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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陶陶    


  「你想睡床上?」

  「嗯,我好可憐……傷才剛好就扭到腳,還暈船,吐得頭昏眼花……你就可憐可憐我,別再虐待我了,大老爺……要不然你也把我當你兒子吧,讓我過點好日子。」

  「又胡言亂語。」他冷哼一聲,在她腰上一戳。

  「你幹嘛……咦,我不能動了。」她錯愕道,背上又被戳了下,她連聲音也發不出了。

  安靜多了,公孫朗盤腿閉眼,既然她想賴在床板上,就只能點她的穴了,雖然他不下認為她敢對兒子不利,但他並不想冒險。

  他其實應該把她踢下去的,想到這兒……他皺了下眉,看來養孩子這幾年讓他的心腸變軟了……

  白蘋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點穴了,問題是他幹嘛點她的穴?她雙眸一亮,莫非他是在教她點穴的功夫嗎?

  剛剛他點了腰跟背,她努力回想正確的位置……明白、明白,完全沒問題,她試著跟他打暗號,希望他進行下一波指導,無奈身體動不了,做不了暗示。

  幾分鐘後,她再次後知後覺地發現他不是在教她點穴,他就只是單純可惡的點了她的穴……太可恨了……她根本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想到自己剛剛被當成繡花包亂刺一通,她更氣了。好,既然這樣,她也不需要跟這對父子客氣了,她決定明天偷了銀兩就逃跑,至於四翼國,哼,只要有錢還怕到不了嗎?

  問題是,怎麼偷?

  第3章

  總歸一句,公孫朗毫無破綻,錢包貼身放在衣袖內,她無從下手,除非跟他硬拚,問題是就怕她硬拚也只是再被當作針線包。

  唉∼∼想到就心酸,別說偷錢包,一大早她就被叛逆的公孫右踢了好幾腳醒來,還被當作活體教材,公孫朗拿她當試驗品讓兒子練習解穴,這公孫右力道不足,解不了穴,最後竟然用踢用踹的,完全沒有天良的一對魔鬼父子。

  她揉腰揉背,一臉怨氣地瞪著他們,她一整夜翻不得身就算了,還要被踹被踢,全身又酸又痛……

  「你不是想學點穴解穴,我這不是在教你嗎?」公孫朗淡問。

  「你故意整我。」她恨聲道。「我跟你有什麼仇,你這樣對我,你妹對我心狠手辣就算了,你也來摻一腳……」

  「你是我們的奴婢。」公孫右理直氣壯地說。

  「奴婢也有人權。」她火大地說。

  「人權是什麼?」公孫右皺眉。「老愛講讓人聽不懂的話,果然撞壞腦子了。」

  公孫朗走出艙門,聽見她在後邊大聲說道:「人權是最基本的,要尊重每一個人,不能這樣拳打腳踢的,也不能苛刻、虐待別人,聽到了嗎?臭小鬼。」

  「你叫誰臭小鬼!」公孫右氣嚷。

  「你又踢我,你知不知道我武功很高,我是讓你,不然你早死在我的手上了。」

  「吹牛。」

  「你問你爹,問他我是不是武林高手,我一根指頭就可以要了你的小命你知不知道!」

  「你連輕功都不會。」他不屑地說。

  「誰說的……」

  「你的腳說的。」

  「好個猖狂的小鬼……」

  「你們可不可以安靜點。」公孫朗終於受不了地出聲。

  「這不是公孫兄嗎?」

  白蘋望向來人,這人是個書生,溫文儒雅,帥氣可親,奇怪怎麼這裡的人俊男美女比例這麼高?越想越不對勁,這該不會是老爺爺自己創造出來的遊戲世界吧?

  公孫朗面無表情地問:「你是……」

  對方有些尷尬。「在下霍昌,月前在令妹的喜宴上……」

  「霍昌,你就別費心解釋了,他哪會把你看在眼裡。」

  白蘋轉向另一個走來的男子。嗯……這個相對來說沒那麼好看,就一般平凡的長相,個頭中等,年紀大概四十上下,留著兩撇八字鬍,白蘋打量著如果把這礙眼的鬍子剃掉可能還好看一點。

  「這位不是玉飛雙姑娘嗎?」焦汕勾著嘴角,頗有興味地瞄了她與公孫朗一眼,納悶著他們怎麼會湊在一塊兒。

  「幸會,幸會。」白蘋隨口道。「請問你是……」

  焦汕冷瞄她一眼。「聽說你撞壞了腦袋。」

  消息傳這麼快。「誰說的?」白蘋皺眉,猛地瞧見不遠處賈罷心虛地轉開頭。好啊,這個長舌公……

  「怎麼玉姑娘會跟公孫父子湊在一塊兒,這可奇了。」焦汕揚眉。

  「這沒什麼,我本來就跟他們父子在一塊兒。」白蘋面不改色地說。

  「胡說八道。」公孫右忍不住反駁道。

  「你看我們感情多好,我說一句,他頂一句。」白蘋笑笑地摸了下公孫右的頭,卻讓他推了開來。

  「你再摸我的頭,我要你死。」公孫右火道。

  「請不要見怪,叛逆期的小孩都是這樣。」白蘋笑道。

  「叛逆期,什麼意思?」霍昌問道。

  公孫朗無聊地踱開,公孫右踢了白蘋一腳後才跟著父親走。

  「叛逆期就是喜歡唱反調的意思。」白蘋隨口解釋。「請問你們要去哪兒?」她準備來個隨時倒戈。

  「我們要去扶鹿。」霍昌說道。

  「離四翼國很遠嗎?」白蘋追問。

  「嗯……說遠也不是很遠……」

  「玉姑娘要去四翼國?」焦汕問道。

  「是,我要去找米蘭蘭,你們聽過她嗎?」跟在公孫朗父子身邊都打聽不到消息,這兩人看起來挺愛說話的,尤其是霍昌,一臉和善,問他定能知道不少事。

  「米蘭蘭?」霍昌有些詫異。「玉姑娘……」

  「怎麼,有什麼不對?」

  「不,那個……」

  「沒想到玉姑娘跟蕩婦米蘭蘭有交情。」焦汕一臉訕笑。

  「師兄,不要亂說話。」霍昌紅了臉。

  「蕩婦……」白蘋錯愕地呢喃,隨即大笑了起來。「蕩婦,哈……蕩婦……她比我還慘……」

  她這一笑把大家搞得一頭霧水,連坐在角落用早膳的公孫父子都抬頭瞄了她一眼。

  「快告訴我她是怎麼樣的蕩婦。」白蘋笑道。「是青樓的紅牌姑娘……不好,如果她在青樓那我就要去解救她……」

  「她不是青樓的姑娘。」霍昌尷尬地說道。

  「那是寡婦還是……」

  「她就是個愛爬牆又水性楊花的女人。」焦汕打量著玉飛雙,總覺得她怪,莫非真是撞壞腦袋了?

  愛爬牆,白蘋不停笑著,看來鳳梨的生活比她還精采,等等……「她沒有生命危險吧?我是說律法什麼的,不會對她不利吧?」若是被浸豬籠什麼的,就太糟了,她得趕快去救她。

  兩人奇怪地看著她,賈罷不知何時也已來到她身邊,說道:「這倒不會,四翼國在這事上挺開放的,她丈夫莫道言也不在意。」

  「哇,這莫道言真有胸襟,就算幾千年後的男人也沒這肚量。」白蘋讚歎地說。

  「玉姑娘有所不知,不是這莫道言有肚量,是他根本不把米蘭蘭放在眼裡,聽說他會娶米蘭蘭是為了她的家產,米家世代都是四翼國的首富。」賈罷說道。

  「首富?」白蘋眼睛一亮。天啊!她的好日子來了,但心裡隨即一酸,這麼好康的事,為什麼不叫我去頂?

  「是啊,米家祖先開國有功……」

  「這個不重要沒關係。」白蘋打斷賈罷的話,問道:「你要去四翼國嗎?我跟米蘭蘭是很好的朋友,你把我送到她那兒,絕少不了你的好處的。」賈罷是個商人,只要聽到好處一定會上勾的。

  果然,一聽到有好處,他的眼睛便亮了。

  「這當然……但……但是……」賈罷遲疑地望向公孫父子。

  「沒關係,我跟他們說一聲就行了。」她終於可以擺脫這對冷血父子了。

  焦汕懷疑地看著她。「怎麼沒聽說你跟米蘭蘭是朋友?」

  他這一說,賈罷也遲疑了。是啊!玉飛雙怎麼會跟米蘭蘭扯上關係,沒聽說過她們兩人是朋友,依照玉飛雙以前那種清冷、嫉惡如仇的性子,怎麼可能會給米蘭蘭好臉色,恐怕連共處一室都不願意。

  再說米蘭蘭一向只對男人有興趣,倒沒聽過她跟哪個女人特別要好。

  見他們不信,白蘋急道:「唉……這一時間解釋不清,反正我沒騙你,我保證米蘭蘭會給你很多錢的。」

  「爹,那女人又在說瘋話了,是不是該給她吃藥了?」公孫右有點大聲地說。

  「昨天說她跟米蘭蘭是仇人,今天卻變朋友了。」

  「是該吃藥了。」公孫朗自袖內拿出藥瓶。

  白蘋氣憤地瞪他一眼,周圍人的表情則變得有些怪異,當時白蘋並不知以公孫朗的名聲與醫術,他說的話可是非常有影響力的。

  「真是撞壞腦袋了?」焦汕盯著她的臉,眼神看起來是挺正常的,不過說話的語氣及用字遣辭的確是與以前的玉飛雙不一樣。

  「不是,你們別聽他們胡說八道。」白蘋急忙道。

  「玉姑娘就有勞諸位了。」說完這話,公孫朗將手上的藥瓶丟給賈罷後便悠然往另一頭走去。

  見公孫朗毫不留戀地立刻甩開玉飛雙的情勢來看,這玉飛雙果真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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