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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辛卉    


  他以出口台灣茶葉起家,一手創立的「風光堂」遍及全球,旗下產區所出產的茶葉及咖啡豆,有口皆碑,是業界首屈一指的龍頭老大。

  他將事業版圖擴展至茶館、餐廳,也經營得有聲有色。

  後來他老人家逐漸退出商界,把棒子交給下一代,如今已傳承聖第三代,「風光堂」依舊聲勢不減,發展的事業也越來越廣泛,在商界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

  只是,這一兩年來他老人家的健康狀況亮起紅燈,時常生病住院,已不再插手任何事,唯獨對這個堂家孫子放不下心。

  而堂義誰都不在乎,只對爺爺敬愛無比。

  兩人深厚的感情,絕對超乎外人想像。

  這或許也是「風光堂」現任總裁、堂家兩兄弟的父親放任他不管的原因。

  馬蒼潤不是很瞭解堂義的心態,他也不相信真有什麼人可以完全不理會加諸於身的負面聲浪,可是也從來沒看過這傢伙針對那些八卦週刊、雜誌的報導,提出反駁。

  他的父親拿他沒轍,也不對他抱持期望,幾乎形同放棄。

  「阿義,你就不能認真點?」駱英翔輕緩的語調中透著些許譴責意味。

  雖然見面的機會少,但從他滿天飛的花邊紼聞,便可掌握他的近況。一天到晚被狗仔追著跑,他不嫌累,他們都看得煩了。

  叫堂義的男子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沒有辯駁,似已聽慣相同的言詞。「聽說最近學長們在男公關俱樂部工作?」他話鋒一轉,提及感興趣的話題。

  聞言,湛優不禁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試圖從他們的談話中瞭解狀況,因為從頭到尾,她都覺得自己籠罩在一團迷霧中,看不清真相。

  堂義接收到他們質疑的目光,似乎對他知道這項情報而驚訝。不過他向來就不夠配合、不夠合群,沒必要告知他的消息來源。

  「似乎很有趣,我也想去玩玩。」堂義的好興致並沒有受到影響,逕自接腔。「智,麻煩你回去跟純姐說一聲。」

  玩玩?!這樣的字眼令湛優陷入更深的疑惑中。

  好像當男公關是一時無聊的消遺,而非他們賴以維生的職業。

  歐陽智停下剛舉起的筷子,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自己跟她說。」

  堂義不在乎他欠佳的語氣,反而還咧嘴一笑。「難得看你不高興。」上揚的嘴角說明他的試探其實別有居心。

  堂義的目的很明顯——無非想證實一下,歐陽智是否真的單純把身邊甜美可人的小女人當作普通朋友,沒有一絲喜愛。

  但這麼做其實太多餘。

  願意讓女人打入自己的私人領域,讓她加入男人的聚會,意思已經非常清楚明白。

  在他的觀念中,男人喜歡女人天經地義,中意對方就展開追求,沒感覺了就放手,沒什麼好猶豫顧慮。

  「真吵。」歐陽智賞他一記白眼,不滿的低啐。

  「美女看起來很年輕,幾歲?」堂義眼神火熱的凝睇對座的湛優,態度輕佻。

  「你這傢伙,真的很吵,一來就講個沒完。」歐陽智攏起眉,覺得他每句話都礙耳至極。

  第一次聽到他說話的口氣那麼重,湛優詫異的看著他,緊繃的臉孔的確是在生氣沒錯。

  習慣了他溫和的性情,現下嚴厲的神情與口吻以及所散發的氣勢,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雖不至於判若兩人,可是卻讓她畏懼了下。

  得到預期中的效果,堂義感到相當滿意且得意。「學長吃醋了?」他還不打算罷休,不怕死的挑戰他的脾氣。

  歐陽智冷冷的瞟他一眼,末置一詞。

  「如果她不是學長的女朋友,那表示我有追求的權利。」堂義挑了挑眉,再加一帖催化劑。

  湛優鼓起腮幫子,對他輕浮草率的言詞很感冒。

  歐陽智清楚他的個性,哪怕是他沒感覺的女人,他也可以用玩弄的心態跟對方交往。

  也知道,以他各方面的條件,其實不必花費太多心思,女人很快就會臣服於他的魅力之下。

  「怎麼樣?」堂義笑得很痞,對歐陽智凝重的表情視而不見,佯裝興致高昂的徵詢湛優的意見。「我會好好疼你、寵你。」

  這種一般人難以輕易啟齒、肉麻兮兮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卻像打招呼一樣簡單,一點都不突兀。

  「不必費心了。」歐陽智口氣僵冷,兀地起身,致使她頓時腦中一片空白。

  明知道堂義是鬧著玩的,但那種被審判的感覺真是差勁透了。

  就算要告白,也不想想有那麼多電燈泡在場湊熱鬧。

  「差不多該回俱樂部了,我送你回去。」他不容分說的拉起她的皓腕,無視好友驚奇的眼光,毅然離席。

  湛優根本來不及思考,就被他帶離包廂。

  包廂內一陣短促的靜默後,堂義忍不住笑出聲。

  其他六名太子幫成員,隨後也跟著加入爆笑陣容。

  借大的空間,迴盪著男人們愉快的笑聲,久久不散——

  離開球館,上了車,歐陽智恢復冷靜後,才恍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太過衝動。雖然有點後悔,不過也無法回頭了。

  他能想像日後他將要遭受怎樣的轟炸……

  不到半個鐘頭,他安全將湛優送回家。

  湛優解開安全帶,卻沒有像前幾次搭他的車那樣,旋即下車。

  「還有事嗎?」歐陽智睇著她問。

  遲疑了下,湛優終於把心中的疑問說出口:「你在生氣嗎?」輕柔的嗓音透著關心與不安。

  她問他,而他則在心裡反問自己,他皺著眉,好似她問的是難以解釋的深奧問題。

  稍作停頓後,他將眼神自她身上移開,坦承道:「有一點。」

  湛優感覺到猛烈的心跳撞擊著胸口,許多想法在腦海中奔竄,猜想著他生氣的可能性,其中也包括了他對她的在乎……

  會嗎?她的心騷動不已。

  「為什麼生氣?」經過一番掙扎,她終於問。

  歐陽智抿著唇,一時之間不知該從何答起。「你覺得呢?」他索性把問題丟還給她傷腦筋。

  湛優垂下頸子,盯著自己的膝頭,囁嚅道:「我怕我說錯,很丟臉。」

  歐陽智瞅著她低垂的側顏,淺淺一笑,誘哄道:「有什麼關係,說來聽聽。」

  她輕咬嘴唇,仍無法坦然的道出想法。「我不知道……」即使她能感覺他對她的好,卻是淡淡的、有限度的,始終等不到他更積極、更強烈的佔有慾。

  就像他給人的印象一樣,溫和、不慍不火。

  歐陽智曉得她一定心裡有數,只是不好意思明說。「嗯,那就別再追究了。」

  他其實想把心中的顧慮及身份向她坦白,又擔心她覺得他從頭到尾都在騙她。

  一旦錯過說實話的時機,要再啟齒便顯得更困難了。

  在意起她的心情和感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沒有壓力、能夠溝通,擁有相同的喜好與話題,可以花很長的時間沉迷於繪畫中,那份難得的契合感,使他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他留在台灣的時間不長,離開是既定的事實與計畫,與其貪圖維持幾個月的短暫戀情,不如不要開始。

  他不希望讓她覺得他是抱著隨便的遊戲心態,隨他高興開始或結束,只一心想著不想傷害她。

  當初他的想法是這樣的。

  所以有意與她保持距離,直到後來她無端消失,他開始覺得若有所失,擔心她的狀況。

  歐陽智眉心微攏,不願多想,又不得不想。

  表面上看似滿不在意,然則考慮得太多,以致於乾脆什麼都不做,殊不知有時溫柔也會造成傷害。

  湛優對他敷衍的答案感到喪氣。

  她再怎麼努力,都無法突破他的心防,僅能在他心門外徘徊,不得其門而入。

  她不由得輕逸出一聲歎息。

  但她心意已決,不想就這麼打退堂鼓。

  「智……」湛優深吸一口氣,輕喚他的名。

  「嗯?」他喜歡聽她這樣喊他,甜甜的、帶點撒嬌的味道。

  「下個月五號,是我學校六十週年校慶,舉辦了一個舞會。」她停住,注意他的神情。

  「嗯。」歐陽智回應,表示有認真聆聽。

  「如果可以的話……」湛優的音量越來越細微,心跳越來越急促。

  他揚眉看著她,靜待下文,雖然約莫曉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不過仍期待聽她親口說出。

  不行!若無法突破這個關卡,又如何拉近彼此間的距離?又怎麼讓他明白她的

  心意?

  既然起了頭,就放手一搏吧!

  「可以的話,希望你可以當我男伴。」在不斷進行自我心理建設後,湛優克服心理障礙,說出她的請求,

  她想藉此機會,讓一幹好友——尤其是於潔認識他,證實他並非如她們料想中那麼市儈、寡情。

  她甚至期望好友們能看見他的優點,拋開錯誤的成見,推翻她們對男公關的負面形象。

  也許,也有幾分炫耀的味道吧!

  炫耀她喜歡上的對象,比學校那些被譽為風雲人物、白馬王子、夢中情人的男孩,還更優秀、更具才氣,絕不輸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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