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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湛露 她不曉得發生什麼事,只覺得有人用力扛著她走,頭也暈暈的,幸好因為手中戴著七世選她的戒指,她全身並未被水花誡濕,但即使如此,也被嚇得不輕,驚魂未定對便被小妖推回了馬車。 跟她出宮的除了這小妖外,只有一個車伕,那車伕看到剛才的景象早嚇得腿腳發軟,連車都不能趕了。 小妖罵了一聲,「真無用!」然後一腳將車伕瑞下馬車,自己揚起鞭子駕車奮才往皇宮趕回。 一路上,馬車不知道衝倒了多少攤販和行人,玉真只能緊緊抓住馬車內的座椅,身體半趴躺在車中,被顛得昏天黑地,耳邊聽到的都是路人的驚呼和小妖趕車時的呼喝。 她猜自己八成又遇到很危險的情況,最近以來她已接二連三遇到這樣的事情,而每一次都有七世出手相救。 這一回,她同樣本能地先想到七世,恨不能現在就抓到他的手,撲到他懷中讓他緊緊地抱著,手復她心頭的惶恐和憂慮…… 好不容易,她聽到外頭小妖喊了一聲,「公主,過了這條街咱們就回宮了,放心吧。」 她剛剛鬆了口氣,想回應一聲,突然間環燒皇宮的護城河掀起滔天巨浪,足有十丈高的水牆猛地倒下來,將整輛馬車一同捲到河水底了…… 第8章(1) 身子很沉、很冷,四周沒有任何溫度,玉真聽到許多人來來回回走動、小聲的說話。 「殿下,她的眼睛是被很高深的法術封住,您是解不開的,這法術似是來自天庭的某位重要人物……」 她原以為那句「殿下」是在對她說話,但有一道清澈的男聲更近的響起一 「就算是這樣好了,讓她醒過來,我要和她說話!」 「殿下,也不能讓她醒來。」 「為什麼?」 「她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這裡不是她能來的,若是洩露了天機……」 「什麼普通人?她是我的未婚妻,為什麼不能來?之前你們三推阻四,畏懼妖王而不敢出手,逼得我親自把她帶回來,如今你們又如此畏首畏尾,到底在這龍宮中誰是主人?妖王再厲害,敢和龍族為敵嗎?」 「殿下不要小看妖王,妖界向來菜鶩不馴,不服天規管教,現在的妖王法才之強,不亞於當年引起四界混亂的九靈,就連您父王也諄諄教導您別輕舉妄動……這個女子還是送回去吧,若真惹到了妖王,引起仙妖大戰,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呸!你們都是膽小之徒,我才不怕!妖王又怎樣?還能大得過天嗎?當年九靈再怎麼作威作福,還不是被鳳陵君收服了?」 「殿下,龍王回來了,要您馬上過去見他……」 周圍的嘈雜漸漸散去,玉真眼皮很沉,但卻有種想睜開的衝動,似乎只要她睜開眼,就能像稍早在上清觀一樣,看到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沒多久,她又聽到有人說話。 「龍王有令,即刻將她送回去,別讓上面的人知道了,更不要驚動妖王……」她努力想傾聽,卻再度失去了意識。 「到底是怎麼回事?公主為何會一個人在馬車上睡著了?車伕呢?跟隨她的宮女呢?」 玉真再清醒過來對,聽到了皇后的聲音。這意味著……她回到鳳朝皇宮了?她微微呻吟,聲音讓坐在她床邊的皇后發現她醒了。 「玉真,你醒了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值守太監說你今天出宮,去了哪裡?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跟著你的人呢?」 「我……我也不知道。」她該怎麼說?剛才聽到的那一切奇異對話,到底是真實發生的?還是她的一場夢?因為她什麼都看不到,發生的所有在黑暗中都像是夢一般。 不過說實在的,她以前極少會有夢,也許是!」什麼都看不到,任何影像在她心中都沒有痕跡,所以她不像常人那樣會夢到具體的人和事。即使有夢,也都是模糊的影子和聲音罷了。 但是,這次一連兩個夢境,一個她可以清晰看到人和事,是她生平第一次「看到」影像;另一個雖然對話零碎,可內容清楚,儼然是另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她不願相信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覺。 「陛下……在哪兒?」她吃力地開口,敏感察覺到皇后尷尬的沉默。 「陛下一早就出去了,你有什麼話和我說也是一樣。」皇后終究還是維持著風度和地位說。 然而她的心事又豈能告訴皇后?玉真搖搖頭,問:「小禪在嗎?」 「奴婢在這裡!」小禪的聲音出現,人也一下子撲在她床前。 她長呼了口氣說:「皇后娘娘,勞您擔心,我沒事了,您必然還有好多事忙,不用再為玉真費心了。」 她不願說,皇后也不好勉強,又囑咐了一番話,便帶著人走了。 玉真緊緊拉住化身為小禪的小妖的手,問:「剛才到底怎麼了?」 小妖咬著嘴唇,「公主,您就忘了吧,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 「又是有人不許你告訴我,是嗎?」小妖沒有回應。 「警告你的人是陛下嗎?」 「陛下今日不在宮裡,方纔的事他還不知道。」 玉真驀然深吸口氣,「那就不要告訴他,一個字都別說!」 小妖愣在那裡。原以為公主必然會把此事告訴妖王,但沒想到她卻選擇隱而不說。 她簡單解釋,「抓我們的人是極厲害的人物,我不想給他添麻煩。」 「但不說……陛下未必就不會知道。」 「對他知道了再說吧。暫對要對他守口如瓶,你能做到嗎?」 「奴婢……能。」 「那你下去休息吧,我也累了,想再睡一下。」 玉真是真的累了,所以睡了很沉的一個長覺,再醒來時,不知是天亮還天黑,可一股肅冷的殺氣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七世……是你在這兒嗎?」 「嗯。」他低應一聲,然後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是冰涼的,他的溫熱觸到她時,令她顫了下,歎一口氣,「真好。」 「出什麼事了?」他沉聲開口,「皇后說你今天出宮去,卻是一個人坐在馬車裡回來的,車伕呢?」 「我不知道。上了馬車我就忽然覺得困,然後就什麼都不曉得了。」她小心回答,也自知這謊言漏洞百出。 「小禪呢?」 「她……她也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了。」她頓了下,心跳得很,自小到大沒說過什麼謊,更何況還要在他這樣能洞悉一切的妖王面前說謊,她豈能不緊張? 他聲音高了些,似是要走,「她人呢?」 玉真猛地坐起身,慌亂拉住他,幾乎是撲進他懷中,「別走,這裡太冷了,我作了一個夢,很可怕……」她將他死死拽著,抱著他的腰讓他動彈不得。 她從未這樣主動對他依賴示好,七世自然不可能捨得離開,他慢慢坐下來,就坐在床邊,讓她的頭緊緊依偎在自己的胸前。 她的呼吸吹拂著她的髮絲,他低下頭便能看到一絡秀髮微微飄動,就只是這樣的一絡青絲,已牢牢纏住了他的心。 「七世,如果可以不做妖王,你想做什麼?」玉真柔聲說,「你的年紀很大了吧?有沒有喜歡的人讓你願意放棄一切,只要和她在一起?」 他的胸口灼熱得彷彿快要燒觸,有沒有喜歡的人?她為什麼要問他這個問題?難道……她就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若不是因為她,他怎麼會是現在的七世?怎麼會是妖王? 他的沉默讓她只能繼續自言自語,「我覺得……也許我們前世是認識的。」 「真的?」他的聲音微微發顛,「憑什麼這樣說?」 「我想,若非我們早就認識,你不會救我,更不奮待我這樣好。」這些話她曾經說過,當時只是懷疑,現在已多了一份肯定。 七世又默然良久,手指忽然觸碰到她手上的戒指,頓了下,問:「這戒指有人碰過?」 她支吾著,「給涵王看過。」 他冷笑一聲,「不自量力的傢伙妄想破我法才,還不是我的手下敗將?」 玉真一驚,「你們兩人交手了?」 「不過試試他的功力深淺罷了。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我還當他有多強,結果,只是個傷不起的病歪歪身子,和他娘差不多嬌弱,比起他先祖鳳陵君差得遠了。」 玉真拉住他的手臂,急切地問:「你把他怎麼了?你傷了他?」 見她如此迫切關心另一個男人,七世心中的滿腔柔情都被掃得千千淨淨。他皺緊眉頭道:「你就那麼怕我把他殺了嗎?我若要殺他,何必等到現在?你心中並沒有真的相信我是好人過,只是想安撫我不要動搖鳳朝罷了吧。」 他語氣中的盛怒已然成風暴,她聽得也發了火,「難不成你殺了人,我還要說你殺得好?」 七世氣得將她下巴托起,惡狠狠地說:「可我最該殺的人是誰,你知道嗚?」 |