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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凌淑芬 霍德瞪著天花板。 這算什麼?愛情嗎? 如果愛情是這個樣子的,那他父母親之間又算什麼? 他的母親必然是愛他的父親,才會那樣千方百計的只想為他父親報仇,甚至不惜對唯一的遺腹子如此殘酷狠厲。 可是如果換成朱菲雨呢?如果阿比塞爾早逝,她應該會很珍惜心愛的男人唯一留給她的孩子吧? 正常人都會如此才對。 她會把那個小孩帶到安全的地方,讓他快樂地長大,然後告訴他許多跟他父親有關的傳奇故事。 那麼,為什麼他自己的母親不是如此呢? 從他母親身上,他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愛,只有仇恨。各式各樣的仇恨。恨丈夫的早死,恨兒子的不濟事,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時間過得太慢兒子不快長大幫她報仇,恨時間過得太快她丈夫的死亡離她越來越遠。 從小他看見的,只有恨,沒有愛。他又怎麼知道愛是什麼? 霍德煩躁起來。 「什麼情情愛愛的,果然只有你們這些千金大小姐才會把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掛在嘴上!」他諷刺地道。 「……難道你媽媽不是這樣愛你父親的嗎?」她偏頭看他。 霍德冷笑一聲。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愛我父親的,我只知道她對你父親的恨是她人生的全部!」他嘰嘲的語氣更加明顯。「你想知道我是怎麼長大的嗎?我和你不一樣。我受傷了沒有父母幫我揉揉,過生日沒有人幫我辦派對,嘿,我甚至不確定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因為從來沒有人把這種小事告訴我。」 「我的母親既不溫柔也不美好!在我三歲那年,她把我扔到加那面前,要他開始『訓練』我!我連路都還走不穩就要開始繞著房子練跑步。六歲那年,我學會怎麼把一隻狗活生生的開膛剖肚,八歲那年殺的是狼,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麼殺狼的? 「加那命人捕了幾隻野狼,關在我們的後院裡,餓了好幾天都不餵食。有一次我因為跑步二十圈的速度比他設定的還慢,他把我扔進後院,只給我一把小刀,說只要我能在裡面待滿三個小時,他就不處罰我。 「天知道我可以做任何事只求不被處罰。可是我沒有預料到會那麼辛苦。我的力量和它們相比,根本無濟於事。直到我被咬得血跡斑斑,我終於明白,不會有人來救我的!我母親和加那,真的會任由我被那群狼咬死。或許,我一開始選擇處罰還比較輕鬆一點。我要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就是先把它們殺死——最後,我活下來了。 「我十二歲殺了第一個人,而那不是最後一次,也不是唯一一次。我猜你小時候從來沒有過這種『娛樂』吧? 「你的哥哥呢?你那個在侍衛隊裡的偉大哥哥,我敢打賭他絕對沒有受過這樣的訓練。你的另一個哥哥呢?他一定從小就拿著放大鏡,讓他媽媽教他怎麼研究石頭、植物吧?嘖嘖,比起我精采的成長過程,你們真是錯過太多了!」 沉重的靜默降落在床帳裡。 除了兩人的呼吸聲,好一會兒,都沒有人說話。 「它叫什麼名字?」半晌,樂雅輕輕問。 「……誰?」 「那隻狗狗。」她撐起來跪坐在他身畔,柔軟的長髮如上好的黑緞流淌了他一身。「他們叫你殺死的第一隻狗狗。那是你的狗,對不對?它叫什麼名字?」 霍德瞪著她。 過了許久許久。 「它叫石頭。」他粗嗄地開口。 因為它一身黃灰相間的雜毛,縮成一團的時候就像一顆石頭。 石頭是自己晃進他們宅邸的,然後它就待下來不走了。它是三歲的霍德唯一的朋友。 六歲那年,加那和他母親認為應該讓他學會「堅強」,石頭就是最好的實驗品。 其實他們可以挑任何一隻狗,效果都一樣,但他們偏偏要挑石頭。因為,「一個強壯的男性不能有弱點」。 為此他大哭大鬧,死都不肯動手,最後換來的是嚴厲的懲罰。 連續三天他被不斷地鞭打,而且不給任何食物。到了第四天,他的鞭傷開始發炎,全身發高燒,整個人陷入意識半昏迷的狀態。 強烈的痛楚終於讓他受不了了。模模糊糊中,他接過刀子,跑進院子裡殺了石頭。 他還記得石頭的表情。它看著他的眼神是那麼的充滿信任,直到他的刀子刺進它的身體為止。 從此以後,他不再養任何寵物。 樂雅的眼眸越來越迷濛,最後,她輕歎一聲,軟軟地偎進他懷裡。 「但願那時候我能陪著你。」 霍德迎上她溫柔的眼。她看著他的樣子就和石頭一樣,充滿了信任。 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寧可選擇樂雅而不是朱菲雨,不是為了任務的困難度,而是因為樂雅的眼神讓他想到石頭。 溫暖,信賴。他已經許久許久,不曾被任何人這樣注視過。 她的眼神是毒藥,吸引他一口喝下,然後無法自拔地上癮。 他翻過身,將她壓在身下,捧起她的臉龐,深深地吻住她。 他吻過她許多次,但這個吻不同。 這個吻柔軟而溫存。他從來沒有這樣被一個女人吻過,也沒有這樣吻過一個女人。 原來,女人真的如水。 現在,這攤水越來越熱,半是被他偎燙的。 原本柔柔的輕吻,逐漸變了調。當需求被衝開,之前的克制和壓抑突然顯得非常可笑。 他要她!一直都要!從一開始就想要! 他被她吸引了,他的仇人之女。從一開始她天使般的燦爛笑容,到現在她百分之百的柔軟女性。 從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帶給他如此複雜的感受,同時是純真和性感的綜合體,同時是他受吸引與必須傷害的對象。 他推高她的薄睡衣,兩朵鮮嫩的嬌蕊立刻暴露在他的眼前。 樂雅輕嚶,雙頰粉紅,緊閉著眼羞怯地想將衣服拉下來,霍德不讓,然後用自己的唇取代衣物覆蓋在她的嫩紅上。 她的輕吟更響,全身無法克制地細顫,興奮和不安交雜成一道複雜的網,牢牢籠罩住她的意識。 她甜得不可思議,軟得不可思議,香得不可思議。他可以永遠沉醉在她的體香裡,永不醒來。 帶繭的手掌摩擦著她柔嫩的小腹,她輕顫一下,他的唇立刻移到磨痛她的地方,在不斷的細吻之間呢喃著歉意的話。 她是如此柔弱與女性化,他的陽剛彷彿一把刀襯在一匹絲緞上。 稍後,他確實會如一把刀地切開她。 她太小了,他會弄傷她。雖然痛苦是必不可免的,但霍德百般溫存,盡量將她可能的痛苦降到最低。 樂雅咬著下唇,手緊緊搭在他的肩上。堅硬如鐵的肌肉被一層平滑的肌膚包裹,猶如包著石塊的天鵝絨。他的肌肉在她的手心裡起伏,隨著每一個動作在她身上揉捻點火…… 他越移越低,突然移到她的下方,將她的腿分開—— 「不行……」她又驚又羞,緊閉著眼不敢看,努力想把雙腿合緊。 但她腿中間卡著他龐大的身軀,根本沒有逃躲的地方。 驚人的羞意席捲她的全身,兩手改為緊捂著臉,羞得甚至無法看人了。 霍德盡情地品嚐著她,讓她為他綻開。 他的身體強烈脹痛,終於,他再也承受不了! 他移上來,將她修長的腿圈在自己的腰上,開始試探—— 「痛……」突兀的不適應讓她猛然睜開眼睛。 「噓,一下就好了,寶貝,忍一下。」他抵著她的唇溫柔低語。 但是那並不是一下子就好,反而越來越痛。 她最嬌嫩的部分被無情地展開,延展到超過她能承受的程度。樂雅的淚迸了出來,開始推撼他。 「不要了!你走開!好痛!我不要了……」 她咬著唇流著淚的樣子,看起來可憐得要命,也——誘人得要命。 任何男人都受不了這樣嬌媚的神情!霍德鐵軀一僵。 「該死……」他受不了了! 他的臀部緊繃,毫不容情地衝進她體內。 樂雅緊緊咬住他的肩膀,痛楚的叫聲全喊在他身上,直到她嘗到鹹鹹的血腥氣。 公平了吧?他們兩個人都見了血,他努力捺下瘋狂衝刺的衝動,在她耳畔不斷柔聲呢喃。 「現在沒事了。寶貝,一下子就不痛了……」 「誰說的,明明痛得要命。」她嬌蠻地推他,「你起來啦,討厭!」 霍德苦笑。這種時候叫他起來,不是要他的命嗎? 這該死的小女巫,將他蠱惑得這麼深,臨到頭卻想抽腿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