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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香奈兒 她應該仍舊過得戰戰兢兢,無時無刻害怕老公被比她更好的女人搶走,像個小媳婦,當個得過且過的小職員…… 唉,她到底該恨他、怪他、還是感謝他? 「心瑜,回來我身邊。」這才是元以倫最想說的。「現在你已經是能獨當一面的女強人,具備足夠的抗壓力與判斷力,不會再輕易被子虛烏有的傳言動搖心志,我也培養出堪當大任的下屬,不必再事必躬親,加上集團名號這幾年已經打得夠響亮,需要曝光的機會也大幅減少,這次再婚,我們一定能攜手直到白頭,相信我。」 能相信嗎? 鍾心瑜在心中默問自己。 她知道,一半的自己聽完解釋後,巴不得立刻點頭,因為她依然愛他如昔。 可是另一半的自己惶恐不安,忍不住想,萬一將來某一天,他又自覺她哪裡應該加以改進,再來一次「老婆再造計劃」—— 她的心強到能再千錘百鏈一回嗎? 「心瑜?」 元以倫有些意外。原以為誤會解釋清楚,前妻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全因為愛她、為她著想,就會欣然同意復合,畢竟她仍深愛他,不是嗎? 已經苦等四年,他不想繼續過著相愛卻不能相守的日子,她矜持沒關係,他給足下台階就是了。 「心瑜,我愛你,請你嫁給我。」 元以倫單膝脆下,牽起她柔荑,誠心誠意地向前妻求婚。 「鈴∼∼」 正當燈光美、氣氛佳,鍾心瑜被前夫突如其來的下跪求婚撼動心房、臉紅心跳,彷彿又回到了十七、八歲,有點衝動地快要點頭,客廳裡的電話卻殺風景地大響特響,像是打定主意要響到天荒地老,怎麼也不掛斷。 「你先去接電話。」 鈴聲讓鍾心瑜的理性蓋過感性,及時吞回差點脫口許下的承諾。 「好吧,你等我一下。」 元以倫由她神色看出打鐵趁熱的時機已過,看來又有得磨了,不禁埋怨起那個不識時務打電話來壞人好事的「禍害」。 「喂——」 「砰!」 聽見關門聲,剛接起電話的元以倫回頭一看,鍾心瑜竟然乘機溜了。 「為什麼關手機?算了,我有急事找你。」 電話中,步向仁完全不曉得自己壞了別人好事,還氣急敗壞地大聲嚷嚷。 「老頭竟然預立遺囑,把對我來說最重要的那間房子,留給一個硬要照顧我的瘋女人!最可惡的是你爺爺明明是公司律師,竟然沒跟我商量一聲就照做,我無論如何也要把房子要回來!祖債孫償,你給我想辦法!」 「簡單。」元以倫淡淡回他。「你乖乖讓她照顧,讓她對你日久生情,娶了她就可以厚著臉皮住進『老婆家』,解決。」 「這是什麼爛辦法?!」暴龍總裁立刻暴走。 「辦法想了,用不用隨你。」 元以倫二話不說掛斷電話。 拿出手機,他找著老婆娘家電話,立刻打過去向內奸三號、四號報告戰績。 呵,逃走又如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這四年他可不是光在台灣傻等,岳父、岳母面前他唱足了苦情戲,陪吃、陪玩又陪罪,已經讓兩老對他誤會冰釋、化敵為友,對於「回收女婿」這件事高舉雙手贊成,還保證會在女兒返台後,成為他最有力的說客。 他心愛的前妻肯定不知道,回娘家之後還有另一場好戲等著她。 元以倫揚唇一笑。為了娶回美嬌娘,他可是布下了天羅地網,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喂?」 「媽,我是以倫……」 第10章(1) 鍾心瑜快抓狂了—— 家是最好的避風港?這句渾蛋話是誰說的?! 天知道她躺在飯店百萬名床上失眠一整晚,最終仍拖著疲憊的身心返家,想回最熟悉的地方尋求雙親安慰,結果卻是—— 「吃冰對身體不好,何況待會兒就要吃飯,老婆……」 「誰是你老婆?」 鍾心瑜瞪眼,惡狠狠地警告巴在自己身邊嘮叨不停的男人。 「元先生,我現在火氣非常大,不讓我吃冰,小心我剝皮拆骨吃了你!」 「想吃我?」男人笑靨如花,曖昧低語:「那有什麼問題,我十分樂意把自己剝光當你的飯後甜點,親愛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鍾心瑜粉臉瞬間爆紅。 「我聽起來是這個意思。對吧,爸?」 「啊?喔,對。」 正專心看節目的鍾父,雖然沒聽見前女婿剛剛到底和女兒說了什麼,可也沒忘記老婆交代,無論元以倫說什麼、問什麼,只管回答「是」和「對」。 「對什麼對?」 鍾心瑜不服氣地站到電視螢幕前,讓老爸只能看著她。 「爸,我離婚那時候您怎麼說的?說是元以倫這個狼心狗肺的傢伙要是有膽出現在您面前,您絕對要把他打到變狗爬!現在他安安穩穩坐在這裡等吃飯是怎樣?」 「唉呀,那時候是因為我們誤以為他真的是負心漢,在氣頭上口不擇言,現在明白人家全是為你著想,對你用心良苦,我們感激以倫都來不及,哪可能恩將仇報去打人?」 恩將仇報? 鍾心瑜看著正好端菜進客廳,順道為老爸解圍的老媽,和點頭附和老媽的老爸,十分懷疑自己認錯爹娘。 「你們真的是我爸媽?還是太久沒見,忘了我才是你們女兒?」 鍾母直接賞她一個白眼。 「又發什麼神經?把冰淇淋放回冰箱,來廚房幫我。別以為當什麼總監就可以蹺腳等吃飯,還不給我過來!」 「是。」 好吧,依這潑辣口吻聽來,的確是生她的娘沒錯。 鍾心瑜噘著嘴,走了兩步又覺得不對勁,後退兩步,纖指指著前夫。 「別以為當什麼總監就可以蹺腳等吃飯,還不給我過來端菜。」她不服氣地把老媽剛剛下的指令,一字不漏地轉送給元以倫。 「當然好。」他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樣。「我早想進去幫忙,只是媽說我現在沒名沒分算是客人,沒有客人幫忙煮飯的道理,等你答應再嫁給我才能進去當助手,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什麼意思也沒有。」鍾心瑜連忙否認。「算了,你坐著別動。」 她認了,自己進廚房幫忙。 「媽,為什麼您和爸竟然會讓元以倫進我們家?」 鍾心瑜拿起鍋鏟炒高麗菜,手上忙著,口也沒閒著。 因為她怎麼也想不透,當她抵達家門,聽見電鈴聲出來迎接的竟然不是爸媽,而是她前夫。 更奇怪的是,原本應該和他勢不兩立的爸媽,居然反過來待他如上賓,甚至讓人感覺比離婚前更像一家人。而且聽他們對談,元以倫似乎不是頭一回來訪,不知道已經來過多少次,只有她不知道。 「這有什麼奇怪?」鍾母試了試湯的鹹淡才回話。「自從你們離婚,他每個月都會過來幾天,有時候陪我們吃飯閒聊、有時候請我們去吃大餐,逢年過節的禮數比你們幾個孩子還周到,知道我和你爸愛聽鳳飛飛唱歌,還請我們去看她的演唱會,坐的是看得最清楚的——」 「原來你們早就被他收買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所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對我的『再教育計劃』,就只有我這個當事人不知情?媽,您怎麼可以跟爸一起當元以倫的內奸!」 「什麼內奸?我跟你爸可是什麼也沒做。」鍾母挺直腰桿,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我們唯一做的就是沒把以倫跟你離婚的真正理由告訴你,而且這麼做全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她不服氣地抗議。「連您也覺得他休妻再造的爛藉口有理?您知不知道我這四年有多傷心——」 「以倫不也苦等了你四年?」鍾母打斷女兒的抗議。「我和你爸一開始同樣認為他的做法很荒唐,讓他『留校察看』了一年多才慢慢釋懷,諒解他的決定。」 鍾母歎口氣,語重心長地接著說:「何況事實不也證明以倫的判斷沒錯,你離婚去法國,拿到博士學位,職位也一路上升,雖然你自己也很努力,但不也多虧當初以倫狠下心設計你離開他?」 鍾心瑜抿緊唇,不答話。 雖然心裡明白老媽說的不無道理,可是她的自尊不容許自己輕易原諒那個自作主張將她「流放」四年的男人。 她可是真的以為自己被背叛、被拋棄,足足傷心四年多,再多的成就與讚美也填補不了她頓失摯愛的空虛。 那些淚濕枕畔的無眠長夜,她是多麼辛苦咬牙熬過來,結果前夫一句「全是為了你著想」,她就得不計過往、興高采烈地重回他懷抱? 她偏不! 就是看透她鍾心瑜死心眼、愛他愛得要死,所以他才敢簽字離婚,如果這回簡簡單單讓他手到擒來,難保他哪天不會心血來潮,又把歪腦筋動到她身上,再來一次什麼進階版改造計劃,那她搞不好真會抓狂痛扁他一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