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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湛清    


  他無言地瞪著她,眼底有翻騰的怒氣。

  她迎視他的眼,清楚他被她惹毛了。她等著他拂袖轉身離去,但是卻看到他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攔腰抱起來。

  「啊,杜桑野!」她驚呼。

  他就這樣扛著她,沒有走進屋子,而是就近將她拋在單人沙發座上。她被摔得頭昏,在掙扎著起身時,第一眼就看到他光裸的胸膛。

  他像個凶神惡煞般佇立在她面前,雙眼狠戾地望著她,害她不敢動彈,但他的手卻快速地解著衣服,先是襯衫,然後是皮帶,接著連褲子都俐落地剝除。

  「你……想幹麼?」她察覺到自己危險的處境,夾起雙腿縮了起來。

  「想幹麼?」他哼了聲,沒好氣地瞪她。「忘了自己說的話了嗎?」

  「杜桑野!」

  她站起身想逃,但卻被他一把抓住,還順勢把她內衣解開,然後壓回沙發上。她來不及再抗議,他的身子就欺上來,直接親上她的嘴。

  她的抗議全吞沒在他激烈的狂吻中。

  「杜桑野,住手……」她細著聲音求饒。

  可是他壓抑了這麼久的慾望已經出籠,哪可能輕易斂起?這兒不是外面,不是辦公室也不是試衣間,沒有任何理智可以讓他住手了。

  「我辦不到。」他低吼著咬夸著她細緻的肌膚。

  她的手攀上他的肩膀,當他的氣息完全佔有了她,她只能低喃著他的名字——

  「杜……桑野!」

  「我的……見晴!」

  她勾住他的肩膀,眼淚淌下臉,淌到他身上去。她知道,在這一刻起,她再也無法避免自己愛上他。

  因為她無法避免已經發生的事實。

  第八章

  杜桑野不知道是什麼讓他醒來,但他張開眼之前,手就自然地往身旁的位置一摸,當手上落了空,他眼眸隨即張開。

  床上只有他一個人,窗外天空是深藍色的,可見得天還沒亮。那麼見晴人呢?

  「見晴。」他起身,發現這裡確實是她的臥房沒錯。

  昨天晚上他送她回來後,兩人在客廳爆發些爭執,她脫掉衣服說他若只想得到她的身子,那他可以這麼做。那時他最後一絲理智的線繃斷,狠狠地佔有了她。之後他將她抱進臥房裡,兩人又纏綿了一次,他睡前看到的景象,是她窩在他身旁沈沈睡去。

  當時他還以為他已經徹底瓦解她的抵抗了,最終她還是會接受他,再一次讓他進入她的生命。但是現在他卻有種不安感。

  他赤裸著身子下床,在床邊找到自己的衣物,套上了褲子。

  「見晴?」他走出臥房,但是客廳也空無一人。

  這個公寓除了她的臥房以外,還有一間小宇的寢室,他上次去過,而另外一間可能是書房。他選擇先找書房,按上門把後,他輕輕地轉動門把,然後推開門。接著他就看到她了。

  她穿著一件連身長睡衣,整個人縮在書桌後的椅子上,手裡拿著一張照片,低著頭無聲地哭泣著。

  看到那一幕,他像是被拳頭打了一記,心窩發疼,頭發暈。

  「見晴,你在做什麼?」他輕聲地喊,好像伯太大聲會嚇壞她似的。

  她抬起頭看他,滿臉的淚痕刺痛了他。她沒有說話,僅是幽幽地望著他,然後繼續流淚。

  他的心狂跳,緩緩地走到她身旁,拿起她手裡的照片端詳許久,然後手一震。

  「這……是胎兒的超音波照片。是誰的?」他知道小宇不是她生的,這總不會是小宇胎兒時的照片吧?感覺他就要知道一些令人震驚的事情了,他的心狂跳,極度不安。

  「我作噩夢了。」童見晴抹抹臉,眼眶裡的淚水卻依然聚集。「夢到他……我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這是我唯一的照片,我沒辦法扔了它……這是他唯一存在的證明,我沒辦法忘記他。」

  「你懷過的孩子嗎?什麼時候?」他拿著照片的手顫抖著。

  「是我們的孩子,那一夜……你喝醉酒的那一夜有的。」看到他灰敗的臉色,她鎮定了下自己的情緒,決定把事實告訴他,也許唯有說出來才能讓事情真正過去吧?「如果有順利生下來,應該差不多就是小宇的年紀。」

  他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滿臉不可置信。「所以你跟我離婚時已經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又為什麼要離婚?你應該留下來讓我照顧你……」

  「讓你照顧我?」她苦笑了一聲。「你知道這段時間裡,我時常打電話吵你,打斷了你的工作,你都沒有生氣,也沒有拒絕我,對吧?可是你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嗎?」

  「想什麼?」他艱難地問出口,臉色蒼白。

  「我在想……」她淒楚地望著他。「在想你八年前怎不這麼做?怎麼不像這樣包容地陪我說話,哪怕不能時時陪在身邊,起碼我打電話給你時,你能陪我說說話。我要的也只是這樣而已,這樣而已!」

  「我……」他完全沒辦法反駁,他想起八年前的相處模式,他真的不大記得這些細節了,不過他很忙是真的,沒接她電話恐怕也是真的。「告訴我,把一切事情都告訴我。」

  她閉上眼睛,抹了抹狼藉的眼淚。「杜爺爺要我嫁給你時,其實我私心底是滿高興的。因為即便我們沒有說太多話,但那時的我喜歡你,我也喜歡杜爺爺,如果跟你結婚,你爺爺也變成了我的爺爺,那麼找就又有爺爺了。可是……你跟我說我還小,不懂事,不要跟我過正常的夫妻生活。所以我們同住一間房,卻像室友一樣……」

  她的描述讓他回到過往,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她那麼早就開始喜歡他了。他想那段時間對她應該也很不好過,因為她唯一的親人過世了,但他卻不曾安慰過她。即便聽爺爺的話娶了她,也只是臥室裡多睡一個人罷了。

  「本來如果只是這樣,最後離婚了我也沒話好說,畢竟這婚姻不是你的主意,你只是接受長輩的安排罷了。你爺爺過世時,我以為你會跟我離婚,但那一天你喝醉酒回來,你親了我、抱了我,我以為你終於決定接受我了。可是之後我每天等你回家,你回家的時間卻越來越晚。我打電話給你,你總是很忙,還把電話轉給秘書,要秘書應付我……」

  他聽到這裡忍不住開口。「那一段時間公司真的很亂,爺爺過世,有些老股東不接受我這個年輕的接班人,給了很多難題,所以我才無暇顧及你。我知道這是藉口,但是當時我不是有意的……」

  「對,不是有意,卻更令人心寒!」她打斷了他的話。「我就連發現自己懷孕,想要跟你說,也找不到機會。連續兩個月,我們睡在一張床上,我卻一句話都沒辦法跟你說上。你不覺得這太誇張了嗎?不是有意的冷落就是這樣,那麼我還能說什麼?還能祈求什麼?」

  「見晴……」他的眼裡滿是痛苦。「我不知道我傷你這樣深,那孩子……是那一夜懷上的吧?後來怎麼會……沒了?」

  「那一年我大四,已經要畢業了,我在學校暈倒,被人送去醫院,醒來時孩子已經沒了,打你的手機你也不接,懷孕了沒機會告訴你,連流產了也找不到你,那一刻我就知道該結束了。但怎樣都不及你給我的最後一擊殘忍!」她的語氣沒有太大起伏,但是卻字字螫痛他。

  「我……做了什麼?」他不敢相信還有什麼比她流產卻找不到他更殘忍的,他開始害怕聽到答案了。

  「應該是說你沒做什麼。」她的眼神落在遠方,彷彿在回憶。」我在醫院躺了一下午,最後自己結帳準備離開時,卻看到你出現。我以為你不知道從哪知道消息趕來了,結果……你從我身邊走過去,根本沒有認出我來,終於我最後的奢想完全被打碎了,我還能有什麼選擇?你是徹徹底底的漠視我的存在。」

  「不!」他震驚地站了起來。「我……」他驚惶地回想著。

  「都已經是八年前的事了,我沒有要指責你的意思。」她看著他慘白的臉,忍不住說。

  他的腦子拚命在回想,回想八年前的種種細節。那時公司問題叢生,他又怎麼會去醫院的?是因為工地出問題,他去探視受傷的工人嗎?那麼他如果滿腦子急著要處理問題,的確很可能沒認出她來,加上他認人的能力真的很差,這些年來要不是有喬御書幫忙,每次都在他身邊提醒他對方的身份,他早就因此得罪不少人了。可是認不出自己老婆,他當真這麼誇張,如此荒唐嗎?

  「我可能是去探視受傷的工人。也許是因為急著處理公司的變故,沒有看到你……」他想像她虛弱地在醫院醒來,獨自結帳離開醫院,卻在與他擦身而過的同時,發現他竟然認不出她來,那種情景,想來都鼻酸。「見晴,我……說什麼都無法為自己開脫。我沒有關心你、照顧你,讓你感覺如此孤獨、恐懼,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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