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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頁 白裙 「唐大人,您是認識我的啊,雖然我被您關了幾天,瘦了一點點,老了一點點,您不會這樣就不認識我了吧?」 江天舒說話的神態很純潔,語氣很無辜,惹得外頭看熱鬧的百姓哄堂大笑,而堂上唐棣卻幾乎要抓狂了,於是他聲音略略帶了一絲怒意。 「你到底是何人?」 「大人……您真的不認識我了?」江天舒的聲音有些迷惘了,「不至於吧,才幾天?」 外頭繼續大笑,好心的侍女香菊,帶著哭腔喊道:「世子,您別糾結這個問題了,唐大人是在問您姓名,這是公堂審案的必要程序。」 「原來是這樣啊。」江天舒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唐棣,語調很誠懇,「您知道,我是稍稍笨了一點……我叫江天舒,您認識的,外頭很多姑娘也都認識我的。」 這傢伙終於有些正常了。唐棣壓下心中的怒意,沉聲說道:「十一月二十九日那夜,你做了什麼事情,詳細說來。」 「十一月二十九日的晚上,我沒做什麼事兒。那天我心情不好,幾個兄弟陪我喝酒,後來四殿下來了,叫他家丫鬟黃鸚送喝醉的我上樓歇息,等到早上我就被你們用冷水潑醒了,然後看見黃鸝死了,就這樣……我真的沒殺人啊,唐大人,你們怎麼不信呢?」江天舒的聲音說到後來竟然帶著哭腔了。 聽著江天舒的喊冤,外頭的人都面面相覷,心裡有些複雜。他們原先以為,能讓這麼多花魁娘子過來幫他鳴冤助威的人,至少也應該是一個翩翩佳公子,面對什麼情況都面不改色,卻不想竟然是一個才開始審案就痛哭流涕的膿包。 於是一群男人的眼神裡就帶著深深的鄙視了。他們都覺得這群花魁娘子的眼睛有問題,怎麼會為了這麼一個草包來鳴冤呢?或許自己在花魁娘子面前展示一下男子氣概,這群花魁娘子也能看上自己? 此時蕭素素叫道:「世子,您不要驚慌,慢慢說,在場大人全都是明辨是非的青天大老爺,一定能還您一個公道!」 唐棣一拍驚堂木,喝道:「肅靜!」 雖然知道江天舒沒殺人,但是江天舒這番做派,唐棣依然感覺喉嚨像是卡了一個嚥不下去的雞蛋似的。 江天舒,咱們之前的劇本不是這麼寫的!你應該爽爽快快承認,然後等皇上發佈聖旨,再等你家的小侍女來劫獄……現在你卻直接否認,你是玩我呢? 唐棣在開口的聲音裡帶著怒意,「江天舒,那你之前為何供認說你殺了人?」 「那是因為我怕啊,大人。您在公堂旁邊擺了那麼多刑具……我怕您動刑,所以好漢不吃眼前虧,就先認了。」江天舒的聲音很怯懦,也很無辜,「我這樣做,錯了嗎?」 「我根本沒有對你動過刑!」 「可是我還是怕,所以我先認罪了。」江天舒弱弱地回答。 「你現在就不怕我對你動刑了?」唐棣一拍驚堂木,喝問。 「我本來是有些怕的,但是我知道現在認罪你就要殺我了,所以我是絕對不能認的。」江天舒扭頭看看後面,聲音竟然響亮起來,「還有,我看見後面有這麼多姐妹們來給我支持,我就有了勇氣,敢說實話了。」 唐棣看著江天舒,正要說話,邊上就傳來宗正大人的聲音,「唐大人,你給我說一句實話,你之前到底有沒有威嚇過江天舒,逼迫他認罪?」 唐棣對著宗正大人誠懇說道:「大人,江天舒乃是皇家宗室子弟,下官如何敢威嚇他?又如何敢動刑?這……純粹是江天舒沒見過世面,自己臆想而已。」 宗正大人看著唐棣,點點頭,算是認可了唐棣的說法。 唐棣轉過頭,說道:「仵作,呈物證。」 仵作快步上前說道:「女屍與江天舒身上都無寸縷,女屍身上有明顯的侵犯痕跡,頭上傷口寬度達一寸兩分,長度達兩寸一分,正是致命傷口。在現場找到鎯頭一把,挪頭上有血跡,而江天舒右手指甲縫間也有血跡。此外,在女屍所在的血泊中發現了腳印,經過比對,確認正是江天舒靴子留下的足印。而在世子的靴子上也發現了同樣的血跡。」 說著話,仵作就將證物呈上來——一把鎯頭,一雙靴子,上頭果然血跡斑斑。 外面聽審的一群人看見這兩樣證物,情緒又激昂起來,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唐棣面無表情,看著江天舒問道:「江天舒,對此證物,你又有何話可說?」 江天舒看著兩樣證物,臉色蒼白,訥訥說道:「不是我幹的,這血跡是怎麼回事,我不知道……」 下面聽審的銀杏終於忍不住叫起來,「世子,不是您幹的就不是您干的!您不要緊張,只管大聲說!」 唐棣一拍驚堂木,大聲斥道:「誰如果再喧嘩,就亂棍打出去!」 銀杏不敢再叫,但江天舒已挺起胸膛,大聲說道:「不是我幹的就不是我幹的!這些所謂的證據,我不知道!」 旁邊聽審的江天嘯終於忍不住了,他站起身上前拱手道:「唐大人,江天舒不肯承認證物與他有關,我願意充當人證。」 唐棣看了江天嘯一眼,淡淡說道:「四殿下,您是來監審的,不是來充當人證的。您如果要充當人證,下官就只能先剝奪您旁觀監審的資格,您看如何?」 江天嘯看了看地上的江天舒,斟酌了一番,終於說道:「我願意充當人證。」 唐棣於是說道:「請四殿下提供證詞。」 第十九章 花魁娘子幫鳴冤(2) 江天嘯看著唐棣,深深吸了」口氣才說道:「那日晚上,我聽說一群朋友設宴邀請江天舒喝酒,於是也前往湊熱鬧。我到的時候因為江天舒已經半醉,於是我就吩咐侍女黃鶸服侍江天舒上樓暫且休息。等到宴飲結束,我上樓去尋找黃議,卻見黃鸝從房間出來,面露驚慌之色,說是想要與我一道回去皇子府。 「當時我未曾多想,因此拒絕了她,並要她回房照顧江天舒。等走下樓的時候,我曾聽見樓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當時以為是有人摔了一跤,因此並未回去查看。等到天明的時候,我與僕從一道回到酒樓,與酒店老闆一起打開房間的門,這才看見黃鸝倒在床榻上,全身赤裸,而同樣全身赤裸的江天舒卻依然呼呼大睡!做了這等壞事,他居然還能呼呼大睡!實在可惡!」 說到後面,江天嘯的聲音已經微微顫抖,看向江天舒的目光也幾乎要噴出火來。 江天舒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很不服氣地反駁,「不是我幹的,何況我根本不知情,自然睡得著!」 唐棣對江天舒說道:「江天舒,對於四殿下的指控,你可承認?」 江天舒睜大眼睛看著唐棣,很奇怪的說:「指控?他說了一通廢話我幹麼要承認?他又沒親眼看見我殺人!大人啊,四殿下與我是有仇的,當初我們一起參加青山書院的入學考試,我們並列第一,後來謝國師再舉行考試,最後謝國師選中我卻沒有選中他,四殿下因此覺得謝國師的眼光有問題,覺得是我害他丟了面子,因此今天遇到這樣的事情就先入為主,認為是我干了壞事。大人,您可是最公正廉明的,您與我沒有偏見更沒有仇恨,您可要公正審理,不能再出差錯啊。」 江天舒後面這番話,語氣懇切,諄諄教導,循循善誘,露出一副殷切盼望的神色。 想不到這當口還被江天舒逮住機會教育了一頓,唐棣恨得牙癢癢,真的很想就這樣做出一樁冤案,先將眼前這個青鯉幫幫主滅了再說! 但是青鯉幫的人這麼多,一個應對不善,青鯉幫作起亂來,即便有御林軍鎮壓,京師的平民百姓就要受苦了……不過青鯉幫終究成不了大氣候,乾脆借這個機會將這個毒瘤給滅了?京師即便會亂上一陣,這種代價還是付得起的…… 再說了,青鯉幫潛伏京師這麼些年,江天舒這個青鯉幫幫主手上人命也不在少數,雖然那些人的確都有該死的地方,但是他仍沒有資格殺死他們! 想到了這些,唐棣臉上的表情就有幾分猙獰了。不過他很快將臉上的表情收起來,淡淡問道:「江天舒,你認為四殿下的指控不能成立?」 唐棣現在恨不得立即將江天舒押赴刑場,但是江天舒方纔的那些話,邊上的人卻是聽明白了。 江天舒的話裡提到了一個人,謝國師! 眾人才想起來,原來江天舒是謝國師的親傳弟子……雖然謝國師不大願意承認這個親傳弟子,但是他畢竟是親傳弟子啊,於是下面鬧哄哄的聲音頓時安靜了。 刑部尚書尚天明與唐棣同屬於文官陣營,這次前來監審就是給唐棣撐腰來的。 他轉頭看著宗正大人,沉聲說道:「宗正大人,這個案子已經非常明瞭,人證物證俱在,但是江天舒卻死不承認,所依仗者,不過就是他的皇家宗室子弟身份,以及他是謝國師親傳弟子的身份罷了。請問宗正大人,這等關頭,您是否可以代表宗人府,剝奪江天舒皇家宗室子弟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