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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簡瓔 任容禎陪同金大秀和金大山去村長家了,金桐蕊雖然還是氣憤難平,但想著涼皮都做好了,又看在錢的分上,還是和母親、弟弟出發到鎮子做生意。 金桐蕊身上揣著銀子,她打算做完了生意要去看看牛車,有了牛車,以後他們來回村鎮可就輕鬆多了,若是有什麼急事需要出門也不需要再走個半死,她越想越美妙,忍不住例著嘴笑,跟著再發宏願,將來她還要買馬車,到時颳風下雨下雪要出門都不愁了。 三人到了五福銜,金桐蕊正把寫著「金園食肆。」的木板招牌拿出來擺好,對面也正在準備擺攤的孫蓉兒就急慌慌的跑了過來。 「嬸子!蕊姊!你們可總算來了!」 金桐樹一看到孫蓉兒,倏地便紅了臉。 金桐蕊來回看了看兩人,嘻嘻一笑。「怎麼了,莫不是想我們了?」 孫蓉兒沒跟她閒扯,心急地道:「蕊姊,你看看對面!」 「怎麼啦?」金桐蕊抬眼看過去,對面原是間點心鋪子,生意一直不如她的涼皮攤子,可這會兒兩層樓的鋪子裡竟然是一派座無虛席的熱鬧景象,她可感到稀奇了。「怎麼回事?點心鋪子換東家了不成,要不生意怎如此的好?」 孫蓉兒愁眉苦臉地道:「是換東家了,蕊姊,你再看清楚一點,那招牌上寫了什麼。」 奉蓮娘不識字,一臉英名其妙。 金桐樹識字,率先念了出來,「金家食肆,祖傳黃瓜涼皮,五文錢一碗,夏天附送涼水,冬天附送熱湯。」念完,他怪叫起來,「五文錢一碗,足足比咱們便宜了一半啊。」 金桐蕊皺眉,難不成她二伯父一家得了涼皮配方,這麼快就盤了店舖開門做生意了?他們還真明目張膽,那賴子豬還被打得下不了床,他們不怕人家起疑他們涼皮方子是打哪兒來的嗎? 「何止價錢便宜一半。」孫蓉兒咬著唇道:「他們有店舖,有桌有椅,下雨也能做生意,你們站在這兒擺攤,下雨天肯定是沒有客人會上門的,而且我吃過他們的黃瓜涼皮,味道和蕊姊你們賣的一模一樣,這樣往後肯定沒有人再來跟你們買的。」 奉蓮娘的臉皺成了包子狀,憂心忡忡的看了自家的涼皮一眼。「這可怎麼辦才好?」 金桐樹的拳頭頓時硬了。「這涼皮是神龜廚祖教我姊做的,旁人決計不會,到底是誰這麼不要臉,偷學我們的涼皮配方?」 孫蓉兒聽得一愣一愣的。「你說誰教蕊姊做的?龜?神龜嗎?」 她不識字,見識淺薄,沒看過故事話本,自然也不知神龜廚祖是何方神聖,就連對面鋪子改賣涼皮,她也是聽人家說了才知道的。 「你們在這等著,我過去看看。」金桐蕊大步走過去,心裡已經篤定是她二伯父一家幹的好事了,因此還算平靜。 她一進鋪子,卻見聶氏坐在櫃檯後頭,滿足的看著擠爆的客人,笑得見牙不見眼,馮氏正滿鋪子招呼客人,還請了三個夥計,足見生意之好,真是賺翻了。 一見到她,聶氏的笑容瞬間就不見了,她倏地起身,防備的瞪著她,「你來做什麼?」 金桐蕊心裡一轉,已經明白了,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把話說得大聲無比,「原來這就是祖母當日假裝被大伯父趕出家門,到我家裡蹲著的理由啊,就為了偷我的涼皮配方!」 原本吵雜的空間頓時安靜了下來,跟著是七嘴八舌的議論猜測,人人都想看熱鬧,而馮氏聽到動靜也火速過來了。 「你這丫頭說什麼鬼話?」聶氏站了出來,雙手叉腰,狠狠朝她啐了一口,挑著眼皮道:「黃瓜涼皮是咱們金家祖傳的秘方,只要是咱們金家的子孫,誰都可以做這門生意,怎麼,你這丫頭心眼也太壞了,就准你做涼皮生意,不准你大伯父做是嗎?大家評評理,這還有天理嗎?」金桐蕊沒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怒火猛地冒了起來,她磨了兩下牙,正要發作,感覺手冷不防被緊緊握住了,她詫異地回眸一看,任容禎不知何時來了,再往後一瞧,她爹、她娘、她弟也都過來了,而金大山走到馮氏的身旁。 「你放手,我要去跟他們理論!」金桐蕊想抽回手,不想他握得極牢,她根本掙脫不了。 任容禎另一隻手落在她的肩上,沉聲道:「你稍安勿躁,莫要衝動,且聽我說。」 「還聽什麼?」金桐蕊氣得咬牙切齒,「你適才沒聽見嗎?我祖母居然說黃瓜涼皮是金家的祖傳秘方,真是笑掉人家的大牙,分明是她到我家裡偷學的,竟還敢這般大言不慚,你快放開我,你再拉著我,仔細我踢你。」 任容禎好氣又好笑地道:「你這性子怎地如此火爆,和大叔大嬸半點都不像。」 金桐蕊在心裡哼道,自然不像了,我像的是我老爸,我跟我老爸一樣火爆脾氣,一點就炸。 「總之,你休想阻止我,快些放開我,不然我踩你腳!」 任容禎耐著性了道:「我沒有想阻止你,你要鬧騰,也得鬧得有價值些,鬧了一場,最後什麼也沒得到,他們的鋪子明日還是照開,那麼我問你,你這麼折騰有何意義?」 金桐蕊聽出了點眉目,總算稍微冷靜下來了。「什麼價值?」 任容禎面容一整,嚴肅地道:「藉此機會和這幫人劃清界線,讓他們把你們一家逐出金家宗族,往後便不需要再受他們牽制。」 「你當我不想嗎?」金桐蕊白了他一眼。「說的容易,我們也沒犯什麼滔天大錯,要他們把我們一家逐出宗族談何容易?」 「你聽我說。」任容禎在她耳邊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耳語了一番。 金桐蕊聽得連連點頭,等他說完後,她驚喜的笑道:「你上過學堂吧?腦袋挺靈光的嘛。」 任容禎胡亂地揉了揉她的頭,笑道:「跟你說了我是景親王府的小王爺,何止上過學堂,我還是跟太子和幾位皇子一塊兒在太學堂裡上的學。」 金桐蕊微瞇起眼瞅著他。「我覺得呢,你對宮廷的戲碼格外有想像。」 任容禎笑罵道:「胡說什麼?等咱們回到京城有你受的,我肯定要你把現在說的話都吞回去。」 「言歸正傳,出宗族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我要先問問我爹,他肯定要猶豫老半天……不,是好幾天。」 「我適才在路上已經與大叔商量過了,這事是經過大叔同意的,你就儘管放手去做吧。」任容禎說完,放開了她的手。 原來是她爹同意的!金桐蕊彷彿吃了顆定心丸外加一顆大補丸,精氣神爽了,她越眾而出,面對著聶氏、金大山和馮氏。 馮氏不知道金桐蕊會說些什麼出來,吩咐三名夥計火速把客人都送走,沒吃完的不收銀子,明日再補送一份黃瓜涼皮。 不到半刻鐘,店裡的客人都走光了,她又忙慌慌地讓夥計關門窗,唯恐家醜外揚。 若是讓人知道他們的黃瓜涼皮配方是偷來的,那她生意也甭做了,這間鋪子打了六年合同,加上裝修、請夥計、添購用具,裡裡外外花了快一百兩銀子,她可不甘心銀子就這麼飛走。 「怎麼了大伯娘,為何要把客人都趕走?」金桐蕊想到今兒個的任務就是和他們撕破臉,便握著拳頭陰惻惻地道:「莫不是怕被人知曉你們的涼皮配方是去我家裡偷學的?不告而取謂之賊,我可以去官府告你們。」 「我呸!」聶氏的聲音猛地拔高了幾分,她狠狠地剜了金桐蕊一眼。「我說了,涼皮方子是金家的祖傳秘方,我嫁過來那時也是由我公婆傳給我和你祖父的,我再傳給你大伯父和你爹,你憑啥說那方子是你獨有的,有什麼證據嗎?」 金大山也站了出來,挺著胸膛,理直氣壯地道:「你祖母說的不錯,你這丫頭有什麼證據嗎?就知道胡鬧,要鬧也要有個章法,沒憑沒據的說什麼呢你!」 「真真是佔著便宜耍威風啊!」金桐蕊在心裡呸了一聲,面上卻是一片摸然,語氣中多了一絲鄙夷,「既然祖母堅持涼皮配方是金家祖傳,那我決定將之發揚光大,明兒個我就教大家做黃瓜涼皮,涼皮成本低,到時街上開滿了涼皮鋪子,人家一碗賣一文,你們也沒得做生意了。」 「你、你說啥?」聶氏一臉不可置信,「你敢?!」 金桐蕊用一副看著白癡的神情看著聶氏,眉毛一挑,輕佻地道:「我為何不敢?我姓金,也是金家的一分子,祖母倒是說說,我宣揚咱們家的祖傳秘方有什麼不對了?難不成咱們的祖傳秘方見不得光嗎?」 任容禎說的對,對付這幫胡攪蠻纏的人就要同他們一樣胡攪蠻纏,講道理是沒有用的,他們只會得寸進尺。 聶氏被氣得差點要吐血,兩眼一暖,呼喝兒子,「老四!你聽聽你閨女說的,你還不教訓教訓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