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白裙 > 鎮國丫鬟(上)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45頁 白裙 只是今天卻有些奇怪,大黑馬身上竟然是濕答答的,滿是汗水。 無瑕忍不住拍著大黑馬的脊背,批評起來,「大黑,你昨天去哪兒閒逛了?居然弄得滿身大汗,你要知道,你回來晚了,楊伯要擔心的!」 大黑馬高高揚起腦袋,嘶鳴了一聲,挺驕傲的樣子。 楊伯提著小麥過來,倒進馬槽裡,笑著說道:「昨天也真奇怪,兩匹馬是一起出去的,結果三更時分大白先回來了,我要出去尋大黑,大白卻扯著我的衣服不讓我出去。見狀我就不著急了,結果直到天亮大黑還沒回來,這下我急壞了,就想著要去找姑娘說一說,還好大黑後來就回來了,只是滿身大汗,也不知做什麼去了。」 無瑕皺了皺眉,「大黑啊,做一個男人呢,要對得起自己的老婆;作為一匹馬呢,你要對得起跟著你私奔的大白!現在大白已經是孕婦了,你能不能乖乖做一個好丈夫?你是不是看中誰家的母馬了?我告訴你,你如果背著大白再和其他母馬亂來,我就閹了你!」 大黑不服氣的胡亂嘶鳴了一陣,鬧了一會兒後,被無瑕那殺人般的目光狠狠掃過才安靜下來,低頭吃麥子,一聲不吭。 第十六章 十八年前的舊案(1) 「短短四天,這是第二樁殺人案了。」曹師爺將手中的卷宗放下來,「大人,今天早上這一樁的所有的資料都在這兒了。」 「兩樁案子有共同之處嗎?」唐棣下意識地問了一句,放下手中的碗,將卷宗展開,仔細研究。 實際上在外人看來,這兩樁案子是風馬牛不相及的。 王御史身為劍術高手,對方用劍術來對付他,雖然兩人可能有一些爭鬥,但是王御史的死亡並不算痛苦。而昨天夜裡死亡的是京城守備府裡的一個小吏,死者生前竟然遭遇了非人的折磨,兩條腿被割得鮮血淋漓,露出了森森白骨、地上聚集了一堆螞犧,咬嚙著被割下來的肉片……簡直是凌遲之刑了。 案發地點是城東的一處荒郊,四周並無多少人家,讓人疑惑的是,這位守備府的小吏是如何被人抓到那處荒郊的?而一般會使用這等手段,通常是想要向被害人逼問什麼,可兇手到底想要逼問那小吏什麼?又逼問出了什麼東西? 曹師爺微微歎了一口氣,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己的上司。菜簡直沒有動過,飯也才扒了幾口,短短幾天時間,人就憔悴了許多。忍不住勸道:「大人,您暫且放寬心,即便不能立即破案,皇上與政事堂想必也不會怪罪您的。」 唐棣冷笑了一聲說:「皇上與政事堂是不會怪罪,但是那幾位皇子殿下眼睛卻一直盯著呢。上一次那明黃色絲線的事兒,讓我將幾位皇子全都得罪光了。」 曹師爺歎息了一聲,說道:「上次那種情況,即便我們知道是有人故意拿絲線來暗算某位皇子,也不能不跟著賊子的算計走。不查清絲線的來歷怎麼安生……大人,這兩樁案子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做的?我發現了些共同點。」 唐棣抬眼看著曹師爺,示意他繼續說。 曹師爺沉吟著說道:「第一,兩樁案子,殺的都是官員。」 唐棣笑著搖搖頭,「這算什麼共同點。上次被殺的是御史大夫,這一次被殺的是京城守備府裡的小吏。一個從文,一個從武……兩人的地位有著天壤之別。」 「不,大人,您還沒有看過守備府這位小吏的檔案。」曹師爺從一堆檔案裡找到了一卷文書,展開後遞給唐棣,「您看,這位小吏湯中月,十八年前可是垚王江瑛身邊的重要冪僚!」 「垚王江瑛身邊的幕僚?」唐棣迷惘地接過,一邊問道:「難不成這位小吏十八年前與王御史之間有什麼關聯?」 曹師爺放低了聲音說道:「我以為這起案子……很可能與十八年前雍王的那個案子有關!」 「你是說十八年前的那樁案子!」唐棣拍案而起,「與十八年前的那樁案子有關?」他又重複了一遍,眼睛裡閃耀著興奮的光芒。 「是的,您那時還年幼,不知道當初的事情。而我當時已經是承天府老大人的幕僚了,所以知道一些內幕。十八年前,先是垚王上書,說雲湘國意圖出兵攻打我國,舉薦雍王前往邊關鎮壓。雍王到了邊關之後連破雲湘十二郡,後來在龍泉郡遇到困難,久攻不下,難以前進。 「當時正是御史大夫王啟燊上書彈劾雍王,說他擁兵自重,尸位素餐,甚至懷疑雍王與雲湘國已經達成了協定,意圖出賣峻崎國。皇上大怒,下旨要雍王在期限內不擇手段拿下龍泉郡,否則以叛國論,雍王為證明清白便用了最慘烈的方式拿下龍泉郡,當夜雍王遇剌,更導致最後一戰兵敗。」 他們說的雍王是江玨而非江琥,江琥是在兄長去世後才繼承了雍王的爵位。 「也就是說,您懷疑這兩起案子的兇手是雍王舊部?弄兩根明黃色絲線是為了擾亂我們的判斷?」 「大人,我認為多半就是這樣。」 「雍王舊部……為雍王江玨復仇嗎?」唐棣手指頭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如果真的是這樣,接下來……咱們最要緊的,就是看緊雍王世子。」 「看好雍王世子?江天舒嗎?是的,他是有很大的嫌疑,但是他似乎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吧?」雍王世子江天舒的紈褲無能天下皆知,即便是考慮事情非常周全的曹師爺,提起這個名字也不免有些輕視之意。 江天舒的紈褲形象深入人心,實非一朝一夕之功。 「雍王世子是沒有這麼大的本事,但是如果兇手真的是雍王舊部的話,他們應該不會看著江天舒這麼墮落下去,先盯著那位世子吧。」 「另外,讓人看著四殿下一點……這位四殿下,當初收留了很多雍王舊部當死士。」 「是,不過那些死士最近好像跑了一大部分。」 「也先盯著吧……唉,人手不夠啊。」唐棣微微歎了一口氣,「另外去信給垚王殿下,請他加強防備……哦,算了,我自己去垚王府裡一趟。」 承天府府尹看起來很威風,實際上卻是風箱裡的老鼠,上頭下頭都要受氣。這事兒若就這麼寫一封公函過去,多半會被擱置一邊,十天半個月後才會送到垚王手裡,他還是親自去一趟吧。 相對於御史大夫的死亡,守備府小吏的死亡並沒有在京師裡掀起任何風波。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小吏湯中月的身份地位太低了,低得沒有任何討論的價值;第二個原因才是最最根本的原因,湯中月的死狀太慘烈了,唐棣和幾個管事的官吏都有意地封鎖了消息。 所以青山書院的人並不知道,在距離自己書院非常近的地方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一樁慘案。無瑕更不知道,自己剛剛洗脫的殺人嫌疑,就因為江天舒那有些敏感的身份,令主僕倆又重新落入唐棣的觀察名單。 她只知道也許是上一次的發飆起了效果,江天舒這一陣子很是乖巧,態度很令人滿意,而且文才武略方面的進步挺明顯的,還有江天舒也開始練武了,每天傍晚都會拿著劍,照書上的招式比劃一下。 無瑕卻知道武功這種事,沒有師父在旁教導,光看書絕對練不成的,但是看著江天舒那認真的樣子又實在不忍心打擊他,也就隨他去了。 這天晚上,無瑕還在收拾筆墨紙硯,就聽見江天舒彷彿喉嚨發癢似的使勁咳嗽。 無瑕忙道:「有痰就吐在痰盂裡……」 可惜來不及了,江天舒已經一把推開窗戶,用力清了清喉嚨,然後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驚天動地 無瑕嚇了一跳,沒有好氣地問:「你到底吐了什麼東西下去?現在雖然是晚上,行人稀少,也不能隨便扔東西,萬一砸到了人怎麼辦?」 江天舒委屈叫道:「我又怎麼會亂扔東西?我只是推了一下窗戶透透氣,順帶吐一口痰下去而已,哪知道一推窗子就有個東西掉下去了,聽聲音像是一個花盆,難道是你放的?還是樓下的同窗剛好摔了花盆下去?」 無瑕怒道:「我才沒放花盆,還有,從二樓掉下的花盆,聲音怎麼可能這麼大?」 江天舒拍了拍腦袋說道:「那是我弄錯了。難不成是窗戶上趴了一隻貓?罪過罪過,難不成我將一隻貓推下樓去了?」 這麼大的聲響,樓下的同窗也被驚動了,大家都探出腦袋來查看。 有同窗問道:「江天舒,你砸了什麼東西下來?」 江天舒不免叫屈,「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們這就下來看!」好事的同窗早就拿著燈去照樓下那片空地了,卻只隱約見到泥巴地上有一個深深陷進去的痕跡,裡面卻什麼東西也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