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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湛清 四十分鐘後,杜桑野開著他的賓士車抵達市區,副駕駛座上則是那個頭痛的根源,那個害他半夜出來找玩具的始作俑者。 「那裡、那裡有賣玩具!」小宇指著前面不遠的看板說。 杜桑野對照下喬御書傳給他的地址,確實是這家店沒錯。他現在只想趕緊買了那玩具兔,快快返回郊區的家休息。 可是不幸的是,玩具店早打烊了。 「嗚,小可在那裡!」小宇指著櫥窗裡的兔子,鼻子紅紅地說。 杜桑野偷偷歎了口氣,拍了拍孩子的肩膀。「我買給你。不過回去你別跟我說不同一隻,又不肯睡喔?」 「他跟小可長得一樣,沒有小可……那有他弟弟也可以。」小宇揉了揉眼睛,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早就打敗身旁的大男人了。 「好吧,我來想辦法。」杜桑野不忍孩子失望,雖然店面打烊了,他還是猛按電鈴,希望老闆剛好住在這兒,可以開門賣他。 可是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他才拍了幾下門,那防盜器的警鈴就響了起來…… 「可惡,這啥鬼店」杜桑野氣得想伸腳踢門,但是說時遲那時快,附近巡邏的警察經過,馬上逮住了他。 「這位先生,麻煩你跟我到警察局一趟。」員警拉住杜桑野的手,顯然怕他逃走。 杜桑野簡直哭笑不得,他居然有被誤認為賊的一天? 「警察先生,我沒有要偷東西,我只是要買那只該死的兔子,才敲了幾下門,那鈴聲就狂響了。」杜桑野解釋著。 「真的是這樣嗎?這孩子是你的孩子嗎?」員警看到站在旁邊的小男孩開口問。 「呃,我想是吧!」杜桑野有點無奈,說老實話他不能肯定孩子是不是他兒子,但現在也不是解釋的好時機。 他的猶豫讓員警又懷疑了起來,轉而問旁邊的小宇。「小朋友,你爸爸媽媽呢?」 「媽媽去出差了,爸爸……」小宇看了他一眼,想到每次提到爸爸,媽媽眼眶裡的淚水,這表示爸爸欺負媽咪、讓她傷心了,不是嗎?如果他承認這人是爸爸,那是不是對不起媽咪呢?「我沒有爸爸。」 孩子的話才出口,杜桑野就想呻吟出聲。這下慘了,他的罪名又多了一條——誘拐小孩。 「警察先生,你聽我說,狀況有點複雜,但是我可以解釋……」他還想力挽狂瀾。 「那回警察局再慢慢解釋吧!」員警一把扣住他。 於是杜桑野拜孩子之賜,生平首度被抓到警察局去。 不過如果他以為這就是最慘的情況,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才真的教他無言。當他被帶回警察局詢問到一半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一看到那來電號碼,正是他撥了一天的電話,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了。他趕緊接起來。 「請問是誰打我的手機?孩子是不是在你那裡?你想要什麼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女人帶著哭泣的聲音從手機裡響起,她說話的方式還帶著歇斯底里。 「童見晴?」杜桑野訝異地問。「你是童見晴,對吧?」 「你是誰?你把我孩子帶去哪了?」童見晴在電話那頭詫異地問。 「你先別急!我是杜桑野,你的前夫,或許還是你孩子的爸爸。」杜桑野咬牙說。「孩子現在跟我在一起。」 只聽得到童見晴倒抽口氣的聲音,時間頓時凝結住了。 第二章 杜桑野濃眉緊擰,那表情活像要殺人似的,非常不耐煩地瞪著坐在對面的警察。不過那位員警看也不看他,自然不會被他嚇到。他的威嚴在一天內受到了兩次嚴重考驗,一次是一個顯然對他懷有點敵意,又懷著點好奇的孩子。而另一次就是眼前這個把他當賊,又把他當誘拐兒童歹徒的警察先生。 「警察先生,我已經說得很詳細了,為什麼你還是不能明白?」杜桑野簡直想咆哮。如果這人是他的屬下,大概馬上被他開除了。為什麼聽不懂他的話?! 其實員警不是聽不懂,而是覺得太匪夷所思。 「就算我想相信你,也不能隨便放你走,得等孩子的監護人來才行。」員警堅持著。「你剛剛不是說跟孩子的媽取得聯繫了嗎?」 前妻偷偷生下孩子,多年後孩子自己來找父親,父親為了幫兒子買玩具,不小心觸動玩具店的警鈴。這故事扯得跟連續劇有得拚,警察先生雖然覺得有趣,卻不敢隨便放人。 「你……」杜桑野咬咬牙,身子卻依然穩健地坐在椅子上,原因無他,因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個小男子漢半小時前就禁不住睡神的呼喚,猛打瞌睡。他只好把孩子抱在膝上,讓他靠著自己胸膛睡覺。 這下子用不著小可了,早知如此,他何必為此奔忙呢?還因此被扣在警局,更要命的是多年不見的前妻,居然要在他如此狼狽的情況下見到他。 不過他還有其他選擇嗎?就算能讓喬秘書來保他出去,孩子遺是得還給他媽,再見童見晴也只是早晚的問題。 「警察先生,請問一下有沒有一個小男孩在這兒?我是來找我兒子的,大概七歲……」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杜桑野一抬眼就看到了她。 如果在街上相遇,他肯定認不出她來。這女人纖細的身材搭配上開襟長襯衫,深色窄管牛仔褲,纖細的腰下繫著寬大的紅色鉚釘皮帶,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明朗又不失時尚味。她的頭髮跟以前一樣是長的,只是現在再也不是清湯掛面的清純模樣,微微鬈曲的大波浪從她臉頰旁披散而下,給人一種既亮眼又不失溫柔的味道。 她的長相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上過妝的五宮更立體,眼眸更深邃。以往的她清純、美得含蓄,現在的她卻帶著不可忽視的奪目感。 這個女人讓他感覺既陌生又熟悉,更讓他移不開眼。 「是童小姐嗎?這是你的孩子吧?認得這個男人嗎?」員警起身迎向焦急的童見晴。 童見晴的目光先是看到自己的兒子,緊繃的情緒終於放鬆了下來。「是我兒子,這男人……我認得。」 她從沒想到會再見到杜桑野。 這麼多年來,她雖然還是常在媒體看到他,但跟面對面總是不同。更別說她的寶貝兒子此刻正趴在這男人身上呼呼大睡,這畫面螫痛了她。曾經她多麼渴望這樣的畫面,只不過當時她幻想的是個小嬰兒,躺在他的臂彎中,而他凝視著她的眼神會帶著憐惜,還有帶著一個男人擁有一個女人時的堅定眼神。 然而這渴望早在八年前就幻滅了,徹徹底底地幻滅了。她離婚了,學會再也不要去希冀這男人的關注與愛。但為何事隔這麼久,看到這一幕仍然刺痛了她的心?彷彿那些傷口從來不曾癒合,只是被遺忘了而已。 她不喜歡如此脆弱的感覺! 「好久不見,杜先生。」她走到杜桑野面前,語氣極為平淡地說。 杜桑野對她一副對待陌生人的態度有些不滿。這女人背著他偷偷生了個孩子,竟然還敢用這麼平淡的語氣跟他打招呼,好像他只是個路人甲。 「先把我們弄出去再說。」杜桑野抱起孩子,孩子可能累壞了,依然趴在他肩上熟睡著。 十分鐘後,辦完了簡單的手續,兩個人終於走出警局。 「孩子給我。抱歉,給你添麻煩了。」童見晴伸出手要抱孩子。 但是杜桑野半點沒有要放手的意思。「你怎麼來的?」 「搭計程車。」她歎了口氣,今天對她也是辛苦的一天。她搭的飛機才抵達高雄,一開機就聽到保母的留言,說孩子不見了。然後她隨即打了電話跟公司報備,請公司找人頂替她出差,自己就搭上最近的班機回台北了。 她跟保母到處找孩子,直到發現自己手機有好幾通關機時的來電紀錄,她才趕緊回撥。當時她還以為孩子被綁架了,嚇得她腿都軟了。 她怎麼樣都沒想到小宇會去找杜桑野。一個七歲孩子的能耐也未免太驚人了。這孩子早熟而內斂,有些想法總是悶著不說,才會讓她捉摸不到。 「那上車吧!」杜桑野招了輛計程車,拉開車門示意她先進去。 她看著他那不容置疑的姿態,她很熟悉他這種肢體動作,他的權威性在這八年裡有增無減。若不是孩子還在他懷裡,她倒是很樂意挑戰他的權威。 她終究還是坐進計程車裡,他隨後抱著孩子坐了進來。 「很晚了,你該回去了。孩子給我就可以了。」她又側身看他,試圖說服他。 「我認為在經歷過這樣的一天之後,你沒資格隨便安置我。報出你的地址吧,不然司機只好繼續在市區打轉。」他略帶傲慢地說。 童見晴生氣地瞪他一眼,卻又拿他莫可奈何。最後她還是把地址報給司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