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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白裙 吳儂軟語,聽了就讓人的身子酥了半邊,一屋子的女子咯咯嬌笑,花枝亂顫,讓人目眩神迷,但江天舒卻鬆開了左右手,一把將懷中的姑娘推開,搖搖晃晃地向無瑕走過去。 「無瑕……來來來,陪我喝酒,其實啊,這麼多姑娘,我就喜歡你一個……」說著伸手就摟過去。 無瑕雖然早有防備,但是不知怎麼的,竟然被江天舒攬了一個正著。 邊上各色美女如繁花一般明艷,身上有著各種不同的脂粉香氣,然而香氣之中卻有一種別樣的男子味道,直直鑽進無瑕的鼻腔。 無瑕的身子瞬間有些發軟,也許是因為今天太累了吧?她有些迷亂地想著,嘴巴上卻觸到一樣溫軟的東西,正是江天舒的唇。 腦子驀然清醒,伸手將他的頭推開,抬起眼睛瞪向他,卻看見江天舒的眼神清澈明亮,沒有半分醉意。 無瑕頓時明白了,用力將他一把推開,「好了,公子,您還沒喝醉,別想藉著酒醉的藉口來佔奴婢便宜。碰一下本姑娘的衣角收費十個銅板,從您的花用裡面扣。不過接下來您一年的花用都耗在這裡了,這幾個銅板就從您明年的花用裡扣吧。」 「真小氣,也真沒趣!」江天舒愣了片刻,悻悻地回到自己的位子,順手摟住之前坐在他左手邊的姑娘,「陪爺睡覺去!」 他將那個姑娘打橫抱起來,一把扛在肩上就往樓上去了。 那姑娘猝不及防,先是尖叫,然後變成嬌笑,小拳頭像雨點一般落在江天舒的後背上,「爺,放奴家下來,奴家自己走啦……」 下面的姑娘全都在笑,還有姑娘伸手去推無瑕,「你家公子帶著明月上樓去了,你還不趕緊跟上?」 無瑕回頭淡淡地掃了那個姑娘一眼,目光冷冽如冰,那姑娘竟然愣住了,訕訕地住了手。看見無瑕的目光,很多姑娘下意識住了嘴,一時間花廳上寂靜地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無瑕沒有說話,轉身就跟著上樓去了。 江天舒才將姑娘扔在床上,就見無瑕跟了進來,不由得怒道:「你跟進來做什麼?」 無瑕一本正經的回答,「為了保證您的安全,奴婢要進來設置一點機關。您放心,奴婢手腳會很輕,不會影響你們。」 江天舒坐在床沿,那姑娘就坐在床上,兩人看著無瑕點起蠟燭,就地取材,這個窗戶邊上放一個瓷瓶,那邊門口吊一根細繩,這裡放一把剪刀,那裡戳一枚縫衣針。 等江天舒看到無瑕將夜壺擱在高高的窗戶上方的時候,終於怒了,「你到底在做什麼?」 「安全,為了保證公子的安全。您臨時起意要來這裡過一夜,奴婢手中沒有合適的工具,只能勉勉強強應付一下,不過公子放心,奴婢會徹夜不眠地守著您這張大床,一有風吹草動奴婢就會立刻提醒您,您只管放心玩姑娘。」 「你守在這個房間裡,我又怎麼玩姑娘!」江天舒抓狂了,手捶著床沿,厲聲呵斥。「您放心,奴婢動作會很輕很輕的,不發出任何聲響,對您肯定沒有任何影響,您就當奴婢是一團空氣就可以了。」 無瑕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櫃子,又問那個姑娘,「多餘的被子在哪兒?我要打地鋪。」 江天舒臉色鐵青,幾乎再度抓狂。 而無瑕哼著小曲兒整理地鋪,心情愉快,開朗得就像是一隻出籠的小鳥兒。 在未來半年說書先生傳唱的故事裡,「留香苑一夜」成了男人們最愛聽的風流故事。據說雍王世子曾經偷偷摸摸來嫖妓,而他最溫柔最體貼的侍女水無瑕覺得這樣太丟世子的臉面,於是一擲千金包下了留香苑,更為雍王世子精心挑選了三個處子姑娘,並且很細心的檢查了整個留香苑,為嫖娼的主子守了一夜…… 無數男人拿著這個版本的故事來教育自己的侍女:諾,做侍女,就得向水無瑕學習!無數男人捶胸頓足:唉,我怎麼就碰不到水無瑕這等侍女! 不過這者是將來的事了,當前正在發生的事是——江天舒從床沿站起來,將前面攔路的可憐侍女一把推開,再也不說話,大步就走。 無瑕忙小跑步追上他,「公子啊公子,您慢一點,門口設置了機關,等奴婢先將機關撤下來……話說您要去哪裡?這留香苑的姑娘不是挺好的嘛,您如果要去別的青樓,奴婢可再也沒有包場的錢了……」 卻聽見「匡啷」一聲,一個水盆從門框上落下來,水花四濺,底下的江天舒成了落湯雞幸好不是夜壺,畢竟人在青樓,無瑕也不得不收起自己的惡趣味。 等江天舒半夜回府,砸響家中側門的時候,開門的門房並不覺得意外,世子夜遊很正常,但是前面的世子臉色鐵青,後面的侍女優哉游哉,這個情景倒是讓人詫異,讓想像力極為豐富的門房猜測了許久都猜不出來,只好讓自己的朋友幫忙一起猜,但是誰都沒猜出真相。 經過此役,江天舒與無瑕正式進入了冷戰時期。 說冷戰也不對,因為無瑕自始至終都是笑吟吟的,冷著臉的只有江天舒。 只是見識過無露手段之後,江天舒一時也沒有想到其他報復法子,因此也只能麗吞聲,努力馱著無瑕這一塊沉甸甸的大石碑,做一個愛學習、愛練武的乖巧世子。 然而有一句話叫做狗改不了吃屎,江天舒不可能一直這樣勤奮。 這天先生給江天舒安排了作業後,就自己閉上眼,晃悠著腦袋背書了——先生是一個有大志向的人,還準備參加考試做個高官。 江天舒見偷懶的機會來了,直接將腦袋趴在桌子上,準備睡一個回籠覺。 江天舒要偷懶,無瑕自然不肯讓,於是果斷出手揪了他的耳朵。 江天舒吃痛,跳起來就要與自己的侍女理論,卻驚醒了正在搖頭晃腦背書的先生,先生大怒,抓起戒尺對準江天舒的爪子啪啪啪就是十下。 這下讓江天舒真正發怒了,但他當然不敢當面與先生對著幹,而他表達怒氣的方法就是橫眉狠瞪小侍女。 可厝小侍女無瑕對這些眼刀已經修煉出了刀槍不入的功夫,江天舒的眼神對她而言實在缺乏殺傷力,於是若無其事的拿著書本,在江天舒的耳邊大聲念起來。 無瑕認為,即便江天舒不肯讀書,聽著自己唸書也定會有收穫。 對江天舒而言,耳邊嘰嘰呱呱的聲音簡直是一千隻青蛙在鳴叫,吵得他頭疼,然而這些還是小意思,雖然難以忍耐卻也不得不忍耐,畢竟這位侍女大人手握著祖母的手書當令箭,何況這事她佔著理。 但是接下來的事讓江天舒實在受不了了。 等他們回到了溢香園,無瑕就大聲呵斥銀杏,「春桃洗了一堆衣服,香菊將樓上樓下者擦了一遍,我們離開半天了,你居然一點事兒也沒做,叫你將花圃裡的蟲子抓一抓,居然現在還是這個樣子!等蟲子長大了飛進屋子裡怎麼辦?」 銀杏噘著嘴巴說道:「抓蟲子這麼噁心的活我怎麼會做?等下叫園丁過來抓一抓也就完事了,你居然要我抓蟲子?」 「叫園丁過來抓一抓就成?」無瑕沉下臉,「那雍王府養你做什麼?養你做一個千金小姐?」 銀杏卻將頭轉向江天舒,「世子啊,您說一句公道話吧,這蟲子軟軟糯糯的,抓起來有多嚼,人家只要想想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銀杏的聲音也軟軟糯糯的,甜得要膩死人,她握著江天舒的手輕輕搖晃著,那酥酥軟軟的感覺撓著江天舒的心,於是江天舒就笑了。 「無瑕,你要銀杏抓蟲子這事也實在太噁心了,算了,要園丁來抓蟲子吧。」 「園丁要管著這麼大的花園,他忙得過來?」無瑕冷笑了一聲,「更重要的是,奴婢才是這個園子的一等丫鬟,現在吩咐任務二等丫鬟居然一動也不動,您說該怎麼辦?」 無瑕冷下臉來,沒等江天舒說話就沉聲對銀杏說道:「要麼跪個三天三夜,要麼去花園裡抓蟲子!你自己選,沒討價還價的餘地!」 跪三天三夜!銀杏的臉一下子垮下來,可憐兮兮的看著江天舒,軟語央求說道:「世子……」 江天舒被無瑕反駁,死要面子的性子當場發作,他一時半會忘記了自己就是孔廟前那只馱著石碑的大烏龜,英雄氣概湧上來,冷笑道:「銀杏你放心,有我在,無瑕斷斷不能讓你抓蟲子,也不能罰你跪三天!」又拉著銀杏的手道:「你跟著本世子練武去!」 說完就要揚長而去,卻不想無瑕守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銀杏,「銀杏你若是現在留下還來得及,你若是走了,我就稟告老太妃,看你以後還能到哪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