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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香奈兒 中國,海南 可以清楚望見亞龍灣美麗海景的豪華別墅內,從客廳到主臥室,淺紫雪紡禮服、銀灰西裝、雪白襯衫,到粉紫蕾絲內衣、灰紋四角褲,迤邐一路全是男女衣物,可想而知暖床上的一對人兒,昨夜過得是如何熱情如火。 火,仍舊燒著。 絲質軟被下,鍾心瑜睡得極不安穩,恍惚中,像有什麼軟熱的東西在她光潔同體上游移,熱熱的、癢癢的,舒服卻又有種搔不到癢處的焦躁、難耐,和說不出的—— 快感。 「嗯……」 她不由自主地發出嬌吟,立即感覺被一雙火熱唇瓣覆上,舌尖情不自禁地隨之起舞,相互勾惹出更深層的情慾。 鍾心瑜由夢境中醒轉,迷迷濛濛地睜開惺忪睡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幽暗如潭、好看得令人心悸的墨色瞳眸,牢牢鎖定她,邪魅地蠱惑她神魂授予—— 「啊!」 一發現不是夢,她尖叫,反射性地曲膝往上踢,但覆在她身上的男人動作更快,偏身閃過,直接抓住她修長的玉腿—— 「元以倫!」鍾心瑜羞嚷,臉色爆紅。 絲被在男人起身的同時滑開,兩人光溜溜地袒裎相見,偏偏男人的視線還大大方方地在她性感誘人的裸體上流連,絲毫不以為意。 「嘖,這姿勢還真是……」元以倫搖搖頭,勾唇一笑。「令人血脈賁張,對吧?」 「我管你要噴血還是噴什麼的,快放手——不對,放腳!」管不了難不難看,她卯起來抽回腿。 「嘖,一大早的,你火氣可真大。」他還是笑,眼彎如月。「也難怪,剛剛把你撩撥得慾火焚身,卻遲遲沒奔回本壘,火氣旺也是應該,既然你那麼想要,那就來吧!」 「來你的頭!」她真想去撞牆!「我今天早上有重要約會,你敢害我耽誤公事——」 「我愛你。」 就這一句,鍾心瑜所有反抗全數消融。 唉,她真沒用! 不管是婚前、婚後,甚至是離婚多年後的現在,她對這個男人的魅力還是沒有半點免疫力。 她始終深愛這個男人,被狠狠傷過的心學不了乖,敵不過他死纏爛打的示愛攻勢,明明下定決心跟他保持距離,偏偏這男人最厲害的就是教全天下的女人都在他懷裡化為繞指柔。 瞧,昨晚一瓶紅酒加幾句甜言蜜語,就把她這「前妻」拐上床,現在一句「我愛你」,就讓她把要說的所有拒絕塞回嘴裡,傻乎乎地為了由他口中吐出的愛語臉紅心跳、全身發燙…… 「心瑜,我真的好愛你……」 元以倫話說得慢條斯理,俊美臉龐在她小腿上曖昧磨蹭,熱唇不時滑過她細白的腿肚,黑眸勾得她渾身發軟、口乾舌燥。 好吧,她決定棄械投降。 工作重要,身體更重要,現在要她離開這張床,她八成會因慾求不滿煎熬一整天—— 「因為愛你,所以我願意聽話忍耐。」他放開,瀟灑下床。「我去游個泳,待會兒一起吃飯,嗯?」 嗯? 就這樣? 鍾心瑜目瞪口呆地看著前一秒還拚命色誘她的惡魔,下一秒忽然化身無邪天使,優雅擺動那令人垂涎三尺的修長雙腿,大大方方地裸著身子,推開連接戶外的落地窗走向泳池,留下慾火焚身的她一個人在床上。 「鍾心瑜!你這個沒用的傢伙!」 她恨恨地捶打枕頭,徹底輕視剛剛差點忍不住伸手拉住惡魔、主動獻身的自己。 元以倫趴在泳池邊,好整以暇地望著披頭散髮的前妻在那咬被子、捶枕頭,氣得牙癢癢的模樣,明明像個瘋婆子,在他眼裡卻可愛得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放出去的風箏,得加緊腳步收回了——」 他向後游去,慵懶地仰漂,迷人魅眸閃動著比陽光更耀眼的光芒,更有他勢在必得的決心。 第1章(1) 日本,東京 在JR新宿站下車後,背著背包、穿著淡藍洋裝的鍾心瑜,開開心心地從東口走出,目標是男友打工的冰淇淋店。 暑假完便要升上高三的她,為了給高一開始交往沒幾個月,就因為父親調職,舉家遷往日本的男友一個驚喜,整個暑假都在打工,好不容易才存夠錢買機票,跟著要為服飾店補貨的大表姊來到日本。 「阿典看到我一定會嚇死!」 她開心地自言自語,畢竟自己故意不跟男友提起要來日本,就是為了看他又驚又喜的表情,到時候他肯定很感動! 按著男友給的地址,她算準了換班時間來到冰淇淋店,在櫃檯服務的金髮少女聽她說出來意,十分親切地指引她去店後的員工休息室找人。 「阿典——」 鍾心瑜一推開門,笑容當場僵住。 男友正在換衣服。 他不只脫下紅白條紋的連身制服,連內衣褲都脫得精光,但嚇住她的不是男友裸體,而是他正將一名半裸辣妹壓在置物櫃上,整張臉不偏不倚地埋在對方Ecup的雄偉雙峰裡。 「心、心瑜——」 「不要臉!」 她隨手抓起門邊的水桶,往一臉震驚的男友砸去,也不管有沒有砸中,砰地將門用力甩上,滿腦子只想離開這個骯髒地方越遠越好。 她跑出冰淇淋店、跑過幾條街,當她氣喘吁吁地停下腳步,才發現自己淚流滿面。 「嗚……阿典你這個混蛋!」 反正這裡沒人認識她,哭得再難看也不會碰上熟人,吼得再大聲也沒人聽懂,不發洩一下她一定會氣到吐血! 「鍾心瑜……你這個笨蛋!」她氣得猛踢店家擺在店門口的銅雕底座。「初戀竟然選上一個王八蛋,真是笨蛋加三級!為了買機票飛來給人家驚喜,打工做得要死要活,結果人家早就劈腿你還不知道,你是白癡嗎?對,我是白癡!」 「是嗎?看起來不像白癡,頂多有點像瘋婆子。」 沒料到有人回應她的自言自語,鍾心瑜一時怔住,緩緩回頭,意外發現身後站著一位穿著淺藍V領棉衫、純白長褲,宛如從漫畫中走出的花美男。 「嘖!」元以倫皺眉瞄了她的腳一眼。「人家練鐵沙掌,你練鐵沙腳嗎?這種踢法腳不痛?」 不痛——才怪! 本來沒感覺,經他這麼一說,鍾心瑜忽然覺得從腳趾到腳掌都抽痛起來,剛剛好像踢得太用力了。 心被混蛋男友傷透,還發神經「自殘」——唉,自己果然是笨蛋! 「還有——」元以倫笑露一口白牙。「雖然剛剛應該沒聽錯,不過我想再確認一下,你叫做鍾心瑜是吧?哪個「心」、哪個「瑜」?家裡電話幾號?」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跟你很熟嗎? 「因為——」他笑得一副童叟無欺的好人表情。「看你滿激動的,萬一想不開為情自殺,我會好心提供資料給警方,通知你家人來收屍——」 「呸呸呸!誰說我要自殺?沒了那個爛人我就不能活嗎?我才沒那麼沒用,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是死光了,我不只會好好活著,還會找個比他好千百倍的新男友,活得比他精采千百倍——」 「那就別哭。」 他的指輕柔滑過鍾心瑜眼下,拭去不斷掉落的淚珠。 以陌生人而言,這動作明明太過親密,但不知是因為人在異國,對於和自己講同一種語言的人感覺特別親切,還是此刻心靈太脆弱,需要安慰,鍾心瑜不覺得他的舉動突兀,還真切感受到出自這陌生男子的善意,所以—— 「哇……」 她哭得更大聲了。 元以倫皺眉,幾乎能感覺到自己耳膜的震動。 這女孩的哭聲宏亮,簡直媲美古剎鐘聲,週遭被她的痛哭嚇得震在原地的路人,不約而同對他投來指責的目光,看來無辜的他被認定是惹哭她的罪魁禍首了。 欸,他真不懂,人怎麼能愛別人勝過自己?至少對他而言,最愛的永遠是自己,再美、再好的女孩也休想控制他的喜怒哀樂,叫他不計一切去愛,那是頭腦簡單的人才會做的蠢事。 嗯,就像他眼前這一個。 明明是個白白淨淨、長得滿可愛的小女生,現在卻不計形象,站在大街上大罵自己白癡愛錯人、哭得涕淚交錯,看起來又傻又笨,愛情果然害人不淺。 不過—— 他低頭看著女孩邊哭邊揉眼的孩子氣模樣,覺得她很真、很可愛,讓人很想擁進懷裡安慰。 想歸想,瞧她稚氣未脫的模樣,一定未滿十八歲,他的原則可是不招惹未成年少女。 「別哭了。」他取出剛剛才在路上拿的面紙遞給她。「聽你的口音應該是從台灣來的,剛剛看你一路跑過來,還記不記得怎麼回飯店?」 方纔他剛從書店走出來,差點被活像參加奧運田徑賽的她撞上,不過她好像完全沒發現,一路跑到這裡才停下,拿倒霉的銅雕出氣,讓剛好同路的他想忽視她都不成。 「飯店?」 鍾心瑜睜著淚眼茫然看看他、再環顧週遭,這才發現自己一心想遠離冰淇淋店越遠越好,完全忘了人在異國,又住在大表姊朋友家,搭電車回去沒問題,但她完全不知自己在哪,要怎麼回去?搭計程車嗎?她不懂日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