,未能回來。我早耳聞女惡霸的諸多事跡,以為只是訛傳,今日才知傳言不虛。」 西江縣可謂是那女惡霸的天下,連官府都無力管束,害他這位天潢貴胄,落荒而逃。 說話間,只見窗外一片火光幢幢,執著火把燈籠的家丁四下搜查找人, 的拍門聲在院內乍響,叫罵聲不絕於耳,看來不出一盞茶的工夫,女惡霸就會搜到這房內。 「這女惡霸真是無法無天!」蘇遙卿火大地說道,拳頭握得死死的,呼吸更加急促。 「是啊,被她抓住就慘了。」 「你不會制伏她嗎?」 「我不打女人。」他是謙謙君子,怎麼可以跟女人一般見識 事情緊急,已容不得她沉湎於過去的傷痛。 「姑娘,你幹麼扯我衣裳?」趙冼鋒傻眼了。難道剛跳出狼窩又入虎穴? 「想不被抓走,就把長衫脫掉,快!」蘇遙卿努力抵抗腦海中一波接一波襲來的眩暈,奮力去脫他的衣物。 一顆顆晶瑩的淚珠紛紛滴落,本想反抗的趙冼鋒怔住了。她為什麼哭?哭得他心裡頭煩成一片。 算了、算了,就先依她吧!他自行脫好衣服,又依她的命令趴伏在床褥上。 接著她的手靈巧地取掉他的頂冠藏入床側的褥子下,拉來絲被蓋住他的頭與全身,挑開掛在銀勾上的帷幔,把他的身形藏好後,她竟跨坐在他腰上。 趙冼峰一驚,「姑娘,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不會莫名其妙失身了吧! 「閉嘴!」 嘴上低吼道,蘇遙卿手上未有片刻耽擱,把自個身上的中衣松到胸下,露出裡頭的青綠小兜,再弄亂頭髮,擺出一副貪嘗魚水之歡的浪蕩女模樣。 才剛調整好姿勢,門砰地就被拍開了,明晃晃、黑煙滾滾的火把,照亮屋裡內外。 蘇遙卿的眼睛被強光刺痛,她用手擋在眼前,先發制人的斥道:「誰這麼不長眼,打擾本小姐做生意?」氣勢冰冷又放縱。 女惡霸被這麼一吼,倒也楞住,瞪著她滾圓的眼睛,死盯著床上狂野的女人猛瞧。 「你是誰?」跟在女惡霸屁股後頭的女隨從站出來喝問。 「我是汴梁城的花魁蘇遙卿,你們又是誰?」 「是妓女在陪客呢!」女隨從大叫著。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蘇遙卿呀,哈哈哈!難怪呢!」女惡霸與眾女隨從們笑了起來,笑聲中惡意十足,眼色下流鄙夷地流連在蘇遙卿身上。 聽見那刺人的嘲笑,她不怒反笑,懶懶地道:「看夠了沒?沒看夠,明日我上你府上教你幾招如何?這會兒讓我把生意做完,否則收不到錢,我這一夜豈不是做了白工?」 淫邪女惡霸在房裡瞄來瞄去,「你可有看到一個白面長身的俊美公子來過?」她還是不死心,那塊瀟灑的肥肉到嘴居然還是跑了。 「你在說什麼?我汴梁花魁也是有操守的,陪客從不陪兩位。二更之後我就與這位官人在房裡……」蘇遙卿一臉的不滿,潑辣的頂回去。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正當雙方一來一往時,未套上外裙的小紅衝了進來,目睹房內情形,忍不住雙手掩著口,不敢相信自個潔身自好的小姐居然放蕩成這個樣子。 「小紅,你還楞著幹麼?王大官人說要鴛鴦浴,你都準備好了嗎?還瞧什麼?瞪大你的狗眼還沒看清楚?」蘇遙卿指桑罵槐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